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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容啊!你别怪婶子,婶子就小花这么一个闺女,难免操心一点。”张婶子知道佳容的本事,看她愿意提携小花,她自然是高兴的。
可就怕她这样一问,反倒误了小花的前程。
佳容笑容可亲的表示,“婶子多虑了,我怎么会怪婶子,我只是有些羡慕小花,有您这么疼她的娘。”
张婶子想到童娘子,不好答佳容这话。
佳容倒不在乎,笑眯眯的将话题再次扯到小花的身上,坦率的问:“婶子打算让小花和阿牛什么时候完婚?”
两家已经订了亲,所以佳容才会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张婶子的原意是多留小花两年,多帮衬帮衬家里,毕竟她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不过张婶子原就不是一个傻的。
佳容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刚嫁的小媳妇,突然管起小花的婚事来了,总有原因。
“你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好?”张婶子试探性的开口。
小花在一旁羞红了脸,扭捏的说:“佳容,你没事问这事做什么?”
佳容微微一笑,冲着张婶子解释说:“这次新开医馆,我怕人手不足,也会请阿牛哥来帮忙,而且新医馆开在镇里,晚上只怕不能天天回来住了。”
张婶子懂了佳容的意思,露出为难的样子。
佳容眼风扫了一眼仍旧羞涩的小花,觉得张婶子有些过了,为了儿子拖着女儿的婚事,但随即又想明白了。
做父母的哪能真的将一碗水端平,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时代。
张婶子虽说偏疼小儿,但心里到底是有闺女。
“这事我得回去和她爹再商量一下。”张婶子倒是没有一口将事情说定。
佳容听了这话,松口说:“婶子放心,等到了镇上,我给小花和阿牛开的工钱也会更高一些。”
张婶子眼睛一亮,语调轻快了几分,回答,“行,不过这事我得看她爹的意思,不过想来她爹也不会反对。”
阿牛家里没地,条件也不好,难得碰到这么一个好机会。
张婶子虽然舍不得女儿这么一个劳动力,但到底也是疼惜女儿的,想着女儿这时候跟着佳容出去帮工几年,说不定能小挣点积蓄,将来也能回乡买几亩地。
“没事的,婶子不急,不过若是婶子同意的话,最好让他们俩早点完婚,也省得出一些不该有的闲话。”佳容笑眯眯的说着。
张婶子急着回去和张叔商量这事,也没有多闲话,便快步走了。
小花留在医馆里,扭捏的说:“阿牛哥也一起去啊?我都不晓得呢!”
佳容轻笑,“刚跟你说完,看到他来了,就把事情也跟他说了,他这会应该也在家里,和家人说这件事情。”
小花眼睛一眯,乐开了怀。
她私心其实盼着早点和阿牛成亲,不过爹娘的意图从来没有瞒着她,都是直接和她说的。
她也就这么一个弟弟,自是盼着他成材,如今有能力,又是爹娘所请求,她也乐意多留在家里多干活。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小花虽然不算聪明,但也不傻。
她嫁人后,自然不好再把银两都往娘家里,但是等她跟着佳容混出了头,有了钱后,帮弟弟不是更容易一些吗?
更何况,哪一家的小姑娘不想去大地方生存,谁真的愿意在这满是泥土的乡村里。
“刚看你娘的意思,十有*会同意,晚上回去,你爹娘若是和你谈条件,想你把月钱都拿回去的话,你也就同意吧!反正你和阿牛跟着我,替我做事,我总不会亏待你们的,这话你也告诉阿牛,免得以后他家里因为这点小事和你闹不和,以后富贵的日子多着,是你们想都不敢想的泼天富贵,别图眼下这点小钱。”
可不是这个理吗?
孟初的身份是前太子,她现在就是前太子妃,等他们夫妻俩回去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这整个赵氏都是他们的。
小花和阿牛这时候跟着他们,以后不说能封他们大官做,但这一世富贵荣华还是有的。
至于事败,佳容倒没有想过。
就冲着孟初那份隐忍的劲,没有十足的把握,相信他不会亮出瓜牙,再者,现在有了她的辅助,孟初更是如虎添翼。
“讷,这话是你说的啊!我信了你啊!以后若是我们穷得养起孩子了,就上你家吃你家大米。”小花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佳容笑眯眯的说。
看她的样子,佳容也清楚,小花并没有信她的话,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
阿牛比小花的动作快,当天晚上,在佳容回孟初家以前,他便来给了答覆,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去医馆帮工。
佳容好笑的说:“你就不问问月钱什么吗?”
阿牛长了一张老实脸,该有的心眼也不少,憨笑的说:“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你和婆婆的话,肯定不会亏待我,更何况我除了一身蛮力,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你带着我去医馆,我知道你是想帮我。”
佳容低笑,“阿牛哥看得清就好,我一直拿你和小花当好朋友,现在你们替我做事,只要你们不背叛我的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不说让你们过上多好的日子,总归有你们衣锦还乡的那一天。”
阿牛傻笑的说:“我就想多赚点钱,以后能给小花买新衣服穿。”
佳容倒是看得出来阿牛对小花一片深情,调侃了几句,便回了孟初那儿。
把阿牛和小花的事情当闲话说与孟初听了,孟初沉默了一下,说:“要不你现在买几个丫鬟,免得将来身边没有人。”
佳容睨向孟初,“你在说笑吗?这小地方买的人,到了国都那样的顶级圈子里,不说能帮衬我什么,只要别被人利用就不错了。”
孟初笑得戏谑的问:“我们这么聪明的佳容姑娘会教导不了几个丫鬟吗?”
其他的事情,佳容还敢说一两句大话,但在这事情上面,真的不敢。
她没脸的说:“大少爷,你是不是忘了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农女啊!你们那些大地方的规矩,我可是一点都不懂,到时候我自己不闹洋相就不错了,你让我去教别人?”
孟初若有所思的说:“是我思虑不周了。”
佳容挑挑眉,没想到孟初会服软。
小花家里,次日也给了明确的回信,且把两人的婚事就定在了月底,虽然显得有些匆忙。
但是两户人家早已订了亲,该走的仪式早就走过了,要准备的东西,屋里也早就备下了。
再加上农家成亲,没有太多的讲究,倒不碍事。
小花和阿牛因着马上要搬去镇上了,天天盯着富贵家里,在没有机会的情况下,阿牛创造了机会,拉着富贵的兄弟出门了。
而小花和长福便在下河演了一场戏。
富贵兄弟听到长福的话后,暴跳如雷的冲上去抓住长福的领子质问他说的可是实情。
长福虽吓了一跳,但好在小花怕事情出纰漏,这些可能的细节都和长福唠叨了数遍。
这下看富贵兄弟吓人的样子,也怕他真的会打长福。忙冲上去拉开两人,急吼吼的对他说:“你怪长福干什么,跟他又没有关系,他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晓得,他还被吓倒了。”
“是啊是啊!你别把气往他身上撒啊!他又不是凶手。”阿牛也在一旁跟着劝。
但有些话却不好明说,说多了容易让人生疑。
“他看到了竟然都不救我兄弟,哪怕只是叫一声,我兄弟可能都不会死。”富贵兄弟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
小花看着不忍,但戏也得接着往下演。
她说:“他当时都吓昏了,如果记得这些,早在佳容出事的那会,他不就说出来了吗?你应该也晓得长福一直将佳容看重的,若不是不记得了,他怎么可能会不救佳容。”
富贵兄弟想了想,觉得小花说得有几分道理,火也消了一些,至少不再对着长福喊打喊杀了。
阿牛见戏演完了,便叹息的说了一嘴,“真看不出娇娇的心思这么恶毒,那时候说佳容被水鬼上身,挑拔村民要烧死佳容的人也是她。”
“童娇娇!”富贵兄弟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一转身就直接朝着来的方向跑了,连和阿牛说一声都没有。
阿牛看着富贵兄弟的背影,假意叫了两句。
等人跑远了,这才和小花及长福说:“我们回去吧!看他这样子,不是去找家人商量对策,就是直接打上童家的门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小花一蹦一跳,脚步轻快的说:“还好在搬去镇上前把这事办好了,不然等下次再回来办这事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可不是!”阿牛笑着应了一句。
他们都跟着佳容去镇上的事情,村里的人肯定会听说,到时候三人再特意回来演这场戏,就显得有些拙劣了,稍微聪明一点人的,便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套。
另一边,娇娇尚不知道她已经大祸临头了,在佳容回家的路上堵住了她。
“有事?”佳容不耐烦的看着娇娇。
她走哪里,娇娇堵在这里,显然不把话说清楚,娇娇不会让路。
娇娇挑挑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你帮我一个忙,我就不和你计较以前的那些事情了。”
佳容好笑的说:“你不和我计较?”
“嗯!”娇娇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望着佳容。
佳容只觉得这姑娘是傻的,轻摇着首,也不想听她说什么,便要从她身旁走过。
“童来福!我说话你听不到吗?你是聋了啊!”娇娇不满的喝斥。
佳容不管三七二十七,回身就是一个耳光,鄙夷的说:“我说过了,再敢乱叫我的名字,我不会让你好过。”
“你敢打我!”娇娇不敢置信的捂着脸。
佳容虽然觉得来福的名字有些土,但也没有太多轻视的意思,只是这名字从娇娇嘴里叫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所以她特别听不得娇娇叫她来福。
“我想打你已经很久了,你才知道吗?今天你自己送上门,就怪不得我对你动手了。”佳容笑容可掬的看着娇娇,显然打了她,佳容很高兴。
“贱人,你敢打我,我要和你拼了。”
娇娇甩着粗壮的胳膊就上来了。
佳容不慌不忙的退后一步,悠悠说:“你敢碰我一下,我保证你那张脸毁了,再也好不了。”
娇娇的动作生生的顿住。
她知道上次险些毁容,就是佳容动的手。
“我没想到你这么歹毒。”娇娇咬牙切齿的看着佳容。
佳容邪笑,“我们半斤八两,不过比起歹毒,我倒是自愧不如。”
娇娇听不出这话的意思,不过看佳容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想到刚才平白挨了佳容一下,娇娇心里十分的不甘心。
不过她却也清楚,现在的佳容已经不怕童娘子了,她再用童娘子威胁她,已经没有意义了。
想了想,娇娇说:“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劝我娘以后再也不为难你,你想脱离家门自立为户,我也让她不再刁难。”
佳容笑得古怪的问:“你会这么好心。”
但心里却猜到了娇娇的要求。
这么突兀的求到她的面前,挨了一巴掌都能低声下气,也就一个原因了。
果然,就听娇娇说:“你帮我把简珏约出来。”
佳容挑高了眉,问:“约他出来,你想干吗?”
娇娇不耐烦的说:“你管我干什么,你只管把他约出来就行了,只要你办成了这件事情,不单我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我娘也一样,如何?这笔买卖对你而言不亏,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佳容灵机一动,调侃的问:“只是这样吗?”
娇娇鄙夷的说:“我倒是想让你直接去和他说,让他来我家提亲娶我,但你有这个本事,说服得了她吗?”
“换个姑娘也许成!”佳容不留屋面的踩了娇娇一脚。
娇娇暴怒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佳容得意的耸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会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吧!”
“童来……你不要太过分了。”娇娇叫佳容的名字,叫到一半突然收声,显然是想到了刚才的那一个耳光。
佳容摊手,一副大爷的样子,说:“我就是这样,看不惯啊?看不惯你可以不求我啊!”
娇娇咬牙忍着,双眼冒火的质问:“你到底帮不帮我?”
佳容嘻嘻一笑,果然的说:“当然不帮啊!”
“你……”娇娇自觉被耍了,有些控制不住脾气。
佳容慢悠悠的拿出一个瓶子,说:“不怕死就上来,反正我家相公现在有的是钱,就是杀了你,也不过是赔点银子了事。”
娇娇瞪大的眼里划过一抹惊恐。
她恨佳容,也做过杀人的事情,便想着佳容也是这样的人,唯恐佳容真的动手,防备的盯着她,逞着口舌之快骂道:“贱人,你会有报应的!”
“我等着,看我们俩谁先有报应。”
佳容浅笑的说完,转身就走,不再与娇娇纠缠。
仍由身后的谩骂声不断,佳容也没有再回过头,反正娇娇现在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为了这种人动怒,犯不着。
回到家里,佳容就当笑话般,故意在简珏面前说了娇娇的事情。
简珏一张脸阴沉得可怕,扭身就要出去。
佳容娇笑不止的叫住简珏,提醒说:“你可别冲动,现在去杀了她,只是便宜她,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佳容回来的时候,小花他们办完事还没有回医馆,所以这会佳容根本不知道小花已经将事情办妥。
简珏皱着眉,忍了又忍才说:“这是最后一次。”
“好好好!”佳容讨好的说着。
她知道简珏这是给她面子,不然的话,简珏早就杀了娇娇。
以简珏的身份,被娇娇这种女人喜欢,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当天傍晚,村里就来了衙门,上了童家把娇娇抓走了。
孟初家住在村尾,离村里远,发生了这种事情,她第一时间并不知情,孟初和简珏倒是收到了风,只是尚未来得及和佳容说,童娘子就登门了。
“你来干什么?”佳容看到童娘子就不喜的沉了脸,直接将人堵在了门口,都没让她进屋。
童娘子这会来求人,姿态倒是摆得倒,好言相哄,“佳容啊!你跟娘走一趟,娘有点事情让你帮忙。”
佳容挑眉,看了一眼天空,怪笑的说:“这天也没有下红雨啊!”
童娘子被讥讽得变了脸,不过他倒有自知之明,清楚在佳容的面前摆母亲的谱并没有用。
压着火气,低声说:“你二姐出了一点事,你帮帮她吧!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是不?”
佳容眼睛一闪,便猜到了娇娇出了什么。
“一母同胞,你在和我说笑吗?这么多年下来,你把我当过女儿?娇娇把我当过妹妹?”佳容以前就没有在乎过童娘子,现在知道了身世就更不会理她。
“你怎么能这么说,娘自认对你不错,这些年来,要不是娘照顾你,早就死了。”童娘子本就不是一个软和的人,她为了娇娇朝佳容服了两句软,被佳容讥讽了几句便破了功。
“呵呵,是吗?我这些年怎么活下来的,你心里清楚,别给我装着什么母慈女孝,我看着恶心,还有,娇娇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别来求我,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
有些事情佳容想捅穿,到时候童娘子的脸色肯定极精彩。
但是一想,为了看童娘子变脸就把事实捅出来,有些不值得。
童娘子见佳容说得这么决绝,这下真的急了,激动的说:“你不能不管她,她被衙役关到牢里去了,你男人不是和县太爷有关系吗?你去救救情,让他们把娇娇放出来,娇娇自小就没有受过苦,关到牢房里去,她肯定受不住的。”
佳容虽然清楚娇娇狠了什么事,但仍然故意问了一句,“她一个好好的故意怎么会被抓到牢里去?”
童娘子眼神有些闪躲,误以为佳容这话是要帮她们,再加上这事全村都听说了,也瞒不住了,便直接道:“那些衙役怀疑她杀了富贵,可是富贵明明是自己掉到河里去的。”
佳容扬着眉,轻嘲道:“是吗?当初你们母女不是说,富贵掉到河里是因为我是水鬼,我在索命吗?怎么现在成了被娇娇所杀。”
“是啊!娇娇这么乖,怎么会杀人,这当中肯定有误会,你快帮我去求求县令,把人放出来啊!”童娘子情急,根本没有注意到佳容的怪异。
“哈哈!你在逗我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说我没有这样的本事,就是我有这样的本事,我也不会救她,她死了是她活该,就她这副德性,坏事做尽,等她死后肯定都要下油锅的。”
佳容恶毒的话,不留情面的直直指出。
童娘子脸色聚变,伸着爪子就往佳容的脖子上掐,嘴里大叫着:“贱人,你敢咒我的女儿。”
佳容和童娘子说话时,孟初不放心的待在一旁,这会见童娘子劝手,想也没想就上来了,一脚踹在了童娘子的心窝子上。
“狗东西,我的夫人你也敢碰。”
佳容挑了下眉,忽视了孟初言辞间那副亲昵的维护,而是笑吟吟的和童娘子说:“我要是你,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你最好抓紧时间去和你女儿再见一面,毕竟杀人偿命,你下次再见她的时候,说不定就是她在集市被砍头的时候。”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童娘子呲牙咧嘴的冲着佳容叫。
佳容满不在乎的轻笑,“是啊!我就是毒女,不过报应!呵呵,我等着瞧,看看我们谁会有报应。”
“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直接杀了。”简珏被童娘子闹得头都疼了,再加上她是娇娇的母亲,便故意说出这样恐吓人的话。
童娘子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会看到简珏就像一个煞神一样抽出了长剑,吓得一声嚎叫,顾不上胸口疼就跑掉了。
看着童娘子健步如飞的样子,佳容有些可惜的说:“你刚才那一脚也踢得太温柔了。”
孟初扬眉,“虽然不至死,但却有些苦头吃,我以为你想暂时留她一条命。”
“那倒是!现在让她死了就便宜她了,总得让她先送送她最疼爱的女儿吧!”佳容笑得花枝乱颤,但那阴侧侧的眼神,却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怀好意。
次日到了医馆,小花迫不急待的冲上来问:“你知道了吗?娇娇已经被衙役带走了。”
佳容眉开眼笑的说:“嗯!晚天童娘子闹到我那里去了,想我去救人。”
小花笑容一顿,古怪的说:“她有病吧!都那样对你了,当初娇娇杀人,想你做替死鬼,现在竟然还有脸要你去救人,她到底怎么想的。”
佳容耸耸肩,“这种脑残怎是我等凡人能够理解的。”
小花窃笑一声,又接着把昨天事先的经过和佳容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佳容敛笑问:“长福没有被吓到吧?”
“没呢!”小花刚答,长福就出来了。
看到佳容在院里,也是几步就跑上前,亲热的说:“佳容来了。”
佳容抬眼浅笑,“哥哥昨天很棒,帮我完成了一件大事。”
长福兴高采烈的说:“我也很高兴能帮到你。”
佳容看长福的样子,不像被吓住了,但是仍然担忧的问了一句。
长福脸色微变的说:“当时有些被吓到了,不过后来小花和阿牛都有帮我,我就不怕了。”
佳容拍拍长福的肩说:“哥哥不用怕,出了什么事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
“嗯!我也会保护你的,小花说我办成这件事情,就能保护你了。”长福露出一口白牙,带了些得意的说。
佳容看了一眼小花,对长福笑得越发温柔了。
娇娇的案子有孟初私下打过招呼,处理起来十分迅速。
毕竟孟初和简珏就是人证,县令也不用再找旁的人证物证,只是叫了长福去走了一个过程。
就像佳容所猜的一样,长福的出现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他一个傻子,他说的话怎么能信了。”
围观县令审案的百姓不少,一听到童娘子说这话,都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了。
有些阴谋论者,甚至怀疑这是富贵家里特意找来的傻子,毕竟富贵死了一段时间了,要报官早就该报了,怎么会拖到现在。
“肃静,再敢喧哗就休怪本官无情,一人先拖出去打十大板再说。”县太爷不耐烦的喝斥了一声,堂前众人立刻安静下来了。
毕竟这些百姓只是来凑一个热闹,没有谁愿意当成热闹被人看。
富贵的家人本来因童娘子的话要和她吵起来了,听到县令这样说,也默默的闭上了嘴。
县令扫一眼众人,又说:“本官已经派属下查明,此子虽有愚钝,但绝对不是常人所言的傻子,所以他的供词能被采用。”
童娘子一听这话就急了,顾不上县令刚才的警告,大叫说:“县太爷去查了,你去哪里查了,你去我们下河村问问,谁不知道长福是一个傻子,他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一直傻傻笨笨,他的话怎么可信。”
“来人啊!此妇再次藐视法纪,拖下去先打十大板。”县太厌烦的扫了一眼童娘子。
他觉得童娘能犯下这样的大错,与她有一个这样的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啊,放开我,放开我!”童娘子被衙役抓住,大叫着挣扎。
佳容今日本是担忧长福,才会偷偷尾随而来,毕竟她若光明正大的出现,以童娘子的性格肯定会拉她下水。
这会还未开审,就看童娘子被拉下去打了十大板,佳容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可是抬眼一下望到站在衙门中央的长福,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神无助的样子,当时便不悦的抿紧了嘴。
虽说这样的结果早就预料到了,也怕长福顶不住众人的碎语,给他打了很多预防针,可是真看到他这样被人指指点点,佳容心里很难受。
她这会才发现,她有些低估了她对长福的重视,她是真的将长福当成亲人了,所以她看不懂长福受一点委屈。
好在县太爷早有决定,这案子判得很快。
童娇被定在三日后问斩。
县太爷一走,佳容马上冲了过去,拉着长福紧张的问:“哥哥,你没事吧?”
长福眼神虽然有些胆怯,却努力的扬着笑说:“我没事!”
佳容看着这样故作坚强的长福,更觉得难受了,第一次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哥哥,下次我再也不会让你做这样的事情了,这一次对不起。”佳容用力捏了一下长福的手,这话算是对他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长福虽然有些被吓到了,但内心其实高兴更多。
毕竟他一直觉得自己挺没有用的,这一次却帮到了佳容,而且小花说了,这件事情只有他可以帮佳容,所以他很高兴。
“没有对不起,我很高兴。”说着,长福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特别灿烂。
见他这样,佳容放心不少,沿路回去的时候,小心的套出了长福的心底话,这才算是全部放下心来。
三日很快就过来了,这三天童娘子几次登医馆的门来闹,不过找麻烦的对象却换了一个人。
佳容怕她一个照顾不到,童娘子会伤到长福,便悄悄的把他接去了孟初家里暂住。
由于孟初家里没有空房间了,便让长福和王喜住的,好在两个人,一个听惯了主子的话,一个又乖巧懂事,便是相安无事。
娇娇斩首的这一天,佳容起了一个大早,比起大仇得报的富贵家人,佳容显得更快活一些。
孟初劝佳容不要去看那种血腥的场面,她不肯听劝,孟初便只能陪着她一样去。
在路上,佳容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娇娇和富贵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杀了富贵啊?”
孟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佳容,才把当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佳容听着,脸当时就黑了。
“这才也太扯了吧?”
佳容简直不敢相信,但细细一想,突然忆起有一天,娇娇一身*的跑出来,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想来她就是那个时候杀了富贵。
说来,富贵的死和佳容也有一点关系。
那时候佳容刚来,不肯再丑化自己,村里人见佳容这样美,就误以为娇娇也是扮了丑,其中就有富贵,他甚至对娇娇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两人在河边私会的时候,娇娇掉到水里了,富贵这才发现,娇娇的丑是真的丑,并不是化了妆的原因,当时就觉得被骗了,两人吵了起来,娇娇怕富贵把这事说出去,就动手杀了富贵。
“你这姐姐倒是一个果决的人。”孟初调侃的来了这么一句。
佳容恶心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良久才道:“是啊!她是我的姐姐,也就是你的妻姐。”
孟初脸色一变,古怪的说:“好在你是江琇莹。”
佳容侧目看了一眼孟初说:“过去的就过去了,江琇莹这个名字注定不能光明正大,以后不用再提了,就是江府恢复了往日的荣耀,我也只会叫江佳容。”
孟初有些不明白的说:“但江琇莹这个名字到底是你的家人替你取的。”
佳容苦笑一声,没有解释这件事情。
江琇莹这个名字对这具身体,可能更具有意义,可是她个人却更执着佳容这个名字。
毕竟这才是她的名字啊!
两人走到刑场时,刑场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时间也差不多刚好到午时。
佳容四周看了一眼,没有什么有利的位置,孟初虽然清楚佳容在找什么,但是却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原就不同意佳容一个姑娘家来看这么血腥的东西,怕她晚上会吓得睡不着。
但是显然孟初忘记了,佳容是一个敢在活人身上开刀的大夫,怎么会被这一点血腥的场面吓住。
更何况被斩首的对象还是她的仇敌,她只会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佳容不知道孟初所想,努力挤到了人群的最前排,孟初看着皱眉,不过也跟着过去了。
看着童娘子哭哭啼啼的喂童娘子吃最后一顿饭,佳容的眉眼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怎么,舍不得了?”孟初不愿意佳容来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她到时候起不该有的善心。
毕竟女人的心思,一会一个样,孟初也不敢保证佳容会一直对童家母女铁生心肠下去。
佳容白了孟初一眼,“怎么可能。”
孟初意味深长的说:“不会就好,你可别忘了,你这些年受的苦都是谁给你带来的,不说其他,就说当初,要不是她起了贪念,你现在可能是和你哥哥在一起,过着大小姐般的生活。”
佳容听着这话,反应过来,明白孟初在关心她,好笑的说:“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不会白白浪费自己的善心。”
“嗯!这就好。”孟初赞赏的回了一句。
但直到娇娇被斩首,他都一直有注意佳容的神色,见她真的没有露出不舍或者不忍等情绪,这才相信了她。
两人看完行刑,跟着人潮散了。
至于那收尸的童娘子,佳容没有兴趣去看,反正以这人的性子,最后肯定不得善终。
“走,看在你这么帮忙的份上,我请你去吃大餐!”佳容心情颇好的吆喝了一句。
孟初玩味的说:“你倒是味道好,刚看了那样血腥的场面,你竟然还吃得下去。”
“这有什么吃不下去的,更血腥的画面我都见过了。”佳容白了孟初一眼,只觉得这人大惊小怪。
不说她本来就是医生,这种血腥的场面见得多,就说她的爱好也是比较特殊,她喜欢看丧尸电影。
比起那些恶心的画面,斩首真的只是小意思。
两人在酒楼里大吃了一顿,孟初见佳容神色平常吃得比他还多,才总算是真正的放心了,出了酒楼,佳容倒提议到药铺去看看。
药铺已经大致修葺好了,只剩最后的卫生没有打扫好。
佳容去看了一眼,颇为满意,当时就说:“三日后,我们开业!”
孟初好笑的挑眉指了指牌匾,“不打算取一个名字吗?”
佳容先前没有想到,这会看到旧牌匾,想也没想的便说:“肯定要换啊!”
孟初原猜佳容会换,本想等她自己提出,却发现她根本忘了这事,只得自己主动提起。
“就叫回春堂吧!”佳容想了下,名字就定了下来。
孟初听到这名字,只是笑看了佳容一眼,便说:“三日的时间应该能做出牌匾来,开业的日子就定在五日后吧!”
“好!”佳容无所谓的应下。
或许是现在手里边钱多的原因,佳容倒不这么急着赚钱,所以早一天晚一天开业,她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