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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出去,以为草稿箱里还有存稿,原来已经光了。更迟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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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维唯目露不忍之色,伸手道:“这位姐姐请起,不用你报答,以后好好生活就是。”
那女子顺势站起,应声“是”,低眉垂目,敛下眼中的神色,后退几步突然从地上捡起一把刀,飞快横在脖子上。看样子是心存死志,打算抹了脖子。
独孤维唯离她近,在她弯腰的功夫已经心知不妙,脚下轻点迅捷异常窜到她身边,刚好来得及探手夺过她手里的刀。
虽然两人离着十几步的距离,但一个身体孱弱的女子哪里能赶山独孤维唯的速度。
独孤维唯一把将刀掷在地上,道:“姐姐这是何必?老人们常说,好死不如赖活,你这样一死了之,岂不让家里亲人痛彻心扉?”
那女子神色哀恸,凄然道:“若能活着谁愿意一死?我丈夫已经被他们杀了,我遭人侮辱,婆家定然回不去了,娘家也算是小有名声,断然容不下被山贼糟蹋过的女儿。我这样的弱女子,独自在外飘荡,还不知要遭受多少屈辱。与其过那样的日子,还不如一死来的干净!”
世风虽然开放,对女子也没那么多的束缚,但千百年来女子始终处于弱势地位,一个没了家族庇护的女子若想单独在世间挣扎求存,的确是千难万难。
独孤维唯了解现状,竟然无语以劝说。后来想了想道:“我可以给你们找个安身之所,你们只管安心住着,没人敢把你们怎样。”
为这些可怜女子寻个庇佑之地对她来说着实没什么难处。
那女子摇摇头:“多谢您了,我与先夫情深意笃,他既然去了,我实不愿独活。小姐不用再劝,也不用再拦,您总不能一直守着一个一心求死之人。”
独孤维唯哑然,人既然一心求死,谁都拦不住。
她可以帮助心志坚定之人勇敢活着,却不愿强求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苟延残踹,拿别人存活的痛苦来成全自己的善心,她不愿为之。
所以眼看这女子从地上再次捡起那把刀,她也没阻止。
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我送姐姐一程吧。我这把刀锋利异常,也能让姐姐少受点疼。”
那女子唇边绽出一抹淡笑,将手中的刀再次抛下,扬起脖子,身体舒展开,道:“来吧!”
独孤维唯将弯刀拔出刀鞘,既然做了决定便不再犹豫,手腕一翻,毫无花哨地往前一刺,精准无比插进女子的心脏,又以极快的速度拔出来。
鲜血飞溅,独孤维唯玉色的衣袍上登时开出点点梅花。
女子嘴角绽出淡笑,双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说了句谢谢,双眼一闭,向后便倒。
王县令的心都跟着抖了抖,再看独孤维唯,这少女脸上不喜不悲,也无怜悯更无惊惧。前一刻还在尽力劝说人活下去,后一刻就能立刻拔刀杀人。取舍决断异常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能做宁王的未婚妻,果然非同凡响。
这边的举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就连四婶划拉二当家手指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那手指一半被划拉掉了,一半还连在手掌上,刀就停在当中的位置。
二当家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呜呜,额上的汗水不停往下滚。
没人理他,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地上倒着的女子身上。
这女子的行径显然叫其他女子开始正视自己目前的处境和今后要面对的问题,当下便又有两名女子默默拿起刀抹了脖子。
剩余的女子显然都被这状况吓得不知所措,有的声嘶力竭的哭,有的不知所措,还有的显然已经六神无主。
这些女子的情形之惨,直教人不忍直视。
独孤维唯满眼悲悯,扫了一圈场中的女子,又看看作孽的山匪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和神情完全不搭:“这么多坏人关起来占地方,押解进京还得费人力,索性都杀了吧!”
说着便下令:“韦将军,全部都杀了!”
她虽留着前世的记忆,但十几年来在大魏成长,兼之幼时尚未想起前世种种,人生观不可避免受这时代影响,带着权贵的睥睨及上位者的生杀予夺。
韦家驹愣一下神,才应声道:“是!”
出京时王爷交代了,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好二小姐不受一点委屈,至于她的命令,要坚定不移执行。
她高兴就好!
这是王爷一贯奉行的做法,他们当然也要奉行这一原则。不过是百来个作恶多端的土匪么,杀就杀了。
手一挥,便有一队豹幍卫上前,手中陌刀纷纷拔出来,在韦家驹的的指令下,齐齐砍向身边的脑袋。
随着一颗颗脑袋骨碌碌滚到地上,原本尸横遍野的山寨前的这片空地上霎时成了修罗场。
女子们的哭泣陡然变作尖叫,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独孤维唯忍不住捂着耳朵向后面避去。
王县令惨白着脸,扭头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杀人都不怕,却怕女子们尖叫。
那位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锦衣公子一边把妹妹按在怀里,不令她看到这血腥场景,一边在心里想:这姑娘也不知道到底是菩萨还是修罗,说她手段毒辣吧,偏偏对这些受难的女子心怀悲悯。说她慈悲吧,命令斩杀百余条人命眼都不带眨的。可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转眼之间,一窝山匪就剩二当家一人了,满地昔日同伴的尸身头颅,扑鼻的血腥气,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他既惊且痛,心里不知是难过还是恐惧。
罢了罢了,全都死光了,他今日定然也难逃一死,索性死就死了,也顾不上别人,招就招吧,也免得受着零碎之苦。
打定主意,把心一横,向独孤维唯一个劲点头。
独孤维唯嫣然一笑,如春回大地,令这修罗场顿时明媚起来,她犹自不知,道:“这就对了,二当家早这么痛快,就不用受这些罪了。”
有独孤维唯的话,阿捷便抽了二当家嘴里的的臭袜子。
“二小姐说的极是,有什么问题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二当家一旦想开,倒是极其配合。
“二当家爽快!”独孤维唯赞了一句:“你们寨子原先有多少人?留在山南西道的还有多少?现在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