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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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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两家都已经过来了,那就要开始着手搬家的事情了,光是租屋子当然是不行的,秦卿言也一样,虽然不像胡孝卢一样,下面有人在孝敬她。但是在别人的帮助下,还是找到了一处非常适宜的房子,小巧而精致,很适合秦家这样的一家几口人居住。

    唯一有点不方便的可能就是对于她来讲,住得有点远的话,要在点卯之前到吧,那就要起得非常早了,不过这对于她来讲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秦卿言觉得,更不能忍受的是在喧闹的环境中居住,其他的一切都挺好说的。

    朝中有人好办事儿,虽然秦卿言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在京城这个高官达贵云集的地方更是连个号都排不上,但这并不妨碍举人的地位,具有一定的威慑力。尤其是越在偏远的地方,举人本来就少。

    郭霞也有心理准备,一个毫无根基的举人,是不可能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外放到外面去的。一般那些好地方的官员,要么就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先是在京城里待过几年,有一定的成就,能够被上峰或者是更上面的人赏识,放出来历练一番,等到三年任期满或者六年,就会被调回去,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还有一种情况也是比较普遍的,那就是家里本来就有大官,一些世家小姐们,她们被外放,也许这一两年,就会被召回来。这样升迁或者是考评的时候,档案上也会好看一些。

    秦卿言不属于这里面的任何一种,倒不是说她没有本事,而是她压根儿就没有,打算从仕途方面发展。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和郭霞曾经谈过话,说了自己的计划,表示就算是能考上举人,在官场也不会呆得长久,至于以后会做什么,现在也没有什么定论,走一步看一步。

    郭霞当然不能表现出任何反对的意见,再说这是人家自己的人生,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虽然两人比较熟,但也断然没有,对着别人还指手画脚的。她更意外的是,本来举人就很难考,但是没想到这两个年纪这么小的人,就能够考上,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止步于此……

    同样的,她也不需要秦卿言为她做一些其他的什么事情,只需要借用她的举人名声就可以,郭霞当然不会做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情,只不过是在生意场上,少走一些弯路罢了!

    其实郭霞在这里呆了几天,就把情况大致摸清楚了。自不必说胡孝卢的前途肯定会比秦卿言要好得多,但是施恩不图报,况且这真的算是小恩小惠,她也不图胡孝卢什么,但是能保持着一种朋友般亲密的联系当然更好,这也是胡孝卢自己提出来的。她现在是独身一人,没有什么后台与靠山,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锦上添花的感情很虚无,但是雪中送炭的那一份情谊,她会永远记在心里的,只要以后有机会的话,她肯定会伸出援助之手的,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也一定会两肋插刀的……

    秦卿言新家所在的地方,那一片都是官职较低的人,这也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门当户对这个词,不是说口头上说说的,也不仅仅只是适用于□□结亲的场面。生活圈子和生活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当然影响更大。

    若是明明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却偏偏要去贵人堆里扎根,有的人可能自己很谄媚,想通过这样一种途径,让自己在仕途上更顺利,或者巴结到某些人,可以少奋斗一下,少走一些弯路。秦卿言从不否认,这也是一种手段和本事,她当然不会看不起这些人,只是她自己不愿意这样做,也不愿意自己的家人去承受原不属于他们的一些东西……

    比如说,明明不需要和那些人打交道,明明不需要和他们接触,就不用对着别人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一想到如果顾唯一和多多他们,因为自己而要屈居人下,秦卿言就觉得自己会受不住的。

    这倒不会促使让她一步一步向上爬,爬得更高,上面的人就越少,如果是那样的话,整个过程不仅仅是她会遭受非一般的磨难。就连顾唯一和孩子们,所受的痛苦也绝对不会比她少。

    而她想要的,只是一种简单的生活,在保证舒适的前提下,尽量的去尝试,适合自己的各种经历。

    就想这样,真的是刚刚好,每一个品级的都有自己的圈子,如果她不“越级”,不去奢望不属于她的东西,也就不用去承受,不该由她来承担的。顾唯一也是一样,品级较低也有一个圈子,她们各自的夫郎会形成另一个圈子,没有谁比谁厉害,没有谁会奉承谁,大家都是一样的,当然若是真的有野心的人,也不会安于现状,更不屑于和她们这些没有所谓前途的人相处。这样一来,无论怎么看都是很和谐的,不会有一点勾心斗角,但是也无伤大雅……

    “秦编书,这是你家的夫郎吗?长得可真是俊俏呀!”京城不比小地方,隔壁左右没事儿的时候会毫无顾忌的来串门,也不去讲究时间合不合适等等,但是这里就不一样了!若是没有下拜贴,私自来上门的,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这并不是说大家在外面遇到了要装作互相不认识的一样。

    说这话的人,是隔壁宅子的主夫,为人很是热心,之前秦卿言在这里买宅子的时候碰到过他们好几次,每次都是他和她的妻主一起,要么是从外面刚回来,要么是准备出去。他们一家与这里其他的几户人家有所不同的地方在于,是仅有的一个没有下人的人家!其他的,最少的,家里也会有两三个奴仆帮衬着。

    他的妻主也是吏部的一个小官,已经在京城里待了好多年了,下面管着两三个人,而他自己,最大的孩子也已经有十几岁了,在秦卿言面前,就像是一个长辈一样,他的妻主原本一看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却在他的强制要求下,带着秦卿言把这里走了一圈,了解了不少信息。

    “顾大人,顾姐夫!”秦卿言也很识趣,知道要互相打理好关系,顺势行了礼,并把顾唯一还有王爹爹,多多、秦乐、还有两个小的都介绍给他们,虽然顾大人一副不愿意听的样子,但是看到龙凤胎的时候,眼神还是温和了不少……

    尤其是知道王爹爹夫家也姓顾的时候更是态度好多了,但是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顾唯一等人也依着秦卿言的介绍,向他们行了礼。

    “呀!是龙凤胎呢!”顾夫郎见着两个小的,顿时稀罕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抱到自己的怀中,要知道他家的孩子都长大了,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可爱了,他也很少遇到合他眼缘的孩子,这不是一见到秦家龙凤胎,就想要上手了,明明知道这样做有些失礼。

    顾唯一不知道其中的讲究,想着要把木木递过去给顾夫郎抱一下,平常在连阳县里的时候,有些夫郎也会来串门,尤其是很爱逗弄龙凤胎,平安还要稍微好一点,经常是睡着的状态,但是木木已经被人抱习惯了,不那么抗拒生人了。

    “咳咳……”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顾大人何尝不知道自家夫郎的动机,马上提醒似的咳起来,顾夫郎听到后果然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朝着顾唯一笑道,“秦夫郎,不好意思了,我是看到孩子太喜欢了些……”

    顾唯一听完后手足无措地看着秦卿言,不知道有何不妥。

    还是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顾大人开口说话了,“改天上门拜访,到时候你去内院再好好看看,现在来得突然,什么都没有准备……”后面的话,秦卿言猜了个大概,顾夫郎当然也知道。

    邻里之间,尤其是还都是有官职的人,没有这么贸贸然的第一次见面却什么也不准备的,那样太失礼了,顾大人当然不排斥自家的夫郎与秦家的那一个交结,毕竟她也是从小地方来的,感官上还是更容易接受同一类人。

    “这倒是,是我想的不周到!”顾夫郎连忙责怪自己,抱歉的看向顾唯一,后者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他不由得心中也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当时何尝不也是什么都不懂,闹了多少笑话,才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多亏了妻主没有嫌弃他,还一点点的指导着,让他现在站住了脚一样……

    想到此,他感激地看向妻主,眼中的感激还有深情不言而喻。

    秦卿言见到他们眼中并没有嫌弃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本来就是在外面遇到认识的人随意的寒暄了一句,要是一开始就让顾唯一被人看不起,那就是她的追过了,好在这顾大人还有顾姐夫都是比较好的人,就算是顾大人脸色看着严肃,总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但是性子还是挺直的,于这样的人打交道,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两家分别,秦卿言也琢磨着什么时候下帖子,将左邻右舍的都请到家里聚一聚,这是最基本的礼节。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但是这一步骤却是不能省略掉的,不然她根本就无法确认会在这里呆上多久,万一很长时间,那么以后就不能很好地与人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