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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楚来人 秦俊卿西秦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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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着马车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抬头看河边的绿柳成行,欢声笑语,心头的滋味复杂。

    她不知道这样对沈蝶舞算不算是残忍,她知道的是,如果沈蝶舞跟东界王郎情妾意,恩爱非常,她是不是要放手。

    可是放了手,那她的筹码就没有了啊,没有护国嫡女,她怎么来维护外交,外交政权不在手里,那她立国谈何容易!

    可是不放吗?!

    牵着车子心事重重的走着,陆珈抬头看着街道两边热闹的人群叹息!

    在她身边,沈蝶舞能得到什么?!

    百年孤寂吗?!

    身后一辆马车追来,直奔陆珈的方向而来,拉着车子往一旁躲,跟后面的车子,擦身错开,前面的马车贴着路沿,‘咚’的一声停了下来。

    拉着车子,陆珈惊魂未定的站住,前面赶车的人下来,看到车上下来的人,陆珈瞪圆了眼睛,惊的合不上嘴巴。

    沈蝶舞,发髻披散,衣衫松散,满脸青紫的朝她走过来,青紫的眼睛里满是热泪,松开的衣领是撕扯过的痕迹,肩膀上掉落着长发,明显是被人揪扯下来的,肩膀的袖子被人撕掉大半,斜挂在肩膀上。

    “大王”沈蝶舞哽咽着出声,难言委屈悲伤“你要……把我送出去吗?”

    “……”陆珈闻言就是一愣,抬头看着眼前委屈的女子“你……说什么?”

    “蝶舞就问大王一句,大王要把我送出去吗?”沈蝶舞的两行热泪淌下,心如死灰的开口“大王说一句就好,蝶舞一定遵从”

    “你说什么?”微皱眉头,看着沈蝶舞的架势,陆珈这才发现不对事,只是说话间,一队人马从后面追来,惊的两边的行人往一旁躲,陆珈上前,本能的把沈蝶舞拉到身后,抬头看眼前骑着马围过来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小太监,驾着车首先来到了陆珈面前,只是下了车,也吓得蹲在了地上“大,大王”

    “……”冷着脸看着眼前吓得蹲在地上的小太监,陆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个太监她认识,老刘正的徒弟,平时看着也伶俐,只是没想到……

    “北界王”一队人站住对面,为首的两个人,一身盔甲,腰间配着刀,看到陆珈后,也是一阵错愣,相互看了一眼后拱手“北界王”

    “……”翻了两个人一眼,陆珈冷着脸看着堆在地上的小太监“说,怎么回事儿”

    “大,大王”那小太监堆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身后的队伍也站住原地,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大王”沈蝶舞也似乎明白了过来,伸手小心的揪住陆珈的衣角,小声委屈的开口“大王,我们回去再说,我们先回去”

    “我问你怎么回事”陆珈的声音增大,那小太监吓得哆嗦了一下,后面东界的人马也往后退了一步,面面相觑。

    “大王,大王恕罪”那小太监跪趴在地上磕头“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大王恕罪,大王恕罪”

    “我在问你是怎么回事”愈加的怒上心头,陆珈伸手揪住了那小太监的衣领,揪着往护城河的栏杆上推,怒不可遏的开口“我,在,问你,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大王——”背靠着10几米深的护城河,那小太监吓得嗓音发直“大王,大王救命啊,大王,大王饶命啊大王,大王饶命啊”

    “混账东西”眼角眉梢看到东界王站住人群后。

    陆珈无声的咬牙,手上使劲往上提,那小太监被生生的丢进了十几米的护城河里。

    随着短暂的惊恐的尖叫声,河下的水‘碰’的泛起浪花,岸上东界的人马被震得生生往后退了两步,两边河沿上的人发出一阵阵的尖叫。

    随着河里‘扑腾’的浪花越来越小,最后趋于平静,接着尸身飘上来,短短的时间内,像是一霎那发生的事情,干净利落的让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甚至,北界王都没有按照套路出牌。

    应该问问是怎么回事!

    应该传证人,人证物证。

    应该听听解释,然后分析事态。

    可是没有,北界王什么都没有做,就揪着那个小太监丢进了河里,当着东界所有将领的面。

    当着东界王的面,就这样把人丢进了河里,这一巴掌,打脸打的不可谓不响。

    让东界的兵将站不住,让东界将士身后的东界王站不住。

    “走”怒气不息,陆珈看着尸体从河里飘上来,拉着沈蝶舞上车,坐上马车赶着马车走出了人群。

    “唔~”四周的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许多少女都捂住了嘴。

    “那个是北界王吗?”

    “是啊”

    “好棒啊”

    “是啊,好像个英雄啊”

    在人们的议论纷纷里,东界王背着手,扬起头往前走,脸色呈现青紫。

    “大王”身后跟着的谋士惊魂未定的躬身跑过来“您,您别生气,蝶舞姑娘,蝶舞姑娘她……”

    “暂且随她去”东界王冷着脸背着手往前走“早晚有一天,本王让北界王把她送回来”

    “是”谋士低头,小心的看着东界王脸上的抓痕,小心的低下了头。

    不敢问,当然不敢问,但是从沈蝶舞进屋的动静来看,沈蝶舞那么奋力的抵抗,大王脸上的抓痕,应该是沈蝶舞抓的。

    不过,想想这女人也是疯了,连大王都敢抓。

    都说女子心活,看也是的,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撇了大王跟了北界王那个小白脸。

    那北界王,除了被大王年轻点,还有什么?!

    再说年纪大点显沉稳。

    比大王好看点怎么了?!

    大王现在也不差啊,除了脸上皱纹多点,脸上的胡子长点,脸比北界王黑点,其他的,其他的……

    东界王感觉到谋士一直躬着身盯着他看,烦躁的站住身,冷着眼看,那谋士吓得赶紧低头。

    东界王甩着袖子愤怒的往前走,那谋士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汗,暗暗思趁:这么比的话,那沈蝶舞变心也不是没有依据的哈,也真是,沈蝶舞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哼。

    北界王宫的门前,陆珈冷着脸无视所有人,赶着马车进去,马车直接赶到了后宫,里面的宫女进来,从车子里面扶出沈蝶舞,带着沈蝶舞进屋。

    梅香阁的正殿,陆珈坐在主位上,面沉似水,前面跪着所有梅香阁伺候的宫女太监,个个哆哆嗦嗦不敢抬头。

    “说吧”陆珈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冷着脸开口“今天是怎么回事?蝶舞夫人是怎么出去的”

    “回大王”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宫女低着头开口,声音里带着恐惧“今天,今天小橙子跟小安子送信来,说大王找夫人有事,在南界见面,咱们,咱们也是听说,您今天送公主回去,以为,大王要在南界见夫人,所以,不疑有诈,就,就让夫人去了”

    “一个人不带就去了”陆珈的声音很冷,眉眼立着“你们就这么放心”

    “大王息怒”那宫女跪着扣头“小橙子跟小安子都是夫人的亲信,我们,也是不敢劝得,也不敢跟的”

    “大王——”老刘正带着一群太监,急匆匆的进来,跪在殿里,连连叩头“都是老奴的错,老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放下茶杯,陆珈烦躁的单手捏着鼻梁,压抑着怒意“刘正,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事态多紧张,前朝的事都忙不完,还有心让后院着火,你这个总管是怎么当的”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老刘正连连叩头“老奴一定收拾干净,一定收拾干净,不让您烦心,不让您烦心”

    “都下去吧”沈蝶舞梳洗后,披散着长发,一身白衫走了出来,哭红着眼睛对着殿里的人摆手“你们都下去吧,刘正,大王日理万机已经够累了,至于这次犯案的人不必姑息,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是”老刘正叩头,对着身后的人摆手,带着一干宫女太监退出去。

    空荡荡的大殿里剩下两人,沈蝶舞走过来,给陆珈斟了一杯茶,柔声开口“大王别气,妾身并无损伤”

    “哎”低头,陆珈抬手揉着额头“也是我大意了,让你平白受了这些委屈”

    “我没有委屈”带着笑,沈蝶舞含着泪“我看到大王转身离开,我以为……大王不要我了呢”

    “……”低着头没有说话,陆珈看着地板,半晌后开口“我想……如果,你想回到东界王身边,我是拦,还是不拦”

    “我怎么会呢”含着泪,沈蝶舞站着看着低着头的陆珈“只要大王要我,就算一辈子只能站在大王身后,我都不会离开,就算大王永远不看蝶舞一眼,蝶舞也无怨无悔”

    “……”单手扶着额头,陆珈内疚的闭上了眼睛“其实……我……我真的也是没有办法,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明白的”沈蝶舞蹲下来,扶着陆珈的衣袍,认真的开口,只是含着泪“我后来想明白了,我不会感觉错的,我觉得大王对我有感情的,但是,公主那边是得罪不起的,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大王放心,蝶舞一定会乖乖的,一定不会给大王添麻烦的”

    “哎”依旧扶着额头,为难的闭着眼睛,胸口有千言万语,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扶着额头,低着头,不敢面对眼前的女子。

    “这次我听到了一件事”沈蝶舞扶着陆珈的衣袍,认真的开口“东界王跟我拉扯,我能跑出来,是因为有人禀告了一件事,这件事对我们不知道有没有用”

    “什么事儿”陆珈抬头,也恢复了认真。

    “说大梁好像有人造反”沈蝶舞皱着眉开口“好像说,是什么萧世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在北楚调来的人马!十五座城池还是怎么着的,我没有听懂,就是不知道这个事情,对咱们有没有好处”

    “噢~”陆珈闻言了然于心的开口“怪不得最近大梁没有一点消息呢,原来是出事了啊”

    “是出事了”扶着陆珈的衣袍,沈蝶舞说的认真“而且这个萧世子身份非同寻常,是当今大梁萧皇的堂兄,比萧皇年长几岁,政治外交也算是高人,但是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个人的野心极强,现在弄到大梁来找东界帮忙,不知道对我们有没有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若有所思的微皱眉头,陆珈盯着蹲坐在脚边的沈蝶舞,有些犹豫的开口“我是听说过,你以前做过外交事宜,只是不知道你做过多久”

    “很久”抬头看着陆珈笑,沈蝶舞接着开口“反正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大梁的政治,北楚的政治,西漠的政治,包括,东南西北四界的政治风云我都知道”

    “哦”轻笑,陆珈看着眼前信心满满的女子,也许,这才是沈蝶舞的真面目。

    “大梁的说说”陆珈笑“说说萧皇”

    “萧皇”沈蝶舞思索着“萧皇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沈蝶舞由衷的赞叹。

    “当年他初登大位,朝政被大梁先皇的旧臣把守,根本就没有人听从萧皇的号令,一时间,大梁朝内外成了一盘散沙,那时候,好像,好像有个传闻,说,大梁先皇是被萧皇气死的”

    “……”陆珈闻言低垂了眉眼,伸手端起一旁桌子上的那杯茶,眼眸中若有所思的闪着光:她知道萧振曦为什么气死了大梁先皇,因为萧振曦当时以为文家在盘山寨烧死了她,所以萧振曦想报仇。

    “也是因为这件事,大梁朝中对萧皇一直有异议”沈蝶舞接着开口“萧世子在大梁先皇在位的时候,就对大梁的皇位虎视眈眈的,也是萧世子,在萧皇初上位的时候,暗中发动了一场逼位战,也是在那一场逼位战中,萧皇先是杀了大梁的护国家族文家,又杀了许多朝中重臣,也是因为这件事,萧皇稳住了朝政,说起来,萧皇也是个厉害角色呢,那么动荡的情况下,硬生生的把大梁稳住了”

    “嗯”陆珈点头,欣慰的开口“那大梁现在怎么样?萧皇……对人还好吗?”

    “可以啊”沈蝶舞接着开口“大梁依然稳立三方之首,国家富足,外交也好,不过,好像跟北楚近年来不好,据说是因为楚国的萧太后,具体为什么,没有传出来,这个秘密,东界王也打听过,可是大梁萧皇守的紧,北楚那边守的更紧,东界王也打探了很久,但是没有一点眉目,后来也就放弃了”

    “嗯”再次低头回应,陆珈依旧沉思着:守住秘密,为了保护她的名声吗?!

    “大王,大王”沈蝶舞喊了两声才拉回陆珈的思绪,抬头,陆珈看着蹲在眼前的女子。

    “我的意思是!”沈蝶舞说的很犹豫“我们,要不要,先去打探打探大梁跟东界的交易是什么?或许有什么收获呢!”

    “能有什么收获”陆珈轻笑,脱口而出“他也不会是萧皇的对手,正好趁这个空,我们把西漠那边的旅游贸易区建设起来,其他的事儿,以后慢慢来”

    “大王说的对”沈蝶舞娇俏的笑着,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抚了抚青紫的眼睛,遮住眼睛站起来福身“大王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我,我好了,再去见大王”

    “好吧”无奈的开口,陆珈看着背过身去的沈蝶舞,站了站“你去歇着,我去前面忙”

    “好”捂着眼睛皱眉沮丧的福身“大王慢走”

    “……”抿唇低笑,陆珈走出了正殿,和暖的阳光里,心情舒畅的顺着脚下的路往前走。

    萧皇勤政爱民,这是她几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最让她能笑出来的消息。

    门口传出板子声,陆珈背着手走进去,看着老刘正过来躬身,看着门口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穿过了圆门,走向了外面的正殿。

    吃里扒外的东西,死有余辜。

    “大王”看到她过来,仲长繁领着几个大夫紧张的过来拱手“听说大王在南界出了事,吓得微臣不行,大王您没事吧”

    “没事”陆珈笑着开口,背着手领着他们往里走“一点小事,内宫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诱骗着蝶舞夫人去南界,被我丢在河里了”

    “是”仲长繁拱手岔岔的笑“大王英雄,岂能受这样的气,只是,大王,日后若是有这样的事儿,大王一定要跟微臣商议一下,毕竟,现在天下初定,您也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出乱子”

    “我知道”在主位上坐定,陆珈扬起头看着殿中的人,轻笑“就是因为是非常时期我才把那个太监丢河里,要是在别的时期,我就把东界王丢进去了”

    “大王英明”殿中的人一阵笑,陆珈也跟着笑,抽出桌子上的折子,对着史大夫招手“我让你找的工匠呢,来了吗?”

    “来了大王”史大夫拱手“在偏殿里,依大王的意思,找了就京都的,其他地方的随后就到”

    “嗯”从桌子下抽出几张绘了图的白纸,陆珈对着殿上的几个大夫摆手,之后,浩浩荡荡的去偏殿。

    偏殿里,几十个身着各式衣衫的泥瓦匠战战兢兢的站着,低着头,看到陆珈领着人进来,更是不敢抬头。

    “别怕”陆珈在偏殿主位的书案后坐下,对着下面的人招手“你们过来看看这种房子,你们能建吗?”

    “是”那些人哆哆嗦嗦的走到正中间。

    陆珈招手,有几个太监迅速架了个画板,白纸绘制房子图贴在画板上。

    “别怕,抬起头看看”陆珈开口,声音透着和暖“这种房子结构叫门面房,就是搭起来的,我想这个对你们来说不难,但是,现在,这个房子,咱们要用砖垒砌,水泥钢筋灌口,主要是因为在风沙区,第一点就是得稳固,我要说的是,如何,节省这个成本,你们看一下”

    “是”下面的人好奇的抬头,看着图纸上的简化笔的房子,一个个点头,相互的交头接耳。

    “大王”其中一个工匠师傅开口“我们问的是,这,要盖多大的合适,做什么用”

    “做客栈酒楼,在西漠”陆珈谨慎的开口,看着眼前一把年纪的工匠师傅“师傅可有信心”

    “不敢”那工匠师傅躬身,思索后点着头开口“草民一生都在房子是打转,这次,草民姑且一试”

    “好”陆珈笑,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下“那么就劳烦众位了,接下来,还有别的地方的师傅陆陆续续都会到,众位,一定要通力合作,把这个事情做好,又觉得不对的地方,互相的帮一把,都是为了我们自己,希望各位不会有嫌隙”

    “一定的大王”众人躬身,陆珈开心的拍了拍手。

    “好就去吧,有什么要求,给史大夫回报”

    “是”众人躬身离去,陆珈坐在书案后吐着气,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

    几位大人躬身后告辞,都去风风火火的忙了。

    一个人走在空了一般的正殿院子里,陆珈抬头看着天空。

    湛蓝一片,三月的天,乍暖,微风吹佛,像是一双双的温暖的手,将大地拥抱,将每个人拥抱。

    黄昏渐渐来临,她一个人走上了宫门的高层,一个人站着,迎着通红的一轮日头,背着手,静静的,眺望着北边的方向。

    今天她特别想问问沈蝶舞北楚现在的情况,可是话到嘴边,她停了下来,她心里也是觉得没有必要的,她也许没有,也不想再知道那边的事情。

    楚君。

    名字上了心头,陆珈的眼睛暗了下来。

    多么可悲,现在,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叫了,现在他的名字叫楚君,人前,人后,都是楚君,就像是那个名字没有在心里待过一样。

    这些年的动荡,她忘却了太多事,却时时的能想起楚君,但,也仅仅的楚君。

    突然有些怕,若是有一天,她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了,那该如何是好!

    通红的日头慢慢落下,剩下了漫天昏黄的晚霞,陆珈在城头站着,闭着眼睛,感受着黄昏的静宜,感受着心的静宜。

    楚君,她在心里默念。

    可以跟你说说话吗?!

    对面一阵的空荡荡,只有风的回响。

    楚君,她再次试探的开口。

    可以跟你说说话吗?!

    身边又是一阵净,只有风声在耳边经过。

    低头,她忍不住笑了。

    在心里狠狠地嘲笑着自己,抬着头望着北边的方向。

    相隔千山万水,他怎么能听得到你说话。

    真是个傻子……

    等吧。

    陆珈叹息着,转身往下走。

    等到时光老去,等着你在心间的身影抹去,会有那一日,那一日也许在春去秋来,在未来缕缕的时光里。

    楚飏一个人在荷塘边坐着,炎炎夏日的黄昏独自一个人看着池塘里的鱼钩。

    碧绿的荷叶上泛着水珠,几只蜻蜓围绕着刚刚冒尖的荷苞飞着,几只蝴蝶围绕着盛开的荷花翩翩起舞,几条跃跃欲试吃钩的鱼儿将这里带成了一幅画。

    而他,静静的坐着,成了这幅画里最养眼的景。

    夏天到了。

    楚飏看着手中的鱼竿。

    她像消失了一样,天地间踪迹全无,就像是荷叶上被晾晒干的水珠,干净的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而北楚,真的也像是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现在已经找不到她的一丝踪迹,除了那座涨满了草的无名宫,她的踪迹已经没有了迹象。

    任何人都把她忘了,后宫,前朝。

    他也好像把她忘了,只是每每觉得忘记的时候,心里的思念就又加深了一层。

    水中的钩子动了动,他慌忙拉起,笑容落在了他的脸上,还是一场空,就像她一样,每每觉得有希望,每每都是更深的失望。

    “皇上”周成在后面走过来,高兴的开口“秦都尉求见”

    “宣”楚飏闻言,喜出望外,收起钩子,站起身,秦俊卿一身蓝衣衫从外面走进来拱手“皇上”

    “免”楚飏有点兴奋的开口“怎么样,西秦那边有没有动静”

    “皇上”秦俊卿犹豫着开口,为难的,小心翼翼的看着楚飏逐渐失望的脸色开口“皇后走的那一年,正好是西秦内战,只有西秦北界的人往咱们这里逃,咱们这边的人怎么会往那里去,而且,而且……”

    秦翰卿犹豫着开口“而且,西秦这几年都连年内战,皇后进去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楚飏低下了头,难掩满满的失望。

    没有还是没有,这些年,他找了遍了西秦,找了大梁,甚至这次派人去找了西秦,却还是一无所获,她,能去哪儿呢!

    “皇上”秦俊卿建议性的开口“微臣这次去西秦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楚飏兴致缺缺“跟皇后有关吗?”

    “是的皇上”秦俊卿躬身“听说西秦北界王开发了西漠苍狼”

    “什么?”楚飏闻言眉头就是一皱“你说什么?”

    “北界王开发了西漠苍狼”秦俊卿接着开口“连接了周围的海外贸易……”

    “不是这一句”楚飏皱着眉打断秦俊卿的话“那是说,西秦北界王,开发了西漠苍狼,开扩了海外毛衣链”

    “是的皇上”秦俊卿再次躬身“微臣想着……”

    “北界王好本事啊”显然楚飏的关注点是另一个,秦俊卿停住了口,抬头看着楚飏“皇上的意思是?”

    “不是开发,是收了吧”冷笑,楚飏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看来,这个北界王不容小觑啊”

    “这倒是真的”秦俊卿接着开口“据说,就在开春的时候,北界跟西漠苍狼打了一仗,听说,是西漠苍狼跟东界联合的,十几天内收了北界十几座城池,可是,北界反击在五天之内就把十几座城池夺回来了。

    西漠狼王受了重创,躲进沙漠,到现在都没敢出来,而且不止,据说,北界王跟南界公主有亲事,据说,南界公主还有了北界王的孩子,南界公主对南界的意义,我们都知道,北界王这个架势在兼并了三界,现在,又收了西漠……”

    “……”无声的抿唇,楚飏扬起了头,看着天边的落日“看来,西秦统一指日可待了,这未来西秦大王,这般的狠角色,也是,日后的一个对手啊”

    “皇上”秦俊卿拱手开口“微臣的意思是,西漠开通了海外贸易,哪里都找不到皇后,皇后会不会,通过西秦,去了西漠,甚至,去了海外”

    “……”站着一直没有说话,楚飏低下了头,眼里的痛苦加深“她要是,去了海外,都不愿意见我……那就是,不愿意见我了吧”

    “皇上”秦俊卿拱手,恳求的开口“不去看看,怎么知道,不如,让微臣去看看吧”

    “你去看看”楚飏开口,透着犹豫“就怕你的身份……”

    “皇上”秦俊卿拱手,叹息着开口“现在咱们北楚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朝政平稳,外交上也没事,我呢,现在也算是个闲差,这么多年了,微臣,一直在帮着皇上找皇后,已经找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战了,就让微臣去吧”

    “只是”楚飏还是很犹豫“你也说西秦刚把西漠的贸易链拉出来,想必也没有那么快她就过去了,而且,现在大梁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在我们北楚还行,要是在西秦,怕是……”

    “皇上放心吧”秦俊卿拱手“微臣一定竭尽全力,而且一定能保护好自己”

    “……”楚飏看着眼前的秦俊卿,欲言又止。

    若是,秦俊卿能去一趟,也是好事,说不定,就在那里呢!

    “那事不宜迟”秦俊卿拱手“微臣就早早的动身了”

    “好”楚飏叹息挥手“多带些银两,要是感觉哪里不对,就赶紧回信”

    “是”秦俊卿拱手,之后想起什么对着楚飏躬身“那微臣的兄长就拜托皇上照顾了,家父刚刚仙逝,微臣有事出去,就怕兄长过不来,若是,微臣不在的时候,兄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万望,万望皇上担待”

    “放心去吧”楚飏叹息,拍了拍秦俊卿的肩膀“一切有我呢”

    “感谢皇上,那微臣告辞了”秦俊卿躬身往回走,夕阳里,楚飏看着秦俊卿的背影叹息。

    两个月前久病缠身的秦尚书仙逝,秦家就剩下了两兄弟,秦俊卿,秦翰卿。

    秦翰卿自从陆雪去世后,就疯疯癫癫的在府里,整日痴痴傻傻,所以,秦俊卿走到哪里,最不放心的,还是秦府里的兄长,这一点,他也是能理解的。

    只是,秦尚书的去世,让秦翰卿的病更加的重了,据说,整日在府中疯魔的大叫。

    清醒的时候跟正常人是一样的,疯魔起来,就是一个疯子,现在,秦翰卿被秦俊卿关在府里,说起来,秦家,也是……

    哎,又是一声叹息,楚飏背着手走向了后宫。

    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不是!

    入夜的北楚皇宫,楚飏在正殿书案后惊醒,抬起头,看着外面的夜色,额头上是冷汗津津。

    他又梦到了狼烟滚滚的战场,他又梦到了陆珈在人群中站着,等他跑过去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这个梦境重复了很久了。

    陆珈走了三年了,三年来,他重复着这个梦境。

    最近梦境似乎变了,他的梦中,陆珈的是焦躁的不安的。

    一盏孤灯下,一个落寞的背影,让人看上去那样的心疼,他想走过去,可是他越走那个背影离他越远,像是永远的,再也近不了她的身一样。

    他把北楚建设的很好,非常非常的好。

    朝堂上,北楚民生里,一切都过得很好。

    朝堂上一切安稳,民生越来越富有,北楚一片鼎沸之声,总产值超越连年来自称强大的大梁,外御工事直线上升,直接逼平大梁。

    他把北楚治理的非常好,国富民强,国泰民安,外御工事固若金汤,他成了一代盛名天子。

    可是他失去了他最心爱的人,而害死他的爱人的人,现在还被宫里囚禁着,他多想拿剑杀了那个老女人,可是他不能,那个是他固定朝堂的根本。

    他多想什么都不顾,去游方四处找她,然后跟她一起游历四方,做一对神仙眷侣。

    可是不能,他的楚国需要他,他的人民需要他,他的北楚需要他。

    北楚有今天不容易,所以他更加的珍惜,他想要国富民强,他想要给天下百姓安康幸福的生活。

    他心里知道,她一定会原谅他的,因为她善良,她看众生都是平等的。

    他跟她,是一样的,甚至,他觉得,她是最了解他的,就算天下人不理他,她也会。

    可他内心深处,他是迷茫的。

    因为他需要的,没有人知道,他需要的,还没有找到,而且他现在越来越不敢确定,如果找到了,那个她还会不会,能不能还回到他身边来,特别是最近,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的。

    手上的一个折子晃了一下,他拿了起来,看着手上的通关手碟,突然十分的不满。

    西秦北界王,平常的通关手碟,连一封亲笔书信都没有写来,只是书印的一个通关文牒,这是什么意思?北界王连一封信都不能写吗?也是着实的令人生气。

    随手把碟子扔向一边,抬手拿起另一本折子,眼睛却又飘向了那个被丢在一边的手碟。

    说起这个北界王,也是一个传奇。

    再次拿起折子,楚飏细细的翻着,看着上面红色的钢印。

    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模糊的名字——陆珈,很熟悉的名字,但他知道,这个陆珈跟他的陆珈是两个人,或者是两个世界的人。

    北界王崛起的时候,他就有耳闻,伽蓝转世,普度众生,但这个菩萨做的却不是普度众生的事儿,所到之处也是尸横遍地,单就杀人的数量看,可以说,北界王绝对是一个残暴的君王。

    但是有一点他很是欣赏,就是这个北界王是一个有胆量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呵。

    轻笑,楚飏放下了折子。

    没有胆量敢公然打走大梁使臣两次吗?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也不知道萧振曦是怎么想的,居然没有带兵打过去。

    说心里话,他那时候,倒是很希望萧振曦能带兵打过去,这样的话,他也就有理由去看看这个传奇的人物了。

    那西秦,分列百余年,东南西北四界鼎足而立,可是北界王去了立刻收复了西北,这就代表着这个北界王现在手里有了半个西秦了,今天秦俊卿说有消息称,北界王跟南界王的女儿有私情,那南界也算是北界王的囊中之物了吧。

    南界王是什么人,他当然清楚的很,南界王是西秦的侧后裔,虽然远了一些,但就目前的形势看绝对是西秦最近的嫡裔,南界王一生无子,膝下只有一女,谁都知道,谁娶了他女儿,谁就是南界的掌管人。

    且不论北界王的横空出世是不是南界王的阴谋,单就北界王短时间内打败了西漠,不费吹灰之力收了西南北三界,那就是大半个西秦了,不过想想,现在就算大梁没有内乱,这时候页绝不会贸然出兵,因为这时候出兵对抗的怕就不是北界王了,就是西秦了。

    想想,大梁也算是错过了一个好时机,哼。

    淡笑着翻着折子,楚飏一点点的看着上面的字。

    当然,他也不会贸然出兵。

    第一是他没有想扩充边疆的野心,第二他北楚国富民强,何必要打仗,打仗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第三,西秦对他北楚有没有恶意,相敬如宾也好,互不来往也好,对他都没有损失。

    再者。

    他清楚的知道大梁北楚的敌意跟好奇,一旦他跟西秦开战,大梁一定会以协助西秦的名义出兵,到时候打的就不是西秦了,就是大梁了,一旦西秦的北界王缓过神了,西秦跟大梁同时攻打北楚,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的决定是,按住不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是!

    哎,依靠在椅子上,楚飏拉了拉披风,微闭着眼睛,疲惫的喃喃开口“要是陆珈就是陆珈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找到你了”

    可是终究不是啊。

    不想了。

    捏了捏鼻梁骨,楚飏再次叹息,明天还要忙碌,还要为他的北楚忙碌,只是不知道,陆珈你在干什么呢?!你也在忙碌吗?!

    你在哪里啊?!

    朝阳里,因为昨天一天的巡视,陆珈一直没睡。

    现在西漠工程刚刚落成,一切都还不稳定,所以,她的心一直是悬着的,所以昨天一天,她从岸上第一站走到最后一站的海外码头。

    总的来说,建设的很不错。

    古人的智慧,她从楚君成亲那天的焰火就见识到了,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更厉害的还在这里。

    这些工匠师傅们,综合智慧,建成了所有服务区的三封小楼,门面房,加上西漠民众自己的智慧,每个服务区,都是一座小村庄,家家户户都是客栈。

    本来仲大夫是不同意的,后来她想了想,民众自己盖房子成客栈,对朝廷是有好处的,因为第一朝廷没有出钱,但是每天的相关费用都是交着的,虽然对百姓来说不多,但是对朝廷来说,就是积少成多了。

    这也是一项不错的收入。

    疲惫的靠着车窗,陆珈撇着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转眼夏去秋残,一年又要过去,这一年过得也是紧张。

    东界王休养生息,跟没信儿了一样关闭城门。

    南界王也是紧闭城门,因为普兰馨没有怀孕的事儿被揭穿了,所以南界王现在也不愿意帮她了,现在更是隔三差五的派人来要钱。

    好在一切都是按照好的方向发展的,这也是她感到欣慰的地方,起码,她答应西漠将士的都做到了。

    现在赶车的都是西漠战士,好多将士都回家了,在家里建了一座客栈,有的开个饭店,经营着自己的家业,妻儿绕身。

    前天,她顺道去看了梁丘阳和那几位将军,看着他们一家人那样幸福,陆珈也觉得很是欣慰,走的时候给他们了一些银两,他们给带了许多当地的特产。

    说起来,这也是一种回报吧,回报就是,西漠的民众好自己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这就是,对她辛苦最好的回报。

    西漠狼王。

    依靠着车窗昏昏欲睡,陆珈的眼睛一睁一合着。

    西漠狼王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半点消息,时间长了,人们也把这事儿给忘了。

    其实他跑了也好,永远不出现也好,反正她也没有办法什么通缉令,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眼睛慢慢的疲惫的闭气,眼睛里只留下了一道缝就要睡去的时候,车窗外一个人的身影让她瞬间惊醒。

    猛地坐起,陆珈拉开窗帘,看着走过她车子的背影。

    一个人,一身蓝色绣花单袍,长发挽起,那人站住身站在一个布摊前侧身,陆珈瞬间放下了帘子,顿时睡意全无。

    秦俊卿!

    秦俊卿怎么会在这里!

    睁大了眼睛,陆珈坐在车子,稍转头看着车子后的身影越来越远。

    秦俊卿干什么来了?!

    一个念头在脑海升起,瞬间被陆珈打了下去。

    对北楚来说,她已经死了,所以秦俊卿来找她的可能性根本没有,那么秦俊卿在这里做什么?!

    做海外贸易,更不可能!

    “来人”坐在车里,陆珈掀开车帘,马车停住,卢炎走过来拱手“大王”

    “去查查那个人的底细”陆珈指了指站在布摊前的秦俊卿,小声的跟卢炎吩咐“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调查了跟我说就好”

    “是”卢炎拱手退到一旁,陆珈放下帘子,车子再次启动,一直往前走,车后,秦俊卿的身影越来越远。

    一路上,陆珈的睡意全无,睁着眼睛,一直到回到宫里才睡着。

    只是,老刘正并没有叫她,就让她躺在车子睡,一直在落日时分。

    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全部跟北楚有关,分不清在什么地方,分不清跟什么在一起,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在北楚。

    因为她笑的那么开心,无忧无虑。

    “……”睁开了眼睛,已经是落寞时分,她掀开薄被,从车里出来,看着漫天的红霞,仰着头笑着:多美啊。

    “大王”卢炎看她从车里出来,拱手走过来“已经查到了”

    “好”伸着懒腰,陆珈带着卢炎往正殿走“什么信息”

    “这个人是谁具体不清楚,但是大梁的一队人正在暗中追杀他”卢炎跟在陆珈身后开口,陆珈闻言,几乎是震惊的站在大殿门口,转头震惊的看着卢炎“你说,有人追杀他”

    “是”卢炎拱手“来人我们认识,是大梁皇室的‘秃鹰组’注明的杀手组织,是萧皇铲除异己培养出来的杀手,手段残忍血腥,手下没有一条活命,这个人怕是悬了”

    “这个人可有带人来”陆珈急急地开口“有人马相随吗?”

    “并没有”卢炎拱手“探报说,这个人从入关就是一个人,入关也打探了,从三界三角关进来的,所以说不了是大梁的人,还是北楚的人”

    “……”皱着眉,心中焦虑的往前走,陆珈走上主位,眉头始终皱着。

    帮,就是明着跟大梁叫板了,这个时候,她能跟大梁叫板吗?!

    可是不帮……

    “大王”卢炎试探着开口,拱手“微臣觉得,既然是大梁出大内杀手出来杀的人,一定是大梁内政上的人,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出手的好,因为,对我们,着实没有好处,况且,我们何必去干涉大梁的内政,我们不帮助,也不插手比较好,因为前阵子有秘传,说大梁的叛贼像是混进了西秦,会不会是此人……”

    “不会……”低着头坐着,陆珈看着桌子上的一打打折子,低着头一直沉默不语。

    卢炎说的一句都没有错,顾虑猜测都没有偏差,但是,她却不能不管,因为是秦俊卿,所以,她不能不管!

    “大王”卢炎再次试探的开口,眼睛不安的看着陆珈“您看……”

    “派一队人马跟着那人”陆珈开口,坐直了身子。

    “大王”卢炎皱眉为难的开口“可是大梁……”

    “在我们这里杀了人,我们也不光彩”陆珈坐直身子,盯着卢炎开口“你想想,这么大的事儿,出这么大阵仗杀人,会不走漏风声吗?一旦走漏了风声,我们的脸面也不好看,想办法把这个人弄出去,送到北楚去”

    “为什么?”卢炎脱口而出,之后慌忙躬身“大王恕罪”

    “没事”深深地出了一口气,陆珈吐着气稳住情绪“到北楚跟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就是大梁的人跑到北楚去杀人,那也跟我们没有关系了,我说的你懂吗?”

    “可是大王,此人到了北楚,若是北楚怕得罪大梁,跟我们发责难呢”卢炎拱手,谨慎的开口“大王,通知仲大夫清大夫议政吧”

    “不”陆珈摆手,说的坚定“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你快去,点齐人马,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个人保护起来,切记切记”

    “是”虽然很是为难,但是王命难违,卢炎急忙转身往外跑。

    陆珈手抚着胸口,闷堵的喘息。

    秦俊卿,平白无故的跑这里来做什么?!

    怎么会被大梁的人盯上,但愿这一次你能逃过一难,但愿这一次,你能平安无事的回去。

    不管为了什么,赶紧回去。

    也是你太大意,出来一个人都不带,这是在西秦,若是换做别的地方,你的命休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