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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高俊明明千辛万苦跨过了地支的阻碍,拥有了可以审判一切的雷霆之力,却还是被皇阎反将一军。他和天地之力的联系越来越微弱,犀牛角上蓝紫色的雷霆仿佛要被皇阎带着手套的右手掐灭。
火焰?火焰!高俊双眼通红,气血攻心,他能看到的只有红色的扭曲世界,火焰遍布了他的视野。他看着皇阎的脸,一半是黑色的面具,一半是天使的面孔。神秘与俊俏同时展现在他的面前,高俊仿佛看到双手沾满鲜血的魔王在对他微笑。
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飞蛾在灯泡上趴着,没日没夜地修炼自己的火焰抗性高温抗性。它忍住了痛苦,活过了刺眼的光,熬过了干瘪而脱水时全身发臭的艰难时光。终于,飞蛾认为自己不再害怕火焰,这时候它遇到了一根蜡烛,它跃跃欲试,想要用身体灭掉不详的火,想要用自己的强大来证明自己已经无畏无惧——过去它是害怕火焰的。
现在,飞蛾已经战胜了过去的自己,它不怕火了,火焰在它眼中是如此脆弱。它向蜡烛冲锋,向蜡烛火焰的芯发出自己最自豪的攻击,带着它以前捡到的银针作为剑,用木头上掉落的碎屑作为甲。
它攻击了,它攻击了,它发出咆哮般的“嗡嗡”声,告诉这个世界嗡嗡声即为正义,正义必胜!
最后它在没有靠近火焰之前,就被高温烫死了。它在失去意识之前还没有服输,它挥动着它的剑……但是高俊知道,飞蛾最后还是会被卷入火焰中化为一片漂亮的灰烬,焦黑的气味告诉世人这次战斗的胜负之分。
灯泡是灯泡,它只是火焰的假想敌。飞蛾战胜了灯泡,战胜了假想敌,但是并不代表它可以战胜火焰。哪怕火焰的光亮看起来那么卑微,哪怕蜡烛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了。
皇阎问:“你就这么想赢我吗?”
高俊大喊一声:“审判!”这已经代表了他的决心和回答。
皇阎松开了自己的手,松开了高俊凝聚出的犀牛角。犀牛角上偶尔有淡蓝色光芒跳动一下,已经没了刚开始毁天灭地的威势。
即便皇阎松开了手,高俊也没能前进分毫,沙子此时给了他无限的阻力,犀牛仿佛还在和山顶撞,虽然山的大小仅仅为几粒看不见的尘埃。
皇阎的手向气流中的高俊探去,凝实的犀牛角被他无视,手心直接贴在了高俊的光头上。高俊不明白皇阎想干什么,但是他知道皇阎既然无视了他凝聚的犀牛角,那就代表着冲撞不会给皇阎的身体带来任何伤害。
连攻击都无效化了吗?他的成长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犀牛角是坚硬的,但是遇到了更加坚硬的东西,就好像马铃薯遇到了刀子,一刀挥下干净利落地破开了马铃薯的所有防御。
“战斗的胜败我无法决定,我们是朋友,不是死战的敌人。我不会苛求胜利,也不会给你放水,我们的战斗,只需要做到两个字……”皇阎摸着高俊的光头,在高俊眼中他就是在嘲笑自己。
“审判!”嘲笑自己的人都应该被审判,就比如怀疑自己忠心的奈何桥学校,比如嫌弃自己傻的雨度礼华,比如在弑神班最困难时候选择逃避的黑原!他们亵渎了自己的世界,让它变得浑浊不堪。
雷霆,净化一切,可救之徒重生,无救之辈死去。审判!高俊期盼天罚降临,他要看看老天爷是向着他,还是向着黑原。
皇阎在高俊的光头上又抓又挠,笑了:“错了,那两个字是尽兴。来吧,我让你尽兴地攻击,全力攻击!”
一巴掌拍在光秃秃的头上,扬沙被以皇阎为中心的气流圈吹开,绝缘体退场后,高俊的犀牛角爆发出了压抑许久的雷芒。
“审判·雷囚!”禁欲之都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暗淡下来,万里无云的天空下硬生生出现了一片乌云,雷电从乌云中俯冲下来,它东倒西歪,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方向。
皇阎知道,这天罚的力量不属于高俊的力量,这仅有天干属性能力者借用的天地之力不会向地支能力者低头。唯一的解释是这天罚并不为高俊所用,不为他所用所操控,也不会对他留什么情面——
天罚一旦落下,皇阎和高俊都得死,这是无差别的攻击!
陈睿觉得事情不好,赶紧把正在津津有味看热闹的非主流少年们带到了更远的地方。他在心里说“输了”,确实,虽然高俊和皇阎胜负未分,但是这场战斗对于高俊而言他已经输了。
高俊告诉陈睿,他只有在一击内致胜,才算是完胜。现在他用了审判·灵犀撞和审判·雷囚,从某种意义来说,高俊赢不了了,而皇阎也不知道会不会输。
扬沙刚刚散去,小巷中又掀起一阵垃圾和砖瓦满地乱跑的风暴。高俊的光头撞在了皇阎肚子上,天罚也落入他们的周围。
天罚只落下了一击,就离去了。小巷中突然窜出一道光芒,龙形状的东西向天空中射去,这让只有一朵乌云的天空竟然凭空下起雨来。
人们忙着收衣服忙着躲雨,没有人注意到偏僻小巷中的稀有事件。乌云渐渐地从其他地方飘过来,让空荡荡的天空变得充实,让这雨变得有理有据。
在小巷里,狼藉一片,这里出现了一个直径五十米的巨坑,雨水正在往里头灌入。雨滴来的仓促,或许它们很兴奋,仿佛它们就喜欢灌进空荡荡的地方里。
在雨后,巨坑或许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力,但是它现在在自己愈合,泥土正在自己上升,雨水也被推了出来。雨水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侵入土地,回到它们刚才待过的那个深度。
能够控制土地的人,在这附近只能是拥有第五天干戊土属性的皇阎了。他一动不动,双手用力地抱着高俊。高俊的光头压在皇阎的胸口,他正在撕心裂肺地大哭。
“班长!我们弑神班,太窝囊了!”高俊哭诉。当年他可以自称是弑神班的人并且可以以此作为骄傲,现在不行了,他作为原弑神班的成员只能畏首畏尾,还不如作为犀牛帮老大那样来得堂堂正正。
“我知道。”皇阎抱着他说:“先去吃顿饭吧,大家伙好久没聚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