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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二是昭德帝宋华洛的生辰,非整寿,再加上皇上自继位后崇尚节俭,并没有大办。
但到了这日,还是举城同欢,在宫里参加完寿宴之后,姚景语就带着葡萄一起去逛街上的夜市。
一路上烟火盛绽,人声鼎沸,端的是一副热闹繁荣之象。
不可否认,宋华洛登位这几年,南越的经济是有了质的发展。
青州城虽然热闹,但比起云阳城还是小巫见大巫,葡萄一路上兴奋异常地拉着姚景语的手,指指这个看看那个。
姚景语见她玩得开心,嘴角不自觉地展开一抹笑容,同时也在警惕着四周的人群。
林振带着夜一等人跟在后头,装扮并不起眼,倒是宋珏因为有事被宋华洛留在了宫里,没能陪她们一起出来。
“娘,面人!”葡萄脆生生地抬手指着不远处一个小摊。
摊前人不多,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人,看着和蔼可亲。
“葡萄想要哪个?”姚景语笑着问道,自己则拿了一个在手里观赏把玩。
葡萄抬手支着下巴,想了下,俏生生地问摊主:“老奶奶,能捏一个和我娘一样的吗?”
已经有葡萄和爹的了,再捏一个,就又是一家人了。
见葡萄长得可爱,老板笑盈盈地应了下来。
面人的手艺不算太精细,不过大致也能看到一个模子,葡萄十分高兴地拿在手里,一边走一边对着面人还念念有词。
没走出多远,迎面就撞上了一身异族装扮的人士。
北元天气寒冷,贵族彰显身份不以金银多以皮毛为甚。那走在前头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姚景语有些印象,正是当年差点娶了宋华芷的贺钦。
他围着狼皮坎肩,肩膀上吊着的一个狼头使得周围的南越人吓得退避三舍。
贺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路上趾高气昂地放大了嗓门与身边人说话。
姚景语并未注意他,却是将目光放在了为首的陆宇铭身上。
许是北元那边气候不好,陆宇铭比当初在云阳城的时候黑了不少看起来也沧桑一些,但总体来说并没有多大变化,无外乎宋华菲到x现在还惦记着他。
陆宇铭微微勾唇,朝她颔首,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鹤颐楼:“宸王妃,相请不如偶遇,咱们去里头吃些东西如何?”
姚景语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这个时候她不知道陆宇铭是否打消了之前的心思,和他一起单独吃饭或是聊天都多有不妥。
陆宇铭仿佛是看出了她的顾忌,他一派坦然道:“王妃不必担心,朕并无恶意。”
说着,看了眼睁着大眼睛抱着姚景语的腿好奇打量他的葡萄,柔声道:“郡主想必也累了,咱们就在一楼的厅堂里如何?”
姚景语略一思忖,点了点头。
反正他们各自都带了人,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落座后,陆宇铭吩咐属下去点菜,自己则是率先帮姚景语倒了杯茶。
他环顾四周一圈,叹道:“物是人非,但鹤颐楼热闹还是不输当年。”
姚景语淡淡地笑了笑,并未回应。
陆宇铭坐在对面不着痕迹地看着她——
其实要说这几年他对她朝思暮想其实也并非如此。
朝中形势紧张,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分给一个女人。
若说求而不得所以不甘心,也并不尽然,他不喜欢强迫女人,他更希望对方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
这一次之所以会提出想让姚景语和亲,一则是为了满足当年未完成的一个心愿,再来他欠她一份救命之恩,宋珏不在了,他们孤儿寡母少不得会受人欺负,别的他不敢保证,若是姚景语改嫁给他,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最关键的一点,其实他也有私心,他的几个妃子都是北元贵女出生。
北元虽然不比南越几国繁荣,但那些贵族女子也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成天只知道拈酸吃醋。
除了家族势力之外,不能给他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且他在南越长大,喜欢那种文能谈风弄月的女子,而不是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蠢货。
要是换做他身边的人是姚景语的话,肯定能给他不小的帮助吧?他不好明目张胆地对陆瑾年一个女人做些什么,但姚景语可以啊!
只可惜——
陆宇铭在看到东华那个皇帝李嘉誉的那一瞬就知道他可能是宋珏,后来派人一查,就更加肯定了。
他想,其他人包括宋华洛在内的也是知道宋珏身份的,至于为何还要掩人耳目,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罢了。
宋珏在,他便没有任何希望。
若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许是他也不会向宋华洛提出劝她和亲的事情。
如今想来,有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但陆宇铭既然来了这一趟,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
贺钦等人坐在了邻桌,附近也没人会特意偷听他们说话。
陆宇铭看着她,缓缓开口:“景语,你可还记得当年我受伤一事?若是没有你,只怕我早就是一抔黄土了。之前和亲那件事,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是出自于真心,有报恩的心思,而且也很欣赏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那种喜欢强迫的小人。”
姚景语和北元之间,国家于他更重要,他的眼界,不会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
听到他喊自己名字,姚景语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她端起手边的茶低头抿了口,然后落落大方地迎上他的视线:“这件事你大可不必挂怀,我曾说过,是你在宋华菲的马蹄下救了我在先,我不过是还你一命罢了。而且……”
顿了顿,姚景语淡淡笑道:“如果那时候你在我的别院里被人捉到了,也会连累到我。”
那个时候,她并不能确定宋珏是不是真的爱她,是不是会不顾一切维护她。
放走陆宇铭,未尝不是防患于未然给自己掩去了一份祸事。
陆宇铭眸光一黯,他一早就知道她是个狠心的人,对宋珏以外的人都狠心。
其实他是有些后悔的,如果当年他在她被藏獒袭击的时候出手相救而不是在暗中冷眼旁观,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但命运似乎也是注定了的,彼时的姚景语没有能打动到让他出手相救的地方,而等他察觉到自己的感情之时,却是为时已晚。
这些年,他经常会在想,输给宋珏,他似乎不亏。扪心自问,他做不到向他那样冲冠一怒为红颜。
来了北元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这些年等同是坐井观天,自负才能卓绝,可结果和陆瑾年一派争了这么多年还是双足鼎力。
固然陆瑾年不能拿他怎样,但他也不能将她连根拔起。
陆宇铭抿了抿唇,再看向姚景语的时候眼中的眷恋似乎又淡了一些。
有人为爱而生,但于他而言,比爱比女人更重要的太多了。
为了一个姚景语,他没必要再为自己树敌。
彼时,小二将菜一一端了上来,陆宇铭勉强扯了扯嘴角,话锋一转,道:“先吃些东西吧!”
葡萄一看到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立马就双眼放光。
可是她还记得娘亲和她说过不准吃陌生人的东西,因此不由自主地就在姚景语怀里扭过头一脸殷切地看着她。
姚景语帮她夹了只虾仁过来,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吃吧!”
葡萄双眼一弯,低着头拿筷子开心不已地吃了起来。
陆宇铭笑了笑:“你女儿和宋珏长得挺像的,不过比他要可爱不少。”
不像宋珏,整日冷冰冰阴沉沉,就好像谁都欠了他一样。
姚景语笑而不语,这一餐葡萄吃得开心,大人间的气氛则多少有些僵硬。
出门之际,陆宇铭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姚景语看了眼身后的林振等人,拒绝道:“不用了,我带着好些人呢!”
陆宇铭垂了垂眸:“那好,你们小心些!”
姚景语颔首,等到她们走远了,贺钦才将自己有些放肆的视线收了回来:“皇上既然喜欢,何不向昭德帝求娶?臣可是听说宸王一早就出了事了。”
陆宇铭扭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贺钦嘴里的话戛然而止,然后有些讪讪地闭了嘴。
时辰还早,四周热闹未散,途中一家新开的酒楼前立起的花牌前为了好些人。
那花架子足足有几人高,又竹子串成。
酒楼的老板为了喜庆设了个彩头,只要谁先摘到花架顶端的彩球便赏银百两。
此言一出,参加的人趋之若鹜,下面也有不少人在拍手叫好。
“王妃和郡主小心些,此处人多,容易出混乱。”林振一双利眸在四周来回扫荡。
姚景语直接将葡萄抱在了怀里,尽量加快步伐。
突然间,人群像是涌动了起来,只听那花架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上面的人也开始摇摇欲坠。
“不好了不好了,花架要倒了!”人群瞬间就像炸开了锅一样,百姓们一个个抱着头四处逃窜。
场面瞬间就乱了起来。
一切几乎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花架倒下来之前,林振等人只来得及从姚景语手里将葡萄接了过来。
“娘!”葡萄哭着喊了声。
彼时,一道墨色的人影迅速窜上前将姚景语一把推了出去,而他自己则是慢了一步,肩膀白尖锐的竹子划开了一道口子。
花架砸下来的瞬间,许多没跑开的人被压在了下头,顿时街上哭喊声一片,乱作了一团。
“王妃,您有没有事?”林振上前问道。
因为一时情急,不由自主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姚景语摇摇头,上前看了下陆宇铭的伤势,道:“让你的属下快些送你回驿馆吧!”
陆宇铭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姚景语难免后怕,若是她被砸到了,只怕是非死即伤吧?
顺天府应闻讯匆匆带着人赶了过来,一见现场的情况顿时一阵头大,再听说北元皇帝受了伤,宸王妃受了惊,恨不得立马就晕过去。
这倒霉事儿,怎的就被他给摊上了?
姚景语带着吓得不轻的葡萄迅速回了府,又让林振带着从鬼医那里拿来的药亲自去了一趟驿馆。
夜色朦胧,没有人注意到暗处那一双充满了怨毒和嫉恨的阴冷眸子。
宋珏出宫后才知道姚景语和葡萄差点出了事,彼时,夜一道:“王爷,属下去查过,那家酒楼的老板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那花架的确是被外力弄松的。只不过当时街上人多,属下暂时还没找到线索。”
宋珏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王府周围加派一倍人手!”
夜一颔首。
宋珏刚刚推门进去,就听到内室传来姚景语温和的说故事声和葡萄时不时的好奇声。
小孩子忘性大,出再大的事,事后哄一哄很快也就忘记了。
宋珏敛了身上的寒气,微微翘起嘴角,掀帘走了进去。
落入眼帘的,便是姚景语靠在床上将小丫头抱在怀里一边张合着唇瓣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葡萄原本已经昏昏欲睡了,听到声音,好奇地从姚景语怀里抬起眼睛,扭头看了过来。
“爹!”葡萄双眼一亮,瞬间睡意全消,随即脆生生地叫了声,然后就掀开被子坐起身朝宋珏张开了双臂,“爹,抱!”
宋珏将她一把抱到怀里,葡萄吧唧在她脸上左右各亲了一下,然后有些害怕地道:“爹,娘今天差点就被砸到了,幸亏请我们吃饭的那个叔叔救了他。”
宋珏曾对陆宇铭有过敌意,后来他回了北元之后,两人近乎于是井水不犯河水。
若非现在他们各自为君,大约都不会再有交集。
对于陆宇铭救了姚景语,宋珏有一份感激,但这建立在这个意外同他无关的情况下。
“你有没有事?”宋珏坐到床沿上,抬手将她抱到了另一边怀里。
姚景语弯了弯唇:“有惊无险。”
顿了下,看着宋珏的脸色道:“陆宇铭那边,我让林振去了一趟。”
宋珏点点头,并未有所计较:“你做得对,回头这件事查清之后,本王自会亲自感谢他,你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屋子里昏黄的角灯映照下,宋珏眯了眯眼,眼底骤然浮上一层阴翳之色。
在自己寿辰之日出了意外,宋华洛也很是气愤,当即就命刑部协同顺天府务必要将这件事情查清,给个交代。
顺天府和刑部忙得焦头烂额,加班加点的查找线索,一来二去,查到了荣佳公主府头上。
顺天府尹将宋华菲花银子买通江湖人的证据交给了宋华洛,宋华洛当即就下令去公主府抄家拿人,只可惜晚了一步,公主府已然人去楼空。
与此同时,林振这边也出了事情。
原本他是奉姚景语的命令前去北元驿馆的,可这一去,却再没踪影。
自然而然的,林振的失踪,姚景语第一个就怀疑到了陆宇铭头上。
彼时,宋珏亲自去了一趟北元驿馆。
昔日两个做过情敌的男人相安无事地相对而坐,陆宇铭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气势上并未有丝毫落于下风。
听闻林振失踪,他蹙了蹙眉,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当时他送了药过来就走了,你该知道的,留下他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我没必要这么做。”
宋珏抿了抿唇,思忖良久,问道:“你可得罪过什么人?”
这两件事,都和姚景语和陆宇铭有关,未必是冲着小语她一个人来的。
“得罪过什么人?”陆宇铭垂着眸子,一边想着一边嘴里喃喃,似是在仔细思考。
细细说来,他得罪的人可不少,北元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他死呢!
但从那天晚上到现在的一系列事情,对方很显然不是想要他的性命。
都和姚景语脱不了关系,陆宇铭忽而眼中一亮——
“不瞒你说,朕的确是想到了一个人。”陆宇铭肃然道,“宋华菲曾来找过朕,不过朕断言拒绝了,而且还说了一些狠话。”
他从来就没有将宋华菲看在眼里过,更不会娶一个蛇蝎心肠到连自己枕边人都能下手杀害的女人。
闻言,宋珏眸中幽幽,宛如一见看不见底的深渊一样。
宸王府,宋珏去北元驿馆没多久,姚景语收到了一封信,随着信而来的,还有一块染了血的玉佩。
静香一看到那块玉佩就哭了:“这是林大哥的。”
她满脸泪水地问向姚景语:“王妃,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姚景语抿了抿唇,将信递给了她。
静香快速看完之后,脸色却更加煞白。
她不停地咬着唇瓣,最后道:“王妃,这封空白的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知道到底是谁抓了林振,但显然是不安好心,对方既然有要求,又为何不提?
姚景语摇头,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莫名地有一种直觉,从那天晚上的事情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从青州城开始,这么多年,她一直将林振当成自己的哥哥。若让她置他的生死于不顾,她肯定做不到。
对方无疑就是抓住了这个心态。
哪怕明知可能是陷阱,到最后有些事,还是必须要去做的。
静香张了张嘴,像是有话想说的样子,但最后话到嘴边还是转了个弯:“王妃,要不咱们把信和玉佩给王爷吧?”
宋珏从陆宇铭那里回来之后几乎已经确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宋华菲在捣鬼,可她和林振一样,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止是他们在找她,皇上那边也在找,但都是一筹莫展。
彼时,在见不得光的宅子里躲了十几天的宋华菲已经几欲狂躁。
好不容易有人来了,她豁然从椅子上起身,走上前怒声道:“说好的我帮你动手,你就想办法让我和陆宇铭在一起,难不成你要说话不算数了?”
那人隐在黑暗中,只透过隐隐光亮能大致看得清轮廓。
他微微勾唇,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担心什么?现在时机还未到,外头的人到处都在找你,咱们现在要做什么也都不方便。”
宋华菲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怕自己动手被人抓到了把柄连云阳城都出不了吗?可我不明白的是,你抓那个没用的家伙做什么?他又不是姚景语什么人!”
“你错了!”那人嗤笑,“他可是宋珏实打实的表哥,又在青州城和姚景语同甘共苦了好几年。对他们夫妻来说,意义非同一般,怎么会是个没用的呢”
宋华菲摆摆手:“我不管那么多,总之到最后你要是不让我如愿,你也别想好过,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在你们离开云阳城前夕,若是本公主还是杳无踪迹的话,我手下人就会到皇兄面前去告发你这个死性不改的贼子!”
宋华菲,笑得得意,又一字一句地看着暗中那人:“苏光佑,你没想到本公主也会给自己留一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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