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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岷随着周氏回了福寿园,一路上几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明显的都在气头上,唬得下人们心惊胆战的,一个个都不敢上前触霉头,要么远远见着躲了去,躲不开的,乖乖行了礼,再不敢说什么连忙退下。
等进了福寿园,果儿伺候着上了茶,也不敢多留,在李妈眼神的示意下也退了出去。
只留下疲惫的倚在榻上的周氏和一脸隐忍不忿的孙岷。
周氏头疼的按了按额角,“说吧,今儿个闹得这一出到底是为何?”
“……”
孙岷只是低头不言,周氏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怎的,还记恨我刚才那一通骂呢?和自己的亲娘,哪有什么隔夜仇?”
孙岷委屈的嘟囔:“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您……也太不给我留些脸面了。”
“哼,若不狠骂你一顿,那样的局面又该怎么收场?难道真的就让你把休书写完了?哼糊涂东西,竟给我添乱!”周氏狠瞪了他一眼,“怨我骂你,也不先看看自己净给我干了什么好事儿!”
孙岷脸色也不甚好看,却也只能默默受着。
她翻了个白眼,旧事重提道:“先是闹出洞房落跑的事情,现在竟然又闹到要写休书的地步!呵,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定又是双溪居那位搞得鬼!”
齐双连之后已经被安排住到双溪居了,周氏在提起她时,脸上可是半点好神色都欠奉!
“难怪人常说什么样的老子什么样的种!你们爷俩这辈子可算是都栽在女人手里了!若是让人也就罢了,偏……”
“母亲这话怎么说的?!”周氏前面的话他没听清,只是这话中对齐双连的敌意他倒是听的明明白白的,当下也恼了,顾不得规矩张口就打断她的话,道:“母亲这心也太偏了,怎么什么坏的、错的、不好的就全部都往连儿身上泼?不说她什么都不知情,什么都不晓得,便是她才失去亲人悲痛难当之际,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实在可怜,母亲就是不能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便是将……将与那人好的十分之一分给她,也是她莫大的福气了!”
“混账!”周氏气的拍桌而起,“那人是谁?那人是你的妻!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地同鉴要陪在你身边一辈子的人!你给我听好了,她的名字是路圆圆!不是大街上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我待她好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你趁早给我把你那满脑子的糊涂想法都丢干净,休书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再让我发现一次,家法伺候!”
孙岷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得看向周氏,“母亲您竟然就为了那样一个外人如此待我?自小到大您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戳过我,现在竟已经搬出家法了么?!”
“您怎能如此狠心?同样是人,连儿她自小就与我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若当真是因为一个妻子的身份,您当初何不为我求娶连儿,也好成全了儿子,更不会有之后这些糊涂事儿!”
“你这是在怪我咯?”周氏艰难的撑起身子,冷笑道:“好,真好!我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竟也比不过一个外人!你真是大了,翅膀硬了,敢因为一个女人就和我叫板,就敢怪我了是不是?!”
“……儿子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周氏当真是气狠了,抬手拿起一个杯子就砸向孙岷。
人道虎毒不食子,即使正气头上周氏也断不会伤着他,所以这杯子只是砸在他脚下,溅开的茶水弄湿了他的衣袍下摆,孙岷下意识的往后一躲,脸色更加难看了。
周氏本来还暗自后悔自己的暴脾气,一见他的脸色,还没消下去的火又烧了起来,指着门外大吼道:“滚!你滚!我在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孙岷闻言袖子一甩,当真就要负气而走。好歹守在门外的李妈及时进了来,忙拦住了人。“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竟就到了这般地步?”
“你问他,看他还有脸没脸说!”周氏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即使用手按着也消不下去。
“李妈你也莫拦着他,就让他走!今日他出了这门儿,他有本事就永远都别回来!”
孙岷闻言当下又一拧头就要往外走,又被李妈一拦,“少爷,你且等等,夫人,您也少说两句!”
“我的两位主子哟,一个是您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养下来的,一个又是含辛茹苦几十年好不容易才将您抚养成人,这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的亲情可是什么都比不过的,就是有什么怨,说开了就是,万万达不到积怨成仇的地步!”
两人虽然依然沉默,但也明显有了松动的迹象,李妈瞧出来,趁热打铁道:“少爷对夫人的孝心连奴婢都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夫人待少爷如何不用奴婢说想必您心里也清楚得很。对于您的亲事夫人当真是千挑万选才选中了少奶奶,不论是家室还是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好,可这新娘子进门还没多长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便说不是有人有意为之,也足够让夫人心烦头痛的了,这嘴上没个轻重,您也多担待才是。”
孙岷眼眸一敛,悄悄看了一眼周氏,果见她一脸疲惫,容颜都似又苍老了几分,心下愧疚,不忍再僵持下去,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府内一向由母亲做主,连儿过敏一事还望娘亲不失偏颇能给连儿一个公道!”
说完,就转身走了。
李妈连忙看向周氏,果见她垮了肩膀,一脸悲怆,“李妈,他怨我!他竟因那个女人如此怨我!”
“我那般疼爱他,从小到大一直对他爱护有加,他喜欢的,想要的,我有哪个不是赶紧寻了来,双手捧到他面前只为了看一眼他欣喜的脸庞?便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我也忍着,准备好了聘礼去求亲?他不知,他不知我的忍辱负重,更不知我的用心良苦!他只道儿女情长,却不知人心比天高,那一尊大佛又岂是我等这座小庙能容得下的?难不成当真是前世欠下他的,要他这辈子来讨债的不成?!”
说着已是涕泪两行,李妈连忙劝着,却是收效胜微,只叹儿女皆是父母前世债,年少不懂父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