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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楚朗都会看着她,淡淡的答一声早,今日却沉默着没有开口,连目光都没有要在她身上停留的意思,只是冷漠的点点头。
夏倾歌狐疑的看着他,又转头看着帝曦语,眼神分明是在问,曦姐姐,楚朗怎么了。
帝曦语只回给她一个,我不知道,自己想的眼神。
一顿早膳在沉默中吃完。夏倾歌悄悄的拉了帝曦语回屋,苦恼万分的问:“曦姐姐,到底是怎么了?楚朗他为什么不理我?”
帝曦语一脸神秘莫测的看着夏倾歌,“你真的想不起来昨天你干了什么?”
“昨天……昨天我们喝酒来着?”夏倾歌努力回忆着昨天的事。“哎呀,我好像还说黎大哥抢你酒壶来着。”她惊呼,十分的不好意思。
看着她一惊一乍,帝曦语好笑的出声提醒,“这个不算,你喝醉了,他不会和你计较的,你想想后来你和楚朗发生了什么?”
“后来……”她拍了拍脑子,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你说自己没醉,硬要跳舞的事还记得吗?”帝曦语见她想的辛苦,循循善诱到。
“跳舞!”仿佛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她忽的想起后来的事……耍赖,强吻,打人……
帝曦语只见她的面色先是难为情,再是羞愤欲死,再是一脸生无可恋。她看着帝曦语,“曦姐姐,我完了,我……我吻了他,还是用强,我……还打了不该打的位置……怎么办?是不是要以死谢罪了?”
“你再好好想想还有发生什么没?”帝曦语好奇的继续问,她不信,两个人胡乱闹一气就完了,若是那样,朗哥哥今早也不应该是这样。
依照朗哥哥的性子,倾歌若只是一顿酒疯,他待她应该还同往日,绝不会冷漠以对,倾歌一定是还说了什么。原以为昨日抱着回来的,两人会更近,却没想到反而更远了。
“这还不够惨,还要闯祸?”夏倾歌一脸生无可恋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不一定是闯祸,或许只是说了几句话嘛。”帝曦语安抚的拍拍她的肩。
恍若一道惊雷响在脑海里,楚朗,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她面色先是不可置信很快就变得凝重,自己居然说出来了,以后要怎么见他!想到此处,她双手捂脸,声音从指缝间漏出,“完了完了……怎么办!没脸见人了。”
此情此景,帝曦语心下了然,安慰的拍拍她的背,“没事没事,这些迟早都要说出来的不是?”
夏倾歌移开手,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只当我自己是二皮脸吧,此行就是为他而来,若是连这也不敢,怎么行?曦姐姐,我先走了。”说完她起身,逃也似的,飞快的离开了。
看着倾歌翠绿的裙摆飞扬消失在门口,帝曦语自斟了一杯茶,好整以暇的端起。
“你这红娘做的如何了?”月白色的身影跨进门口,带着几分打趣的笑意。
“还不错,剩下的就要看她们自己了。”她掩不住的欢喜,满是自得。
“你呀!”祁时黎抬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眸光尽是宠溺,“下次再喝醉,看我怎么饶你。”
“唔……疼啦,我又没有耍酒疯干什么坏事。”她揉揉额头,桃花眼一眨,委屈巴巴的。
“真疼?”见她眼里的水光,他俯身去看她的额头,冷不丁,她一仰头,在他唇畔浅啄了一下。
“现在不疼了。”她眸光狡黠,哪还有盈盈水光的影子,这个流氓耍的可谓是水到渠成。
祁时黎笑容浅然而宠溺,直起身来,却想起什么,换了一副淡淡的神色,似不悦,“我倒是忘了,以前有人喝醉了酒,把人揍的鼻青脸肿的,如此相比,这次没有打人倒是乖巧的很。”
他一面说,一面往桌案边走。帝曦语一听,这语气不对啊,以前……百里谦叡被揍的那次不可谓不惨呀,但阿时想来定不是为着百里谦叡的惨。
狗腿的起身,狗腿的跟到某人背后,他正在桌案上整理文案,她伸手一把从背后环抱住他精瘦的腰,从他臂膀处,探出一个小脑袋,“阿时?”
“怎么?”祁时黎目光落在桌案上,语气平淡,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模样颇有几分吃前任的醋的意味,帝曦语眼眸一转,吃醋就罢了,一股前任的醋是什么个意味?
“阿时,你今天真好看呀!”前任一直是过眼云烟,阿时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知道。”几个字不咸不淡,还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帝曦语挫败的把小脑袋缩回去,靠在他背上,怎么办,哄不好了,伤心的蹭蹭蹭,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衣料也舒服的很,一蹭就停不下来。
无视腰上抱得紧紧的两只小手,也忽略背后像小猫一眼蹭来蹭去,停不下来的某个小脑袋,祁时黎铺开宣纸,提笔练字。
灵光闪过,她眸中一亮,再次满怀期待的探出小脑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线条明朗的侧脸和下颌。
“你不知道,你又看不见你自己的样子。我的阿时是天地下最好看的人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若端庄,颜如舜华;面若冠玉,身似玉树……”她连着念了一长串,夸的十分卖力十分认真。
见阿时的嘴角轻扬,勾起好看的弧度,她再接再厉的夸,“我的阿时还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聪明绝顶,才智过人,足智多谋,福慧双修,神机妙算,闻一知十。”
“我最喜欢阿时了,阿时是最好最好最好的相公。”她说的太长,说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无力的靠在他背上。
“过来。”他笑容满面,还是喜欢最后那一句,放下紫狼毫笔,张开手,示意她到前面来。
松开手,走到他前面,刚刚只顾着夸他,没有注意他在做什么,现在才看见,雪白的宣纸上,单单一个曦字。
祁时黎双手环住她,下颌放在她肩窝,问她:“写的如何?”
“笔酣墨饱,铁画银钩,阿时写的很好。”她笑意温润,提起他刚刚用的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