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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经完全落下,月亮却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整个树林都被笼罩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中。
凉丝丝的夜风吹过,落叶被卷起并从摩严等人眼前经过。
然而,摩严等人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夜色之上,也没有因为夜的降临而选择离开。
他们一直仰着头看着天空,看着七星龙渊剑何时落下,可是许久了都没有看到剑的影子。玄明难受得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低下了头用手揉了揉后脖颈,同时问道,“掌门,这龙渊剑都已经飞上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落下来呢?”
“是啊掌门,会不会是它已经逃走了呢?”玄寂也低下了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是吧,如果那少年已经死了,龙渊剑或许就已经飞走了。”摩严不是很肯定地回答了玄寂的问题。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只要看看那少年有没有断气不就可以了吗?”
“也好。”摩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略显自责地说道,“这少年死得也算无辜,如果他已经死了就将他好生安葬吧。”
“掌门莫要感到自责,您这也算是为了天下苍生。况且你这样做也损失了不少修为,他死得也算其所。”玄寂花既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溜须拍马。
“玄寂……”摩严瞪了一眼玄寂,“这样的话莫要胡说,就目前而言这少年尚未堕魔,为师杀之本就是滥杀无辜,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
“掌门,弟子知错了。”玄寂赶紧低头认错,同时他抬起眼观察着摩严的神情,发现没事以后他才抬起了头。在他抬头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神有那么一刻是异样的,带有一丝丝的不甘心。不过这异样的眼神稍纵即逝,并没有引起摩严的注意。
“逝者已逝,何必在出言伤人呢?”摩严来到刘娰旁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刘娰已经没有了气息,于是吩咐道,“玄寂,就由你来替这位少年安葬吧?”
“遵命,掌门。”玄寂很不情愿地蹲下身将刘娰小心扶起,可是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小心了扭了一下,以至于刘娰从他的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
也不知这是玄寂不情愿而故意为之,还是他真的就不小心,总之刘娰是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玄寂立刻露出了担心害怕的样子,“掌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摩严无奈地摆了摆手,“就算要道歉也不该跟我说啊?”
于是玄寂弯下腰正准备将刘娰好好扶起时,忽然,刘娰“咳咳”干咳了两声,吓得玄寂赶紧收回了手,“掌门?”
“为师听见了,看来这少年意志力非常强大啊。”摩严甚感惊讶地说道。
“那掌门,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玄寂看着摩严小心地询问道。
“这……”摩严有些犹豫了,接连三次对刘娰痛下杀手,先是第一次被玄明抵挡下,紧接着第二次是全力打在刘娰天宁盖,然后第三次本想补上最后一下却又被七星龙渊剑给打断,而现在又过了这么长时间刘娰还依然活着,可见他命不该绝。
“掌门,我们是不是该……”玄明看着摩严的脸色和玄寂同样小心的问道,但是他话中的意思和玄寂却是截然相反。
玄明的话算是戳中了摩严此时的心思,他好歹是不周山的掌门,道家修仙派的世外高人,不说像佛门中人那样慈悲心肠,不杀人,但他也是有慈悲心肠的,何况凡事不过三,如果他现在对刘娰再下狠手算是第四次,怎么也是说不过去。
再者刘娰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将来他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如果只是从七星龙渊剑和刘娰脚踏六星来判断,实在过于武断。一想起这些,摩严甚是犹豫不绝,不知该为了天下苍生杀之,还是放刘娰一马。
摩严思考了许久后俯下身仔细地检查了刘娰的伤势,经过一番检查他发现刘娰伤势过重,即使加以救治能够活下来的几率也很低。最后他决定将刘娰带回不周山,一切听天由命,如果刘娰能够活下,他便将刘娰留在不周山好生看管,如果死了,那自然是了却了他心中的忧虑。
于是摩严起身吩咐道,“玄明、玄寂,你们二人好生将这位少年扶起,带回到不周山由为师替他疗伤。”
“掌门……”玄寂极为不理解地叫道,“他可是魔王转世啊,如果将他救醒,岂不是留下祸害?况且就算要救治,怎么能劳烦掌门亲自动手呢?”
“三次了都未能将他杀死,或许他真是命不该绝,将来他会变成什么样就由他自己来决定吧,如果有一天他胆敢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即使杀他十次百次,为师也会亲手将他杀死的。”
摩严仰面望着已经布有零星的夜空叹息道,而就在此时,他发现夜空之中有一颗星星格外的明亮,看上起比周围的还要大上许多,而且它的光亮点还在渐渐的变大,好像是朝着摩严等人落下。
摩严定眼看了数秒后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星星,而是七星龙渊剑感知到刘娰还活着,所以现在正朝着摩严他们落了下来。
远远望去,只见龙渊剑在高速落下时摩擦着空气使得剑身燃烧了起来,再加上它独有的血红色剑气,火焰的颜色更加特别。
眼见着龙渊剑越来越近,摩严立刻喊到,“快躲开……”
玄寂和玄明听到喊声后抬头看了一眼,玄寂则是顾不上刚刚被扶起的刘娰撒手就跑,玄明则扶着刘娰缓慢的往一旁退去,而一旁的摩严也已经做好的接招的准备。
可是龙渊剑落下的方向既不是摩严,也不是玄寂、玄明,或者是雨澈。只见龙渊剑带着庞大的剑气落下,把扶着刘娰的玄明震开,并且直接从刘娰的头顶穿刺了下去,随后血红色的光瞬间消失不见,而龙渊剑也跟着消失了。
此时再看向刘娰发现他已经苏醒,只不过他的眼睛却变成了血红色。刘娰自己站直了身体,朝着摩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随后又昏死了过去。
“掌门,发生了什么?龙渊剑怎么会杀自己的主人呢?”玄明真起身后震惊疑惑地问道。
“为师也不知道。”摩严摇了摇头,其实他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他还不敢确定,并且不敢相信。
最后,摩严再次吩咐玄寂和玄明将刘娰扶起,带回了不周山。同时回到不周山的还有和刘娰相识亦或不相识的雨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