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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正在和王公子的乳母对峙中,听了他一番话,这老太太虽然有片刻慌乱,但很快就又镇静下来。
“这话是从何说起的,我在城里整天住着还未听说过呢,四郎你可很久没来了,莫不是被人蒙骗了,你听何人说你兄弟将店卖了?那纯属无稽之谈。
不用我说,你自己想想,小四儿,你大郎哥哥那是同你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情分,你吃不完的奶水他没福沾一口,你淘气时他替你去挨骂挨打,你离了家也是我们一家老小死心塌地跟着你,一心一意给你操心产业。”
说到这儿她掏出帕子擦了擦那或许并不存在的泪水,又接着说。
“四儿你想想,有这样的情意在前,你哥哥他又怎会欺瞒于你把店卖了?一定是有什么误传的,冤枉了你大哥,四郎你可不要随便听信外面的传言,误解了你哥哥啊。”
我在旁边看着她这番唱念做打,口里一直又是哥哥又是弟弟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不知道内情的没准还真以为他儿子是多么纯洁又是多么冤枉呢。
好在王公子是直面过那人的无耻嘴脸的,是以并不为这番“真情”所动。
只见他摇了摇头,痛心却又坚定地开口,“乳娘不必再替他分辩了,我没听信什么传言。事实俱在,证据确凿,他崔大旺卖了店子已经是事实,无可推脱!”
义正言辞的说完上面那些话,王公子又不可避免的有些痛心疾首。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把母亲留给我的最大这家店卖掉,她的眼睛可亮着呢,即使离得再远,又怎会不知道,看,这下不就暴露了么?
实话告诉您吧,母亲不只让官府抓了他投入大牢,还说要重重的惩戒一番以儆效尤,那狗东西不只自己吃罪,还让我平白遭受了无妄的训斥一顿,我看他是生是死都是咎由自取了!”
“只可惜了乳娘生子不肖,也怨他早早没了爹管着,也就我这个做主子的还能代管一二了。”
王公子说着这些,却又话锋一转。
“不过乳娘也请放心,别管是流放充军还是杀头腰斩,我都会给他收尸,回来好好安葬,乳娘跟我的关系不同,日后也有我照看着,总不会让您饿死街头的。”
“至于那些女人和小孩们嘛,我却管他们不着了,还是让他们自谋生路去罢,省得再受连坐,被赶尽杀绝。”
“什么?”那老太太还一脸的不信,“你说大郎已给抓起来了?还要杀头?……”
“不对,你母亲远在京城怎会知道这里的事儿?况且还是这般没影儿的。”她又补充道。
于是老太太立刻叫了家里的一个小丫头,让她去店里看看自己儿子在不在,若是不在也要找了明白人,问问其究竟去了哪。
“呵,”王公子却冷笑一声,“乳娘还不信我么?那好,我就等在这儿看着好了,看看她回来要怎么说。”
我们便不动如山地在崔宅等着,看王公子和那老太太一来一回的打着机锋。
不过还没过几分钟,那被派出去的丫头就带了个小子回来了,二人皆是一副慌张模样,手忙脚乱地就扑进了门。
小丫头不及寻找更合适的时间场合,只能防备的偷眼看看我们,就凑到老太太跟前和她咬着耳朵说起悄悄话。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就见老太太的表情顷刻间有了巨大变化,也顾不得耍嘴皮子了,忙不迭地就训问起一旁那小子来。
“来福!你镇日在店里蹲着,定知道你家掌柜的到底是去了何处,还不快速速给我从头说来!”
那小伙子略带紧张的抬头扫了一圈屋子里的情况,看到旁边坐着的我们时,他又快速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回答起老太太的提问来。
当然,这小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天给我们引路,后又表现的十分殷勤的店伙计,小名便唤作来福。
他倒是个有些野心也识时务的,还想在这场店主人与掌柜之间的斗法中寻找自己更进一步的机会。
因而我们找上他时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收服,他自己就主动投诚了,答应帮我们设计的这一场“收债”戏演个重要角色。
有了我们事先的授意,他便按照设计好的剧本向老太婆回起了话,当然话题内容也是和王公子对过的。
这小子演技还可以,他先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自己眼见的“现场”,老太婆在惊异之下也难怀疑到话里的些许漏洞,也就更容易上当。
这来福手舞足蹈的述说着他家掌柜如何被官差拿去。
“……那十几个差役进了门二话不说便把人绑了,我们阻拦不得,只听到他们隐约抱怨了几句,都是些叫我们云里雾里更摸不着边际的话……”他挠挠头。
“他们抱怨了什么?”老太太迫不及待的追问。
“仿佛是说我们掌柜胆大包天,却擦不干净……屁’股,让他们也跟着受了连累,被上官狠训了一番,又说拿了人回去定要在牢里好好招呼回来什么的,恐怕是要用大刑的样子。”
老太太听到一半就激动的站了起来,到这儿又颓然坐下,“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来福还在底下,“小人也不知啊,只记得掌柜的被捉时,一直向我们大喊着‘快找阿婆救我’、‘拿钱赎回来”、“赎回店来’这些话,我们也听不明白,只能来找阿婆您回禀了。”
他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求您快想了法子救救掌柜的罢,我们从没见那伙差役如此凶恶过,恐怕晚了人可就……”
老太太这才终于维持不了镇静了。
她下意识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反而重回到了王公子面前。
她语重心长地开口,“阿郎啊,大旺他是你的奶兄,对你从来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这铺子的事儿定然是个误会,你可千万要救他啊!”
“为奴的性命不值钱,你母亲……家里娘子她定会要了大郎的命,可乳母就这一个儿子,没了他就活不了了,你就是看在我这老婆子的面子上也要救救他啊。”
“乳娘舍了亲生儿子去养你,求你看在他可怜的份儿上也要帮他一把,乳娘这儿给你下跪了……”
老太太声泪俱下的开始拿自己的哺育之情说事,还扮起了可怜。
“哎呀使不得!乳娘言重了。”王公子作势去扶她却没扶起来。
他也只能被说动了,脸上表现出左右为难的样子。
“……非是我不救他,只是我也没法左右母亲的决断,您也知道她的性子,从来是说一不二的,这次的事儿实在是触了她的底线了,我想她对大郎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老太太终于被扶起,立马忙不迭地开口,“那你去求求情啊!说到底你是娘子的亲儿子,现在这般不也是为了你!”
“哦,我是说她误解了大郎,”意识到自己话里有不对她又马上放缓语气,“也是一片慈母心肠,想必会听儿子的话!”
“这……可是……”
“你还有什么做不了的?不过是开开口的事!”
又开始咄咄逼人,王公子也又皱起眉头。
“这样吧,他崔大自己不也说要你们赶紧把铺子赎回来赔罪,那样我就能当这事没发生过,也好再给母亲写封书信求情,或许那样她能网开一面,饶过那人一命。”王公子松口。
“这样才是!”老太太松了口气,又露出笑模样,“不过大郎向来把店子视为自己的命根,想必不会平白卖掉,这次必定是被奸人蒙蔽,从他那儿骗走的!”
她笃定的说到,又转头审美伙计。
“来福,我问你,你可知你们掌柜究竟为何人所骗?他近来可有跟什么生人接触过?”
“这……我也不知啊,”伙计来福茫然回答,不过愣了一会后,他又像是回想起什么。
“诶,说起来,前些日子确实有个腰缠万贯的富商悄悄和掌柜的密谈过几次,我还为他们把过几次风,不知会不会是他。”
“必是这人无疑了!”老太太抢着开口,“你快想想那人是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具体名讳不记得了,只记得大约是姓胡,据说本家在京城的,最近南下谈生意路过洛阳城,说是只在这儿逗留几日的,也不知现下走了没有。”
“那快去打听啊!不,你只说他在城里住哪儿吧,我亲自上门去找!”
她又转向我们,“四郎啊,你就在家里稍待片刻,乳娘定把那店契给你要回来,你可千万不许走了。”
说完又急急忙忙的叫了家里一个壮实婆子并厉害丫鬟出了门。
我们便被剩下的妇女连伺候带看着的留在了崔宅,那老太太则去找所谓的生意人了。
王公子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等待的间隙和我们说些闲话打发时间。
想必不出意外的话,她们这一趟应该会很“顺利”,找到那人的住处,和他谈论那一桩生意,或者说毁那么一个小约。
不过人家愿不愿意被毁,又会不会要一大笔赔偿金就不是我们能“猜到”的了。
不用说,这胡姓的生意人自然就是我们安排好的托儿——胡二爷。
按照最先的计划,我们买通或收服一两个伙计,等把那崔大支出去之后,再快速地,亲自登门演这一场戏。
我们要想法子把老太婆引到胡二爷那里去,再趁她急于救子,凭借那所谓的店契狠狠诈她一笔,让她主动吐出自家监守自盗的钱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