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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吉尔忍不住笑起来:“特别是,她还能陪你说话解闷呢。”
“这并不是重点,并且她也不是宠物,她是我的学生。”
“噢,得了吧。我都能想象到了,你的小野兽很快会被你教成一个跟你一样的书呆子,整天兴高采烈地凑在一起说一些我绝对听不懂的话题,维吉尔叔叔很快就要被排除在外了,真伤心啊。”
希珀笑看着他,“维吉尔,我打赌你要是认真听还是能听懂的。”
说的没错,可维吉尔并不想听这些魔法的东西。
“海克特拉去哪了?”
希珀低声念起召唤咒语,指尖的金色辉光撕开了空间裂隙,水领主走了出来,抱怨了一通:“您必须得听听小女士到底做了什么!这太过分了!我很难原谅她了!您知道吗?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她居然打开了露台的大门,然后跟那些粗暴的混小子们说‘把那个蓝色的大水球吹走’!您听听!这是个淑女该有的行为吗?!我是一个体面的水领主,怎么能用大水球来称呼我?”
希珀在门外感受到的不正常元素波动正是大量风元素聚集起来产生的波动,塞隆从她这里偷学去了一点升腾风元素的咒语,可能不是说得很对,风没有像想象中一样被升腾,只是受到了引导而在屋里狂躁地乱窜。所以她干脆加上了一点她自己的创新,念了一半的升腾咒语和简单的塞隆式唤风咒把体积太大的水领主直接吹到了环绕艾梅科特斯的风墙上。
塞隆召唤的风引动了附近风脉撕开风结界之后,水领主又试图把这个破口堵上,最后被吹到了风墙顶端下不来,而离希珀太远,得不到法师法力的补充,它无法维持在现实世界的形体,只好回到了元素界面,等待希珀下一次召唤。
“这个狡猾的小鬼头,她居然用水滴爆炸来引开我的注意力,利用我对她的信任而暗算我,她跑到门口打开了门,用惊叫声让我以为是一场意外,女士,这是有预谋的一场……”
“真对不起,海克特拉。”*师阻止了它继续抱怨,“我让塞隆跟你道歉好吗?她现在是我的学生。”
“什么……噢,女士,这是真的吗?您不打算转手卖掉她了吗?噢,很显然我认为买卖行为发生在小女士身上是十分不适当的,但对您来说收养这么小的孩子也有诸多不便,我真希望您的年纪再大一点的时候遇上小女士……”
“不用担心我,塞隆,向水领主先生道歉好吗?”她转了大半圈,让塞隆的脸对着海克特拉,塞隆抬起还糊着眼泪的脸,闷闷地对它说:“对不起,海克特拉,我不该,说你,蓝色的大水球。”
“还有吗?”
“不该,把你,吹走。”
“好了,刚才都是很有想象力的法术,这很棒,我很喜欢。”
塞隆慢慢地从她肩窝里抬起头,眼中的辉光一点一点地亮起来,“真的吗?”
湛蓝色的绅士长大了嘴巴欲言又止,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维吉尔,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这两个人,后者向它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最可怜的就是提乌斯小可爱了,塞隆被勒令向被她卷进风暴的魔狼道歉,提乌斯汪呜汪呜地控诉了她很久,一人一凳越说越激动,差点导致塞隆和它一起哭起来。
维吉尔拉着海克特拉问:“希珀应该不会是蓄意要留下这个小野兽的吧?她看起来真的挺像临时起意的。”
海克特拉耸耸肩,很难保证自己比和希珀从小一起长大的维吉尔更了解她,只能谨慎地回答:“就我看来我觉得*师阁下和可怜的小魔兽相处得很好,也许只是刚才的境况促使她不再就某几个问题犹豫罢了。”
“那就是临时起意了,我真希望她不要后悔。孩子可是天大的麻烦。”维吉尔召唤出一颗水滴,慢慢地朝着海克特拉爬来,后者遮住眼睛,把它放逐回了元素界面。
起居室里乱得一塌糊涂,大厨也被卷走了。破掉的玻璃暂时被一颗巨大的土之子堵住,别的破损则让希珀和海克特拉耗费了一下午才勉强整理好。希珀的书被卷到了风结界的上端,都漂浮着不敢下来,还是新来的信使、灵魂状态的夏莫代尔帮她飞上去一本一本拿下来的。
楼下破掉的窗户是实验室外楼梯间的那一扇,和露台上下贯通东西相连而形成了一条风的狂欢通道,沿途的装饰品都从窗户里被吹了下去,在石质的法师塔外散落了一地,石壁上被风的利刃留下了道道刻痕,希珀用细小的土之子将其大致修复了一下,然而在大尺度上来看还是能看见那些纹路的走向。只是留在木质扶手上的刻痕这里的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希珀倒是不甚在意,将来万一有人到家里做客,还可以把这个“凶暴的风系魔兽”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讲给客人听。
但十年来到这里做客的客人少之又少,能上到这一层的则几乎没有,留下来提醒塞隆也不错。
小女孩似乎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狂乱给希珀的法师塔造成了怎样不可逆转的伤害,一直跟在希珀身后说对不起,见希珀总是不理她,泫然欲泣地问她:“希珀,你会一直生我的气吗?”
希珀只好蹲下来,平视着她说:“我没有生你的气,但也不打算原谅你,我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是个错误,同时也十分希望你能努力地学习控制你的力量,不要让它再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好吗?”
小女孩拽着她的手,眼中的泪珠转来转去的,抢着说:“我保证、我保证。”
希珀叹了口气,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擦掉她眼角的眼泪,生怕那两颗翡翠宝藏里会掉出碎钻石来,“别哭了。”
塞隆的眼泪被她险险地制止了。希珀站起身对维吉尔说:“真对不起,我本来想好好跟你聊聊的,但你也知道,这塔不补可不行。”
维吉尔似乎不太在意,只是有点不敢置信地问:“你平时就是这么跟小孩子讲话的吗?”
希珀睁大了眼睛,仿佛他刚才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当然了,不然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