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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青急忙拦住杨真,说道:“我穿这衣服,如何能去?”杨真笑道:“不必,谁敢笑话咱们?你看我,胡子多久没剃啦?快要将我嘴巴也遮住了,不也是一样么?”柳长青道:“你不剃胡子,我还差一些没认出你,原来杨大哥也会易容术。”两人拉着走开。
到了酒家,却已经关门,原来杨真自顾喝酒,直到深夜,那酒保见他带着刀剑,不敢催促,只得由着他喝,好不容易送走瘟神,即刻关门,寻思可以好好睡一觉,哪知刚脱下衣服,杨真又领了一个不男不女之人来了,生气道:“不开张!不开张!”杨真掏出一锭银子,递了上去,说道:“尽管好酒好菜伺候,你自去睡觉,不必管我们。”那酒保才眉开眼笑。
酒过三巡,柳长青问杨真:“赤魔堂中魔教圣女你可熟悉?”杨真道:“不熟悉,此职是堂主夫人职位,名字好听,却无实权。我只见过她一面,也有好几年啦!她叫……叫苗环玉,是现任赤魔堂堂主未过门的妻子。怎么?”
柳长青笑道:“你叫他就是未过门的妻子,却叫凌妹是我老婆。”
杨真道:“这你就不知了,想我赤魔堂历来堂主,历来英霸四方,豪气冲天,虽然武林之中除了少林人才济济,可与之抗衡,其余门派,都视如跳梁小丑,不堪一击……贤弟,我可不是说你们金门派。我派自初创之时,就已规模庞大,所到之处,更是所向披靡,少遇对手。试问现在赤魔堂安营东西南北扎寨之地,哪里的乡绅富豪不按时纳贡,以求平安?别说官府之人不敢捉捕,就是在官府统治之下,地方又如何能够如此平安?一些小门小派,想要安身立命,更是年年进贡,如同大国统治,小国进贡。”
柳长青黯然道:“原来贵派是这般发展……”
杨真哈哈一笑,说道:“正是!可是四方百姓,皆尽欢乐,那有何不可啦?贤弟,你年纪太轻,不懂其中三昧。我现在也不是赤魔堂的人啦!”柳长青道:“那苗环玉可是认得你啊!我这块玉佩,是你送我,她都知道。看来你名头也不小。”杨真道:“那也没什么奇怪。赤魔堂中不识得杨某人的,只怕没有几个。”
柳长青仍然不解,问道:“这和你称魔教圣女是‘未过门的妻子’有何关系?”
杨真道:“贤弟莫慌,我正要说来着。你可曾听说过赤魔堂中人大举迫害忠良、妄杀无辜、放火烧山、抢掠钱财之事?”
柳长青摇摇头,说道:“我对赤魔堂所知甚少,不过大哥若是之前问我,我或许没听到过,不过前些日子,我亲眼看到这魔教圣女杀死数名船夫,出手之狠,往往一招致命,实在不该。”
杨真哈哈一笑,说道:“圣女是什么人?这几名船夫定是出言不逊,玷污她名声,因此惨遭此祸,那也没什么。还有其他的么?”柳长青摇摇头,不以为然,但也真正说不出其他事情。
杨真点点头道:“那就是了,贤弟,你可曾听说少林寺元生大师曾因小事一桩,杀害不会功夫的一家二十七口人命?你可曾听说武当派三名弟子与人争斗,放火烧了一个村庄,无一人逃出性命之事?你可曾听说峨眉派掌门人的弟弟私通官府,勒索百姓,方圆百里之地,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之事?你可曾听说华山派掌门人大会之时,分作两派,自相残杀,一派几百人众,鏖战过后,仅余十余人之时?”
这些事情都是当时轰动整个武林的大事,许多人都是知道的,有的事情更是隔了近百年,柳长青也是听说。但这些事情,却又是真实存在过的,柳长青点点头,说道:“是。”
杨真喝一大口酒,显得意气风发,豪迈蓬勃,说道:“自来哪一门派,没出过几个不肖之辈?哪个门派,敢保证没有匪类?贤弟,就连你的金门派,只怕也有不屑之徒,是不是?”
柳长青抬头看一眼天上,悠悠说道:“我派创立二十年,转而覆灭,仅传到第二代,只有我们七人,没有坏人……”猛然间心中一痛,说道:“不……不……我派有个管家,好酒贪财,结交官府,陷害于我,那也算得上是一个了。”
杨真突然大叫一声:“正是!兄弟,端起酒,咱们碰一个!”柳长青依言喝了一大杯,杨真又道:“贤弟,你也一定杀过人,是不是?门派争斗,历来就有,你骂我派武功低微、猪狗不如,我骂你派荒诞无道、罪该万死。似乎任何人,皆以好坏区分一派,乃至听说过赤魔堂有一个坏人,以讹传讹,将整个赤魔堂之人,都说成了是**作恶之辈、烧杀掠夺之徒,你说冤不冤?赤魔堂虽然势力大些,有时却当真不屑于和江湖之上争夺什么,有人索性杀人放火,就打着赤魔堂的名头。难不成要咱们一个个出去解释不成?你说是不是?”
杨真酒后话多,扯得远了,柳长青却仍没听出来,以为他已经醉了,也不计较了,哪知又听杨真说道:“赤魔堂历来将堂中三样事情看得极重,第一是移交掌门之位;第二是迎娶魔教圣女;第三是祭奠故任堂主。这些事情都需要各分堂重要任务聚集,或是欢天喜地,或是悲痛欲绝,总之是要普天之下,尽皆知晓此事。一来官府和江湖门派见了这等阵势,谁还敢欺负赤魔堂?这是树威立名;二来是扩大势力,虽有虚张声势之意,却见效奇佳,许多人也会因此想挤破脑袋进入赤魔堂之中;三来是抚慰堂中诸人,许多新进人士不知堂主为何人,总是要见上一见的。贤弟,因此我说她是未过门的妻子,是因为堂中还没有迎娶的动静,这等事情,百姓家尚且欢天喜地,更何况赤魔堂掌门人?不过我料来也不远啦!”
柳长青听了许多,觉得处处在理,一时之间,竟对赤魔堂也不那么反感了,说道:“杨大哥,这我还没有听说过,只是几年前,赤魔堂堂主法无门将堂主之位传给法无道,着实是一件大事,闹得动静可也当真是大。那时我年纪幼小,不明事理,但听说不但陆地被封,就连水路也不通了,是不是?”杨真道:“那年是……是啦,那年你才十五岁,都知道啦!”
柳长青点点头,说道:“是,我也不是听我师父说的,而是我扬州有个镖局,叫镇海镖局,家大业大,那段时日却说要休息半月,说什么赤魔堂新人接任堂主之位,什么镖也走不成啦!”想到胡总镖头的女儿胡鸢花,他听赵柔讲述她嫁人之事,说她长得五大三粗,肥头大耳,又是哭笑不得。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饮酒,早已都有些醉醺醺了,深夜之中,却忽然来了两人,一男一女,那女的一直在哭泣,男的小声拍打她肩膀,轻轻安慰,杨真脸朝外,见来了人,也不在意,柳长青却是背对这二人,刚想扭头看上一看,却突然想到自己身穿老妇红衣,显得不伦不类。这深夜之中,黑灯瞎火,只有两根蜡烛在店里桌子上摆着,若是回头被两人看到,一定会狂笑不止,脸上一红,竟不敢抬头去看。
那两人进了店,见没人招呼,也不在意,女子找了一处角落,顿时放声哭了起来,呜呜咽咽,一句话也不说,男子也只是叹气,看样子两人都是心情不快。
杨真见来了外人,不再提赤魔堂之事,问柳长青在仇人身旁做奸细成果如何,柳长青摇摇头,简要轻声说了,杨真微微一笑,说道:“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既然要以此方法,那就该当做好长久准备,倘若敌人一天没有动静,你便一天动他不得。幸而你心细,又善忍耐,哈哈,若是换做我,只怕……哈哈……是不成的。”柳长青回之一笑,却觉得杨真有些醉了。柳长青觉得小腹胀了些,他自己又喝不了太多酒,今天见了索凌,本来有些高兴,因此多喝了些,想要方便一下,但通往茅房的后门已被锁了,进去不得,柳长青只有去外面。
待柳长青出去后,忽然一阵风刮来,将一个蜡烛吹倒了,顿时熄灭。那男子叫了一声,忽而那埋头哭泣的女子说道:“哼,衡山派掌门人欺负人,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去?那么大的山,难道尽是他们的不成?真是不讲理。”
男子说道:“好啦!没事,咱们下次去,好好说说,也就是了。”女子拍他一下,说道:“你还说?咱们没有好好说话吗?他们就是不让,还动手打人!哼!若不是咱们跑得快,只怕早已丧命啦!”男子不住出口安慰,那女子仍是不满意,说道:“哼,下次咱们去,一点带一些恶狼野狗,这里的野兽不是多嘛!咱们就抓一些过去,冲着他们大咬特咬!你说是不是?”
男子笑道:“是!正该这样。”女子抬头看一眼他脸上,缺见男子颇有些笑意,大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不应该吗?”男子说道:“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你第一句话说的是:‘我们来游山玩水,干你什么事情?’这句话温和一点,是不是更好些?”
那女子怒道:“哈!你就是怪我说话不成,是不是?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死乞白赖跟着我……”忽然眼睛瞧到了杨真身边,见他腰间挎着一柄宝剑,黑夜之中熠熠闪光,透明发亮。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偷偷拍那男子一下,悄声说了几句话。
那男子站起身子,见了眼前满脸大胡子之人,问道:“你是谁?”
杨真听他出言不逊,颇为不礼貌,端起酒乜斜他一眼,自顾喝酒,却不说话。
那男子又道:“这柄剑是你的么?”杨真哈哈一笑,说道:“这姑娘看来对你也不情愿,你怎的就喜欢‘死乞白赖’?”
男子丝毫不以为意,说道:“哈哈,你是偷来的是不是?你在哪儿偷的?从实招来,否则……”
猛然之间,杨真将酒杯“啪”的一声甩在了男子脸上,怒道:“你嘴里不干不净,想干什么?”接着站起身子,一脚踢出,正中男子小腹,男子顿时被踢到了后面椅子之上,只听到“哗啦啦”一声,椅子也被砸碎了。
杨真踢了男子一脚,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脚底有些发热,微觉奇怪,但他喝完了酒,浑身都是发热,微微一想,也不以为然,见这男子武功低微,“哼”的一声,重新落座,轻蔑说道:“这番功夫,还敢来争抢东西,当真不识好歹!”
男子没有起身,骂道:“这是我兄弟的宝剑,乃是他派中之宝,如何你就拿到了?我兄弟人呢?你……你……你……”女子也站起身子,说道:“我师兄……我师兄他怎么样了?”
此时柳长青刚刚回到屋中,见一人坐着,一人站着,一人躺着,还有一把碎椅子,大惊失色,问道:“杨大哥,什么人?”却听到一个女子声音欢快喊叫道:“二师兄!是你吗?”
柳长青猛然惊觉,叫道:“小师妹!”听到“啪啪啪”几声,女子将桌椅踢倒了几个,一过来就扯住了柳长青胳膊,惊讶道:“当真……当真你是!师哥!”柳长青笑道:“柔妹,章兄,你们怎么在这儿?”
杨真一看大家都是熟人,哈哈一笑,说道:“当真不打不相识,原来是一家人。快来!快来喝酒。”
赵柔却一把将柳长青推开,借着一点光亮,笑嘻嘻说道:“哈哈,哈哈,师兄,你……你的易容术……当真……当真越来越……越高明啦!哈哈,哈哈哈……”说话断断续续,笑的快要喘不上气。
柳长青害羞道:“一时着急,不要笑啦!”想到自己换的衣服,竟然被这么多人看到,就像自己第一次去江陵之时,初遇杜总书和舒总杜二人,两人就是一般的穿了女子衣服,走在大街之上,众人那番耻笑的场面,想不到时过境迁,自己今日竟然也是这幅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