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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伯母、锐哥、大…宁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们。”曲琏一脸郑重地说道。
见曲琏这么郑重,除了燕长戈以外的所有人都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地望着他。至于燕长戈,笔直是他的本能,他一直坐的很端正。
“宁大哥,”曲琏看向宁不折道,“我想请您再一次与燕长戈比剑好吗?”
宁不折站起身皱眉问道:“为什么?”
自从与燕长戈在地下拳击场一对四输了之后,宁不折再也不想同燕长戈比试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确认,好吗?”曲琏恳求道。
宁不折望着曲琏的表情,身体微微一僵,他突然发现,自己拒绝不了这个小少爷的要求。宁不折不受控制地站起身,对燕长戈道:“承让了。”
燕长戈也同样起身道:“大过年的用兵器不太好,请曲董找两个木棍来好吗?”
木棍……宁不折脸色更差了,上次燕长戈打败他们可是用的领带,用木棍的话岂不是威力更大?
曲峰不明白曲琏究竟想做什么,不过还是从园子里弄来两根枝条,几人走到室外,专心看燕长戈与宁不折比斗。
宁不折会很多功夫,但是只有在面对燕长戈的时候,他才会使用自己最拿手的剑法。事实上那日在地下拳击场,他还是第一次使用那种剑法。一直以来,他似乎忘记了那种剑法,平时总是想起不起来使用,只有在最危险的时候,才会本能地施展出来。
而面对燕长戈的煞气,他不需要思考,就施展了曲家剑法。
曲峰只看了一两招脸色就凝重起来,大伯母和曲锐慢了半拍,但很快也认出了这与视频中同源的剑法。
“这是……”曲锐看向自己的父亲。
“没错,这应该就是视频中都没有记录下来的曲家最高深的剑法,之前燕先生帮我们还原了所有,就只有这一套剑法因为没有视频记载,一直都没能还原,我还以为就此失传了……”曲峰看向宁不折的表情十分复杂,“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曲家最核心的剑法?明明当年……”
曲琏的目的就是让家里人认出这套剑法,既然达到目的,燕长戈便收了手。宁不折一直被他压着打,现在对方停手,他乐不得地停下来,完全不想再和燕长戈打了。
“宁先生,”曲峰严肃道,“请问你刚刚施展的剑法,是谁教你的?”
“不记得了,”宁不折回答道,“我不记得很多事情,连名字都是自己取的。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是地下拳击场的选手,后来燕长戈付了违约金,我就跟他混了,就这样子。”
“不记得……”曲峰喃喃道,他仔细地看着宁不折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一丝一毫与曲家人相似的痕迹,却什么都没找到。他们都已经死了,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呢?
“大伯,dna鉴定是可以作假的。”曲琏适时说道。
曲峰浑身一震,他当然知道曲琏说的是谁,事实上自从认出曲家剑法后,他就一直在想当年河中捞上来的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首。
“当时的医生是我的好朋友,他不会骗我的。”曲峰摇摇头道。
“他不会骗你,但是换样本太容易了。”曲琏说道,“我什么都不信,只信血缘上的直觉。这个人,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是大哥!”
一头雾水的宁不折听了曲琏的话,诧异地问道:“你在说我?”
“是!”曲琏坚定地回答,“我相信你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打听过,你为人冷漠,在做助教的时候也不太爱与人接触,更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会帮助别人的性格。可是你对我一直很照顾,难道你敢说自己对我没有特殊的感情吗?”
这话说得太暧昧了,燕长戈微微皱眉,用满含杀气的目光看了一眼宁不折。
宁不折立刻打了一个激灵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对你完全是出于雇佣关系的责任心。”
曲琏回头瞪了燕长戈一眼:“你别添乱!”
燕长戈默默地收回视线退到一旁,这是曲家的事情,他不宜插手。至于曲琏对自己现在的态度嘛……到了晚上完全可以找回来。
“大伯,”曲琏从衣兜里拿出一张亲子鉴定,“这是我之前做的亲子鉴定,用的是基因库里我父亲的基因。”
曲峰激动地接过来,姓名是宁不折,而结果却是与样本没有亲子关系。他特别奇怪地望着曲琏,如果是真的,曲琏应该拿来一个有亲缘关系的鉴定才对……
“名字是宁不折,但是血液样本是我的!”曲琏一语惊人。
“你肯定是我们曲家的孩子,你的长相你的胎记你的……你的意思是……”曲峰顿时领悟了。
曲锐从他手中拿过亲子鉴定,说道:“小琏百分之百是二叔的孩子,用宁不折的名字做亲子鉴定却得出了否的结果,做鉴定时的血液样本肯定不是当初提供的。若宁不折是个毫无关系的人,为什么有人会大费周章地换样本?这份鉴定明明写的不是,但却更能说明问题。”
“小徽……”大伯母走过来伸出双手捧住宁不折的脸,泪流满面,“你这些年到底吃了什么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曲峰拽了拽大伯母的衣袖:“咳咳,老婆,还没确定……”
“你放开!”大伯母道,“二弟他们夫妻去世的时候,小琏五岁,小徽也才十几岁,你工作忙,小徽和小琏都是我带大的。自己养大的孩子还用得着亲子鉴定吗?他就是小徽啊!”
宁不折握住大伯母的手,向来冷硬的他在这个温柔的女人面前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只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亡命之徒,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我们就是你的过去,”曲琏一把抱住宁不折道,“既然你不记得了,我们就帮你找回来,大哥!”
他这个拥抱带动了全家人,曲峰也凑过去将老婆和两个侄子一起抱住,曲锐没了地方,便努力伸手勾到宁不折的肩膀。
被排斥在外的燕长戈:“……”
感人的亲情,感人的相认,一切都很美好,除了他突然有些不爽的心情。
燕长戈面无表情地走开,找到了自己带过来的四小,从里面挑选了哈士奇小秃,抱着小秃又回到五人拥抱现场,将小秃放下,低声命令道:“小秃,上!”
小秃一看平时总给自己喂饭的主人曲琏被一堆人抱在中间,当时立刻扑上去,两只前爪搭在宁不折的后背上,“呼呼呼”地伸出舌头,用力舔了宁不折的脸一口。
它长嘴在几人的缝隙中间转来转去,最后竟然真的努力地挤了进去,找到曲琏的脸就是一阵猛舔,最终靠着自己的大力,硬生生将曲琏给扑倒在地上,终于是拆散了正在相认的一家人。
曲家人:“……”
大伯母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看看我这激动的,孩子都回来了,却还在外面冻着,走走进屋子里去,小徽给大伯母讲讲你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给你补全过去的记忆,咱们一起把这空缺的十年找回来好不好?”
在大伯母的引导下,一家人终于是又回到了客厅,曲琏被小秃扑着,最后一个才努力爬起身。他站起来后,见燕长戈正一脸平静地等着自己,便快步走过去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会,”燕长戈义正言辞道,“你平日里一直在给小秃它们喂饭,现在它饿了,自然是要找你的。”
“燕长戈,你是不是忘了自从定了共生契约了,你我就心意相通了?就算你刻意隐瞒自己的想法,我这里也能稍微感觉到你的情绪!”曲琏伸手掐了一下燕长戈的腰,肌肉太硬没掐动,只好咬牙道,“现在没时间理你,过后算账!”
燕长戈点点头道:“自然。”
至于是谁算谁的账,那就是后话了。
接下来从中午到晚上,曲家一直都是围着宁不折转的。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明明宁不折身上连胎记都消失了,与过去的曲徽完全是两个人,外人根本不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可曲家人就是知道他是曲徽,没有任何证据,只凭感情就能确定。
宁不折一开始还怀疑曲家人是认错了,可是在接触过后,萦绕在心头的熟悉感也让他确信,自己可能真的就是那个法律上已经死亡的曲徽。
他向来是不愿与人接触的。可是面对曲家人,那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根本控制不住。看到曲琏他就想照顾,看到大伯母他就想说说心里话,见到曲峰便觉得很尊敬,再看向曲锐,会有种兄弟间的半亲情半竞争的感觉在其中,他对这一家人感情真的很深。
“哎,可惜不知幕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就可以帮小徽证明身份了。”曲峰长叹一口气道,“连血液样本都会更换,这代表着有人一直在关注着我们。小琏,你把小徽带回家过年,会不会……”
“没事的,”曲琏笑着说道,“有燕长戈呢。之前我本来不敢带大哥回来认亲的,不过燕长戈前段时间练功又有突破,现在我们不怕那些暗地里的宵小之徒。”
曲峰这才有时间搭理一下燕长戈,他站起身道:“听刚才小琏说,也是你从地下拳击场的人手里软硬兼施救出了小徽,之前您既保护小琏平安地度过这一年,又帮助曲家还原心法,现在还要继续保护小徽,曲家上下真是多亏您了。您的大恩大德,曲家真是无以为报,日后若有差遣,我们全家上下,定然倾尽全力。原来燕先生真的是表里如……咳咳,真的是一个言行一致的正人君子,我平生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正直善良宽容大度乐于助人的侠士,之前对燕先生多有误会,实在是我太过浅薄了。”
曲锐也起身郑重道:“之前我看到了地震灾区的报导,对你相当佩服。”
“曲董客气了。”燕长戈谦虚地回答道,“燕某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燕某今日所做一切,都是有目的,也图回报的。”
“请您尽管开口不要客气。”曲峰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燕长戈道,“今天是过年,也是团员的日子。看到你们一家囤聚我真的很开心,只不过你们既然认回一个亲人了,就不妨把另外一个也认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