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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星人多,就算只有本部员工,一个宴会厅也装不下,但它的年会分为两个会场,主要原因却不是人太多。
两个会场没有分主次,各自为主。其中一个布置得处处大气,尽显大企业的实力和逼格。尽管是年会,气氛比较轻松,会场内仍有浓重的商务气息,从桌牌就可以看出严整的人事结构和贴合高效运转需求的职能分配。员工们个个装扮精致、行止有度,一看而知的都市职人形象,年轻人很多。
这个会场汇集了启星本部市场、销售、服务、财务、行政等部门的职员,他们共同构成了规整且坚固的启星巨舰,朝气蓬勃,锐意满满。
应母面都没有打算去这个会场露一下,她无意去凸显存在感,让人误以为她还要当垂帘听政的老太后。应安年要带文灏和乐乐去的,也是在同一家酒店的另一个会场。
当这“一家四口”现身酒店大堂的时候,负责接待的员工和还没进场的启星职员就注意到了。
脱掉厚重的外套,他们久不露面的非常规董事长气质还是那么好,年轻的霸道总裁依旧一身深色正装,霸气十足。员工们私下里封的启星两大精神旗帜风采不减,却也没带来什么惊喜,可跟他们一起的一大一小两个“美男子”是谁?
穿枣红格子西装的超萌小正太!穿浅蓝格子西装的绝色长发帅哥!他们跟总裁一家是什么关系?难道传言是真的?这是公开亮相的意思?
路上的职员心脏变成喇叭无声大喊,表面正常礼貌地问好,只是在人走过后,眼睛想脱眶追上去。
有人小声聊开。“听说应总有个侄子,那个小孩儿应该就是了,基因真好。”
“那他为什么和长发帅哥穿得跟亲子装一样,莫非应总真是喜好为男?”
“这也算亲子装?那帅哥和应总穿的也是情侣装了,都是西装。不过我觉得你猜得对,应总性向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黄金单身汉也有了对象,还是这么惊艳的人,这才符合事物发展,可我还是有点失落。”
“不会吧?要是真的董事长能同意?你们就是腐眼看人基,我看就是朋友亲戚合作伙伴什么的。”
“你对我们启星创始人的接受能力有什么误会?”
……
乐乐察觉到他人的注视,轻轻拉拉文灏牵着他的手。
文灏已经看到小孩儿的问题,还是蹲下问:“怎么了?”
乐乐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地说:“我衣服不整齐吗?”
文灏看看他漂亮的小西装,又看看周围,赞赏道:“没有。我们乐乐太帅气了,别人都忍不住看。”其实文灏自己也有点不习惯,西装穿着有点束手束脚。
应安年见他们停下,转身等他们,顺便又欣赏了一下长发青年的新造型。这种偏亮色的西装文灏穿起来果然好看。
“快看,你们见过应总那么温柔地笑吗?”
“不愧是应总,有了真爱就大方带出来。”
……
应安年的性向在公司普通员工中早有传闻,知情人不随意谈论,传闻一直只是传闻。没想到因为他的无意之举,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他爱好男、有对象、对象帅上天就被员工们当成启星又一先进特色盖章定论了。
之所以说无意之举,是因为不论他潜意识有没有这个倾向,应安年本意只是不想把文灏和乐乐扔家里,同时觉得启星的年会文灏多半会喜欢。
因为心中的猜测,在外的员工们留意着总裁一行的去向,见他们去了另一边的研发会场,不禁面露失望。而在这边的职能会场大厅门口,几个出来透气的职员捂住了嘴。
与之前的同事不同,他们先注意到的是长发青年,然后才看到了旁边的总裁先生。
“那是文老师?!文老师来参加我们公司的年会?”
“联想文老师以前说的,他跟应总关系一定很近,我突然觉得启星好高大上啊!”
“你别揉眼睛啊,妆花了,一会儿还上台表演呢!我们公司本来就高大上。”
……
随着应母和应安年走入启星年会研发会场的一瞬间,文灏也发自内心地觉得,启星真是好高大上啊。
宴会厅风格温馨,还有点搞怪。桌子上放的不是正规的桌牌,而是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会场里自如交谈着的有小年轻,也有年龄比较大的人。大家着装随意,姿态放松,有的人还有些不修边幅。
关键是,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头顶绿色对话框,文灏就像看到了一座小森林。
“这里是启星的研发人员、支撑团队和技术方面的合作伙伴。”应安年介绍道。
启星以新材料为核心业务,有完整的研发体系。除了专门聘请、培养研发人员,还与多所大学、研究所有合作——或者赞助实验室,获得专利优先授权,或者直接划拨研究资金,请实验室定向研究,还聘请了多位专家级人士做顾问。文灏在会场中见到了贾老,贾老还向他介绍了另外几位来自c大和其他大学的老教授。
“启星每年都会在研发上投入大量资金,其他方面可以省,研发绝对不省,就算是困难阶段也一样,这是根本。”应母与文灏聊着启星的发展。
哪怕自家的产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同类市场中最领先的,启星也不会停下研发脚步。职能系统组成启星巨舰的外在,永不停歇的研发就是它的动力,让这艘巨舰可以又快又稳地航行。
应安年被请上台讲话,会场爆发热烈的掌声。
聚光灯下的男人身姿挺拔、气势沉稳,却毫无高高在上的感觉,只让人觉得可信任、可交托。
他的致辞言简意赅,感谢了大家过去一年的辛劳,着重陈述启星在技术(而非商业)上的进步,承诺集团在新一年将会提供多少人力物力用于科研支持。
在他的讲话中,文灏听到一个词,叫做“自由研究资金池”。
原来,启星不仅大力推动具有明确商业价值的新产品研发,还支持研究人员进行自由研究,这些研究不一定要跟公司的业务方向保持一致。
在完成公司下达的任务之外,研究人员可以根据资历申请额度不等的自由研究金,借助公司的各种资源进行个人研究。如果资历太浅,也可以提交项目书,各研发组的大佬们审核并评级后,同样可以拿到相应资金。
这些自由研究的成果如果实现了市场转化,赚到的钱除了给研究者应得的部分,其他的全部同公司另外划拨的专项资金一起汇入“自由研究资金池”,支持新的自由研究。
在研究人员之外,启星有一整个研发支撑团队,里面包含专门的法律、财务、推广、后勤人员。他们不仅为研发人员提供生活上的照顾,帮他们处理琐事,还进行专业的专利运作和财务管控。新的成果会得到有效推广,尽可能地实现运用,资金的运转高效透明,最大可能地杜绝资源滥用、中饱私囊,属于研究人员自己的荣誉、财富也不会落空。
启星从不以当前的市场环境来评判各种研究想法和成果的价值,实际上,因为生活条件已足够宽裕,研究人员们的自由研究常常是天马行空、超越实际需求的。他们做出的很多东西都不能很快实现市场转化,也就是卖不了钱。
应阿姨给文灏看了她手机里的一套照片,里面是启星总裁办公室外的一面墙。墙上不是企业荣誉奖牌,也不是名家画作,而是启星人的各种自由发明,比如可以根据环境一定程度上变温的布料、可以由一个耳饰拉伸而成的透气口罩、更为轻便坚韧且带记忆性的义肢材料。
这些都不是人们当前生活急需的东西,而且造价高昂,短期内根本无法投产,但应母说起它们的语气是赞赏而骄傲的。
“我和年年都觉得,这也是进步。理念和技术领先于实际需求才是正常的。”应女士道,“有时我们不需要的,却正好是其他领域在寻找的技术,我们并不知道哪朵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子,能做的就是有钱的时候让更多的花有机会开出来。”
文灏从照片上抬起头看向会场内,看向那一个个绿色对话框下研究人员们满足的脸。他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们身在企业,却与那些来自大学的合作伙伴拥有一般无二的气质,有些看起来甚至更随意、松散。
启星为他们提供了相对纯粹的工作环境,他们领着高薪,做着热爱的事业,不需要考虑太多琐事,“怪念头”得到尊重,还有可能变成现实,并收获更多名利。而反过来,他们对企业有着很大的归属感,会首先考虑企业发展,能动性得到极大激发。
应安年在这边的讲话结束,徐助理过来提醒他,他又马上去了职能会场那边。
另一边,各部门经理依次做了年终总结和新年计划,应安年再次站上舞台致辞。这一次,他的讲话更为正式和全面,提到了企业的投入和回报、团队建设、社会形象及新一年的发展侧重和对员工的奖励与期望。
如果要比较,在研发系统面前,他更像一个服务者和支撑者,在职能系统面前,他是领航者和战略家。前一个形象让人看到足够强大的后盾,继而敢于创造,后一个形象让人看到足够高大的标杆,继而精准向前。两者结合,让启星拥有了巨大的凝聚力。
研发会场这边没有那么多讲话和表演,主要是给平时埋首实验室,又不怎么耐烦商务交际那一套的人交流和放松用的。应安年的讲话结束后,就开始了“无聊发明”展示和评比,主要为了逗趣。
展品就是桌子上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可以说是研究人员们的恶趣味了。其中一个是给懒惰的人做的磨手指甲和脚趾甲的磨甲机,还有社交恐惧者做的变形伞——要是有人想跟你共打一把伞,你可以把伞缩到只能遮头那么小,以此表示拒绝。
最让文灏笑到差点打跌的,是一个戴到头上的轻便型led屏,用手机控制,在上面显示文字或表情。如果你感冒了不想说话,或者就是单纯地不想说话,就可以用手机打字,通过led屏时时显示。要是你要去给偶像应援,这也是个利器,自带光效弹幕的你,一定会受到偶像的特别注意。
会场里气氛活跃,大家边看边吃边聊天。贾老偏头看文灏和乐乐笑得欢,捏着两个橘子过来,借花献佛地给他们一人一个。
文灏告诉乐乐踏雪和猫仔的视频就是这位爷爷帮他拍的,乐乐甜甜地再次说谢谢,让贾老笑得脸上起褶,干脆就在他们旁边坐下了。
和贾老聊了聊,文灏才了解到,最开始,启星的研发支撑团队是只为启星自己的研究人员服务的,人数也没有那么多。启星和大学合作多了后,发现大学里的很多老师真是相当单纯。在国家批准和鼓励大学自己开展研究成果市场化后,他们或是不知道市场需要什么,或是拿着很有价值的成果,被人以很低廉的价格坑走。
由应安年授意,启星的团队开始帮大学进行市场、企业调研,做专利合作牵线和谈判支援,只收取成本费用。
而这项善意得到的基于信任之上的回报也是巨大的。如贾老等人,根本不把应安年当做普通的商人,而是子侄、伙伴,如有需要,必倾心相助。
同时,启星对一些与自己业务范围无关的研究也进行了无偿资助,文理方面的都有,还在两所大学设立了奖学金。
可以说,启星除在汽车、船舶、智能家居、医疗器械等领域的材料方面占有很大市场份额外,能够同政府、军队长期保持良好关系,同这些作为也分不开。因为两代执旗者的坚持,这家企业无论在内在外都很受尊重。
应安年只是去隔壁发了个言,敬了个酒,回来就发现长发青年看自己的眼睛亮得不正常。如果他了解流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