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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前亭午未融霜。风紧雁无行。重寻旧日岐路,茸帽北游装。
期信杳,别离长。远情伤。风翻酒幔,寒凝茶烟,又是何乡。
伤情怨(林钟)
枝头风势渐小。看暮鸦飞了。又是黄昏,闭门收返照。
江南人去路缈。信未通、愁已先到。怕见孤灯,霜寒催睡早。阳春三月天,天气终于转暖。
肌肤绰约真仙子,来伴冰霜。洗尽铅黄。素面初无一点妆。
寻花不用持银烛,暗里闻香。零落池塘。分付余妍与寿阳。
春风阵阵,杨柳依依,桃花灼灼,正是一年最好的时节。百姓脱下繁重的冬装,换上了春衫,喜气洋洋,吆喝买卖,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此时的洛河已彻底解冻,无数的帆船在江面来回穿梭,或是带货,或是运人。洛水乃贯通东西的大河,乃是大华重要的交通动脉。无数人通过水运来往东西。镇国公世子肖景昀也在船上,因为他将要带着他新娶的夫人要回老家祭拜祖坟,这是历代镇国公府的规矩。
因是在船上,丫鬟小厮们无事可做,便聚在一起吃茶聊天顺道观赏沿途的风光。
“这洛水两岸的风景可真不错呢,你们看,那是不是鸳鸯啊?”
“是,是,是,是鸳鸯。”
丫头们正兴奋地踮起脚尖远眺,忽然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那可不是鸳鸯,是鹭鸶,你们有见过这么高脚的鸳鸯吗?”
丫鬟们回身,便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年约十六七的少女,来人正是世子夫人李妙婵身边的一等丫鬟春杏。
青书素日与她较好,便上前挽了她手问道:“姐姐怎么知道?”
“我以前跟主子出府的时候见过这种鸟儿。”春杏笑对青书道:“把盘丝玛瑙盘给我取来。”青书是二等丫鬟,和春杏一主一辅负责这些器具的管理。
青书脆脆的应了一声“诶”便熟练开箱笼,边问道:“姐姐,怎么想起要这个盘子了?”
“世子爷使人上岸买了些开胃的水果送来,拿这个盘子装最是相宜。”
“夫人可是好些了?”自从上船后不久,世子夫人就开始头晕恶心,呕吐不停,开始众人还以为夫人有身孕了呢,个个都高兴得不得了。世子爷更是每人重赏了十两银子,谁知随行太医一把脉,竟说是晕船,这个是彻底傻了眼,怎么会弄这个大乌龙呢。幸亏田嬤嬷没跟来,要不然谁都少不了一顿责罚,没好果子吃。
“还是老样子,不过好多了,世子爷正在里头陪着呢。”春杏笑着朝船舱努努嘴。
“世子爷可真疼咱们夫人。”青书羡慕得很,恨不得自己有朝一日也得这么一位好郎君。
“那是咱们夫人心善,老天爷才赐福于她。这好人啊,就会有好报的。”自从妙婵让春杏除夕与家人团圆之后,春杏就彻底的服了,对李妙婵那是一个死心踏地。世子夫人不仅恩典她除夕归家,还赐下了不少好东西让她家人过年。归家那日,四邻五舍个个都赞她得主子看重,家人个个脸上有光。
二楼船舱内,李妙婵正倚在美人榻上抱着个水盆不停地恶吐,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人也消瘦了少许。
“怎么还没好,太医开的是什么方子,都三四天了,一点成效也没有。”肖景昀已是急得团团转了,这么多天,药也吃了不少,偏方也连试了几个,还是一点成效也没有。再这么下去,只怕媳妇儿就瘦成皮包骨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又何必责怪太医呢。实在是我水土不服。”躺在软榻上的李妙婵懒洋洋的动了动身子,赶紧劝道。谁知这一挪,话还没说完,酸水又冒到了喉咙,“哇”的一声,赶紧抱着个水盆又吐起来。
李妙婵敢对天发誓,她这一生从未受过这般的折磨。
肖景昀见媳妇儿又吐了,赶紧大步上前,轻抚妙婵后背:“要不然我们就弃船上岸,改走陆路好了。”再这么吐下去,只怕媳妇儿没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走陆路,咱们哪赶得上清明祭祖啊。”他们夫妻二人此行最重要的就是清明祭祖,这种事儿可不能耽搁。误了日子,不论是她,还是肖景昀,谁都讨不了好。尤其是她,她好不容易才在府中站稳脚跟,她不能让她的努力付诸流水。
“你不是说让人买了些水果吗,我尝尝也许就好了。”李妙婵挣扎着起身,好不容易说完了这句话。
“那好,我让她们把樱桃端上来,你先尝几个看看。”
通红的大樱桃静静地躺在白玉瓷盘中,娇翠欲滴,简直让人口水直流。还没等妙婵伸手,一粒樱桃已经滑到了嘴边。抬头一望,肖景昀期盼的眼神是如此的让人沉迷。
“你先尝尝看,要是再不好,咱们就改走陆路。马快些,一定能在清明前赶回凤阳老家的。”肖景昀认真地说道,声音低沉。
李妙婵抿嘴一笑。不知不觉半盘子樱桃就入了肚。也不知是胆汁儿吐完了,还是那盘子樱桃果有其效。妙婵的呕吐次数慢慢地减少下来,没两日就彻底地消失了。船速加快,妙婵也依然如履平地。这一下,妙婵彻底的解脱了。
白曰里不是欣赏河边春色,就是陪着肖大世子钓鱼。两个清秀的丫鬟跪坐在绒毯上拿着美人锤轻轻地锤腿。丫鬟按摩的技巧太好,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吵醒你了。”姚以安俯下身
姚以安靠的更近,两人呼吸可闻,十分认真的问,“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林瑾衡眨了眨眼,伸着一只手要推开姚以安,无奈,对方纹丝不动,林瑾衡便撇了撇嘴,伸出另一只手揪他鼻子,忍着笑严肃道,“别闹,我要睡觉,你不知道孕妇要休息吗?乖~”
姚以安哭笑不得,这是拿他当女儿哄了。
姚以安不甘心的继续往前靠,额头抵在她的额上,“第五个月!”声音透出委屈来。
林瑾衡忍不住噗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