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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夷苍楮被随意的扔在荒林里,原本就剩一口气吊着,被发现的时候剩了半口。
墨夷小白找到人了转身就走,轩辕渡默了片刻也匆匆而去。
“……”
西巫主无语望天,觉得自已或许有些天真了。
似乎不该在收到沈兰醒的传信后便将沈遥华带来。
她看到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疯,疯狂是疯,疯颠也是疯。
就算公玉爻不把沈遥华抢走,恐怕也阻止不了墨夷小白与轩辕渡的争斗。
到底还是公玉爻更果决更狠辣,更豁的出去。
西巫主嗟叹之时,公玉爻已经把沈遥华带回了西巫。
将她轻轻放回花藤床上,解了她身上的术法之后,他便坐在床边缓缓将近日发生的事都说了。
这时他觉得沈遥华还是多知道一些比较好,免得他不在时被人故乱拿去当枪使。
“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能阻止得了什么,师父这次真的是冲动了。”
沈遥华苦笑抚心,这时心口已经不痛了,只是仍有余悸,像是刚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也确实发生了不好的事。
墨夷小白魔相已生,轩辕渡竟然也……
“你明白就好。”
公玉爻微微松了口气。
沈遥华表态之前他一直担心也会生气,会怪他,但实际上她比许多人通透。
沈遥华面如白纸,微微蹙着眉头道:“他们现在还在打?”
公玉爻淡淡道:“不打了,已经没事了。”
他并没有说自己闯下的大祸,不想让她再多一个担心之人。
“那只地魔死活不肯解了你的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出办法来的。”
公玉爻眸光幽深,声音却十分温和。
“嗯,我不担心,你也不要担心。”
沈遥华浅浅笑了笑,抓了他的掌捂在手中,温柔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
她有灵眼,有灵心,所以比别人通透,只是有时自己蒙了眼蒙了心,让自己看不到表象之下的真实而已。
当她用心去‘看’时,公玉爻神情中的一丝犹豫便清清楚楚撞入眼中。
她不知道他为难什么,不愿猜,那便直接问。
她愿意对亲密的人坦诚,同样也希望对方能够回以坦诚。
公玉爻盯着她不掩心思的眸,浅浅叹息一声道:“我想回苦海一趟,速去速回,但又怕一时半刻回不来,眼下形势太乱……”
苦海啊……
是他的家么?
沈遥华是头一次听到这两个字,奇异的感觉到了亲切,很想听他仔细说说自己家的情况,但眼下却似乎不太合适。
所以沈遥华只是笑道:“苦海很远吗?”
他能瞬息千里,再远的距离应该也不成问题才对,如果一时半刻回不来,便是被什么给羁绊住了。
那正是他所担心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公玉爻再叹,“我只怕自己一走便生巨变,除了墨夷小白失控会影响到你,还有轩辕渡,我担心他会找上你,若是一心想要带走你或是做什么,你师父或许抵挡不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抵挡不住了?”
西巫主怒冲冲的声音响在门口。
公玉爻与沈遥华同时转头望了过去,只见高挑挺拔的女子笔直的站在门口,抱剑在胸,满脸怒气。
“出来说话!”
西巫主喝了一声转身走出几步让出门口。
花藤小屋不大,她一向不喜欢花藤缠绕的感觉,所以沈遥华的小屋什么的是从不肯进的。
“我们出去吧。”
沈遥华坐起来讨好的对公玉爻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生怕他再与西巫主一言不合吵闹起来。
这世道已经够乱了,她不希望一直乱到自家来。
“我不会与她计较,你无需担心。”
公玉爻轻轻将她扶起,两人一同向外走去。
西巫主看到两人依偎着走出来翻个白眼扭过头道:“你要走赶紧走,最好别回来了。”
公玉爻扶着沈遥华在秋千上坐了,淡淡道:“我要走要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巫主费心。”
西巫主抱剑冷笑,“我才懒得为你费心,我是担心你连累了我徒弟!”
公玉爻与沈遥华一同挤在秋千上,以指顺着她的发,漫不经心道:“那是我与遥华之间的事,亦不劳巫主费心。”
沈遥华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个仿佛事事都是局外人的当事人实在是有些为难。
她那两位年少相识共历生死的兄长在外面打架,她最钦佩的女子与最爱慕的男子在她面前势如水火。
打架的不是因为她,这吵架的可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轻轻在公玉爻腰侧掐了一下,仰面笑道:“师父……”
“你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西巫主一句话堵了她的嘴。
“遥华不是小孩子了。”
公玉爻不满的抬眼道:“巫主最好别将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要是有关她的事,巫主还是尊重些,先问问她的意见才好,免得哪天一个不小心害了她。”
“那是我们师徒间的事,不劳你这个外人费心!”
西巫主愤而将他先前的话丢了回去,清逸的面上隐隐泛出铁青之色,显见是被气的不轻却在苦忍。
公玉爻冷笑道:“我是不是外人也不是巫主说了算的。”
西巫主怒道:“那这是我的地盘,这里总归是我说了算,西巫不欢迎你!”
“若是没有遥华在这里,便是巫主求着我来我都未必肯来。”
“我会求你来?我巴不得你这个祸害永远消失……”
“我消不消失也不是巫主说了算的,巫主操心的似乎太多了,还都是些不该操心和操心不了之事。”
“总比你这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祸害强!”
“我只管自己该管的,巫主还是不要强行将别人的过错安插在我头上才好,莫非巫主只觉得我好欺负?”
“你好欺负!?”
西巫主怪叫一声,咬牙切齿道:“你都能欺天欺地了,谁还能欺负得你去!”
公玉爻淡淡道:“巫主谬赞,爻愧不敢当。”
“……”
沈遥华的小脑袋在西巫主和公玉爻之间转来转去,越听越是迷糊,越听越觉奇怪。
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怎么她昏倒前还能和平相处的两人如此针锋相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