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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口,太子是怎样死的,你心里难不成还不清楚!你若是再敢诬陷阿暖一句,别怪朕翻脸无情。”
永乐帝这一声呵斥,终于让白皇后认清楚了现实,她哀哀地自嘲一声:“陛下,难道臣妾陪了你二十几年,就比不过那个女人,我们的儿子叫了你二十年的父皇,也比不过楚云暖跟你短短一月的相处?”
永乐帝面沉如水,白皇后的心里瓦凉瓦凉的。今日孟妃和黛翠来宫中找她,与她说了太子死亡的种种疑点,孟玉兰也向她说明了孟莲和楚云暖之间的恩恩怨怨,孟玉兰坚信,孟莲和司徒衍都是无辜的,两人都是被楚云暖拿来做了靶子。楚云暖真正的目的,一是杀太子,二是扶持赵毓璟,最后就是将仇人一网打尽。她真是好算盘,可怜他的儿子,竟被这样被人给算计死。故此她才回来找永乐帝讨一个公道,可是事实告诉她,她和永乐帝二十几年的夫妻,始终比不上那一个早就死了的女人。
“陛下你好狠的心!”
白皇后只觉得悲从中来,她望着永乐帝温柔抚摸明月花的模样,又哭又笑。“陛下你也只能在这望月殿中怀念她,想象着她曾经记挂去过你爱过你……陛下,你的梦该醒了,她只会恨你,恨你一辈子,否则她不会嫁了旁人生了楚云暖姐弟俩,绝了你要她入宫的心思!”
永乐帝咆哮:“滚出去,滚!”
白皇后光鲜亮丽的进去,却如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来,黄太监心中诧异却不敢多问,周云扶着自家泪痕满面的主子一路回了凤仪宫。
殿中只有永乐帝哭泣的声音,哭得跟一个小孩子似地,一声接着一声。许多年前,楚明玥和他决裂的时候,曹德庆就曾看见过这个帝王哭泣,他在他身边跪下,低声叫了声:“陛下……”
永乐帝的眼神悲怆而无望,他的声音亦是:“朕后悔了。”
他真的是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早点向楚明玥表达他的心意,后悔在后来她和傅氏是手帕之交的时候,恨上傅氏,放任别人杀了她,让自己和楚明玥越走越远。
“陛下,您放宽……”
永乐帝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曹德庆立刻慌了神,“陛下!御医,快宣御医!”
永乐帝紧紧抓着曹德庆的手,大口大口喘着气,就像像是残破的风箱。“传朕口谕,皇后白氏,忤逆犯上,凤印交德妃掌管,禁足凤仪宫!”
他真怕,白氏会趁机对阿暖下手。
另一头,楚云暖和赵毓璟正在宫中闲逛,两人顺着红墙琉璃瓦一路向前,楚云暖边走边问,“说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夜郎到底有什么让你看上了。”
?施钦北暗自腹诽,楚家主还真了解殿下。
这件事情都是赵毓璟一手促成的,她在其中不过起个推波助澜的作用,目的就是让这件事情尽快定下来。可依照赵毓璟的性子,若是其中没有好处,他能这样积极是不可能的。
赵毓璟眉眼含笑,面颊略动,谓叹一声,“果然还是你了解我。你可知道锡矿?”
“锡矿?”楚云暖想了想,好似她没听说过,“是什么东西?”
“一种可以让兵器更加锋利的矿石。”赵毓璟解释道。
楚云暖了然,又道,“夜郎举国上下皆用青铜器,这一类矿石他们管得十分严格,你想要从夜郎把锡矿运过来,这不可能。”
他沉吟片刻,倏然扬眉而笑,鸦羽长睫略略颤抖,遮掩住了那双溢彩流光的眼眸。
渥丹之颜,不过如此。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愿意用技术交换。”
楚云暖脚步一停,眉眼高昂。“哦?”
赵毓璟一字一句,“冶铁术。”
“恐怕陛下不会愿意。”
冶铁之术属于兵器类,这一直以来都是每个国家最重要的技术,永乐帝哪怕是愿意教别人农耕之术,也不可能将冶铁之术教出去。
“谁说这件事情要父皇同意了?大齐与夜郎通商往来不过往来的普通商品而已,锡矿,是属于我的私产。”
楚云暖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要自己和夜郎做生意?想必夜郎和大齐一样,锡矿也可以冶炼,必定监管严格,你这主意打得可——”顿了顿,想到了什么,“你难不成是想和齿斯年合作?”
赵毓璟打了个响指,神采飞扬,“不错,夜郎那边的皇储之争可不比这边弱,他将锡矿给我,我真金白银的买,另外免费给他一个冶铁术,有了兵器在手,他太子的位置还怕是不牢固。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齿斯年不会拒绝。”
“冶铁术这样珍贵,你用它来换锡矿,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齿斯年他没那么傻。”
赵毓璟笑道:“不,我不单单和他交易锡矿,周伯彦那边也要和他交易黑金。我们两个人和他合作,齿斯年只会赚的盆体满布,他会合作的。”
这下子楚云暖不说话了,反正赵毓璟已经把事情都给打算好了,她也懒得再说废话,只是这件事情,最好不要波及到南堂。
两人说着话,离宫门只有一步之遥,就遇到了匆匆入宫的九皇子赵毓璜,赵毓璜近来一直借口身体不佳,在府中休养,今日商议通商之事也没有叫他进宫。
赵毓璜一看见两人,就急匆匆问道,“你们是不是刚从宣政殿过来,父皇如何了?”
两人只觉得奇怪,赵毓璜看他们的模样,好像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于是道,“父皇病重,你们难道不知道?”
楚云暖十分诧异,两个时辰之前,永乐帝不是还好生生的吗,怎么会这样突然。
赵毓璟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三人边走边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还在府中休息呢,就有小太监来报说是父皇病重,要我们这些皇子全都去宣政殿侍疾。”
宣政殿前人满为患,身影却分明,一边是花枝招展的后妃,一边是皇子们,十七个皇子尽在,有的还很年幼,只是一个小小的奶娃娃。此刻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同样的焦急,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赵毓珏站在最前头,所有人都焦急等待着御医从宣政殿里带出消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里头没有任何动静。渐渐地,有人心绪不宁起来,各自心怀鬼胎,暗搓搓地联系着身边的支持者,
过了好半天,曹德庆才从里面出来,第一时间宣布了永乐帝的口谕,白皇后被禁足,管理后宫的权力落到了裴德妃身上。被裴德妃喜形于色,这么多年以来她被白皇后这个贱人,压得抬不起头,现在终于能叫她扬眉吐气。
不同于她的高兴,白皇后却是浑身颤抖,怒喝:“你这个狗奴才,假传圣旨是不是,陛下他不会这么对我!”
白皇后说的话的确是很多人的心声,曾经永乐帝对她有多好,众人也看在眼里,可所说曹德庆假传圣旨的话,又谁都不信了。永乐帝身边这个大太监,可除了永乐帝的话会听,谁的面子都不卖的。一时间众人只觉得风雨欲来。
“你滚开,本宫要去见陛下!”白皇后要硬闯。
曹德庆可不理她,带着几个小太监挡在门口,“娘娘你还是请吧。”
一群宫人围在白皇后身边,拥簇着她离开,一时间叫她不去也得去。她怒道,“就为了那个贱人,陛下居然这样对本宫,她楚——”
周云眼尖的看见曹德庆变化的脸色,长久宫廷生活练就的敏锐直觉一下子叫她察觉到危险,她忽然扶住白皇后,高声道:“娘娘!”
白皇后自知失言,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她冷冷瞧了曹德庆一眼,挥袖就走。
白皇后失宠的事情传遍了后宫,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等着看她的笑话。她走了之后,曹德庆这才说起永乐帝的病情,“诸位殿下请回吧,陛下已经无大碍了。”
这边他正往前走,然而皇子们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一个个的都凑到他面前。
“曹公公您就直说吧,父皇到底如何?是不是——”说话的是七皇子,虽然他话里的意思不太好,却是这么皇子是最关心的事情。
他在宫中看多了皇子们尔虞我诈,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竟然有人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这个不是巴不得陛下一病不起?曹德庆皮笑肉不笑,“七殿下放心,陛下好得很,只不过是偶感风寒,休息几日就好。”
这种话说出去谁信,这是众人不约而同的想法,各自在心里头盘算着。
曹德庆还是那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陛下有旨,从即日起命雍王监国,左右丞相和太师大人共同辅佐。”
这个消息一出来,震惊了众人。谁都没有想到,默默无闻的雍王,最后却得到这么大的好处。赵毓珏揽袖,墨眉秀逸,一双漆黑的眼眸恍若笼着薄纱,皎皎其华,却又分明带着浓郁的深遂,无端端显得清风霁月。
“儿臣遵旨。”
几个皇子在那边眼睛都红了,监国这种殊荣原来是太子的,现在太子都没有压在头上,竟然变成了雍王。曹德庆默默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几位殿下从今儿个起,开始轮流侍疾,殿下们都请回去收拾一番吧。”
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谁都知道,这是在赶人了,诸位皇子鱼贯退下。楚云暖也准备离开,曹德庆却突然道,“楚家主请留步,陛下有请。”
赵毓璟脚步一顿,侧眼看着楚云暖,他不赞同阿暖进去,这种时候,出了这事怎么看都透露着几分诡异。
楚云暖的手隔着袖子压在他手上,嘴巴微动:放心。
在许多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楚云暖朝宣政殿内而去。赵毓璟一直看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才垂下眼睛,浓上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圈鸦青色的阴影,神色莫名。
殿前,许多皇子上前恭维着赵毓珏恭候着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出酸不溜丢的意味。赵毓珏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姿态语气叫谁都不能挑出一点错处。
望着众星拱月的赵毓珏,孙贤妃险些撕拉手里的帕子,她再也无法看着赵毓珏威风八面的样子,让自己两个儿子过来,带着人回了宫。
刘惠妃笑着,凑到裴德妃身边,“恭喜姐姐了。”
裴德妃笑得雍容华贵,并不说话,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刘惠妃也走了。
裴德妃的钟粹宫中,她望着放在桌案上的凤印,涂一涂豆蔻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十分痴迷。凤印到她手里是好,可她却不是长长久久的拥有。
赵毓廷从殿外进来,“母妃。”
裴德妃神色温和的看着儿子,她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养了一个好儿子,看其他嫔妃的皇子,有谁能比得上儿子?文韬武略。
“廷儿,你过来。”
赵毓廷在母妃身前坐下,眼气下垂,只觉得案头凤印十分刺眼,“母妃心情很好?”
能不好吗?在她头上耀武扬威的白皇后终于被陛下厌弃,太子也死了,她能不高兴?
赵毓廷只有有些话不该说,可他忍不住,“母妃,儿臣并不想争那个位置。”
刹那间钟粹宫异常安静,抬起头却见裴德妃来温婉而雍容的美眸很有些冰凉,与温暖而明亮的钟粹宫呈现鲜明的对比,充满着不解和埋怨,还夹杂着责怪,分明就是怪皇儿不该说出这种扎心窝子的话。
宫中伺候的宫女不知在何时退下,宫殿里只有母子两相对无言。母妃眼中的神色叫赵毓廷嘴巴里苦涩得很,若是赵毓珏始终不曾出王府,他们这些皇子还有一争之力,可现在……
裴德妃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想去争,可裴蒋两家都是你的支持者,你不争不夺,最后又能有什么好结果?你难道甘愿像魏王那往发配苦寒之地。”
魏王是先帝时期最受宠的一个皇子,背后支持者无数,永乐帝还是太子时期最大的竞争对手。永乐帝登基以后,杀了许多兄弟,唯独因为先帝遗旨不能动魏王,可魏王却因此有恃无恐,联合朝臣逼永乐帝禅位。那一年可谓是腥风血雨,死掉的人的不计其数,最后还是永乐帝略胜一筹,魏王兵败,被永乐帝发配珠崖。
赵毓廷眉目如玉,魏王何曾不是因为太过争强好胜才会被发配的。
宣政殿。
楚云暖完全不能相信,躺在床上那个脸色青白虚弱的人会是永乐帝,明明他刚才还好好的。曹德庆在永乐帝身边轻声回禀,:“陛下,楚家主来了。”
永乐帝睁开眼睛,轻轻招手,“阿暖,来,过来。”
楚云暖慢慢走到永乐帝身边,跪坐在他床头,“陛下,您好些了吗?”
永乐帝看着她的表情,很温柔,“朕没事。”
这下子楚云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不知道永乐帝屏退皇子,独独让她进来心里是打什么样的主意。好在永乐帝没有让楚云暖等多久,再度开口问道,“阿暖可见过你生父?”
楚云暖神色一凛,几乎以为自己隐藏的身份被他给发现了,她轻声道,“我没见过,不过隐约记得他已经死了。”
是的,李世均是她的生父,可她的父亲在动手杀他们姐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永乐帝很遗憾,“你也没见过。朕当年总在想,你母亲那样惊才绝艳的人,会嫁一个怎样的夫君,朕想了一辈子,都没有想到……”
从永乐帝这些话中,楚云暖诡异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又一个惊骇的念头浮上她的心田,可她心里又告诉自己这不可能。“陛下跟母亲是旧识?”
“看来明玥没有告诉你,朕当年和她是结拜兄妹。”
楚云暖看到永乐帝提起往事时眼中透露出来的怀念之色,心底那个念头越发清晰了。她用很冷静的声音试探道,“是吗?我竟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永乐帝原本因提及昔年旧爱而红润的面颊,顿时颓然下来,低声喃喃,“这么多年,未曾跟你提过朕……她果然是恨朕的,所以一直不愿意到天京来看看朕,就连死讯,都是带她入葬之后才通知朕。楚云暖,你的心真狠……”
果然,她说怎么永乐帝会对她如此温和,原来竟然是因为他爱慕母亲。现在楚云暖终于知道,她为何看白皇后如此因熟了,因为白皇后的容貌像极了他的母亲。
楚云暖长长的睫毛垂下,眉眼不动,就跟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如果永乐帝心中若有母亲,为何将楚家视作肉中刺,这是说不清的。不,其实也是说得通,他是帝王,总归会为了自己的千秋霸业而舍弃一些东西。永乐帝未必有她心目中觉得那样爱自己的母亲,其实他更爱的是权势,母亲不过是在他得到一切之后的执念而已。若他真爱,后宫中便不会有白皇后,以及那许许多多跟母亲有一丝丝相似的妃子。
永乐帝哀痛不能自已,早在当初得知楚明玥死讯之时存下来的一口悲恸之气,此时完完全全地吐了出来。“她就算再恨朕,也该看在昔年的情面上,叫朕见她最后一面。”
“陛下,您莫要伤心了。”楚云暖只能干巴巴地这样说道。
永乐帝摆摆手剧烈地咳嗽起来,几个执着拂尘、漱盂、巾帕的宫女忙上来伺候,奉茶的奉茶,捧漱盂的捧漱盂,好半天才缓下来。
楚云暖静静坐在不远处,平心而论,永乐帝除了疑心重是一个很出色的帝王,他早年执政时期知人善用,大齐吏治清明,只不过是在晚年时期,追寻长生,致使身体衰败,行为暴虐而已。其实这不算什么,这是历朝历代每个皇帝都经历过的事情。然而楚云暖却是更不明白,长生不老到底有什么意思,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一个地离世,而自己却长长久久的活着,孤独的活着。
“阿暖,朕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老实跟朕说。”
楚云暖垂头,温婉恭敬,“臣自不敢犯欺君之罪。”
永乐帝一字一字问道,“太子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楚云暖心中一寒,没想到永乐帝会在这个时候怀疑他,她敢拍着胸脯跟永乐帝说太子的死跟她没有关系,却不能说,其中没有她推波助澜的原因。
她沉声道,“自然没有!”
一句话,斩钉截铁。
永乐帝仿佛是信了她的话,神色松缓,恹恹的靠在一个金钱蟒的明黄引枕上,“朕乏了,你退下吧。”
楚云暖恭恭敬敬退下,在殿门口瞧见了正在教训人的黄太监,“黄公公。”
黄太监打发了人,走过来,“楚家主有什么吩咐?”
她轻轻伸手将腰上一个东珠挂坠塞到了黄太监袖子里,“黄公公,跟你打听点事儿。”
黄太监在袖子里一摸,这颗东珠色泽圆润,没有一点瑕疵,是难得的珍品。黄太监笑眯眯的拢袖,“楚家主您客气了,只要您问,奴才一定知无不言。”
宫中小人难缠,却是消息最灵通的,这一点楚云暖一清二楚,她问道,“不知陛下是如何发病的?”
这个件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不止楚云暖一人问过,其他皇子也都问了,为此他还赚了好大一笔。黄太监压低声音,“白皇后在望月殿不知说了什么,就将陛下给气的吐血了。”
原来是白皇后,楚云暖心中百转千回,闲话家常似的说道,“白皇后不是因为太子之死,伤心过度,不出凤仪宫半步,怎么就突然来见陛下了?”
这事黄太监也知道,宫中的小道消息都是相互流通的,他刚才就从白皇后那边的小太监那儿打听过了。“我听说,在皇后娘娘去望月殿面见的陛下前,有人看见孟妃娘娘和赵黛翠去见过白皇后。”
这么说来,是这两人见过白皇后以后,她才来找的永乐帝,随后永乐帝就怀疑是自己在背后对赵毓宸下黑手。真是好一个孟玉兰,她还没腾出手对她,她居然就敢在背后给自己使绊子!楚云暖这样想着,神色愈发怡然,叫人看不出一点儿异样,她带着春熙,晃悠悠的在御花园里闲逛起来。
走了几步而已,就瞧见尚宫局那边捧了制作好的衣物过来。楚云暖最近而在宫中风头无两,公主们见到她也是十分礼遇的,更不要说奴才了,崔尚书瞧见她远远就迎了上来,行了个礼,“奴婢见过楚家主。”
楚云暖神色十分温和,一点儿也不盛气凌人,“崔尚宫脚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
崔尚宫笑道:“陛下口谕,赐孟妃娘娘十五件夏衫,金钗十对,玉如意一柄。”
永乐帝不是正在病中,怎还有心思赏孟玉兰东西,再说了这要赏,也还是赏裴德妃。楚云暖轻笑一声,望着托盘上精致华美的衣裙,手指轻轻一拂,略顿,神色间有着诧异。“原来是冰蚕锦,这种绸缎用做衣服,通体生凉,陛下有心了。”
孟玉兰出生南唐世家,天下最华美最精致的绸缎都在南堂,她生于孟家,自小便是享受惯了的。可若有一日,她再不能享受着些东西,对她而言是何等的痛苦。
楚云暖将大红的绸布盖上,“崔尚宫,您就先去忙吧,本家主先走了。”
她说着越过一群宫女,慢悠悠的朝前走着。春熙看清楚了方才家主手上的动作,“家主,那衣服有问题吗?”
“有啊,有人在里面下了毒。”
若不是祖母绿戒指变色,她还真看不出来衣服有毒。那些人好奇巧的心思,以毒液喂养冰蚕,让它吐丝,这种丝制出来的衣物含有毒性,长久与肌肤相贴,能毒入肺腑。
“这些衣服是陛下赐给孟妃的。”春熙想到了最坏的答案,“陛下这事要——”
“孟家已经不存在了,孟玉兰她又在后宫弄权,陛下,不会留她。”
孟氏之女貌美,妄图与容貌留住自己的全族的荣耀,先皇时期,孟家就做得很好,权倾一时的魏王,就是孟家女所生。可永乐帝和风流多情的先皇不一样,他聪明,多疑。自古以来有几个太子能成为皇帝,正是因为他的聪明,让他稳坐太子之位,从而顺顺利利的登基为帝。而他又多疑,将满朝文武玩弄在鼓掌之中。聪明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觉不喜欢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它已经认定了赵毓宸是被北堂司徒衍所害,孟玉兰去挑唆白皇后,说此事是她所作,这等于挑战了永乐帝的威严反驳了永乐帝的面子。
其次,永乐帝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去动北堂的借口,司徒衍谋害太子一死,这个就是一个最好的理由。孟玉兰去妄图颠覆,永乐帝怎么会容她?
孟玉兰,不了解永乐帝,永乐帝是帝王,最薄情薄幸不过,他今天喜欢你,可以帮你捧上天,明日厌弃你,就可以将你踩在泥土里。
“孟玉兰错就错在,她高估了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才招来杀身之祸。”
春熙听得几乎入了神。
楚云暖道,“我现在倒是在怀疑陛下是真病还是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