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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一片混沌的黑暗,没有灯光,没有景观,甚至分不清天和地的界限,温和看着这片黑暗有些不知所措,而他身后走过来的拉娜娅,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打算……给我详细的讲讲吗?”温和转过头,斜着眼睛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在资料的记载上面,轮回之境似乎本来就不是一个纯粹的位面,而是一个架构在现有世界的高位空间,虽然它似乎确实自成一体,但是又脱离不了现有世界的影子。”
“这么复杂的一个世界,我们两个就凭一个魔法阵就过来了?”温和有些难以置信地出声说道。
“要不然呢,方法越繁琐,失败的几率就越大,因为繁杂的步骤很可能会带来不明确的变动,让我们承担不必要的风险。”拉娜娅转过身,提起手中的魔能提灯照了照空旷的大厅,“而且这里似乎也不像是我们记忆中的那座档案馆,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的样子。”
温和无奈地点了点头,出声说道:“目前似乎也只能这个样子,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该干什么?”
“嗯……那什么,实验的结果,有些……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拉娜娅有些迟疑地出声说道,而她的这种态度也让温和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出乎你的意料?什么意思?”
“其实从我最一开始把你叫过来帮忙的时候,我们现在的状态都应该是最终的目的。”拉娜娅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出声说道,“我原本是希望你帮助我在魔法阵导致的空间迁跃中帮助我,让我不至于在联动的空间跳动中迷失了自我,同时记载各个空间之间变动的规律,让我可以知道该如何修改魔法阵,但不管怎么样,来到这个轮回之境,就是我最终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的状态,其实是你梦寐以求的最正确的实验结果对吗?”听到这里,温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天上掉了个大馅饼,意外地达成了最终的完美结果,我们也该出去了,一切都很棒,就这么弄就行。”
“那个……”拉娜娅冲着温和眨了眨眼睛,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道,“我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啥?!”
温和从来没有想过,那么严谨细致,那么能给人安全感的拉娜娅居然会形象崩塌到这种程度。
“因为……因为先前从来没有预想过会进展到现在这一步,而且也没有任何理由会进展到现在这一步,所以我虽然对轮回之境有所研究和了解,却还不知道具体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卧槽,那你像模像样地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是干嘛的?感情一开始就没想着成功啊?”温和目光呆滞地出声说道。
“不能这么说啊,我给你举个例子,就好像我们两个是考生,寻找真正的轮回之境,也就是鲍什当年所进行的吉光片羽的实验就是考试,而找到前往轮回之境的方法这个结果,就是满分的答卷……至于进入轮回之境后该做些什么,或者该怎么出来,则是下一次更高级的考试啊,总要提前做准备的,而且在考试过程中的时空跳跃,很有可能会遇到和轮回之境性质一样的封魔之境,多做些准备没错的,不是吗?”拉娜娅不急不躁,慢慢地向温和解释道。
“你的目光还真是超前,这次考试还没开始就开始预习更高级的考试了。”温和无奈地扶额叹息,“不过看你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提前应该也会有一些对策的吧?”
“完全没有。”拉娜娅干脆利落的回答粉碎了温和心中的一切幻想。
其实不用她再多说什么,温和也已经大致了解到了两人现在真正的处境,他们两人对于这个轮回之境的认知程度,很可能还停留在紫罗兰档案馆中那些不靠谱的记载上面,倒也不是说那些过去的资料文献就真的那么毫无用处,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应该和“没用”是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的。
“唉……走吧,光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温和叹了口气,提起了自己手中的提灯,率先向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而拉娜娅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明显也认可了他的想法,两人一步一个脚印,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没办法,他们不知道等在他们前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打开面前这座木制的大门,眼前的光景早已不是先前见到的那个样子,笔直明亮的通道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阶梯,而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恰好就是这段阶梯起始的位置,而他们右手边的位置,则是相同样式延伸上来的阶梯。
放眼望去,不论是哪一边,都看不到尽头,而这阶梯并没有栏杆,温和缓缓地凑上前去,一样看不到这阶梯下面的黑暗,到底是什么东西。
“啧啧……这么看还真是瘆得慌。”
由于已经知道这里的时空发生了变幻,所以温和对于面前这种大变了的建筑结构也没有感觉到太大的惊讶,毕竟拉娜娅已经说过了,这个所谓的轮回之境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位面,而是一个架构在现有世界的高位空间,在自成一体的同时,又摆脱不了现有世界的影子。
而他们两人所在的这座紫罗兰档案馆,明显就成为了在这次的时空变幻中,那被当成了模板的“影子”。
“小心一点,虽然是高位空间,但这里似乎也遵循着重力的定律,也就是说你要是摔下去了,会和现实世界中的情况一样,粉身碎骨的。”拉娜娅向上走了几个台阶,举起提灯抬头看着,除了黑暗之外,却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你只要不推我,我就不会掉下去。”温和半开玩笑地出声说道,见拉娜娅看的那么辛苦,他便想借助岗哨之眼的力量来一探究竟,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管他怎么努力,他的左眼都像是一只普通的眼睛一般,没有任何的改变。
“不用白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