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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讨价不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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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院审查起诉书最多一个星期,就会出结果。

    这次,起诉书提交了四天之后,法院就通知立案了。

    法院的消息一出,立马引起了媒体的广泛报道。明星跟狗仔队对撕,并且撕到法院去的,还真是少见,所以是新闻。

    立案之后,大家更加关注这个案子了,都想知道法院会怎么判,对八陆允修孩子和母亲的事儿反而不那么热衷了。

    在这个社会,狗仔队、黑粉、竞争对手等给明星造谣抹黑的事情并不少见,但是没有人闹上法院,狗仔队这种在法律边缘活动的群体,也一直存在着。

    外界对此案关注度很高,可是陆允修却没放在心上,李亿星找的律师是很好的律师,而且他们又证据充分,告倒钱能伟和他的团队没问题,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聂艾艾很尽职,每天都会跟陆允修报告事情的进展。

    听说钱能伟已经被逼急了,陆允修也只是笑了笑,说:“逼急了好啊,他是收钱不手软,但是吐钱出来就千难万难了。”

    聂艾艾说:“如果不是因为爱钱,哪里会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

    陆允修支着下巴想了想,灵光一闪,忍不住打了个响指,说:“等他再次联系你的时候,你就告诉他,官司不可能不打,道歉也不能少,钱可以再商量。”

    聂艾艾奇怪:“为什么?”

    花了那么大力气把钱能伟逼到这个地步了,怎么突然要放人家一马?

    陆允修说:“这次事情虽然是钱能伟的团队爆出来的,可是他没有拍到照片,不然现在小真的照片到处都是了。这说明,他们说的业内知名人士爆料,是真的。”

    聂艾艾想了想,觉得这说法很对,钱能伟到了快要打官司的时候了,还拿不出照片来,说明是真的没有,所以,他们确实是没有拍到照片,只是接到了爆料消息而已。

    “那你是想找到那个爆料人?”

    陆允修摇摇头:“不止,仅仅找出来有什么用呢?”

    聂艾艾想着,以陆允修这性格,估计爆料人是没啥好下场了。当然这也算是咎由自取,叶明真虽然来路不便透露,可是也没有那么龌龊,陆允修绝对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连男朋友都没有,哪里会去跟女人生孩子。

    明白了陆允修的意思,聂艾艾也开始跟钱能伟那边周旋。

    虽然是已经决定降低赔偿,但也不能让钱能伟觉得,是陆允修这边主动让步的。

    在法院立案之后,钱能伟日子更不好过了,团队的工作都不能正常进行不说,还要赔偿一大笔钱。当然钱能伟也能够请一个好的律师,在打官司的时候帮忙把赔偿争取到最低,可是钱能伟觉得,那样的话,只有花在律师身上和花在陆允修身上的区别,可钱都从自己的口袋里出去,就没啥区别了。

    因此,他没有放弃骚扰聂艾艾。

    电话被语音接了几次,又被转接了几次之后,终于到了聂艾艾手里。

    聂艾艾说:“现在已经立案了,本来在立案之前还有回旋的余地的,现在是没有任何余地了。”

    钱能伟忙挤出笑容,说:“聂总,我知道到现在为止,撤诉已经不太可能了,可是咱们能不能谈谈赔偿的问题……”

    话还没说完,就被聂艾艾挂了电话。

    钱能伟对着电话骂了一句:“艹!”

    这样打进去好几次,等钱能伟再次转弯抹角的说起赔偿的事情的时候,聂艾艾终于有松口的迹象:“钱,陆先生是不那么在意的,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名声。”

    “是是是,所以我们肯定会诚挚道歉。”

    “可是……该是自己的东西,陆先生也不会轻易放手。赔偿金额不是我能决定的,是陆先生跟律师商量之后决定的,轻易更改不了。”

    “聂总,你面子大,帮忙说说情啊!唉……我们赚钱也不容易,吃饭睡觉时间都没有……”

    这是开始卖惨了,聂艾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以为他谁啊,自己凭什么帮他说情啊?真是脸大的很!

    等钱能伟好话说了一箩筐,聂艾艾才做出心软的样子,说:“你们的苦处我也理解,可是你这样让我怎么去劝?我是陆先生的经纪人,帮你说好话,这不是让陆先生怀疑我的立场吗?”

    “这……”

    钱能伟一听,觉得也是,人家是一边的,凭啥帮自己啊!

    聂艾艾还说:“陆先生的目的也只是想挽回形象,并不是要对你们怎么样,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求生存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僵了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钱能伟忙抓住这句话顺着说:“是啊是啊,一个圈子的人,这次也是我们工作不够严谨,只是听到爆料人有身份有地位,消息来源可靠,就觉得应该没问题。我手底下过的消息也多,一时不察,竟然让这样的消息从我们这儿传了出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聂艾艾说:“得,别跟我保证,我承受不来。反正不管这爆料人是谁,有多大的名气有多高的地位,你都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如果想要协商赔偿金额,就请拿出诚意来。”

    钱能伟混在娱乐圈,这话也听明白了,聂艾艾的意思是,说出是谁爆料的,赔偿金可以再商量。

    于是钱能伟说:“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如果我把爆料人告诉你们了,以后谁还敢跟我们爆料?”

    聂艾艾冷笑一声:“那你就抱着你的爆料人好好过日子去吧!”

    说完,电话直接被挂断了,钱能伟看着电话,这次是粗话都说不出来了。

    纠结了一个下午,钱能伟还是忍不住,重新打电话给聂艾艾,这次聂艾艾也没有急着接电话,而是等电话几乎快要挂断的时候,才接起来,这样做法表明,他们有的是底气,并不在意钱能伟怎么做,给钱能伟心理上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钱能伟开门见山说:“我可以把爆料人的消息给你,可是你们要保证,不能让他知道是我说的。”

    这是把别人卖了,还不告诉对方是谁卖的。

    聂艾艾笑了笑,说:“可以。”

    “在说出爆料人情况之前,我要求先把赔偿金额协商好。”

    聂艾艾直接说:“不用多废话,赔偿金额的情况我已经发送给你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考虑好了之后,再来跟我谈。”

    电话被挂断之后,钱能伟打开短信,就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几个赔偿金额和相对应的条件,比如说,如果只暗示爆料人的身份,赔偿金额降低五分之一,说出名字,降低五分之二……一直到提供爆料人的黑料,只用象征性赔偿五万元。

    不过,这个顺序也是聂艾艾精心设计的,最低的五万在最前面,降低五分之一的是最后一种方案。有了第一种先入为主的只赔五万,相信后面的赔偿让钱能伟更难接受了,心理上难以承受这种落差。

    不过,钱能伟考虑的时间比聂艾艾想象的要短不少,晚饭时分就联系她了。

    “我想五万的那一档,你们想要我准备什么样的料?”

    聂艾艾说:“当然是真实的黑料了,你觉得我们为你减免的赔偿金能够买到什么样的料,就给我们什么样的料吧!”

    钱能伟暗暗佩服,这聂艾艾也太会说话了,除了对料的真实性有要求,其他的都靠自己掂量,如果自己提供的料不能让他们满意,估计他们会坚持要赔偿金了。

    聂艾艾的厉害之处也就在这里,让人坐立难安。

    钱能伟连夜将张元亮的料都调了出来,进行筛选,斟酌着要什么样的料才能够让聂艾艾他们满意。

    张元亮的料不少,小到随地吐痰、小便,大到一些电影的幕后交易都有。陆允修方面要了这些料,估计也是要用来对付张元亮的。

    经过一夜的筛选,钱能伟将张元亮的黑料添添加加,又删删减减,如此反复好几次之后,终于确定了。

    几百万,能够买的料大概就是这么多了。

    天亮以后,钱能伟立马联系聂艾艾,问她要怎么交易。

    聂艾艾正在开车去上班的路上,说:“不着急,我们这边还有一点准备工作要做。”

    这个事情聂艾艾还没有拿好主意,要跟陆允修商量一下。

    陆允修此时也在去片场的路上,接到聂艾艾的电话,不由得笑了,钱能伟果然是个爱钱如命的人。

    “拿资料的事儿,你跟老李商量着办,你别出面。”

    聂艾艾点头说:“好的。”

    她和李亿星的分工就是如此,聂艾艾负责经纪人的工作,像这种麻烦的人,也是她来处理,但是如果要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一般由生活助理李亿星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