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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摇摇头,说没有。
那这就怪了,容遇之前虽然没告诉我害林笑的是谁,但从他和我说的话中不难听出,害林笑的人肯定和苏砚有关,再加上林笑看苏砚的目光简直就像见到了仇人似的。
他竟然说没有?
见我眼中满是错愕,苏砚像是猜出了什么般,问我林笑毁容是不是和他有关?
在事情没有定夺之前我也不好确定什么,摇摇头说:“没有,你想多了,我倒想问你呢,你怎么和老头来容家了?”
苏砚说,他之前算出容遇八字不在阳间,想借着这次来容家确定一下。
活人的手是热的,有血液流动,而死人,特别是被鬼上身的死人手不但是冰的,还会有团刺骨的阴气在上面。
所以他两次和容遇握手,都被容遇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即便手没握到,但他从容遇的反应上也不难看出,容遇就是纠缠我的鬼,只是想不通,我为何会在鬼物身边,而且呆了这么久他都没害我。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探究,十分灼人,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苏砚,与他对视了良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问苏砚:“我……可以相信你吗?”
苏砚点头,面色很冷,眼光却是热的,仿佛像他这样的人,天生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实则是不懂该如何表达自己。
比起容遇捉摸不透,一面哄着我,一面算计我,我更宁愿相信苏砚,更何况现在的自己不过是刀刃上的鱼肉,除了苏砚我真想不到第二个能帮我的人,狠狠一咬牙,把我和容遇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他一直安静的听着,却在听见容遇不把真名告诉我时,忽然笑了,说他有办法了!
容遇是鬼,之前纠缠我的时候并没有实体,所以在酒店里我或许根本没和他那啥,只是他故意设计给我看,让我以为自己是他的人了,会心安理得的跟着他。
他之所以不告诉我真名,也是因为我的八字即便被他写进了阴间的婚谱却没有夫妻之时,若是我知道他的名字,去阴间把婚谱撕了,就能把这阴亲毁了。
这或许是我除了给容遇生个儿子外,唯一一个能逃脱他的办法。
可容遇不但神秘得深不可测,就连他任何事情我都无从得知,我上哪去找他的名字?
见我着急的不行,苏砚让我镇定些,“那鬼物只要还在你身边,就说明你肯定有机会,所以你办法得到他的信任,问出真名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点点头,苏砚正要继续说下去,眼中忽然闪过厉色,猛地抬起了头,朝着我身后看去,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竟见到了林笑站在窗边看我俩。
察觉到了我俩的目光,林笑猛地将眼睛朝旁边一撇,随后退回了房间。
她会偷看我和苏砚说话,我是没想到的,可谁害她的她又不说,苏砚也不像是害她的人,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觉得林笑和我之间可能有误会,你要有机会问清楚,能告诉我她误会我什么了吗?”
苏砚特别诚恳的望着我说到,我下意识的点点头,他这才抬起手挽,看看时间,说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先和玄清子回去了。
语毕,苏砚转身就朝着另外个方向走,我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说了声:“苏砚,谢谢你。”
声音随风飘进了他的耳中,他的脚步忽然一顿,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笑,可他那清冷的脸上,却笑的很难看。
我忽然有些好奇苏砚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孤傲的活着。
直至苏砚走远,我的目光这才收回,再次转身的时候,却见林笑还站在窗边,看着我的目光,更是十分复杂。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对我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
随后我正想上楼,刚一只脚踏在楼梯上,便听到了容遇的声音。
“和苏砚聊的怎么样,开心吗?”
听到这道声音的刹那,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抬起头,他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在楼上?
容遇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嘴角的冷笑仿佛结了冰,眼中的杀气凛冽的能将我吞噬。
我有些害怕的后退,容遇却一步步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一步,两步,三步……
只听“砰”的一声,我的后背猛地撞上冰冷的墙,他却在这时,一手抵在墙上,将我禁锢在其中,轻轻底下脸,将唇抵在我的耳边,姿势十分暧昧,说出来的话,却将我打入深渊。
“和别人一块儿算计我,好玩儿吗?”
我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脸色瞬间白了。
他知道?
他竟然全都听到了!
见我害怕的浑身发抖,容遇的脸上的讥讽却更浓了,轻轻勾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对视上他那双能杀死我的目光。
“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没……”
我颤抖着唇,却发现自己连没有二字都吐不出来,仿佛在张口的刹那,喉咙被什么东西堵塞了般,失了声。
深深的恐惧,在我浑身蔓延,若不是身后这堵冰冷的墙,或许我下一秒,就能腿软坠地。
“陈若,我是给过你机会的,你自己给脸不要脸,不去珍惜,要是我今后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只能是你自找的,明白了吗?”
他似乎很满意我现在的反应,轻轻松开了我,“好声好气”的提醒了我。
我猛地点头,僵硬如同木偶,容遇轻蔑的看了一眼后,这才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消失了好久,好久,我都无法缓过神来,还是妇人从外面归来,见我靠在墙边瞪着我骂到:“麻雀就是麻雀,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却连一点凤凰的样子都没,真是卑贱。”
我被她这句话瞬间打醒,发现自己的衣服全都湿透了,额间的冷汗更是将我映衬的十分狼狈。
妇人说的对,我是麻雀,可我是一只想要安安稳稳,苟且偷生活下去的麻雀。
飞上枝头我没想过,凤凰我也不想当,可是为什么要有人逼一只想要安稳的麻雀去竞逐凤凰?
我没和妇人辩论,反倒对她道了声谢,她十分吃惊,随后骂了我句神经病,可我已转身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里,容遇都对我十分冷漠,甚至故意当着妇人的面对我冷嘲热讽,这让妇人十分开心,顺带着贬低我不说,还处处排挤我,只差没让人在我的饭里下药了。
对于这一切,容遇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显然是故意借妇人的手来整我。
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没遇见过像容遇心思这么深沉,这么恐怖的男人,我斗不过他,想要躲,却发现我越躲,离的他越近,只差没被容遇给逼疯了。
而林笑,一如往常般对我,却莫名的让我感觉生了层隔阂,好几次,我开口问她关于苏砚的事,还有她遇害的事,她都回的很干脆。
说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怪我,也请我别管她的事。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见到我那天和苏砚聊天后才变成的这样,却忘了从哪天开始,发现她和容遇越走越近,直至今天,我刚想下楼在楼梯边上碰见林笑,对她打招呼的手刚伸出,她的脚下猛地一滑,竟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见到这一幕,我只感觉自己脑子一嗡,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容遇阴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