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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傅有些局促地扫了眼堂上的众位,“女人,不就是为男人服务的?臣等去那消遣有何不可?”
东陵翕然把玩着脖子上厚重的珠子,“呵...”
她只是看了眼云帆,云帆抽出刀就把李太傅的头颅砍下。
东陵翕然伸出手,纸鸢赶忙扶着,她走到了台下,“天下能人志士数不胜数,有些官职并非只其一人能胜任得了?”
其余将士们看着在地上抽搐不止的李太傅,纷纷闭上了嘴。
“谁?还对朕,有异议?”东陵翕然挑眉问道。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陵翕然仰头望着他们,忍不住笑出声来,天下,为自己所有了。
“上朝。”
下了朝之后,东陵翕然坐在御书房内,看着堆成山的奏折,会心一笑。
纸鸢有点生气,“圣上!这些奏折里的大多都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无需您过问,他们这就是故意欺负您!”
东陵翕然抚摸着奏折拿出了笔,蘸上墨汁很轻易的批改着,“是又何妨?不就是打仗吗?朕从不惧怕任何。”
“可是!奴婢担忧您的身体!”纸鸢跪在地上说道。
东陵翕然摇摇头,“不必担忧,朕正好想让他们见识一下,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能做的很好。”
废除一些制度,改变一些他们原本早已习惯的规定,如同扒他们一层皮一样难,一切都慢慢来吧!东陵翕然这么想着叹了口气。
从那之后东陵翕然几乎每夜都要批阅奏折到很晚,几乎每晚都会趴在桌子上睡着。
纸鸢心疼的看着她,“圣上!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熬坏的!您可是九五至尊!为何要受此委屈?!”
东陵翕然揉着发胀的头,确实如此,为何要受此委屈?
“放心吧,朕已经想好对策了。”东陵翕然幽幽的说道。
上朝之时,东陵翕然扫了眼跪拜着的大臣们,其中一人竟然张个大嘴打了个哈欠。
东陵翕然微微皱眉,“冯将军,您是昨晚没休息好?”
冯将军咽了口口水,局促的垂下了脑袋,“回圣上,臣昨晚休息好了。”
“那为何在高堂之上哈欠连天啊?”
冯将军抬眼看着东陵翕然,没好气地闷哼了一声,“臣不是有意的。”
“看来是朕给你们的自由过头了?”东陵翕然叹息了一声,“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忘记了?”
冯将军叹了口气,“圣上!臣不是有意的。”
东陵翕然冷笑一声,“来人,赏冯将军五十大板,让他好好记住面对圣上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你!”冯将军立马起身怒视着东陵翕然,想自己汤汤一介将军,竟然要在此被别人打屁股?!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考过将军!打了我,难道你就不怕外敌入侵吗?!”
东陵翕然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冯将军,你当真以为天下没了你不行?看来五十大板已经不够了,来人,拉到大理寺。”
“压到大理寺?!”冯将军不可置信的重复着,这可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他犯了什么罪了?
“我不去!”冯将军一脚踢开了上前擒住他的士兵。
“大堂之上,以下犯上,你还认为自己无罪?朕先前对你们宽厚有加是以为你们会自己顿悟!现在看来,是朕太过纵容你们了!拉下去!斩了!”东陵翕然指着冯将军喊道。
喊完他扫了眼在大堂之中跪拜着的大臣们,先前站队站的好,称兄道弟别提多亲密了,现在冯将军出了事每一个人敢上前说话了?
冯将军冷笑了一声,“就因为打了个哈欠就要砍了我?你可真是为明君。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他说着挥起刀就要砍向自己。
东陵翕然赶忙看了眼一旁的士兵,他们齐齐上前拦下了冯将军。
“你!你这又是为何?!”冯将军不解的问道。
东陵翕然摆摆手,“去御书房等着。”
不顾冯将军的怒吼,几个人便把他压了下去。
东陵翕然看着跪拜得很是恭敬的大臣们,此时她突然特别希望多出来几个敢于说话的人,总比这些只会动暗刀子的强。
“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朕以为,你们可以卸甲归田了。”东陵翕然挥手说道。
这三人赶忙爬到前面来,“圣上!臣...臣不知臣究竟何错之有为何要罢免臣的职位?”
东陵翕然冷笑一声,让纸鸢把奏折扔在了他们面前,“问朕为何罢免你们的职位,你们怎么不自己想想?!连自己最基本的工作都完成不了,难道你们当真以为朕只是个摆设?!看不出你们的那点心思吗?!既然你们不想干活,正好,朕成全你们。”
“圣上!圣上我们错了!我们不是故意的!圣上请您息怒!”
“圣上!”
东陵翕然倒要看看他们还要怎么狡辩,“连自己分内的事情都做不到,说吧!你们还有何脸面留下?”
其中太子少保跪在地上,将自己的乌纱帽缓缓拿下,“臣惭愧!甘愿卸甲归田。”
东陵翕然高看了他一眼,“好!还算有骨气,朕现命你为直隶总督。”
太子少师、太子少傅见状也赶忙将自己的乌纱帽拿了下来,“臣甘愿卸甲归田。”
东陵翕然冷笑了一声,“你们两个走吧。”
二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难道不给他们官职?
“圣上?臣等...”他俩有点疑惑。
“怎么?”
二人赶忙摇头,“草民不敢...”
等他俩离开以后,东陵翕然看着太子少保,“既然你有心改过,朕愿意给你机会,只是不要让朕失望,否则朕会让你死得很惨。”
太子少保恭敬的行了个礼,“请圣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定会尽心尽力做好直隶总督一职。”
东陵翕然点点头,这次算是给他们了一个下马威。
回到了御书房,冯将军站得笔直,看着东陵翕然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行礼,“臣叩见圣上。”
东陵翕然点头,“冯爱卿,这无旁人,不必如此拘谨。”
冯将军微微一愣放下了手臂,“不知圣上叫臣到这御书房是有何事?”
东陵翕然坐在椅子上随后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说话。
“朕知道,你是为国为民的良将,朕只是想让你知道,朕并非一般女流之辈,你可以去翻阅朕批阅的奏折,朕对于这片土地,比你们谁都要用心,朕知道,你不服朕只是一个女人,但朕也知道,朕比谁都能胜任圣上这个位子。”东陵翕然轻声说道。
“原本朕是可以杀了你以绝后患,但朕做不到,朕爱才惜才,你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良将,朕希望你可以放下你心里的偏见,与朕一同开疆扩土。”
冯将军顿了顿,这也是他的心愿,他不得不高看了东陵翕然一眼,并非目光短浅之辈,他有些惭愧地垂下了脑袋,“圣上...臣...”
东陵翕然笑出声来,“不必太过局促,朕知道让你们接受一个女皇帝不容易,朕完全可以把所有具有反对的声音灭掉,再开创属于朕的天下,朕之所以没这么做,也是因为爱才惜才,希望你可以成为朕的一名良将。想想丁旭斌做皇上的时候,朝中是个什么样子,再看看朕,朝中又是什么样子,想必你心里一定有杆秤,能测量的出来。”
冯将军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自己还妄自尊大,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却失去了自己内心的初衷,忘记了自己最初坚信的是什么,他直接跪在东陵翕然面前,“臣冯宽定不辱圣上使命!愿为圣上赴汤蹈火!”
东陵翕然满意的点了点头,“好,朕并无大事,你回去吧。”
冯宽抿了抿嘴并未离去,“圣上,有一事,臣不知该不该说。”
“说。”东陵翕然悠然的翻阅着书籍。
“朝中上下关于您的大多都是反对的声音,您若想让臣做些什么,臣...”
没等他说完,东陵翕然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朕自然知道,朕不能做暴君,所以那些反对的声音,朕自然会慢慢解决。”
冯宽这才放下心来,“那臣就先告退了。”他心中依旧有些疑惑,东陵翕然竟然完全不过问那些反对声音是谁发出来的,难道她对自己就这般有信心?
东陵翕然望着窗外逐渐萧瑟的天气叹了口气,“纸鸢,漠北那头传来消息了吗?”
纸鸢摇摇头,“回圣上,没有消息传过来。”
当初巴特儿的愿望就是统一漠北与兰殇,现如今他已不在,这个愿望,该有自己来完成了。
“拟一道奏折,命冯宽前去漠北与漠北单于商谈关于统一的事项。”东陵翕然凝视着远方说道。
冯宽看着奏折,看来东陵翕然是有心要重用自己啊,竟然派自己去漠北。
他紧握着圣旨,自己这一趟务必成功。
到了漠北看着漠北单于,是乌力罕,他笑着迎接冯宽,“您是释迦来的使臣?”
冯宽点点头,“正是,臣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商讨统一之事。”
乌力罕微微皱了皱眉,“统一?”
“是啊!臣依稀记得这是巴特儿单于生前最大的梦想,现在释迦是由女皇执政,我朝圣上的意思很明确,希望能和漠北结束几十年的战乱。”冯宽说道。
乌力罕抿了抿嘴半晌没有出声,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统一?我记得,巴特儿单于就是被你们前皇杀死的吧?还将他的尸首挂在城墙上示众,你怎么有胆量认为我愿意与你们讲和?”
冯宽握紧了拳头,“单于,统一天下是巴特儿单于毕生最大的愿望,臣以为他一定会...”
“可现在我是单于,巴特儿单于是我大哥,我绝不会和那女人产生什么关系,大哥已经死在了他手上,至于统一,想都不用想,我能做到最大的让步就是不主动攻打你们,趁我现在心情不错,你回去吧!”乌力罕声音沙哑着说道。
冯宽很是纠结,“可是...”
“难不成你想让我请你走?”乌力罕望着冯宽。
冯宽叹了口气,“单于,圣上为了体现她的诚心,都没有让臣带兵,臣只是带了几个随从,可见我朝圣上的用心良苦,您只记住了我朝圣上的不好,但您有没有为巴特儿单于考虑过?他们之间绝不仅仅是存在着利用关系,一定存在着爱。他毕生所求就是我朝圣上现在最希望的,希望您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臣告退。”冯宽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留下乌力罕一人,他拔出一把精美的刀,“大哥...是我错了吗?可是...我真的不想您死后还不得安宁...”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东陵翕然这天站在一个茅草屋前,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阵阵歌声,她不禁皱了皱眉,推门而入,正巧看到了莫志云夸张的笑着。
莫志云见着东陵翕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哟!这不是女皇吗?!今儿,怎么到我这寒舍来了?难不成,是来选妃的?我你之前试过,是不是不错?”
东陵翕然听着他嘴里冒出来的污言秽语不禁皱了皱眉头,她怎么都没想过莫志云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朕...只是来看看你。”
莫志云笑出声来,“用不用我跟你请安啊?”
他醉眼朦胧的看着东陵翕然,连站都站不稳,紧接着倒在了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嗝!跟您请安了!”把头撞的咚咚响。
东陵翕然很是嫌弃,“快起来吧!原以为你活着会是好样的,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她语气里满是嫌弃。
莫志云顿了顿挺直了后背,“不然...你想让我怎么办?每日只能困在这四处透风的茅草屋里,你认为,我该变成什么模样?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
东陵翕然鼻子一酸,想起了过往的种种,她背过身子,“朕来看你,完全是念在旧情,看你还好,朕也就放心了。”
不杀他,也算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吧?莫志云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