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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一开,又有三王爷的表现,那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了。三王妃是他们大理的人啊,大理与大金相隔甚远,如果当初三王爷帮着她二叔逼宫就是为了得到这个女人,那逼宫的事儿所有解释不清楚的地方一下子都串连起来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你的这位王妃可真是叫王爷费尽了心思啊,如此我还真是非见不可了!”颜元一手掐住三王爷的脖子,三王爷那铁一般的手扣住了颜元,像要把颜元的手给捏断。
“咔嚓”的一声,颜元把三王爷的两条胳膊给卸掉了,“三王爷,我知道你的武艺高强,可你再高也高不过我。我不受人威胁,你不想死就只能乖乖照我说的去做。去请你们三王妃来!”
“本王说了不许去。段颜元,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拿了毒方滚,第二,杀了我,你也得死在这儿,毒方你更别想拿到。”哪怕被颜元捏着小命,两条胳膊都被颜元卸掉了,三王爷依然没有丝毫阶下囚的模样。
颜元知道三王爷说得对,她能捉住三王爷要挟他的手下不敢妄动。而她此行的目的是为毒方,那位三王妃是大理人,什么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拿了毒方要见人,将来有的是机会。
“那就麻烦王爷带路吧!”聪明人总是知道该怎么选择,三王爷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笃定了颜元一定会选择对她有利的一条。
三王爷气息不变地开口,“走!”
抬脚而行,颜元押着他在后跟上,两人之间没有距离,而且颜元随时保持着警戒,三王爷但有异动,
她能保证立刻要了他的命。
三王爷也是征战多年,与人生死搏斗无数次的人,颜元的防卫严密,他亦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挣脱颜元的束缚,并无十全的把握,是以至今他都未动。
书房并不远,三王爷却在书房门口站住了,“你敢跟我进去吗?”
“没什么不敢的!”那般恶意森森的询问,可颜元至此是只能进而不能退。
“还请王爷让书房里的人都先出来吧!”颜元捕捉到书房中那隐藏着的人的气息,三王爷耷拉着眼看了颜元,开口喊道:“被人发现了还不滚!”
几道黑影飞速地从屋里跃出,颜元推着三王爷进去,宽敞明亮的书房,四根大柱上各镶着几颗鸡蛋般大的夜明珠,映着整个书房恍若白天。
“王爷,请吧!”颜元催促着三王爷,五感外放,确定整个书房除了他们俩再无旁人,外头纵是被围得水泄不通,有三王爷在她手里,她就如同拿了一块免死金牌。
三王爷被颜元催着也不见恼,走到一处书架上前“毒方就在后面!”
书架后面,颜元看了一眼,晓得里头有机关,“咔嚓”一声,颜元接上了三王爷的右手,“王爷请开启机关吧!”
打开机关里头放毒箭,这看烂的剧情她没有不防的道理。三王爷微眯了眯眼,这个女人真是难缠极了。却不得不依颜元之言打开了机关,书架移开了,露出了一面墙,还有一处空格,里头放着一个小盒子,还有一个瓶子。
三王爷这回不用颜元催了,他走了过去,打开那盒子,拿出了一张纸,一张陈旧不堪的纸,“毒方在此,拿着它滚吧!”
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让颜元离开啊!颜元呢,“王爷就不想要我解了你身上的生死符了?”
三王爷完全没当回事儿地看了颜元一眼,“你可以走了!”
尝过生死符的滋味还能这么无所谓,颜元不得不对这个男人肃严起敬。
“三王爷,我并不想与你为敌。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有着钢铁一般意志的男人作为敌人很棘手,像这样拿住三王爷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颜元想套出更多内幕!
听到颜元的话,三王爷神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你可以走了!”
这便是道明了他们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颜元明了想再问什么是不可能的,三王爷不会给她任何机会。颜元手中的匕首一动,起了杀意。
“想杀我?”三王爷立刻察觉了颜元的意图,毅元道:“你要杀我,我要杀你又有什么不对?”
“放箭!”三王爷的声音冷冽地下令,颜元的匕首已经往三王爷的脖子划去,三王爷的身手极快,颜元是要取三王爷的命的,却只划过了一层皮。而万箭已朝颜元射来,颜元要躲那些箭,便叫三王爷夺门而出!
颜元一手甩出匕首,三王爷以手相当,匕首正正地插穿三王爷的手臂,那人竟连哼都不哼一声,再次下令,“杀了她!”
“你要杀了谁?”一道女声破空而来,颜元正好避着弓箭从屋内跃出,听到声音觉得有些耳熟,那似是刻在记忆里的声音。
一眼看去,颜元瞪大了眼睛,惊住了,她这一失神的功夫,三王爷的暗卫前后跃出,两下夹击,双掌落在颜元的身上,将颜元击出数丈外。
“元元,元元!”那一声声叫唤,颜元吐了一口气儿,三王爷狰狞地道:“杀了她!”
颜元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刻用凌波微步逃离三王爷府,一动内力,正好体内的毒发,颜元痛得全身直发抖,却还是只能忍着,后面追兵不止,颜元逃出城外,后面的马蹄声不止,眼见江水,一跃而落……
颜元潜水的本事还是有的,若不是恰遇毒发又有内伤,她会更有保障。她受了伤,又恰好毒发,毒发虽不致命,却叫她全身无力,原本压制的药也来不及吃了,后头的追兵来,若走旱路,她走不远,三王爷的兵马强壮,她早晚会被追上。
只有入水或可有一丝生机,颜元游啊游,实在没力气了,放松了全身,由着水流冲击而下,是生是死,端看运气了。
“父亲,河面上有一姑娘!”一艘大船行驶在江上,看到浮于江面的颜元,
那少主人惊奇地与父亲说了一声,其父坐在轮椅上,忙道:“命人救上看看可还有气息。”
船夫们立刻动手救人,等搂了上来探得还有鼻息,自是大喜,“父亲,这位姑娘还活着。”
那坐在轮椅上的人为颜元探了脉,“此女身中剧毒,又受内伤,亏得她内力雄厚,这才保住一条小命。命人取些治内伤的药熬了给这位姑娘服下。剩下的只看这姑娘能不能撑过去了。”
内伤没取了颜元的命,但若是内伤引发内寒,多少人死于风寒的,撑不撑得过,端看命数了。
船直接南下,颜元这一昏睡便睡了整整几日,她还是发热了,亏得这船上的主人仁厚,各类珍贵的药材往她身上砸,还叫人日夜照看于她,这才保住了她这条命。
得知颜元高热已退,船主人也到了家,命人将颜元好生安顿,又安排了人伺候。颜元醒来时,四处的环境是陌生的,不过,她这条命是真保住了,她可是欠了人的大恩了呢。
“姑娘您醒了。”颜元正想坐起来,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欢欢喜喜地走到颜元的面前,颜元微微一笑,晃得小姑娘一愣。
颜元客客地说道:“是你救了我吗?”
“不,不,不,是我们老爷和公子救了姑娘,老爷和公子自金回太湖的水路上救了水中昏迷的姑娘。我只是负责照看姑娘而已!”被颜元的美貌所惑,小姑娘拍了拍跳动不矣的心口。
“不知此家主人是?”颜元打量了四处,倒是个素雅之处,屋中的摆饰可见此家主人很是有修养,而且银子也不少。
小姑娘答道:“我家主人乃归云庄庄主陆乘风。”
颜元一顿,没想到她竟跟桃花岛的弟子颇有渊缘,真是好极,好极啊!不过,陆乘风于她有救命之恩,这份大恩可是得还。
相较起梅超风,这位陆乘风的性子颜元还有有几分敬佩的,行侠仗义,聚富施善,虽然执着于重返师门,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君子。
颜元试着动了动内力,感觉好了一两分了,可见这位陆乘风为了救她的小命花费了不少珍贵草药,她这记下了。
“我既醒来了,当拜谢陆庄主,不知你可否通报一声?”人家救了她的小命,人醒了理当前去拜见,小姑娘一听点头道:“姑娘先喝了药,我这便禀告老爷和夫人。”
颜元客客气气地道谢,小姑娘见她这般模样,那小脸通红通红地跑了……
很快陆家的夫人便带了人来,未语人先笑,“姑娘可是醒了,当真是洪福齐天呐!”
“还是多谢陆庄主和陆公子求命之恩!”什么洪福齐天都是虚的,要不是这位尚未谋面的陆庄主相救,还不断往她身上砸些珍贵之药,颜元这条小命一准交代了。
见颜元眉目坦荡,又是个知恩图报的,陆夫人的笑意更深了,“还不知姑娘姓名。”
“我姓段,名颜元!”长卿是颜元的封名,颜元这名字算是她的小名,大理举国上下却只有两个人能唤她这名字。是以颜元这说出来也无人知晓。
“是段姑娘啊!”陆夫人这看着颜元举止投足很是得体,人瞧着也甚是亲和,这好感蹭蹭直升。
“夫人是长辈,归云庄于我救命之恩,夫人不必客气,直唤我的名字就是。”
“那我就倚老卖老,唤你一声颜元了。颜元姑娘是哪里人,为何会受此重伤落水?”虽说对于颜元甚有好感,然而该问的总要问清楚。
“我是大理人士,往大金为查探一些旧事,不小心着了仇家的道,最后逃出金都,跳水逃生可有一丝生机,得蒙陆庄主相救,是我的幸事儿。”大致说了说来龙去脉,陆夫人听得点点头,又与颜元说了些话,最后瞧着颜元似有些疲惫了,这才离开。
转头去寻了丈夫,对颜元的好感叫她不住在丈夫面前多说了她的好话,“那位姑娘姓段名颜元,是大理人士,重伤落水是仇家所为。你是没看到她的气度,昔日我总以为见到的那些官家夫人气度非凡,可见了这位段姑娘我才真正晓得,什么叫雅量高致。”
那位陆庄主听到夫人竟对这初见面的姑娘评价如此之高也是一顿,“竟是如此?”
他见颜元时,颜元昏迷不醒,初窥其样貌不可多见,但亦不知其人,可这陆夫人如此推崇,叫陆乘风也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陆夫人掩口而笑,“却是如此。与我说话啊也不嫌我唠叨,天南地北也与跟我聊是很是投机。”
后面这一句才是重点呐!陆乘风点了点头,“还是命人好生照看,我看她出身大理,绝非寻常人家的姑娘。”
这可是叫陆夫人掩口面露异色,询问道:“何以见得?”
“我们救她时,她身上穿的云绵,云锦一年至多只产十匹,且都只供大理皇室专用,她也说了她姓段,大理皇室正是段姓。”陆乘风波澜不惊地说了这一句,陆夫人道:“老爷的意思是说,她是大理眼下风头正劲的大理长卿公主?”
“那位长卿公主正在金都,大金如今是越发猖獗了,未尝没有趁机杀了这位长卿公主之意,长卿公主于大理的名声可是比当今的大理皇帝更盛,说起来,金畏其良多啊!”陆乘风这幽幽地一叹,叫陆夫人听得一阵心惊内跳。“老爷之意是?”
“往日不曾确定不曾与你说,我还是那句话,命人好好照看。长卿公主的手段非同一般,但其人却最重情义,昔日她年幼时曾说过,大理子民不曾负她,她亦永不相负。你是不知道,吐蕃被灭,正是因吐蕃欺压大理百姓而起。”陆乘风是走南闯北的,倒是知道不少内幕,这些也是颜元想让人知道的。
“我原还想冠英到了年纪,遇上这么好的姑娘……”那未尽之言,陆乘风明白得很,却是笑道:“这样的姑娘,纵没那样的身份,我们冠英也配不上人家。”
“哪里配不上!”自家的孩子哪有不好的!当娘的最是不能容忍别人说自己的孩子不好了!
对上瞪大眼睛的妻子,陆乘风默默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