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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鸣哥哥喜欢,那还是毁了它吧。”天真的语气透着一股阴寒。
满月全身打了个寒颤,冰刺已经刺入她的眉心,这分明是要她的命。
“不!”
鸣谦的怒吼声中,一道道黑色的链条自他背上抽出,链条所到之处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在一瞬间,满月眉间正欲滴下的一抹殷红也静静地挂在如雪的肌肤上。
她如墨的双峰微皱,就像平时嫌他麻烦一样的表情,却说不出的舒心。
“没有人能伤害你。”此时的鸣谦才真的是换了个人,如星般璀璨的双眸痴痴地看着被自己捧在手里的面容,像是在看分别了千年的情人,眼底浓浓的眷恋就像是疯狂的漩涡,一不小心能将两人都吸进去。
可惜满月此时也停顿在放慢了的时间点上,否则她就能认出,眼前的男子与现过一次身形的星月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星月没有他身上的狂傲狷介,也没有为她而化的绕指柔肠。
黑色链条甩出后便缓缓消失,“鸣谦”又深深地看了眼满月,才闭上如星般的双眸。
只见黑色链条消失的最后一刻,他手指点了下雪小小和远处的雪依依。
啊,什么情况,雪小小自己碎掉了!满月本来皱着的双眉惊讶地挑了上去。
雪依依也碎了....
“咳咳..”鸣谦喷了两口黑血,觉得自己又能动了,可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全身骨头都碎了一样的疼。
“师兄!”满月赶紧扶起脚边的鸣谦,又是他救的自己么。
“唔!”一声闷哼从他喉头溢出,像是压抑着难以忍受的痛楚。
怎么身子这么软,满月手中的触感告诉她,这个男人的骨头全部碎了,片刻之前还结实健硕的身体,这时就像没了骨头一样,全部粉碎了...
满月咬了咬牙,柔软的唇瓣再次覆上微凉的薄唇。
去它的万年钟乳髓,去它的雪依依、雪小小!她发誓她要整个朝天宗不得安宁!
“师妹,太紧了...”他该死地恨极了每到这个时刻都动弹不得。
“嗯?”
“你牙咬住,我吃不到。”
“......”
满月腾地整张脸火烧一样,云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她亲了半天还没把钟乳髓吹过去,看起来真像是在耍流氓。
骤然一空的双唇让鸣谦十分懊悔,他干嘛要提醒她,就这样静静地多呆一会儿也是好的。
不过他这是怎么了,鸣谦已经恢复正常的手呆呆地触摸着自己的唇瓣,他竟然还想再来一次。
“师妹...”鸣谦拉着满月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有力,只是微微颤抖指尖透露了主人紧张的情绪。
“嗯?”还没好?难道钟乳髓没用了,满月面色一肃,脸上红云也消失殆尽。
她将鸣谦拉到自己身边,双手在他双臂、胸腹摸了摸,骨头已经复原了,是其他地方的问题?
鸣谦却已经顺势欺了上来,没等满月询问就吮吸住那两片柔软。
满月慌乱地张开贝齿要说些什么,却正好被鸣谦长驱直入。
清淡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周围,稚嫩而温柔的亲吻却不知不觉地搅乱了她清冷孤傲的芳心,她竟然对他的入侵生不起任何抵抗之意,甚至还有淡淡的喜悦。
可是下一刻她又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溢出。
像是感觉到气氛的变化,鸣谦睁开眼看到满月脸上的湿濡,心里不由一紧,师妹不喜欢自己这样。
“我...我...师妹你别哭,都是师兄不对,你别哭了。”鸣谦手忙脚乱地擦着满月越掉越凶的眼泪,心里后悔极了,他怎么会这么孟浪,吓坏了师妹。
“师兄为何亲我。”
鸣谦难得地红了脸,他能说自己是情不自禁么。
“原来师兄也如寻常男子,不管是谁都能说亲就亲的...”满月双眸黯淡下来。
“当然不是,我只愿亲师妹一人,也只喜欢师妹一人。”鸣谦说完不敢去看满月的脸,是啊,他只喜欢她一人,不知从何时开始,见不得她受伤,见不得她难过。
第一次见她哭泣,却因自己而起,她是不喜欢自己吧,饶是内心强大的鸣谦,这时也从心底传来深深地无力感。
若他的喜欢让她这么为难,那还是自己斩断情丝吧....
正要说些什么的鸣谦忽然觉得腰上一紧,身后的柔软让他心跳猛地加速。
“为什么不早点...”满月的话消失在哽咽中。
为什么不早点喜欢她?上辈子为什么不也这样亲吻她,那样她就不会遇上叶融,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满月像是要将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淌。
他听不到啜泣的声音,却感受到她的隐忍她的痛,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一向活得随意的鸣谦这时也不由得想了解她的过去,他曾经觉得那些不重要,可是现在却想帮她分担一些,起码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两人在小圆球撑起的一片天地里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她贴着他的背睡着,他才将她的手轻轻掰开,把她抱在怀里。
在御丹宗时他夜里从不睡觉,他知道她也从来不睡,他在房间炼器,她在房间修炼。
原以为她是个修炼狂,谁知一次偶然的机会竟然发现她是无法入睡,现在看到她安稳的睡颜,鸣谦只觉得说不出的满足。
可是那句“为什么不早点喜欢她”是什么意思呢,他其实听清楚了,只是她没继续说,他也就没敢问。
这是不是说明她也喜欢自己?鸣谦琢磨着又傻笑起来。
若是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可惜就算是神也难以做到吧。
满月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她梦到前世自爆金丹时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自己,时间就停留在那一刻,她看到叶融、林双儿,所有在场的人都一个一个碎掉,就像雪小小和雪依依那样,她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手的主人,可是抓着她的那双手也碎了。
然后画面像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略过,她经历过的一幕幕都在画面中,它们不断地倒退,她再次睁开眼时就看见了阿婆那满鬓斑白。
然后她拿到了木牌,救下了秦天录,再然后阿婆僵硬地躺在屋中,地上还散落着做了一半的黄野菊缎面绣花鞋...不...这不是真的。
“不!”满月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眼好一会儿才找回焦距。
“师妹,我在呢,不怕。”鸣谦一手抚着她瘦削的脊背,一手探上她额头拭去因恐惧而冒出的冷汗。
“师兄?”
“嗯,我在。”
满月拉下额上的大手握在自己手里,这只手,也是骨节分明。她把它搭在自己手腕上,却发现和梦中那只手出奇的相似。
真的,只是梦么?
满月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再开口时已经变回了那个坚强孤傲的唐满,大仇未报有什么资格说情谈爱?
“师兄,我们要尽快离去,雪依依姐妹已死,朝天宗不会轻易罢休的。”
“嗯,你安心地坐在护罩里把流朱砂炼了,我来寻找温泉出口。”
能打起精神来就好,鸣谦隐去淡淡的失落专心寻起出口,他不图她的回应,能好好守在她身边就好。
“师兄,你说那白老头去了哪里,他该不会对风师兄不利吧。”那两个女人既然是为了鸣谦师兄而来,那白老头应该也是另有安排的。
“不用担心,我下水前给了风兄一个冰碟和两瓶离火丹,相信以他的聪明必会猜到我的意思。”
“是雪依依那个冰碟?”
“正是,师妹若是喜欢,等我出去就给你也做一个,定然比她的漂亮。”
“谁稀罕那东西...就是风兄因我们而来,若是有个不测,我心中难安。”
满月转过头去,将清洁干净的流朱砂丢进丹炉,慢慢地控着火。
“师妹有所不知,他来朝天宗是为寻他胞妹而来,听说十几年前一次意外,他胞妹被人拐了去,近年来才辗转得知是进了朝天宗做女婢。”
鸣谦一寸寸地敲着石壁搜索着洞口。
“那为何一直不来寻?”
火越来越旺,流朱砂这才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来了五六次,大比之前还去了一次,就是不得其门而入,这次听说我们要来,这才动了心思再来试试。”
“这次过来可见着了?”
满月心中唏嘘,默默祈祷着兄妹两人能重见。
“嗯,就是那个腰间系着黄丝绦的女婢,师妹可有印象?”
“啊!就是她!两人一点都不像。”
流朱砂已经完全融开,满月赶紧撒了把菩提果进去,菩提果是炼制洗髓丹的主料,和流朱砂炼在一起为了将流朱砂的毒性清除掉。
“听说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找到了!”
鸣谦带着满月往后面退了几步,才朝黑漆漆的石壁扔了个铜球,只听“轰”地一声,水中泥沙浑浊一片,石壁上的禁制也被打开了,一道刺骨的寒流顺着破开的洞口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