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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她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抬手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句:“……神神秘秘的。”
心中虽有疑惑,但抵挡不住休息的诱惑。累了一天,实在是没心思管别人的事,她站了一小会儿,末了打了个哈欠,回房休息了。
…………
在听到萧子翊即将返程回金陵的时候,江蓠正收着后院晾晒着的衣裳,温暖的阳光落在她额上,晒得人晕晕的撄。
听说好似是京中传来的急诏,他必须尽快返程,不容耽搁。
虽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看萧子翊立即着手返程事宜,都来不及过来知会她一声,想必确实是急事。
这才来了没多少时日,为何又要急着走,对于这件事,来传话的阿辽颇为不解,但见江蓠没什么反应的模样,他也不好说什么,只绕着圈子问了句:“师姐都不难过的?”
“为何难过?”将衣裳抱在怀里,她说得风轻云淡,“他本就不该来这啊,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偿”
说罢,她抱了衣裳转身回房了,留下阿辽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没想明白。
趁着日头好,江蓠简单收拾了收拾房间,收拾的空档,外面嘈杂了不少,前来接萧子翊的马车已经稳稳当当停在了道观门口,骏马打着响鼻,侍从恭候一旁,随时准备出发。
没有再耽搁时间,收拾好随身行装之后,萧子翊快步迈上了马车,却羽也翻身上了高头大马,行在最前头。江蓠走出道观大门的时候,只看到队伍的末尾,逐渐隐在山林之间。
说来也是他,说走也是他,都说姑娘家变卦快,没想到男子变卦也挺快的。
她斜斜倚在门框上,看了好半晌,末了撇了撇嘴,慢悠悠晃荡回了后院。
他这一走,她乐得安宁,至少没了记挂的事,也不用担心自己在金陵的那点破事被师父知道。不过是以后日子无趣些,又得整日去盯着师弟们练武了。
如此想来,还是利大于弊的。
后院中安安静静的,笼子中雪白的鸽子都在打着盹,互相挤靠在一起,江蓠走到墙角,拿起了搁在墙角的扫帚,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他住过的客房还是要好好打扫一番的,保不准哪一天就会有香客住进来,他来这一趟给她添了不少麻烦,走之前也不知道打扫打扫客房,害的她还要亲力亲为。
在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江蓠甩着扫帚走到客房,随手推开了紧闭的槅门,淡淡的熏香味道扑面而来,她仰着头轻嗅了一阵,才迈步进去。
到底是讲究人,暂住几日还要熏香不说,客房中整整洁洁,若不是萧子翊刚刚从这里出去,她都以为没人住过,就连摆设也如之前一样,没什么需要规整的地方。
话虽如此,但来都来了,好歹把地扫了,回去也好跟师父交待。
江蓠挽起了袖子,说干就干,低着头弯着腰从里面扫到外面,就在她直起腰缓口气的工夫,余光扫到窗口,有个黑影从那一闪而过,像是有个人,她周身立马僵硬住,连忙转过头去紧盯着窗口。
她的眼力一向不错,不可能是眼花,有人在那里,难不成是有香客走错了地方?
但那个窗口外面是小院中偏僻的位置,平时用来堆积杂物,一般无人经过才对。
寻思了半晌,江蓠还是决定一探究竟,她放轻步子走到窗口,推开了紧闭的窗户,探头向外看去,可入眼的仍是杂物堆积,哪还有什么人影。
她从窗口翻身而出,手里还攥着那扫帚,她看了看两边,一边是通向道观的走廊,来来往往的香客不少,另一边则是隐蔽的墙角,就连到处玩闹的师弟们平时都不会去。
若真的是歹人,定是不会朝着人多的地方去,看着那幽暗的偏僻去处,她心一横,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江蓠尽量放轻了呼吸,同样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越是靠近被墙体遮挡的地方越是警惕,集中了精神,深吸一个口气的同时猛地一个转头,看向房屋后面。
那并不宽敞的屋后空无一人,只有杂物堆积在那里,时间久了落了些灰尘,看上去有些脏。
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紧握着扫帚的手放松了不少,江蓠有些疑惑,自言自语一般嘟囔了一句:“怪了……是我看错了吗?”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有劲风袭来,她下意识回身抬起了手中的扫帚,眨眼间刀光一现,本来朝着后脑劈来的刀锋劈开了扫帚的柄,力道有所减轻,但仍向着面门而来。
面对危险,江蓠顺势向后退了一步,刀锋从鼻间堪堪擦过,带起的风扬起她额上的碎发。
变故来得太快,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待到她看清眼前蒙着面的黑衣人之时,他再次扬刀攻击。
屋后与墙壁之间并不宽敞,她无处可躲,只能丢下断裂的扫帚一跃而起,足尖踩着他的刀身,稳稳落在他的身后。
被她发现之后没有逃之夭夭,反而埋伏着偷袭她,想必是要杀人灭口。
明白对方来者不善,江蓠不敢懈怠,她一边观察着黑衣人的身形和那一双阴沉的眼眸,一边躲着他的攻击。
他出手毫不留情,她应对起来有些吃力,而且这人招数与身形她并未见过,根本没办法确定他的身份。
虽然她身形很快,但黑衣人也不差,三两步就近了她的身,出招稳准狠,伺机而动,每一招都是朝着命门而来。
眼前的黑衣人显然是训练有素,过了几招江蓠便隐隐觉得吃不消,再拖延下去怕是对自己不利,所以在刀尖刺来的一瞬旋身避开,接近了黑衣人,反手击在他的胸口,震得他向后退了一步。
毕竟是女子,力道有所欠佳,黑衣人只是退避了,但身手依旧敏捷。
她本想乘胜追击,但黑衣人灵活地避开了,她一时半会寻不到破绽,招式乱了一瞬,正好被逮住,黑衣人鬼魅似的冲上前来,利用刀尖逼迫她躲闪,随即一掌重重击在她的肩头。
肩上骨头传来“咔嚓”一声,撕心裂肺得疼。
他的掌法如同他的身形,变幻莫测,成掌的手忽而变成拳头,趁机袭击了她的心口窝。
比击在肩头的力道还要大,那一瞬江蓠脑袋都空白了,接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刚想张口呼吸,喉间却涌上来些甜腥,她疼得身子摇晃,只能看着黑衣人闪身上前,刀尖就差划开她的喉咙。
电光火石间,求了签的香客们朝着客房而来,远远就能听到说话的声音,黑衣人动作一顿,已经被发现了不能再惹事端,所以他立刻转过身去,越过了高高的墙头,瞬间消失不见。
那一拳一掌力道霸道至极,半边身子都在疼,不过幸亏骨头没有断开,还能勉强活动一下。
江蓠捂着肩头缓了缓,直到喉间的甜腥味散去,才站直了身子。
恰好此时香客经过走廊,看到站在隐蔽处的她,还热络地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江姑娘,还在打扫啊。”
她循声回过头去,朝着香客们笑了笑,没有力气说话。
香客跟她打过招呼之后,便有说有笑地各自回房了,江蓠站在原理着呼吸,肩头的伤处渐渐没有那么疼了,只是心口还有些沉闷,希望没受什么伤才好。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随即抬眸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疑惑越来越重。
在道观待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武功高超的人,攻守兼备,甚至能与柳云暮不相上下,比起寻常江湖人,更像是刺客暗卫,可这种人为何会出现在重英山上,还流连在客房之外……
不对,客房之外。
江蓠想到了什么,惊得周身一抖,呼吸都停滞住了,顾不上肩头还隐隐作痛着,她也一跃而起翻过了高墙。
望着远处的密林,她攥紧了拳头,心跳一下比一下重。
那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冲着道观来的,更不是冲着她来的,他要找的明明就是……
来不及细想其他,江蓠提了气拔腿就跑,身影穿梭在密林之间,风在耳旁呼啸而过,吹干了她额上的汗珠。
亏了这一带山路她很是熟悉,就算是眼前树木繁茂,她也没有迷失在其中,还找到了一条小路,顺着小路走到大道上,看到路面上留下的长长的车辙,她喘了几口气,继续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