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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凌正色道:“青哥,这人和音心人有仇啊!”柳长青问道:“那怎么办?若真是如此,他又狼心狗肺,杀死金枝玉叶四人,那……那可就……”
索凌笑嘻嘻道:“这音心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让自己女儿前来复仇,若是不成,那岂不是有去无回么?青哥,我有个法子,你想不想听一听?”柳长青一听她有办法,那必然是好的,因此道:“好!你想的法子必然是好的。”
索凌高兴一笑,说道:“你的拿手功夫,那不就是易容术么,咱们将他制服住,那不就成啦?”柳长青童心顿起,拍手叫好,又道:“我去杀了他。”索凌急忙拦住,说道:“那怎么成?你杀了他,等于断了自己的路子,你的主要目标是梁照啊!这邵剑琮知道这么多事情,早晚套了出来,否则你去做奸细,人家说些什么,你都不知道,那岂不尴尬?”
柳长青一想正是,若是自己易容成邵剑琮,见了邵剑琮手下弟子,全然不认识,那岂不当即就要露马脚?因此道:“那怎么办?”
索凌道:“这好办,你去点了他周身十八处大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用麻袋裹上,我送去东蒙山上,托我哥哥看好此人,保管不会露馅,你事情办成之后,一切顺水推舟,顺理成章,那就好办的多啦!”
二人商议过,由柳长青佯装成邵剑琮,明日与金枝玉叶相见,索凌便带着邵剑琮奔赴东蒙山,待到柳长青办完事情,知道邵剑琮底细,再回来相会。
两人当即返回邵剑琮身旁,柳长青一举点了邵剑琮周身各大穴道,从他身上搜出一堆银票和一枚令牌,上面镌着一个狼头,瞧模样正是掌门令牌,让他动弹不得,索凌奔回镇上找个大布袋,将邵剑琮装起来,放在荡扬马上与柳长青拜别。
两人相见即散,柳长青唏嘘不已,但也毫不耽搁,回客栈之中易容打扮。邵剑琮身材稍微矮小,也比柳长青稍胖,柳长青学习《无量内功》之时,见里面有一章节是“缩骨功”,可将自己身子缩小一些,当即运功打坐,不一刻头冒青气,柳长青觉得身子骨顿时变得轻飘飘,矮了一些,惊奇万分,心想:“这武功用起来麻烦的多,不知变回去麻烦不麻烦?”当即又运功,顿时昏睡过去,犹如初练神功之时,不足一顿饭时分醒来,发现自己也就恢复原样。他赞叹不已:“若不是小师妹,我就没办法易容成矮个子了,不知高个子又如何?这上面只有缩骨之术,没有长骨之术。”
柳长青又重新缩骨,易容打扮,仿照邵剑琮模样,精心雕刻一般。
第二日柳长青醒来,时候尚早,练一会儿功夫,洗脸吃饭,在楼上隔老远看到金枝玉叶从街上经过,去往马蹄洼方向走去,自己又思索一会儿,料定不会出什么差错,也就跟着去了。
马蹄洼地势低凹,若是一场雨过后,许多地方更是坑坑洼洼,杂草乱枝丛生,当地村民不惯走此道路,早已都改道,马蹄洼更是荒无人烟。柳长青紧跟金枝玉叶四人,一晃眼又已经找不到了,心想四人可能不认识路,绕的远了,自己昨天晚上来过,轻车熟路,提前到了,在那里等她们。
隔了半个时辰,金枝玉叶才到,见到柳长青一人在里面,认识不得不是邵剑琮。四人站在高处,隔得老远,金心交代给三个师妹不知道什么话,一起执剑行来。
四人走到了柳长青跟前,叶心说道:“邵掌门,你好。”柳长青点点头,易声说道:“你好。”
叶心又道:“我师父音心人有一封书信,和三句话要我们带给你。”第一句话是:“那年中秋节,不小心将你脚踝刺伤,之后每逢雨天,你脚踝疼痛,现在可好了么?”
柳长青一听,顿时有些疑惑,心道:“原来还有三句话传来,时隔这么久,脚踝多半好了。”因此点头说道:“多谢挂怀,现在好多了。”
金心一皱眉头,说道:“小师妹,师父说,先给信件,再传话语,别乱了顺序。”叶心拍脑袋道:“啊,我忘记啦!还有两句话,邵掌门,等你看过信件之后再说吧!”
说着将信封呈上去,柳长青接过信件,偷瞄一眼,见上面自己封上的火漆尚好,一点也看不出来,也是舒展了一口气,心中反倒有些乐呵:“我自己千方百计封好信件,原来是瞒给自己看,佩服啊佩服!”说着将书信打开,装作毫不经意,里面玉坠便掉落在地。
柳长青拾起来,问道:“这是什么?”见着玉坠仍然是自己那天看到的玉坠,去看信件,不由得大吃一惊,见纸张上面空空荡荡,一个字也没写。脑子之中顿时转了好几个圈:“这书信被别人掉包了?不会,不会,这玉坠仍然是那个玉坠,这一点错不了,火漆也是我自己封的,一点不差。难不成又有人和我一样拆开了信件?金枝玉叶啊!你们也太不小心啦!那也不太对,谁会这样子做?难不成也怕金枝玉叶害他?当真是古怪,我上次看的时候,上面字体写的清清楚楚,规规矩矩,怎么现在一个字也没有?”
柳长青装作不在意,背过身去,将信件纸张反过来看,也是一个字也没有,心中纳罕。又想:“若真是有人掉了包,那人却什么也不换,那是什么原因?那自然是不愿意邵剑琮看到这封信件了,谁会不让他看?哼哼,幸亏我早已看过。瞧模样金枝玉叶还不知道这封信已经被掉包两次了。我易容打扮,索性卖个好给她们。”
这许多想法虽然说起来长,但在柳长青脑袋之中,不过是转瞬即过,当即转过身子,说道:“很好!很好!还有两句话,是什么?”说完暗运内功,将纸张和信封攒在手中,顿时将它们都震成了粉末,偷偷洒在地上,用脚踩过,一点也瞧不出来了。
金枝玉叶并未注意,叶心又说道:“邵掌门,你不必回答我。我师父只让我们传话,并没有其他事情。第二句话是:我知道我妹妹的去处,她回来找我了,你若是想见我妹妹,就来水谷派罢!”
柳长青心中疑虑不止:“她说‘我妹妹’是什么意思?若是邵剑琮见到此封信件,应当大惊失色。上面既然写道看完信件之后,金枝玉叶就要动手杀他,为何不动手?我替邵剑琮动手,不论打得过打不过,终究让金枝玉叶完成师命就是。”
柳长青“唔”的一声,心想走一步是一步,问道:“第三句话是什么?”
叶心道:“第三句话是:你身后……啊!啊!啊!”
叶心第三句话没说完,突然尖叫三声,十分惊人,柳长青以为身后敌人来袭,回身去看,却见空空荡荡,一人也无。
又回过神来,见金心、枝心、玉心、叶心四人分站自己四角,手中不知从哪里多出一个金丝绳网,直覆自己身子,柳长青一把抓住,却“嘤”的一下缩了手,原来这绳网乃异器所制,上面有许多许多的细小倒钩,肉眼难以查辨,突然抓去,倒钩挂的自己手掌生疼,绳索乃是软物,不传内力。柳长青顿时被缠住身子,金枝玉叶显然是练习这一招练的纯熟了,脚下生风,来来回回变换方位,顿时将自己围的铁桶一般。
柳长青本来身子就有伤未好,暗运内力,但触碰到倒钩之上,犹如针扎蜂蛰,猛然生疼,痛不能忍。心中暗暗惶恐:“我好心替金枝玉叶解围,哪知她们留有一手,早知如此,我为何要吃这苦头?要不要表明身份?”这样一来,自己又经历一番万箭穿心般肺腑之苦,新伤加上旧痛,处处犹如刀割,撕裂不已。
正在思索之际,金心突然将自己穴道点住,柳长青身子疼痛,不敢运内力与倒钩相抵,由着她点了穴道。心中暗惊:“不知金枝玉叶是不是果真要杀了我?不如表明了身份!”正要开口,猛然头上前几日磕伤之处又痛起来,被人一记闷棍夯去,顿时晕了过去。
柳长青内力深厚,不时便醒过来,头中“嗡嗡嗡”胡乱作响,嘴中竟然也被人用布塞住,说不出话。忽然听到金心说道:“就这么多吧!已经够埋了!”柳长青差点又晕过去:“她们这么狠心,要将我活埋了!”急忙挣脱。
金心忽然道:“怎么马车上有动静?莫不是他醒过来了?”枝心道:“那怎么会?咱们连点了他身上十处穴道,又将他打晕,哪能这么快醒过来?他内力再深,也不会醒。想来是马儿在蹬腿。不然等他醒来,再吃我一记闷棍!”
金心“嗯”的一声,又道:“咱们快些就是,路上碰到官兵盘查,那就麻烦的多,马车上放上些丝绸,装作经商的,那多好。唉,可惜他不在这儿,要不然咱们女扮男装……”
玉心哈哈一笑,说道:“大师姐,你又在想柳大哥啦?”
金心道:“你胡说什么?别乱说话。”玉心道:“大师姐,这柳大哥为人仗义,武功高强,待人诚恳,你保管是看上他啦!否则夜中为什么说梦话?”金心“啊”的一声,说道:“胡说,我怎么会说梦话?还是师父教导的好,让咱们从小就分开屋子睡觉,谁也不打扰谁!看你们出来之后,一个个笑眯眯的,高兴的不得了,回去看是一样。”
叶心叹一口气道:“唉,我怎么还是觉得,咱们出来之后,反倒快乐一些。”金心道:“你们……你们回去之后,千万可别乱说话。师父若是知道什么,可不得将咱们大卸八块么?”
柳长青一听又要吃闷棍,也不敢说话,察看自己身旁,见正是在马车之上,才放定心神:“原来他们要将我待到湘西,去见音心人。这可不得了,这邵剑琮和音心人是……是……是秦晋之好,若是我被抬回去,他们认错了人,那可如何是好?我可千万别晕过去,这音心人没有五十岁,也有四十八,这个……这个……可就难为情了。”胡思乱想,周身处处疼痛,自己既然不会被活埋,那就好多了,回到湘西,那是狼啸派的老窝,老子去了,将他们的老窝一窝端掉,省的他们今后为非作歹。他身子疼痛,就想骂人,又不愿骂金枝玉叶四人,只有想到狼啸派人众的时候,“老子”、“老子”的称呼自己,骂狼啸派的人。
突然觉得身子上面有东西堆上来,自己急忙闭上眼睛,原来是一堆一堆打包好的丝绸,堆了不少之后,又盖上了粮草,铺在马车之上,倒还舒服了一些。只是黑乎乎瞧不到外面情景,不知走的何路。
柳长青借着一点点进来的光亮,将丝绸弄破一些,塞在挂钩之上,用力拉扯绳索,心想自己力道此时已经何等巨大,哪知一拉之下,绳索竟然纹丝不动,不觉暗惊。只有拿些丝绸慢慢塞进绳索之中,费了许久功夫,才将自己包裹的严实一些,不致被倒钩所害。只是马车赶路,行走之时,颠簸不已,将自己的手也给刺破了两处。口中实在忍不住,却又说不出话,心中暗骂:“这番路途,还穿着这倒钩绳索,只怕走过去,自己也成了死尸了。音心人当真恶毒!”
正在想着此节,忽然金心说道:“啊!忘了将金缠索上的八卦勾取下来了。”柳长青胸中一口闷气:“原来这绳子叫金缠索,这钩子叫八卦勾。老子定要将这绳子烧个干净,将钩子砸个稀巴烂!”
心中骂骂咧咧,见上面透出光亮,慌忙之中将丝绸新布都拉出去,又装晕过去,过来的却是叶心,她小心翼翼取下八卦勾,仍然是刺伤了柳长青一下,柳长青心中暗骂:“大蠢驴,大笨蛋,取个钩子也不会,你师父怎么教出你们这种废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