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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金子金光闪闪,简直要晃瞎淳于鹰的双眼,他仿佛透过光灿灿的色彩看到香香那光洁妖娆的身子,伸手在桌上抓了抓,半晌又极其不愿意地缩回去。
“鲁兄的意思,小弟若坦白舍妹死因就是实诚人,反之就不是了?生意就没法做了?”
鲁兄点点头:“那是自然!”
“实诚不实诚不是这么论的吧?”淳于鹰挑着眉,咂摸出点不对劲来。
鲁兄抬眼看他一眼,垂眸再饮一口茶,慢慢腾腾从袖袋里又掏出一锭马蹄金往桌上一放,跟先前那锭并列放着,盯着他却不说话。
淳于鹰又不傻,相反还有些小聪明,立刻明白今日这位鲁兄可不是为跟他做生意来了,他真正的来意怕是为了他那亡故了的妹妹。
可那是他妹妹,又不是鲁兄的妹妹,怎么死的干他什么事?他到底是什么人,探究他妹妹的死因有什么目的?
他平生两大爱好,一是爱色,二是爱财,但相比财色,他更爱自己的性命。财色虽令他身心愉悦,可也不能因为财色而丢了小命。
淳于鹰恋恋不舍看了看桌上并列的马蹄金,再仰头把盏中的茶饮尽,起身道:“鲁兄既然不是诚心做生意,小弟就告辞了。”
鲁兄依旧老神在在端坐不语,仿佛没听见一般只管嘬他的茶。
淳于鹰看着桌上的金子一步三回头走近门口,拉门出去。
刚抬脚迈过门槛,发现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都是冷冷的一张脸,看不出喜怒,迎着他的脚步双双上前,四只手捉住他的两只手,见他张口欲喊,其中一人飞快捂住他的嘴巴。
淳于鹰大惊失色间,被拖着重新进了房。鲁兄依旧老神在在饮他的茶,只抬起眼看他:“能保证不喊叫就放了你。”
淳于鹰急忙点头不迭,眼前亏最是吃不得。
鲁兄朝两位面瘫脸使个眼色,两人随即放开他,压着他的肩令他从新坐下,然后两人出去带上房门。
淳于鹰长长出了口气,平复一下乱糟糟的心情,问道:“这位爷到底是什么人?打听舍妹死因作甚?”
鲁兄终于舍得把茶盏放下,坐直身体,两手在几案两边一撑,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只要你原原本本将你那妹妹的死因告知,这两锭金子就是你的了。这些金子够你去丽春院玩许久,也不用从你想方设法从你那婆娘手里扣。”
淳于鹰一惊,他怕自家婆娘的事都知道,看来自己家里的事人家已经打探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他妹妹都死这么多年了,他们自家人都不追究,这人为什么要追究?难道妹妹的死还有什么隐秘?
再看看桌上的金子,手指头在桌下捻了捻,实在痒痒的厉害。
“舍妹真的只是生病猝死,没什么内情,不知鲁爷您打哪听来的浑话,是不是被人骗了?”淳于鹰想了想,还是决定弃金子而保小命。
鲁爷小眼睛里厉芒一闪,脸色一凛,冷笑道:“你当爷们是三岁孩子呢!”合掌在胸前轻轻拍击两下,门外的两名面瘫脸立刻推门进来,抱着臂冷冷看着淳于鹰。
“鲁爷们今日给你两条路,一,兄弟们把你碎吧碎吧做包子。二......“他再次伸手入袖袋,又取出两锭马蹄金放到桌上,以下巴点了点却不说话。
淳于鹰使劲咽咽口水,两只手在桌下捏的咯叭咯叭脆响,双眼不离金子,心不在焉道:“鲁爷说笑了,您就是宰了在下,自己也逃不了啊。”
“这个不用你替我操心,在外面混的,若这点事都摆不平还怎么混!还有,听说淳于兄子女齐全,孙子都快要出世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别动我家人!”淳于鹰从鲁爷的话中听出浓浓的威胁意味。
淳于鹰可以不在乎父亲、妹妹、可以不在乎婆娘,但对于儿子以及未出世的孙子那是掏心掏肺的疼爱。
“动不动就全凭你老兄的心意了。”鲁爷淡淡道。
淳于鹰在外面混,自然不是十分天真,以为报官就会有用,再者说他妹妹的死因真不能经官。
想起他妹妹立刻就想起他妹夫,双眼一亮,坐直身体,整整衣冠,轻咳一声清清嗓子道:“舍妹虽然没了,可妹夫还在,妹夫如果知道了有人想让妹妹死了也不安生,定然不会轻饶。你知道我妹夫是什么人吗?说出来怕吓着你......”
不等他洋洋得意说完,鲁爷抬眼像看傻瓜一样看他,截口道:“一个五品武官,有什么好显摆的?告诉他你是几品。”后一句是向面瘫脸中其一说的。
那面瘫脸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赤铜牌子,以手指挡住标志所属军队的地方,在淳于鹰眼前晃了晃。
淳于鹰有点眼力,立刻认出那是从四品下阶武官的身份牌子,不由得大惊失色,身边跟着四品武官的鲁爷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查妹妹的死因?
他惊疑不定还在胡乱猜测,鲁爷又道:“话说到这里,爷我不防告诉你,你那妹妹的死因不平常,你若想保住你淳于家满门,就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否则----不是爷我吓你,你淳于家加起来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淳于鹰噗通一下就给鲁爷跪了下去,皱着脸哭道:“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鲁爷您明鉴,小人接到妹妹的死讯赶过去时什么都没瞧见,真的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死的......”
“不着急,慢慢说......”鲁爷拿起一锭马蹄金再手中把玩,道:“说的好了,这金子就是你的了。”
淳于鹰没想到话说到这般地步,还有金子可以拿,立刻点头哈腰道:“我说,我说......”
想了想,道:“妹妹去逝得很突然,小人跟家父接到消息赶去时已经封棺了。石俊说,呃,就是我那妹夫,说妹妹前段时日因为照顾先皇后娘娘,呕心沥血,掏空了身子,所以一病就突然去了。家父和小人都不信,妹妹身子历来不错,就是再累也不能说没就没了。家父提出要看看妹妹,石俊说什么已经装殓了,不好打搅妹妹亡灵,说什么也不让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