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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所有学生都面试完毕,老师宣布考试结束,走在哄哄嚷嚷人群中的陈乐光还处于有些迷糊的状态。 ?
其实他心中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激动,不解,狂喜,可是他不知道为何表达不出来,想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面部表情呆滞的尽量走快些,至少现在他是如此想见到凯特琳,和凯特琳分享这一切。
有人愁有人喜。身旁嘈杂讨论声不断,有安慰落榜同伴的,有遗憾自己失误的,有开心炫耀自己通过的。陈乐光无暇顾及,一个人穿过人群走出教学楼走廊。
太阳斜斜画过笔直的楼栋,在窗户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橙色。
傍晚风起叶落,已有些凉意,脚下的石砖铺得整齐平坦,落了不少还未黄透的树叶,带点夏日的青色。
踩在树叶上,没有秋日时的那种脆响,反而软软的,很舒服。
正当陈乐光心中没了负担,想要好好欣赏这校园美景的时候,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下意识,陈乐光回了头。
是她。
很多人不信,时间其实真的会有定格,不过,这定格不在手表的指针上,不在太阳的东升西落中,而是在每个人的心里。
少女烂漫的笑容让即将落山的夕阳都黯然失色,风吹拂过她淡金色的头与落叶共舞,湛蓝色的瞳孔不是深不可测神秘的大海,而是纯洁清透的蓝天。
没有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亲亲切切,美得自在真实。
陈乐光在那一刹那,感觉从心中泵出的血液带着温暖,无数美丽斑斓的蝴蝶从左胸口翻飞开来。
心动而惊艳,这是人对美好事物最原始本质的渴望与追求。
陈乐光回身后久久的呆样,不但让少女没有脸红,反而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有这么好看吗?”声音并不空灵或妩媚,就是少女实实在在的活泼生气。
一瞬间,听到女孩的取笑,陈乐光闹了个大红脸。手脚无措,想解释两句,话也说不清。没什么撩妹经历的陈乐光哪知道,此时不如大大方方夸赞对方长的漂亮,反而不尴尬。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这样,也许少女恰恰反感油嘴滑舌的男生,也不会放下戒心和陈乐光成为朋友。
少女见弄的陈乐光不好意思,也不再继续为难他:“好啦,我开个玩笑,我见你一个人,就想问问你是不是也是外来的考生。”
陈乐光稍微从难堪的情绪中缓和过来,但也不再敢看少女,怕人觉得不礼貌:“我就住在皮尔特沃夫,只是刚搬来不久,还没有多少朋友。”
少女似乎听到陈乐光的回答很开心:“那正好呀,我是外地来的,也不认识谁,我家里人让我过来读书,要多结交朋友,可以相互照应。我见别人都是早就熟识了打成一圈,我也不好融入,你也正好一个人,不如我们就当个朋友,做个伴吧。”年少结识朋友总是不需要过多理由。
陈乐光有些受宠若惊,想起面试考核时,少女的惊人表现,比刚才还不好意思。放原来世界的学校,这姑娘以后无论是成绩还是样貌,那都是妥妥的校园风云人物,自己这样的角色哪能入别人眼来和自己交朋友。
只弄得陈乐光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
少女见状,有些皱着眉头,不解问到:“你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陈乐光听少女误会,忙解释到:“不是不是,主要之前看见你释放魔法光球,特别厉害,又听人说你是个天才云云,我就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愿意来和我当朋友。”
少女并没有因为陈乐光的解释释怀,反而摆摆手说到:“不要这样说,天赋这种东西最不值得一提,运气好而已。实话跟你说吧,我想跟你做朋友,也是我刚才在面试时看到了你的表现,虽然我不明白你先天条件不好,为何还要坚持学习魔法,但你至少是个愿意坚持的人,我哥哥说过,伟大的成就不是靠力量,而是靠坚持不懈。这就是你的优点,我很欣赏你,不要妄自菲薄。”
陈乐光听到少女对自己的表扬,心中溢出的不是得意而是感动和感谢。
心态一变,陈乐光也不再扭捏,点点头表示接受少女的观念,同时也坦然的和少女交流起来。
“没想到你对天赋是这样不在意,我反而是苦于没有天赋,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入校。但你放心,就算我没有成功入学,你如果有什么困难也都可以来找我。”陈乐光一边担心自己的笔试成绩,一边真诚的对这位新朋友拍着胸口保证到。
少女清朗的笑了两声:“如果我笔试成绩不合格还不是得回家去,不过你说到天赋这个问题,我只能说,不是不在意,而是我哥哥从小就教育我,天赋是上天给我的资本,而不是我骄傲的理由。有天赋我固然开心,但我也谨记哥哥的话,和努力比起来,天赋并不值得骄傲。何况,天赋也不一定是好的,多少眼睛盯着你啊。”说到后面,少女轻快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陈乐光听此,也明白少女的意思,天赋有时也是种负担。毕竟蜘蛛侠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不过刚和别人认识,陈乐光也不好过问太多。
少女也没有过多沉浸在份压抑的情绪里,很快又笑着问到:“你是皮尔特沃夫的,那你肯定不住校咯?”
陈乐光点点头:“我住我姐姐家里。你是住校吧?”学院为了节省楼栋空间,但凡是皮特尔沃夫城内的学生,一律不准住校,校园宿舍是留给城外较远或者其他国家学生的。
少女回答到:“我也不住校,我哥哥给我在校外租了房子,他说这样一个人清净些。”说完,两人已经边说边走到了学院门口,少女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几栋雅致的民宅:“呐,我就住那里。”
两人交流了一阵,陈乐光也不像之前那么拘谨,笑着打趣到:“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失敬失敬。”说完还夸张的用手比个作揖的姿势,这些啊,都是和马洛那个倒霉孩子学来的。
少女有些嗔怪:“什么有钱人家,我家可是军队世家,在德玛西亚是很有名望的。”维护起自己家族的形象对于少女来说那肯定是义不容辞的。
“开个玩笑,别生气,别生气。”陈乐光忙赔礼道歉,好在人也没真生气。
原来这姑娘是来自德玛西亚的,而且还是军队世家,果然来头不小啊。陈乐光思索着,突然他想到一个人,随口问到:“那你们肯定和盖伦很熟咯。”
少女如同听到什么非常奇怪的话,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立刻回复到:“盖伦就是我哥啊。”
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陈乐光,陈乐光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陈乐光脑海里一大串声音涌入:盖伦是他哥,那她不是就拉克丝吗?!!我的天啦,我跟拉克丝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居然还不知道她是谁!
陈乐光简直对自己无语到极点,恨不得扇死自己这个有眼无珠的蠢货。
少女看陈乐光僵化在原地,试探地问到:“难道你之前不知道我是谁吗?”
陈乐光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当时面试到你的时候,我正在担心我的挥,没有听清楚你的名字。”陈乐光估摸了一下盖伦此时在瓦罗兰大6名气已经不小,才又说到:“我如果听清楚了你的名字,肯定知道你是谁了。毕竟盖伦有个宝贝妹妹,全大6都知道。”
少女也没有多纠结,听到这样说,似乎也想起自己的哥哥,开心笑着说:“那当然啦,我哥哥最疼我了。”
“那么,你就是拉克丝了。”陈乐光伸出手,想要重新和这位光辉女郎,不,现在还是光辉少女好好认识一下。
少女大方地握住陈乐光说到:“是的,我面试时已经知道你叫陈乐光了。”
接着,两人相约好明天一起看成绩榜单后只再简单说了两句,就因拉克丝这两天奔波劳累要回去休息而分别了。
回家的路上,陈乐光慢慢从惊喜中缓过来。知道这少女是拉克丝后,本来心中对拉克丝的美丽的一点点心动也消失殆尽。这是种距离感,是本来触手可及转眼变成游戏女神的距离。
陈乐光也不在意,毕竟联盟里美女多的数不清,心动两秒再正常不过。并且,此时他更多的是想到,如果张蕊在,见到她最喜欢的英雄拉克丝,肯定特别开心。如此也更加坚定了找到张蕊的决心。
而多年以后,当陈乐光在漫天黄沙中苦苦挣扎时,总是不停回想他蓦然回见到落日余晖下的拉克丝,那美好珍贵的一刻。妄图用此安慰自己枯寂的心灵,似乎沙漠里手中难以下咽夹杂砂砾碎石的干粮,也变成了汪汪泉水,源源不断浸湿自己干涸的嘴唇与灵魂。这一刻对于陈乐光来说,甚至美过他与她度过的**一夜,美过那些他们一起经历过的惊心动魄,美过那些他们携手见证的波澜壮阔的美景。
夕阳下少女初遇的笑容,却是他踏遍千山万水,再也不可得。
人生若只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