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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御寒来到小院子时,炸碎的小院子只有几个胆大的村民围在那里指指点点,有叹息声。
夜色阴沉,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时御寒猛地冲到废墟里,徒手挖掘。
冰冷的雨点打在他身上,湿了他华贵的西装,他却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疯狂的搬开那些残垣断壁。
大约五分钟之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道阴寒的视线往这边射过来,时御寒放开手里的工作,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红色的的士如同一道闪电,劈开黑夜,极速又平稳的在高速上行驶。
林月璇敏锐的察觉后方有两辆车子跟在后面,加快了速度。
雨点打在车窗上,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那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她拼命的逃。
不同的是,那一次她只身一人,这一次,她带着妈妈。
她希望相同的是:结局一样,她成功逃脱。
林月璇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油门踩到底,车子如同离弦的箭在雨中飞驰。
就在形势最紧张得一刻,林月璇的手机忽然亮了,显示九哥来电。
“九哥!”林月璇似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对不起啊,之前有点……”九哥不愿意多说,“你现在过来吧,马上开船,我给你打折。”
林月璇算了算与后面几辆车子的距离,努力回忆上次帮时御寒开车去临城时,这条路的概况,在驶到一处拐弯时猛地打方向盘,撞开栏杆走上往回开的路。
虽然这样很容易招来警察,但林月璇顾不上了,车子在马路上摇晃一下差点失控,林月璇紧张得后背都湿了。
坐在副驾驶座的简丹何尝不紧张,她被囚禁了十年,比谁都渴望自由,看着外面自由的夜空,她雀跃,更多的是犹豫。
犹豫她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制造一场意外死亡。
只有她意外死亡了,林月璇才不会背上枷锁,更不会再因为她被林家控制。
林月璇把全部身心都放在开车上,没有注意到简丹的眼中的挣扎。
跟踪林月璇的车子没想到林月璇回突然往回开,惯性驶出一段距离之后,也猛地回头逆向行驶,从林月璇撞破栏杆处开上回程的路。
“妈妈,等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忘记?”林月璇提前给简丹打预防针,她没有经历过枪战。
林月璇的话才说完,车子剧烈的颠簸了一下,车后盖被击中。
看来追击她的人失去了耐心。
恰在这时,手机又亮了,是欧阳诺来电。
林月璇想也没想掐断,认真开车。
又过了两分钟,车后盖再次被击中。
紧跟着,后面的枪声不断,林月璇猜测是两派人马在战斗,一派想要她的命,一派想保护她。
是谁?
林月璇没有时间思考。
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鬼使神差的,林月璇接听。
那是一个咆哮的女声,“林月璇,我告诉你,要是诺诺因为你出事,我扒了你的皮!”
只一句,林月璇就听出那是欧阳夫人的声音。
她的心思很转动很快,努力压下紧张,用微笑着的语气说道,“欧阳夫人,你也知道这件事不在我,在于诺哥哥,你若不想我纠缠诺哥哥,帮我逃走。”
既然能打给她,就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月璇觉得自己疯了,为了逃走,连欧阳诺和欧阳夫人都敢利用。
电话那头的女声更加尖锐,“你去死!”
林月璇一个走神,差点撞到栏杆,车子性能不算好,再撞一次,她和母亲别指望开回烟城。
电话那头,欧阳夫人爆吼之后,妥协了,“怎么帮你?”
“我现在烟临高速往烟城方向,一辆红色的士,车号是XXXX,你派人接应一下我,送我到城南X村的码头,我今晚就离开。”
欧阳夫人,“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诺诺面前!”
跟随在背后的枪声越来越激烈,林月璇却不敢分心,专心的开车,如此,竟然又走了几公里,距离烟城只有两公里!
越是接近,林月璇的歆越是紧张。
天空中忽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欧阳夫人的电话到,“你弃车!”
林月璇把车子停在高速的急用车道上,抱着简丹下了车,就见直升机准确的把软绳扔在她身边。
不敢确定是不是欧阳夫人的车,但身后的追车紧追不放,她只能赌一把。
用软绳把自己和母亲捆好,后面的追车便追到。
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她和母亲,直升机忽然升高,把她和简丹拉升至几米的空中。
忽然被绳子勒住腰身,疼得林月璇差点没叫出声来,但她忍住了,母亲在,她不能让母亲担心。
上面的人在拉软绳,两人越升越高。
但下面的人还不放弃,几次,子弹擦着林月璇的耳际飞过,所幸最终有惊无险的被拉上直升机机舱内。
林月璇认识其中一人,那是欧阳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冲那人笑了笑,算是打招呼,林月璇便解开软绳,帮简丹按摩腰部。
简丹摇摇头,“我自己来,你照顾好自己。”
“我年轻,没事。”林月璇继续手里的动作,双眼深幽,望着舱外的黑夜,无限惆怅。
她只想一个人偷偷的溜走,谁曾想到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
林成功是肯定不会放弃她的,那时御寒会是怎样一个角色?是枪杀她的?还是保护她的?
又或者刚才的人是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三方人马?
是诺哥哥吗?
记忆里,欧阳诺一直是个温和的邻家大哥哥,下意识的把他和枪声隔绝开来,他还是那个白衣天使。
事情,似乎变得扑簌迷离起来。
但不管事情怎么复杂,她要的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结果,那就是安全离开。
林月璇不知的是,她的背后,蓝若妍派去的人遭遇了从临城往回赶的林成功。
他得到可靠消息,有人要林月璇的命!
他吓得不轻!
他可以虐待林月璇,出卖林月璇,却独独不能失去林月璇的命。
因为林月璇的命很可能是他最后的筹码。
于是,林成功的人跟蓝若妍的人在高速上激烈开战。
……
时御寒冒着雨跑回车上,开车离开城南,准备去找季凌风,却在这时,接到母亲的电话。
“御寒,你回来!”
“妈,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妈的话也不听了?”
电话那头火气十足,时御寒只能调转车头,往市里开去。
美丽繁华的烟城三环路某个位置,保留着一处破旧的小别墅,从外面看去,小别墅还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
周围高楼大厦林立,小别墅的存在显得突兀又诡异。
时御寒的车子在小别墅门前停下,立即有保镖上前把车子开进车库。
走到这里,看着面前破败的小别墅,时御寒驻足有好一会儿才走进去,本就阴寒的脸色更加的冷了,仿佛正常气压下的液氮,能零下一百九十五度。
别墅一楼一片漆黑,到处都是烧焦的家具,烧焦的墙上,挂着两幅黑白照片,相片中的人很年轻,其中一张面容跟时御寒有几分相似,而另一张,完全是年轻时的林成功的模样!
他们穿着十几年前最流行的服饰,笑容洋溢,本该朝气蓬勃的面孔,却因为黑白,因为这片废墟,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在这一场废墟中,有一张完好的黄花梨木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蒙面女性,黑衣黑纱,浑身上下透着神秘诡异。
时御寒走进这里,女性阴沉狠戾的声音便刺入耳中,“跪下!”
时御寒走到照片前,对着照片而跪。
“你忘记了你爸和仁叔是怎么死的吗?”女人的声音狠戾而嘶哑,显然声带受过伤。
“御寒不敢忘记!”
“那你为何还要保护那个女的!”
“我没有!”
“为何没有掐死她?”女人声声质问,声声刺激着时御寒的心。
时御寒却依旧声冷如冰,仿佛世间没什么能触动他的心,“太痛快死去岂不是便宜了她,我要让她受尽折磨而死。”
女人却激动了起来,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在撒谎!”
“我没有!”
“那傅立呢?你为什么要把他放去非洲!分明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分明是想保护那个林月璇!”女人缓缓揭开蒙面的黑纱。
那是一张被大火烧毁的脸,凹凸不平,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就连眼皮都被烧毁,眼睑外翻,露出两只永远无法闭上的眼球,突兀狰狞,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阴森恐怖,但见一面,午夜梦回都能被吓醒。
她就那样直直的盯着时御寒,目光森然恐怖。
时御寒却习惯了,站起来轻轻的抱住女人,“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傅立已经背叛了我们,而我身边你不止安排了一个傅立,你想监视我随时随地。”
“你胡说!”文柳慧推开时御寒,“跪下!”
时御寒清冷的面上闪过一丝无奈,“妈!”
却还是听话的面对着黑白照片跪下,看着墙上黑白的面容,心绪万千。
“不要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文柳慧陷入疯狂,咆哮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脚踹在时御寒胸口上。
疯狂之下的力道很大,胸口很疼,时御寒咬牙忍住不吭声,继续跪着。
“林成功为了林家的产业,欧阳家为了和时家竞投西部大油田,欧阳铎亲手设计,联手林成功杀死了你爸爸,林成仁为了救你爸爸,把自己的命丢在了云空海,我,就在这里,被烧成这个鬼样!”
“这一切的一切!你都忘记了吗?”
“用得着我再仔细的描述你爸爸死前,是怎样苦苦哀求他们放过我们一家的吗?用得着我再说说林成仁的尸体从云空海捞起来时,是怎么腐烂和死不瞑目吗?用得着我细细的说给你听,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抱走你的妹妹,却无力反抗,绝望到几乎死去的经过吗?用得着我再细说,我在这里,是怎样熬过大火的焚烧痛不欲生的活下来吗?”
“我留着这副鬼面孔不去做整容,为什么!”
“就是想时时告诉自己这个仇有多深,我的心有多恨!”
“时御寒!”
“你发过誓的!”
“你说过会为我们报仇的!”
“我要林成功家破人亡,我要欧阳铎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我要你尽快报仇,毁掉他们!”
时御寒一向深不见底的眼眸染上一层厚重的痛色,十几年前的惨景历历在目。
他不敢忘记!
“给我杀了林月璇!”文柳慧那狰狞的双眼通红,满是嗜杀的狂暴,“我要拿林家第一个开刀!”
“好!”时御寒站起来就走。
他知道,再多犹豫一秒,文柳慧就会亲自动手,而月月,将不会再有机会!
爱上仇人的女儿,一边是深仇大恨和恨不能毁掉一切的母亲,一边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挚爱,挣扎与痛苦最终淹没在漠然的冷眸中,除了对她狠,有什么能挡住母亲誓要杀她的决心!
文柳慧没有追出去,而是等时御寒离开之后,眼色慢慢沉淀下来,蒙上黑色面纱,叫来保镖,拿出一叠照片,交代下去,“控制他们,让他把船开回来,我要让林月璇在满怀希望时从云端跌入地狱!”
“去城南X村码头,少爷下不了手,你帮一把!”
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复仇者,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挡她复仇的决心,曾经她经历过的,她都要林家和欧阳家的人一一尝遍,她要看着他们痛不欲生,最后还得痛苦的死去!
……
林月璇背着简丹到达码头时,九哥驾着快艇已经在等,令她意外的是,同行的还有季凌风。
上次在海水天堂被鳄鱼所伤,还是季凌风给她做的手术,林月璇冲他温和一笑,“季医生!”
尽管不明白为何季凌风会出现在这里,还同九哥一道,但不该问的别问林月璇还是懂的。
九哥很紧张,催促道,“到了公海再叙旧!”
季凌风忽然横空出现,抢了他所有的海路地盘,他敢怒不敢反抗,但这条道上的人,尤其能爬到九哥这个位置的,对危险都有特别准的直觉,直觉告诉他,把林月璇母女偷渡出去没那么简单。
丢了地盘可以东山再起,丢了性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月璇恨不能马上飞到风华国,远离危险,在九哥的帮助下背着简丹上了快艇。
才启动快艇,不远处的海面上传来马达的轰鸣声,几艘快艇从外海包围过来。
九哥下意识看向季凌风,“怎么办?”
季凌风深沉的看了外海处一眼,决然道,“上岸!”
不由分说背起简丹长腿一迈,跨出快艇上了码头,跑入一旁的丛林中,九哥打电筒,林月璇跟在最后面。 丛林相较于容易暴露目标的海面安全得多。
“我在山后安排了另外一艘快艇,越过这座山就能到达。”九哥道。
这是他和林月璇之间的约定。
借着微弱的电筒光,季凌风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月璇,背着简丹快速走在前面,茂密的茅草割伤了他的俊脸,他却毫不在乎。
林月璇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她与季凌风不过萍水相逢,若因为这件事把他拖下水,她将如何以安。
“季医生,你和九哥丢下我们自己走吧,我会开快艇,自己开到大船上面就有人接应了。”
季凌风又回头深深的看了林月璇一眼,不知在想什么,但他没说话,也不放下简丹,林月璇只能继续说道,“季医生,我……”
“不想把敌人引来就闭嘴!”九哥不耐烦,本来以为从富国偷渡到穷国是最简单的一次偷渡,怎么就给自己招来一个大麻烦,地盘丢了,还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相比九哥的不耐烦,季凌风则保持沉默。
都说物以类聚,他沉默时和时御寒有几分相似,都那么深沉。
林月璇不再说话,记下两人的恩情,加快速度,紧紧跟在后面。
他们的后面不远处,一行人手持大型野外探照灯,一路循着痕迹追了上去。
季凌风虽然背着简丹,速度并不慢,四人很快到达山后的海边。
九哥走入水中,从岸边的野草丛中拖出一条快艇,几人上了快艇,子弹便擦着耳际飞过去。
九哥骂了一声粗话,操纵快艇向漆黑的海面飞驰。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岸边传来几声国骂,还有人打手机。
下着雨的夜有些凉,几人的衣服早已湿透,简丹的身体不好,被季凌风放在快艇上后就抱着手臂瑟瑟发抖。
林月璇过去抱着她相互取暖,雨越下越大,冲刷着他们的脸,即使有探照灯,能见度依旧低,九哥不敢开得太快,万一触礁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接应的船是常年行走于云空国和风华国之间的货船,船长是九哥的老朋友,若到达约定地点九哥不能及时赶到,他将会开船离开。
若迟到就自己去躲开海警去公海追大船。
令人意外的是船长居然在等着他们,九哥一向谨慎,问了一句,船长说是给老朋友的照顾,九哥虽然怀疑却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把快艇靠上去,上了大船。
船长把几个人安排到船舱内,找来船员穿的旧衣服,让几人先换上。
换上衣服,季凌风便来找林月璇,“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地方不对。”
夜晚在海上航行,根本就看不清方向,但林月璇也凭直觉感到了不对劲,“好像船在往回开。”
林月璇当即做了一个决定,拿了一张卡写了一个号码给九哥,“麻烦九哥把我母亲带到风华国,联系这个人,事成之后,我会再追加二十万酬金。”
带着简丹目标太大,她留下来吸引目光,只要简丹到达风华国,她一个人有办法离开,至于二十万,听表姐说他们又接了一个大单,二十万不成问题。
九哥很想犹豫,被季凌风狠狠一瞪,只能接过卡和号码,由季凌风背着简丹悄悄到了船尾,上了他们之前的快艇,火速离开。
可能因为目标只有她一个吧,船长也没阻拦,只是继续把船往回开。
林月璇走到船头站着,吹着咸腥的冷风,看着距离越发靠近的烟城夜景,心绪难平。
这一回去,危险重重。
但只要简丹能安全离开,纵使龙潭虎穴她也不怕。
有希望在,她就不会放弃!
回程途中几次与九哥联系,九哥都说很顺利。
在林月璇的担心自己与放心母亲中,大船还是开回了码头,是X村的小码头。
船长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明白!”林月璇点点头,坦然的走下大船。
事已至此,不坦然面对还能怎样,惊慌又能改变什么?
下船才走了几步,林月璇后脑勺一冷,被什么顶着后脑。
“想走?”时御寒阴沉沉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林月璇的心差点就跳出嗓子眼,所有的佯装坚强瞬间崩溃,绝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她脚一软,跌坐在地上,泥水湿了衣衫。
不过想到季凌风背着简丹和九哥跑了,她的心底又缓缓升起了一点点希望。
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爬起来,扯着僵硬的笑容,转过身去,尽量忽视对着她的枪口,迎着时御寒冰寒的目光,笑得阳光灿烂,“时总?您怎么来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都觉得这里的夜景漂亮!”
时御寒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也不说话,雨水顺着他墨黑的短发流到脸颊上,冷硬的线条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越发的棱角分明。
雨色氤氲,看不穿的是他的冷漠。
站在一旁的任新莫名的想流眼泪,林小姐!亏你还笑得出来,很危险啊!
“时总,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一躲,下雨了,景色再美也要注意身体啊!”林月璇装作没看见时御寒阴沉的脸色,也假装失忆忘记了时御寒对她做下的种种,警告她的种种,更选择性的忽略了身上的船员的旧衣服,真把自己当作来看风景的小姑娘,走到时御寒身边挽住他的手臂。
时御寒却把她倒在地上,“带回去!”
就在林月璇摔倒的瞬间,一颗子弹从她之前站着的位置迎面飞过,打到码头的石围栏上。
时御寒头也不抬,对着前方就开了一枪。
“记住!你只能死在我手里!”时御寒狠狠的咆哮,“你敢死在谁的手里,我要所有人陪葬!”
林月璇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这话什么意思!
看似狠,却又似在警告对她开枪的人,谁都不能动她。
想到以前时御寒对她做下的种种暴行,林月璇又觉得自己多想了,他怎么会做出保护他的举动?
估计他独占欲强,喜欢亲自动手吧。
林月璇爬起来,赶上去没脸没皮的去抓时御寒的手臂,“谢谢时总的维护,我很开心,我们回去吧。”
“滚!”时御寒再次推开林月璇。
林月璇习以为常,继续笑着粘上去。
总之她要做出很粘他的样子,即使被发现了也绝不承认自己想逃跑!
而树林里,一个雇佣兵打扮的人看着林月璇来去变化的位置,目标无法锁定,最终无奈放弃目标。
那人刚离开,时御寒猛地攥住林月璇的手腕,拖到怀中狠狠的啃噬她的唇。
林月璇早就习惯了时御寒忽然想到就做,不敢挣扎,唯恐惹怒了时御寒没好果子吃。
雨水顺着脸颊流入口中,有种又咸又苦的味道,林月璇想:果然,近海的雨水都带着海水的味道。
时御寒狠狠的扣着林月璇,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捏碎了一般。
林月璇有种感觉,今天的时御寒很不对劲。
他像是要把今生的吻一次性吻完,吻得疯狂而绝望。
可,这个冷硬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林月璇想:她一定是精神太紧张,出现了幻觉。
就在她以为时御寒会控制不住的在这里令她难堪时,时御寒猛地抱起她,往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那是很标准的公主抱姿势,忽略掉这样糟糕的环境,林月璇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他喜欢抱着她,她喜欢勾着他的脖子,跟他诉说一些生活的琐事,听着他许久才回到的一个单音字“嗯”,她就觉得幸福满满。
咸苦的雨水打在林月璇眼睛里,眼睛火辣的疼把林月璇从回忆中剥离,回过神来,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幻想什么,她不过是个被放弃的替身。
林月璇低着头,把头埋在他怀中,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竟然还能感到悸动。
自嘲的扯唇,暗骂自己犯贱,林月璇却依旧抬不起头来。
雨水太咸,抬起头来会伤眼睛。
她如是告诉自己,把心头那有点苗头的悸动强压下去。
时御寒把林月璇塞入车后座,任新立即跑到驾驶座,踩下油门。
车子经过小院子时,林月璇看着在眼前快速闪过的变成废墟的小院子,久久不能平静,他们何其走运,差点就被炸死在那里!
时御寒的车才开出村子,迎面开来十几辆奔驰,把道路堵死。
任新只能把车子停下来,回头用眼光求助时御寒。
“任新!看着她!”
时御寒下了车,任新就把车子中控锁起来。
隔着车前窗玻璃,林月璇看见蓝若妍搀扶着文柳慧走下其中一辆奔驰。
“时御寒,还不动手!”文柳慧的语气充满了对报仇的渴望和疯狂,哪怕蒙着黑纱,也能感觉黑纱下,她那张恐怖的脸有多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