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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楚云暖收到乌蒙城的消息,欣喜万分,第一时间就去了辛毅那里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她忙的脚不沾地,没留意外面发生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城东一个算命先生暴毙了,他死之前口吐鲜血,高呼着妖星现世,大齐要亡。
这些日子以来,九原府死的人不少,没有在意一个神神叨叨的算命先生是怎样死的,为什么死的,对于他嘴巴里的话也没有去在意。然而就在第二天,有一群人忽然拿着刀子在城东同样的地方自杀,口吐鲜血,也是大喊着妖星现世之类的话语,这一次更是指出妖星就是楚云暖,因为她在九原府,上天才会降下灾难惩罚九原百姓。
一传十十传百,假的都变成了真的,后来传言更是离谱,说是楚家用三个月大的婴儿熬药,他们一段时间喝的药里都有婴儿的血肉,同时也有人说他们看见婴儿是用一个盒子装着的,浑身红彤彤……诸如此类传言多不胜数。玉湖里一怒之下断了所有人的汤药,六百多年血参娃娃,给一群蠢材吃简直就是浪费。
当然,有人信,也有人始终现在楚云暖这一边,直到有一天,成群结队老鼠蟑螂密密麻麻的死在街上,其中有无数个举着火把的人高呼着楚云暖是妖星,然后纷纷自焚而死。这一举震惊了所有人,众人开始揣测,开始怀疑——楚云暖是不是真的是妖星。于是所有人围到别院前,要求楚云暖解释,然而楚云暖并没有出现,只是赵毓璟在别院前解释了一番,说了妖星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也说了水患过后楚云暖的所作所为,最后说出了楚云暖染上天花,至今为止高烧不退的消息。
所有人想起最黑暗的那段时光里,是楚云暖不计回报的帮助他们,渐渐的有人退下。可接下来,情况急转直下,迦叶寺神女叶芙蕖指明楚云暖乃妖星,动摇国之根本,妨碍大齐江山,楚云暖不死九原府必亡!一石激起千层浪,平息下来的百姓顿时沸腾起来,赵毓璟不得不派人死守别院。
听完这一切后,唐棋唏嘘不已,“就那个什么神女一句话,他们就否认了楚云暖所做的一切。什么妖星,他们也信?!”
春熙叹息一声,“家主还在病中,根本无法出面解释,也只有由叶芙蕖诬陷了。”
唐棋不语,默默加快了脚步。楚云暖房间四周都是一些用奇怪东西遮住嘴巴的人,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唐棋粗略看了一眼就要往里面走,春熙拉住他摇头,“等一下,你不能进去,瑞亲王和辛毅在里面。”
赵毓璟?唐棋一愣,自从去了十万大山以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关于赵毓璟的消息,唯一记得的就是他曾经和楚云暖有过婚约。不知道为什么,刹那间唐棋心里竟然有些闷,这种感觉直到他看到赵毓璟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
赵毓璟在一旁净了手,取过丫头手上的绢布仔细擦拭。楚云扬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赵毓璟,姐姐她怎么样了?”
自从退亲以后,楚云扬对他始终带着一股敌意,连往日称的一声大哥也不愿意喊,整日赵毓璟赵毓璟的叫。好在赵毓璟自己也不在意,他面色不算好,“现在是退烧了,不过辛毅说,还是得听天由命。”
楚云扬眼睛顿时红了,顿时就要冲进去,赵毓璟连忙拉住他,“你不许进去!”
楚云扬瞪着赵毓璟,拼命挣扎,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你凭什么管我,她是我姐姐,我就是要进去!”
无论如何赵毓璟都不撒手,他冷冷瞧着楚云扬,直到楚云扬慢慢闹够了才松开手,楚云扬觉得委屈极了。
赵毓璟冷声说道,“楚云扬你闹够了没有!”
阿暖卧病在床前就说过,无论怎样都不许楚云扬靠近她,赵毓璟知道阿暖的意思,她这是做了最坏的准备,一旦她熬不过去,楚家的将来还是得靠楚云扬。楚云扬向来聪慧,这个道理他不信他不懂。
宋昉施施然而来,他黑色的眼眸中满是睿智,一身青色的锦袍,他一手在前放于腰间,一手垂于身侧,步履优雅,更显得他本身温文尔雅。楚云扬一头扎进宋昉怀中,眼泪汪汪,“先生!”
宋昉十分冷淡的摸了摸楚云扬的脑袋,然后让他站直身体,“云扬,你的礼仪呢?”
往日听到这种话,楚云扬必定是不耐烦的,然而今日却让他心中蓦的一暖,像是有了依靠一般,楚云扬拱手,“先生,学生失礼了。”
宋昉颔首,又摸了摸楚云扬的脑袋,温声说道,“云扬你不能慌,你是楚家嫡子。”
赵毓璟脱了外面的衣服,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宋昉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来,“茜雪病重,家父让我回去。”说罢,还不等赵毓璟反应,他就道,“这不过是一个好听的借口,叶良城有人坐不住了。”
赵毓璟只觉得莫名其妙,同时却又想到了什么,“是因为阿暖连累你的名声?”
自从妖星之说传出以后,楚云暖的骂名传遍天下,天下人都在唾骂她是的灾星,更是把楚明玥的事情拿出来说,说她克父克母。瞬间,原先跟着宋昉赞扬写诗赞扬楚云暖的人,纷纷口诛笔伐,写了无数诗嘲笑楚云暖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罪人,连累着宋昉的名声也一落千丈。宋昉是宋家的招牌,宋家绝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才要把宋昉叫回去。
宋昉笑的隽雅温和,事情恐怕不是赵毓璟想得这样简单,户市自由商会、红顶商人谢游之,若是他没有记错,这个人和宋茜雪关系匪浅,宋茜雪的野心是越来越大了。
“他们能如何?敢如何?对了,楚云暖怎样了?”楚家血脉一日不绝,南堂世家就一日是楚家下臣,宋茜雪她敢怎样,只是可惜了宋家百年清誉。
赵毓璟又把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时候辛毅从里面出来了,他脸色不太好,也没有人上去再问一遍楚云暖的情况,唐棋则是赶快把手上书本递给了过去辛毅。辛毅知道这就是治疗天花的方法,快速拿过书翻阅到其中一页,上面写着:牛痘,牛身上一种传染病,由天花病毒引起,传染给人类后会产生轻微不适,同时产生抗牛痘病毒的抵抗力。人种牛痘疫苗后,可同时获得抗天花病毒的免疫力。
这段话看得几个人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辛毅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有时候前家主的一些话语的确是让人费解,看上面写的大概意思就是在人身上种牛痘可以治疗天花。
刻不容缓,辛毅也没有多做停留,快速离开与玉湖里一同研究这个所谓种痘的方法。接下来的两三天,两人不眠不休,辛毅见玉湖里疲惫更是大方的拿出珍藏许久的血参,与此同时外面的传言也更加离谱起来。
有人说九原水患是因为楚云暖动了百花城的孟家,孟氏一族受天命之女庇佑,而这一代的天命之女孟莲因楚云暖陷害而流放生死未卜,故而上天才会降下大水惩罚,一时间骂声遍地,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忘了曾经关于孟莲的预言。也有人说楚家每月抓无数童男童女放血,行巫蛊龌龊之事,婴孩的尸骨堆满了嘉陵城,孩子们鬼魂夜夜啼哭,楚家人夜不能寐,故此才会建造新宅……一切的一切,说的有鼻有眼的,似乎有人在背后引导一般,夏华已经数不清第几次抓到散布流言蜚语的人,然而下一次依旧有更离谱的流言传出来。
夏华蹲在某处房顶上,眯眼望着底下的交易,那妇人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利索的藏在怀中,嘴巴里道,“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好,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我王婆。”
妇人对面是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八字胡小眼睛,他摆摆手,“行了,你只要记得传出去就好。”
王婆连声答应,赶忙退出巷子去找老姐妹们磕唠磕唠,她眉开眼笑,用力咬了一口银子,连个牙印儿也不见,发财了,真是发大财了,这钱还真好赚。
夏华挥手,“抓了!”
身后三四个影子扑了出去,夏华从房顶上跳下来,抱着剑站在巷子口,流里流气的望着被逮回来的王婆,夏华抖着腿,“说吧。”
架在脖子上剑几乎把王婆吓个半死,她结结巴巴,“姑娘,你要我说什么。”王婆边说,边紧紧抱着怀里的银子,尤其看到夏华落的视线在怀里后,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什么一家老小都死了只剩一个孙子,孙子还小等着银钱救命。
夏华听的很不耐烦,上前踢了她一脚,王婆哎哟一声滚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这个人她见过,前几天还在别院领着楚家的大米和药材,至于儿子女儿也都还在,都是靠楚家救济活下来的。夏华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她一脚踩在王婆胸口重重一碾,“刚才那个人,要你说什么?你们怎么认识的!”
王婆疼的满头大汗,哎哟哎哟的叫着,夏华又是用力一压,王婆赶忙道,“姑娘我说我说!”
夏华松了松力道,王婆慢慢道,“刚才那个老爷我不认识他,是他自己找上门要我给他把一些话给传出去。他教了几句话,是这么说的,南有楚北有王,天命绝散紫薇,九原动天花繁,人亡此,此亡天。”
夏华倒吸一口冷气,这几句话如果传出去那简直就是在要家主的命,北堂有不臣心,造反是必然的,可拿楚家和北堂放一起可见背后用心险恶。更不要后面所谓的天命绝,天命说的应该是孟莲,这是暗指家主动了孟莲就是在动大齐的气运,从而造成水患、天花!夏华拿着剑鞘在王婆身上狠狠的抽,“你这是要害死楚家啊,楚家哪里对不住你,水灾来供你们吃穿,给你们药材,你们就是这么回报的!”
王婆抱着脑袋,“哎哟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别打了,姑娘饶命啊。”
夏华狠狠踹了对方一脚,“滚,你最好把嘴巴给闭紧了,今天这些话要是传出去,我就杀了你全家!”
王婆顿时吓了一跳,不要命的往外跑,就连掉在地上的银子也顾不得捡。
夏华喘着气,突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扑通一声溅起一地灰尘,夏华顿时就要拔剑,然而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八字胡的男人,他鼻青脸肿,浑身都是血迹。于季轻飘飘的上前,“我问过了,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他连背后的人都没见过,就是靠飞鸽传书联系。”
夏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道,“吃了这么多天的素,是该打打牙祭了。”
翌日,所有飞过九原府的信鸽都被打落。夏华千防万防,那日的传言还是在九原府传开了,唐棋每日在外面听着别人辱骂楚云暖,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他气得好几次都将人暴打一顿,然而没有办法,该传的依旧传。不知是谁在城门下用漆刷了那首大逆不道的诗在上面,每日都有许多人在围观,嘲笑。而这个时候,天京传来永乐帝派九皇子、十皇子赈灾的消息,同时前来的还有迦叶寺的高僧。唐棋心中一跳,这些举动无疑是要坐实楚云暖妖星的名声,他急匆匆的往别院赶去。
别院里,辛毅两人终于把种痘术给摸索了出来,办法是有了,可没有试药的人,他们根本不敢把这种方法推广,或者是给家主用。
赵毓璟沉默的听着辛毅说话,又复看了玉湖里一眼,玉湖里说道,“种痘术或许有用,可楚云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们随意试药。”
赵毓璟低头紧紧握着楚云暖的手,一双纤纤玉手上水泡遍布,他浑然不在意,紧紧抿着嘴巴,好半天才问道,“阿暖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辛毅今早才来把过脉,家主脉像虚薄,浮而无力,这是大危之脉。他低垂着头,说道,“脉虚无力,按之则滑,大危。”
春熙紧紧捂着嘴巴,眼眶通红,自责不已,“都怪我,那天晚上我就不应该让家主出门。”
几天前的一个夜晚,楚云暖查出了病原,带上夏华姐妹就赶了过去,那晓得一场大雨把她困在了山上,夏华姐妹自小被取血种植血参,其中又吃过无数珍贵药材,又是从小练武,那夜的事情根本就没影响到她俩。反而是家主,近段时间的劳累身体本就虚弱,大雨之后就发起了高烧,紧接着就染上了天花。
赵毓璟再度看了楚云暖一眼,织锦纱幔里楚云暖呼吸轻缓,一张小脸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赵毓璟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她,好半天以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我来试药。”
春熙大惊失色,“殿下!”
辛毅也是惊呆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殿下……这,这可不是玩笑。”一旦失败,赵毓璟不仅仅是染上天花,更可能会死!
赵毓璟一身锦鲤刺绣深蓝锦袍,腰上系这一块美玉,蓝绿色的丝绦轻轻晃动,他微微侧目,嘴角上翘,似乎是在笑,那瞬间四周华丽的锦绣陈设似乎都开始黯然失色。
眉眼如画,丰姿卓越。
众人都有些看呆了,赵毓璟面色不改,巍然如雪山,让人仰视,“她生我生,她死我亡。”
一字一句,坚定无比。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他和楚云暖一起长大,两人本该两小无猜,相互信任,他所有的怀疑和试探不过因为他可悲的自尊罢了。他期望这个女孩像从前一样满心满眼的信任他,希望这个女孩一如既往的娇憨,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孩渐渐长成了执掌南堂的霸主。他真的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她一如往昔天真娇蛮,一方面却又希望她能够独当一面,当有一天这个女孩变得果决强势的时候,他突然间又害怕了,怕她会离开,怕她眼中再也看不到自己。
他自卑,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态仰望着这个高贵美丽的少女。
谁也没有想到赵毓璟竟然会为楚云暖做到这种地步,几日以来衣不解带的照顾就足够让人惊讶了,更不要说是现在这样豁出命的举动。春熙盯着赵毓璟,轻轻叹息一声,这么取舍有当的人,居然愿意为家主掏心掏肺。
既然赵毓璟同意了,辛毅便开始在赵毓璟身上试药,刚开始的时候赵毓璟险些撑不住,好几次在鬼门关转悠,好在被玉湖里和辛毅两人联手拉了回来。比起楚云暖弱不禁风的身体来说,有功夫在身赵毓璟显然更加能适应,第三日的时候身上就长出了水痘,辛毅不断观察,不敢掉以轻心。
第五日,赵毓璟身上的水泡开始萎靡,高烧渐渐退,辛毅仿佛看见了希望。然而这个时候,楚云暖却突然醒了过来,在听说赵毓璟替她试药后,大发雷霆,辛毅不得不跑过去请罪,而赵毓璟这边只能由玉湖里照看。
楚云暖面色很不好看,隔着纱幔她直勾勾的盯着辛毅,春熙沉默着,不敢接话。
?“赵毓璟要试药你就让他试,我送来给你的那几个人呢!他们就不可以试?”楚云暖声音有些沙哑,饱含怒火,目光落在某一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春熙一惊,那是前几日天京传来的圣旨,家主还在病中,她也就随手放在那里。圣旨她看过,大抵就是责怪家主,还有就是两位皇子赈灾的消息。
那几个人早就被玉湖里折腾死了,哪儿有人来试药。辛毅心里头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多说,他也就怪自己蠢,九原府这么多人,他随便抓几个回来试药也成,当初干嘛非得听瑞亲王的。
楚云暖收敛了眼中的情绪,她咳嗽一声,虚弱的问道,“赵毓璟怎样了?”
“瑞亲王殿下身体尚好。”辛毅这可不是说谎,他来的时候赵毓璟身上的水泡几乎都快消了,这足够证明种痘术有用。
楚云暖抿着嘴巴,那天她虽然昏迷不醒,可也听见了赵毓璟“她生我生,她死我亡”的话,瞬间她心头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像是甜蜜又像是酸涩,楚云暖奇异自己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情绪。
楚云暖淡淡道,“好好照顾他。”如若不是她此刻无法下床,她肯定早就跑到赵毓璟身边去了。
辛毅连连点头,紧接着楚云暖又开始问起近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以及圣旨是怎么来的。春熙语不停歇的说起来,包括妖星、叶芙蕖、迦叶寺以及两位赈灾的皇子。
楚云暖心里一声冷笑,慢慢道,“皇室这是来捡漏来了。”她花了大力气在九原府赈灾,可不是为了替皇室做嫁衣的。
春熙说道,“宿壁去拦截了。”
“前来赈灾的没有叶芙蕖?”
春熙皱起眉头,这件事说起来也奇怪,明明说家主是妖星的人是她,而叶芙蕖却安安稳稳的待在天京,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叶芙蕖还在天京,据暗阁所查,叶芙蕖在替司徒衍斡旋,陛下很快就要松口了。”
楚云暖精神很不好,她慢慢说道,“叶芙蕖不来南堂,恐怕是和陛下达成了什么协议吧。”比如叶芙蕖除了她,永乐帝就让司徒衍回北堂,这是孟莲最擅长的借刀杀人,顺便来一个围魏救赵。
“家主,你还是休息一会儿,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春熙担心极了楚云暖的身体。
楚云暖脑子昏昏沉沉的,很多事都想不清楚,只要一动脑子就晕得厉害,她用力咬了一口舌头,说道,“派人去查迦叶寺!”
春熙道了声是,立刻派出人手往迦叶寺方向而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楚云暖一身是汗,她靠在软枕头上望着手上恐怖的水泡,她这一双手曾被人一根根断去,现在这样子,其实也还好,楚云暖思绪渐远,不知不觉渐渐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她似乎飘到了一座宫殿的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