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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大概5站路,易娉就到了自己打工的地方“BestCake”的门口,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小鹿的影子,小鹿当然是大伙儿給这个机灵的姑娘起的绰号,因为她精灵古怪而又骨瘦如柴,她就是易娉较为要好的朋友--黎冉。“黎冉,这边”易娉挥手示意到,马路对面,穿着Miumiu新款千鸟格小套裙的黎冉一见到易娉,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也不管还是红灯,莽莽撞撞的就奔了过去。
“瞧你冒冒失失的,哪里像个姑娘家,也不看路,刚刚多危险”易娉嗔怪到,“是是是,易大小姐,你别老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好不好,你才比我大一岁耶,再说人家好久没见到你,想你了嘛!”边说边朝着易娉张开了双臂,把她抱了个严严实实,就这样,两个人相拥着朝店里走去。
更衣间里,“喂,你不会又拿赚到的钱全买了医学方面的书吧?,看看你这衣服,还是2年前我刚刚见你的时候穿的呢。”“衣服嘛,够穿就好啦,我没你那么讲究”易娉说着,将线衫褪去,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色蕾丝吊带,紧紧的贴在易娉的身上,把她的玲珑曲线包裹的一览无余。黎冉哪能放过这样的景色,只见她假装色眯眯的说到“哎哎哎,我这才请了半个月假,怎么感觉你又丰满了不少,怪不得咱们的潇大店长倾慕你1年多,你看看你这前凸后翘的,我这个女人都想对你下手啊”“净胡说,你再说我就告诉潇店长,你喜欢他。你要不要试试?”更衣室里,一片暖意。
说起这个黎冉,是个实实足足的富家女,也是易娉在这家店里,最好的朋友,或者也可以说是易娉在生活里,最好的朋友了,一直以来,黎冉都对自己照顾有加,虽然易娉并没有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告诉她,但是这不妨碍这个细腻的姑娘对她好,相反的,易娉觉得黎冉也是有秘密的,好好的富家千金放着不干,非到西饼店来打工,莫非是为了体验生活不成?不过,谁又没点儿故事呢,这样的小秘密一点儿也不影响她们关系的发展。
说来也好笑,易娉虽说在BestCake已经打工近2年了,但是拿着手术刀看着血肉模糊画面对她来说一点儿不可怕,更没有任何难度可言,做蛋糕这件事儿就偏偏难倒了这个自小就要强的主,倒是黎冉,别看她平时叽叽喳喳没心没肺的,做起蛋糕裱起花来可是有模有样的很,这不,她又在后间为VIP客户设计化装舞会要用的蛋糕呢,易娉刚好拿着咖啡杯进来清洗,黎冉神神秘秘的说“下周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去哪儿?”易娉本能的犯怵,这个大小姐平日里的做派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年前拖着她去联谊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这次不晓得又出什么幺蛾子呢,“去了就知道,衣服什么的我来准备,到时候我去接你”
得,一句话滴水不漏无懈可击,说的易娉不去倒显得矫情了,“好,我的大小姐,你先做着,我准点下班儿了,还得赶场子呢”易娉无奈的说着,将手中洗干净的杯子放在消毒柜里,转身就要走。“我知道,你为了能读完你的医学专业,一直打几份工,可是酒吧这个差事,真的不适合你,说了多少回了,你都不听我的”说的来劲了,黎冉索性把手里的活丢在一边,一本正经的说教起来,易娉见这阵仗,哪里还敢多呆,应付到“好的好的,我都知道,知道你是心疼我,再有1个学期我就不用去酒吧兼职了,哎呀,我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顺利的从黎冉哪里开溜的易娉,来不及坐下来好好吃顿饭,走到包子铺,随手买了几个包子和一袋豆浆就往地铁口赶去,她要打工的酒吧位于W市的闹市区,哪里周边的消费都很高,易娉是绝不舍得在附近吃晚饭的。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坐上了地铁,咬着手里的包子,顿觉无味而她的心里却又是别一番滋味。
坐地铁的时候,易娉是不喜欢坐在窗口的,在地铁上的人们和公交车外的人,带给她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虽然已经过了地铁的高峰期,晚上8点40分,但是地铁里的人们大都或面容憔悴或恍惚游离,是的,恍惚游离,就如现在的易娉一样,想着自己又要到喧嚣嘈杂的地方去打工,再想想自己银行卡里的存款,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
下个月就要交下半学期的学费了,哪怕有千万个不愿意,她也只能选择继续现在的生活。很多时候,生活就如一潭死水,不知道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人,才会激起哪怕丝丝的涟漪,我们都如行尸走肉般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易娉深知,为了能够顺利的完成学业,她要和这一车厢的人一样,为了梦想而努力着。
其实,易娉今天晚上并不能去皇家打工,因为明天有重要的课程,易娉还是比较有分寸的,赚钱是为了支撑自己完成学业的梦想,对于这一点,她内心再清楚不过了。她在黎冉面前推脱,其实是不想她牵扯过多自己的生活,毕竟自己的过去她未曾与任何说提及,哪怕目前黎冉是自己最要好的知己朋友。
出了地铁站,易娉疾步匆匆的往1号出口方向走去,她想早点回家温习一下明天的《法医毒理学》的书,备备课。自顾自的往前走着,突然有人在喊“嗨,恩人,是你呐”易娉没在意,心想不会是喊的自己,头也没回继续赶路,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胳膊被勾住,有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易娉本能的甩开,抬头看去,原来竟是昨天晚上,噢,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今天凌晨在巷子口遇到的小姑娘,叫什么来着。..易娉一时想不起来,疑惑的看着这个勾着自己迟迟不肯撒手的人,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些什么。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莫晓兰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顺势放开了易娉的手臂说到“嗨,大恩人,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莫晓兰啊,早上才见过的。”“噢,什么事?”易娉一贯待人冷漠,没点交情的人是不喜欢搭话的,这种冷冷的腔调,要不是莫晓兰一早见识过,肯定被冰的够呛,彻彻底底。
如意料之中一般,莫晓兰并不惊讶于易聘的反应,笑呵呵的说到“你这急匆匆的上哪儿去?我这是恰巧看到你,就想着喊喊你。”说完,抱歉的笑了笑,这不笑还好,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笑看起来尴尬极了。易娉不打算和她多做交流,冷冷的说到“我急着回家,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语毕,准备动身。
“易娉?”还未转身,易娉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便抬头循声望去,只见莫晓兰的身后缓缓走来一个身姿矫健的长者,定睛一看,除了李教授还能是谁?这也太巧了点,BJ的地贴站那么多人,怎么就給自己遇到这么两位,易娉心想。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莫晓兰兴奋的说到“爸,原来你俩认识啊?真的太巧了,这个就是我今天和你说过的,救命恩人姐姐啊。”慢着,易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个姑娘明明口口声声说自己叫“莫晓兰”怎么会喊“李教授”爸爸呢?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李教授的本名叫李念清,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学究,医学界的名门世家出身,怎么会…?
仿佛是看出了易娉的疑虑,李念清解释到“这个是我的女儿,莫晓兰,晓兰有个哥哥叫李骞,晓兰是随她母亲的姓,所以姓莫。”晕倒,易娉只觉得这个故事有点太神奇,但是看眼前这对父女的模样,并不像是在说谎,何况,对自己撒谎又有什么好处?
转念一想,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昨天在皇家打工阴差阳错的遇到了李教授,自己已经够衰了,不想再节外生枝的易娉匆匆说到“您好,那么李教授,莫…晓兰是吧?我急着回家,先这样,再见!”“今天谢谢你的解围,我都听晓兰说了,另外…明天的课结束之后,去一下我的办公室,我有事和你谈。”
有事和自己谈?易娉越发觉得奇怪了,照理说,明天的课程都是照本宣科的内容,实操和技术方面的学术讨论不不是很多,一般这样的小课李教授他都不亲自授课的,怎么现在还是事和自己谈了?毕竟对方是教授,自己的年终学分和学术论文还得仰仗于他,易娉也不敢多言其他“嗯”的一声,算是应下了。
“爸,瞧你那么认真,都把我的大恩人吓坏了。”莫晓兰抓着父亲的臂膀使劲晃了晃,撒娇的说到,李骞宠溺的刮了刮莫晓兰的鼻头,笑而不语,这一幕…让站在一边的易娉觉得心里酸涩的很。“你叫易娉是吧?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能做好朋友,你还是我爸的学生,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莫晓兰说完,伸出右手,欲和易娉握手。习惯了独来独往的易娉本能的抵触与别人亲密互动,但是碍于对方是比自己年幼几岁的妹妹而且又是自己大学教授的女儿,硬硬头皮,易娉终究还是与莫晓兰握了握手。其实,她更多的是想早点摆脱这无聊又尴尬的气氛,回去。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易娉一时有些消化不了,回到家,爷爷奶奶已经睡下,轻声回到自己的屋里,洗了个热水澡,觉得浑身都轻松不少。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路灯,易娉的心里有些乱,酒吧的遭遇,小鹿说的神秘聚会,远方的母亲还有李教授说的有事要谈。这一切都让易娉的心平静不下来。
手里拿着明天的教科书,却觉得眼睛干涩,怎么也看不进去,脑袋里一堆事儿,就像毛线球找不到线头一般,杂乱无章。初春的晚上还是很冷的,为了给家里省电,易娉很少开空调,就这样易娉盖着被子,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而现实中,易娉却不知道现在的她正处于梦中梦的境地,被催眠的她,正在以做梦的形态追忆着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在易娉的梦里:翌日一大早,易娉早早的就洗漱完毕,今天她心情不错,或许因为昨天休息的很好的缘故,易娉清瘦的脸上泛着红润的光泽。打开衣柜,还是清一色的线衫和牛仔裤,易聘随手找到了一件湖蓝色高领套头毛衫,再配上一条白色加绒牛仔裤穿上,站在落地镜前照了照,很是满意。易娉虽然清瘦,但是身材比例还是不错的,1米68的个子,标准的瓜子脸、长颈脖,用两个字来形容易聘的美,估计就只有“清秀”二字了吧。
顺手拿了一件c\&a的驼色羊尼大衣,易娉跑下楼,看到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奶奶,心头涌起一阵暖流“奶奶早,又在給我烧好吃的呢?我闻到了栗子面窝头的味道,快让我尝尝。”边说边伸手去捏餐桌上热乎的窝头。“又调皮了,多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矜持。”说话的除了易娉的爷爷易老爷子还能有谁。
易娉的手顿一顿,朝着易老爷子看了看,算是打过了招呼,易娉一直都对父亲出走哪天,爷爷的话耿耿于怀,她始终觉得爸爸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很大的责任。因为他的苛责与威严,使得父亲不懂得反抗与倾诉,之前父母的婚事也是易老爷子一手指配的,最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必定有他的事儿。
于是,打小除了奶奶,她与爷爷是不亲热的,自打她变得孤僻内向之后,除了奶奶,她也从不与旁人嬉笑骂闹。“赶紧去刷牙洗脸,快6点20了,小心赶不上车。”易老太是最清楚不过这爷孙俩的脾气的,赶紧上前来解围到,“嗯,那我先走了。”说完,她从盘中拿了一个栗子面窝头,再从冰箱里取了一瓶鲜奶,就夺门而出。
边走边将早餐解决掉,为的就是赶上去医科大的早班车,易娉住在HD区而医科大则在FT区右安门外头桥,每天上学,她都需要坐家门前的61路公交车然后在阜城门外转地铁才能到达,早班车的时间是每天的6点35分,班次时隔20分钟,易娉是晚不起的。在61路公交车站台的对面,有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压低了帽檐对着易娉在拍照,然而忙着赶车的她却浑然不知。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离响铃还有10分钟,其实在大学里很多的学生都是选择住校的,北医大是没有明文规定学生必须住校的BJ四大名校之一,易娉也是怕极了折腾的人,而且住宿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考虑到家里年事已高的老人,哪怕和爷爷关系再一般,毕竟也是抚养自己长大的长辈,不时常在家里守着,总是不放心的。
上完了枯燥的《法学理论》和《法医病理学》课程,转眼到了中午,想着下午两点有李教授的《法医毒物分析》课程,易娉突然想到昨天偶遇李教授,他说到的有事找自己,也知道所谓何事,正直吃饭的时间,与人家成群结伴的场景不同,易娉本就是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这不,她拿着饭卡就朝3号食堂走去。
要从行政教学楼走到3号食堂,是必须会经过一个小回廊,这里也甚多医大情侣傍晚喜欢约会的地方。“嗨,你好易娉,我们又见面了。”易娉抬头,看见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莫晓兰,诧异,除了诧异还是诧异,全球10几亿的人口,遇到一个人的机率怎么就可以那么平凡?冥冥之中,多次的不期而遇或许会造就非同一般的因缘,异性之间是如此,同性之间或许也是一样的。
见过好些次,这个姑娘都是笑盈盈的望着自己,这使易娉少了许多的警戒感“恩,你好。”破天荒的,她回复了自己,莫晓兰觉得自己还不算丢人,这可是自己第三次开口和这个冷漠的恩人打交道了,还好对方給面子,总算有点反应。再看了看易娉挂在胸前的饭卡,莫晓兰更是乐的笑开了花“你也是医大的学生吧?请多多关照,我是大一新生,我们真的太有缘分了,你说是吧?”
恩,的确很有缘分,易娉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也只是略微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走吧,我听说3号食堂的糖醋排骨做的一绝,我也正准备去吃饭来着,要不一起吧。”还没等易娉答应,莫晓兰就挽着她的胳膊朝餐厅走去,这一冷一热的组合还真是少见的和谐,或许,易娉命中注定是拗不过这种古灵精怪性子的女生的,比如小鹿(黎冉)比如莫晓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