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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打来了电话,说了湖南台购片主任来公司想要约见他的事,曹平思索了一下,还是让小白着手处理了。他是公司老板,对应电视台的领导,至少也应该是个副台长,地位平等,才叫谈生意,不然就叫求人办事了。如果一个购片主任就要自己亲自接待,那将来和更高层的领导见面,自己又要做何姿态呢?再者说,那个范增当初那样刁难小白,自然也要让他出口气。
最后还是老熊代替曹平出面,跟范增签了合同,敲定了280万每集的首播权价格,再加上后几轮的播放版权,和网络播放版权,这部剧已经是稳赚不赔了,至于赚多赚少,那就要看首播的收视率了,收视率越高,那后几轮的播放权就会卖得更高。
安徽卫视也没有白跑一趟,得到了老熊的口头承诺,他们可以优先购买第二轮的播放权,在知道竞争对手是湖南卫视后,安徽卫视也只能接受了这个条件。
毕竟将来还要打交道,老熊和小白也没有太过为难范增,只是在饭桌上灌翻了他一次,让他出了次丑。临走的时候,老熊还是送了一块表给范增,表挺贵,他清楚范增会猜到是曹平的意思,这也是他专门请示过曹平的。能够帮领导卖人情,并不是随便哪个新人都能想到,没有个小十年的职场功夫,做不到这样自然。这是老熊的职场之道,也是他能够脱颖而出,坐到副总的位置的原因。
在合同签订之后,曹平主动给陈译文打了电话,这事是范增办的不漂亮,两人不好通话,现在事情谈妥了,曹平自然要跟他认识一下了。人际交往就是如此,一来一往,也就认识了。电话中,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打着哈哈,表达着对对方的久仰和倾慕之情,旁人听来一定会觉得他们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但却根本不会想到他们这才是第一次通话,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电话中,两人谁也没有提到关于合同的事,生意场上,其实越大的领导越不会出面谈生意,具体生意的磋商都是下面人来做,而最高层的领导往往都是坐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确定下大意向就可以了,往往只有最开始起步的小公司老板才会事事亲力亲为,企业做大之后,老板反而会更加空闲。但是空闲并不意味着尸位素餐,有句话说的好,三流的企业卖产品,二流的企业卖人情,一流的企业卖文化,因此到了马云、老王那个层次,基本上开口都是梦想、价值观了。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装逼,而是企业做到那个水平之后,除了从政策走向,文化底蕴等方面再做提升,其他渠道已经很难再有提升了。而他们能够做到如今的程度,凭借的不是资本实力,而是人才实力,任何企业,最重要的永远是人才基础。曹平之所以能够像个甩手掌柜似的满世界乱晃,靠的也是有老熊他们这批有能力的老人在撑场子,不然他哪有时间拍戏,更不用说和一群老男人游山玩水了。
放下电话后,陈译文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感叹道:“真的是老了啊!现在的90后都不得了了,早晚要把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拍死在沙滩上啊!”曹平滴水不漏、不卑不亢的态度着实让陈译文有些吃惊,这么沉稳的办事风格,怪不得能做起一家公司来。仅仅是一个电话,陈译文就对曹平高看了一眼,并且心中已经确信,曹平将来的成就并不仅限于此。
四月中旬的时候,曹平就赶到了上海,到东方卫视进了栏目组,他是投资人之一,自然有资格参与到制作过程中来。
牛大壮跟着太显眼,刀姐带着又不干活,曹平就只带了公司新招的一个助理吴峰去了上海。
到了上海之后,接待曹平的是东方卫视中心总监李勇,他也是这次《极限挑战》的总监制之一。在他的介绍下,曹平来到了节目制作中心,也认识了正在跟制作团队开会的节目总导演严敏、任静和总策划袁雷。
“曹先生你好,我是严敏。”
“我是任静。”
“你好,我是袁雷。”
这几位看起来都很年轻,其他目测没有超过三十岁的,曹平也谦虚的一一跟他们打了招呼。
曹平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开研讨会,讨论节目制作的相关问题,打过招呼后,曹平就低调的坐在了一旁,听他们讨论。
虽说是在开会,但会以氛围还是相对轻松的,听了一会,曹平也慢慢理顺了他们的关系。
一档综艺节目的制作需要一个团队的无间合作,导演、编剧、主持人、摄影团队、剪辑团队和特效师团队都派了人来参加会议,可以听的出制作团队们对节目的规划流程已经趋于完善了,各方面工作安排也井井有条,整个节目的制作也只剩下后期准备阶段了,也就是到实景拍摄地点做拍摄安排和安全检查工作。
安静的等他们开完会后,严敏和任静带着曹平到了会客室,给他倒了一杯茶,严敏坐了下来,问道:“曹先生,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曹平喝了口茶,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综艺节目,自然想要做到最好,所以就提前过来上上课,希望严导给我开开小灶啊!”
“您言重了……”严敏客气了一句,不过神情却放松了下来,曹平话的意思是表明了此行的身份,他并不是以投资人的身份来的,而是作为节目成员来的,跟同事说话的谈话气氛自然要比跟领导谈话更轻松一点。
思索了一下,严敏说道:“曹先生,那我先跟您介绍一下这个节目吧!是这样,我们这个节目的创意原本是我们看过韩国一档户外探险节目,聊起我们自己身边的事,感觉当代男性的生活压力普遍比较大,不管是70后,80后还是90后,如今都要面对养家糊口的生活重点,而很多独生子女的80后还要承担两个家庭的养老重任。于是,大家就想到通过一个项目,来反映男人们的压力和现状,让电视机前的男人们找到自己的影子,让女人们也能看到自己老公、男朋友或者梦中情人的影子。”
“那这档节目的受众会比较倾向于男性观众了?”曹平问道。
严敏点头说道:“会有所侧重,但总体而言还是个比较适合全年龄段观看的节目。其实这个节目的定位很简单,就是通过这个节目反映出中国男人的特色,特别是30多岁、40岁出头的男人,当然,张艺兴、你,还有罗志祥也是年轻观众收视率的保障。”
曹平拿出本子在认真的记着笔记,又问道:“我看到节目大部分录制地点都在上海啊?”
“这是我们老家啊!”任静在一旁笑着开了句玩笑,说道:“户外景点拍摄需要牵扯到公安、消防、市政等各个部门的审批程序,如果放在全国各地,光是全部搞定审批流程就要好几个月,等到拍的时候,天气都变了。我们东方卫视在上海还是算个地头蛇,相关手续还是要好办一些的。”
“哦!是这样……”曹平点点头,在本子上记着,不管是电视剧、电影还是综艺节目,安全流程审批都是重中之重啊!
严敏也开口问起了曹平,说道:“曹先生,来之前你有做过体检吗?你也知道,这节目对体质要求比较高,最好还是做个详细的全面检查。”
曹平抬头看了看她,笑了笑说道:“没事的,我都可以。”
严敏还想说些什么,曹平又问道:“你们给我发资料的时候没有发剧本,只有个大致的任务流程,是还没编写好吗?”
严敏摇摇头说道:“并不是,我们并没有编很详细的剧本,因为在我们看来,真人秀,就体现在一个真字上,任何经过设计的东西都会有一丝刻意,所以我们只是设定了大致的任务流程,具体怎么完成任务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来决定。”
“哦?是吗?”曹平有些意外,颖宝目前参加的两次综艺节目他都比较清楚,不管是《奔跑吧兄弟》还是《花儿与少年》,都是有很详细的剧本的,所以都是请了一堆演员来参与。而曹平看到《极限挑战》的成员名单时,发现除了张艺兴是个歌手之外,其他人也都是演员,他原本以为也是个按照剧本来演的节目,可听严敏这么一说,感觉还挺好玩的。
严敏开口说道:“曹先生,如果你没做体检的话,我建议还是做一下比较好,毕竟我们的游戏和任务设计还是有一些危险性的,我们要对你的安全负责,费用可以由节目组出。”
曹平感觉有些好笑,自己这身体素质会不会被医生拉去切片呢?刚想开口拒绝,可他转念一想,没必要因为这么点事跟人家唱反调,让体检就检检呗?又没有什么坏处。想罢,曹平点点头说道:“那行吧!有什么好的医院推荐吗?”
“去新华医院吧!我们台的协议医院,我带你去好了,挺近的。”任静自告奋勇的说道。
严敏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又想偷懒?”任静嘿嘿笑着没吭声。
在哪家医院曹平都无所谓,只是为了应付一下而已。而任静则是借着带曹平去医院的机会,出来透透气,这段时间忙着筹备节目,连续的加班让节目组每个人都累得跟孙子似的,根本没时间休息。电视台就是这样,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任静名字中虽然有个静字,但却十分好动爱玩,严敏也是有意让她休息一下,就当放个半天的小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