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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归京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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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坊间关于独孤维唯的传言许多,不论是茶道还是创刑侦科,或是补试时的六个甲等,抑或在吃喝玩乐上的精通,不管那一项,都证明这女孩子绝对聪明绝顶。

    这样的人,若是男子必将大放异彩,前途不可限量。是女子,便会令许多倾慕者求娶。不管男女,都是李府应该笼络的对象。

    何况他知道,这少女恐怕将来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人选。

    至于儿子所受的委屈,只能咽下,不光如此,还得尽心李拉拢。

    想要拉拢,沈莹却是关键。还需抓紧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请太医院院正出马,给沈莹瞧病。别沈莹一病没了,那可是拉拢不成反结仇了。

    他心里打定主意,态度越和善,吩咐老妻和李怀佑亲自带沈氏母女二人去瞧沈莹,自己则匆忙出门去找关系请大夫了。

    沈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黯淡无光。可能是时常蹙眉,双眉间竟隐隐有了淡淡的皱纹。

    她也不过是双十年华罢了!独孤维唯忍不住有些心惊。

    难道是李怀佑还敢打她,或者做什么事伤了她的心?

    看到沈莹的状态,独孤维唯忍不住心酸,随即怒气又起,扫一眼在人前谦谦君子似的李怀佑,眼锋寒光逼人,凛冽如刀。

    李怀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想起她的手段,不由自主心生寒意。

    神色越和蔼,殷殷嘱咐道:“阿莹,你出来作甚,姑母与表妹又不是外人,你快去屋里躺着。”

    沈莹不想在姑母面前表现出夫妻失和的样子,淡淡会了一句:“无妨。”

    沈氏满脸忧色,劝道:“快去躺着吧,你这样子反倒让姑母心中不安,我这是来看你,反倒折腾你不能安生养病。”

    独孤维唯也劝道:“都是几家人,大表姐不用将那些虚礼,先顾自己的身体要紧。”

    一边扶了沈莹的胳膊径自进里间。

    李怀佑忙去扶沈莹另一只手臂。

    独孤维唯明显感觉到沈莹的身子哆嗦一下,生出几分抗拒。

    大表姐不想李怀佑碰她,李怀佑有做了什么?

    独孤维唯顾忌沈氏在场,脸上带着笑,眼睛却如一把刀,道:“我来吧,我们表姐妹有段日子不见了,今日我来伺候大表姐一回。”

    转身之际,背着沈氏用口型对李怀佑说了句放手。

    李怀佑收到她凛冽的眼风,如被开水烫了一般,将手缩回去,讪然道:“那有劳表妹了。”

    安置好沈莹,沈氏坐在榻前细细问沈莹的病情:除了手臂疼,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看了哪位大夫,吃了什么药等等问题。

    独孤维唯给李怀佑使眼色,叫他出去,

    两人出了房门,在廊下说话,吩咐丫鬟远远避开。

    “大表姐到底生了什么病?”

    “大夫说是漏肩风,可能是月子里受风引起的。”

    “最近你有没有再……”

    独孤维唯话没说完,李怀佑知道她的意思,急忙接口:“没有!若我有再对阿莹动手,叫我不得好死!”

    他着实对眼前娇花照水的女孩子怯得很,她一个眼风便觉得寒意嗖嗖。

    “我还是那句话,大表姐好则你安稳,大表姐若不好……”

    她没继续下去,心里补了一句:我叫你整个李家陪葬!

    李怀佑忙表态:“你放心,你放心,我会好好对阿莹。”

    心里补了一句,我把她当祖奶奶供起来。

    独孤维唯不放心李怀佑,但不好当着沈氏的面问沈莹,打主意夜间来一趟,问问到底怎么了。

    夜间带了杜岩悄悄摸到李府,叫醒沉睡的沈莹,逝水在房里值夜,也被独孤维唯弄醒。

    二人见了独孤维唯大惊,沈莹知道这位表妹能耐,惊讶过后也没有多问。

    独孤维唯问李怀佑最近的表现,有没有再动手打她。

    沈莹摇头说自打太祖母丧礼过后,李怀佑一反常态,虽没有嘘寒问暖,但比往日收敛许多。

    夫妻间早已有了裂痕,谁也无法做到温柔小意,虽见了面只是虚情假意,但好歹相安无事。

    可是表姐连李怀佑的碰触都难以接受。

    独孤维唯见沈莹垂下的眼睫,心里叹道,表姐这病症可能还是心里原因多些。

    劝解几句,也不知沈莹是听进去了没有,她也没法,只得扶沈莹重新躺好,和杜岩离开。

    ******

    过了两日,消息传来,天策军已经进了京畿道,距离京城也不过一日路程。

    还在假期,好在三个月孝期已过,不然独孤维唯若不能亲看萧恪凯旋,还不郁闷死。

    迎接将士凯旋的热闹可比出征时更甚,青雀大街上贯穿皇城与明德门,百姓也自皇城前排到明德门。

    大家自站在道路两边,把中间空出来以便大军行走。其实届时进城的只是部分将士,大部分人马驻扎在城外待命。

    稍微有些身家的都在青雀街沿街商铺中租了房间,以便看得清楚。

    独孤维唯跟萧钧和一干小伙伴们自然也早做了准备,在最好的地段包了间临窗的二层包间。

    几人在房里闲坐许久才听见底下欢呼声渐次传来,逐渐形成波涛一般汹涌而来。

    几人才凑近窗户观看,远远已能看见旌旗招展,银甲整肃。当先一人黑马银甲,头戴亮银头盔,面部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真切。

    但那气势和腰间悬着的长长陌刀,表明那正是宁王萧恪是也。

    百姓们欢呼着,有在队伍中见到自家子弟而大声呼唤名字的,有现儿子平安归来喜极而泣的,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着少女们疯狂的喊叫声:“宁王殿下!宁王殿下!”甚至有的已经带出了哭腔。

    不知什么时候,百姓们也随着喊起来,渐渐汇聚成两个字:宁王!宁王!

    不知哪个先举起了手臂高呼,也不知是谁先应和,霎时臂举如林,声震四野:宁王!宁王!

    独孤维唯嘴巴快要咧到耳根了,也不知心情到底是激动多些,还是欢喜多些,更搞不清一颗心无缘无故突然跳的如万马奔腾似的是为了哪般。

    随着人马慢慢走近,她不经意一扫人群,现路边静静站着个女子,纤腰盈盈,身姿曼妙,脸上覆着轻纱将她的容颜遮蔽。身边围着仆妇,把她与众百姓隔开。

    独孤维唯暗道,司空妙言也是蛮拼的,为接近萧恪不惜放心身段,与百姓挤在一处。

    长街上的高喊声仍在继续,似一浪滚过一浪,层层叠叠永不止歇。

    队伍越近了,越过前方宁王殿下端肃挺拔是身影,后方落后三四匹马,独孤维唯现了她三哥独孤维泽。

    人黑了许多,一张脸冷峻严肃,身上多了肃杀之气。

    她不由大喜,大声叫道:“哥哥,哥哥----”

    一片“宁王”的呼声中突然冒出这两声“哥哥”,顿时打破了那整齐的韵律。

    呼声为之一顿,突然人群中有个老者的声音大声笑道:“小姑娘想引起殿下注意也不用叫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