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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是这样，但那个女学生跟谭瑧在现实生活中几乎没有交集，而且她还是谭瑧的忠实粉丝……”穆清皱着眉头，看着赵琦的眼神很复杂。
难道他还有所隐瞒？
可是当穆清这话一说出口，赵琦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只不过他并不是对穆清，而是眼睛自下往上看向了唐斯年，神情恶毒就像是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男人给拆骨喝血一般。
“是因为这个吧。”
唐斯年神情似笑非笑，将手机扔在了桌上。谭瑧等人有些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之前谭瑧全国粉丝后援会因为谭瑧和唐斯年两人的绯闻而发布的许多帖子，里面不少人都在会长的带领下号称要程家禄渣男远离谭瑧，让谭瑧跟唐斯年可以永远在一起。
尽管这只是粉丝们的一厢情愿，但是赵琦还是十分介意。
再加上，他后来亲眼看见了谭瑧跟唐斯年在公司拥吻的那一幕，因而彻底沉不住气了……
谭瑧眉头拧成了麻花，她甚至怀疑如果赵琦可以查到其他粉丝的真身的话，会不会也一个个去杀了她们……
而且可想而知，之前那些经纪人们一个个莫名其妙出意外，都是在跟她关系好了之后的事情，其中关系最好那几个重伤的，八成也是赵琦使的坏吧。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许文馨穿着白大褂出现在了审讯室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板，“那个女学生身上残留的毛发里面的dna，跟他的果然是一样的。”
“对了！”穆清翻了翻报告，立刻转头看向了赵琦，“既然你这么喜欢谭瑧，又为什么要侵犯被你杀了的这两个女人？”
出乎意料的，刚才还十分激动的赵琦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阴沉着脸低着头，似乎完全不想再搭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穆清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许文馨有些嫌恶地说道，“像这样的变态，杀人之前想占占便宜又有什么稀奇的。依我看，他根本就是心里有问题，所以借着喜欢谭瑧的名头报复社会罢了。”
其实，穆清也有些这样想，只是看见赵琦的脸色却是有些痛苦。
“她很像她吧。”就在此时，唐斯年却突然冷不丁开口问了一句。
一时间，这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谁像谁？
只有赵琦，此时身体开始剧烈发抖了起来，就像是在经历什么十分痛苦的事情一样，甚至双手抓着脑袋一个劲地摇头，“不要说……”
“为什么不要说？”唐斯年缓缓直起了身体，眼睑下垂，看着眼前的赵琦就好像在看一只蝼蚁，“若非如此，你又怎么会对女人有这样既爱又恨的心理？是她的离开让你痛不欲生，对么？”
“不，不是的！”赵琦双手狠狠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巨响，“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从来都没有！”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两个警员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身体，但是赵琦却仍旧挣扎不已。
谭瑧看得心中一突一突的，总觉得现在的赵琦分外诡异。他是怎么能做到在平时隐藏得那么好的？不过，回想起来，她的确是在赵琦进公司之后就会收到一些匿名的信件或者是礼物，那上面的言辞激烈，表达出对她有些畸形又浓烈的爱意。
只不过她一直以为这是一些猥琐男寄过来恶心她的东西，因此不曾在意。
正在此时，有一个警员走了进来，在穆清耳边耳语了几句。穆清点了点头，抬头深深看了唐斯年一眼，“既然是唐总身边的人，那就让他进来吧。”
一身西装笔挺的叶勤很快就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牛皮纸袋装好的文件夹，递到了唐斯年手中，“二少，您要的东西。”
唐斯年淡淡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绕了两圈，打开了手中的牛皮纸袋，最先抽出来的就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这个男人就是赵琦。那时候的赵琦看起来还十分腼腆清秀，散发出青春的学生气息，看起来多年前他也曾是个阳光少年。
而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则是站在赵琦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因为，这个微笑着的女孩子，面容竟然跟谭瑧有七八分相像。只是不同的是，谭瑧这人看着更冷艳一些，但这个女孩子则是柔和一些。照片里面的她十分亲昵地挽着赵琦的手臂，将头靠在赵琦的肩膀上，看得出两人十分恩爱。
“怎么会……”谭瑧摸了摸腮帮子，也觉得有些神奇，“不可能啊，我爸我妈只有我一个孩子，而且他们也都没有红杏出墙惹下什么风流债啊，难道是在我之前有其中一个出轨了？”
穆清跟许文馨一脸佩服地看着她，鲜少见一线明星在人前这么说自己爸妈的。
“她跟你没有关系，只是长得像而已。”唐斯年给谭瑧吃了一颗定心丸，“赵琦从小在孤儿院张大，这女孩子就是她的青梅竹马。只不过可惜的是，她已经死了。”
赵琦此时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被人按在桌子上不动了，只是身体还剧烈颤抖着似乎是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这么年轻就死了？”许文馨微微皱眉。尽管她跟尸体打交道多了，但是每次见到这样年轻鲜活的人死于非命的时候，心中还是会有些震撼。
“是自杀的。”唐斯年将照片放在赵琦的面前，依旧面无表情，“当年她也想进娱乐圈发展，却被人强迫着潜规则了，最终失去了清白也没能成名。所以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你一开始进这个圈子里的目的应该并不是谭瑧吧？”
赵琦那一直垂着的头总算是抬起了一些，他死死盯着唐斯年。
“你们这些人又怎么能理解她当时的痛苦？她只不过是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已！却被那些人渣玷污！我没有亲手杀了他们算是他们走运！”赵琦咬牙切齿，每说出一个字，似乎都能听见他磨牙的声音，可见他心里有多恨。
“那你为什么不去杀人渣？”谭瑧听得也有些气愤，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制片方的人这么恶心。
“人渣自有天收。”唐斯年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那个玷污她的导演，三年前已经车祸死了。”
谭瑧松了一口气，同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唐斯年看着她的眼神那么的，温柔？
穆清这会儿算是回过味来了，所以赵琦这是把谭瑧当成了他当年那个小女朋友了不成？可是也用不着这么变态吧……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两个人长得像，可是他们平时又没有什么交集，这么畸形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在此时，唐斯年突然再次俯下身去，与赵琦对视，一字一句道，“是谁，告诉你她在这里的？”
众人就见，赵琦猛地一震，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张着嘴半天都没有反应，只是有些木然地看着唐斯年。
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解，但是唐斯年就这么耐心跟他对视着等待，因此他们也就都不敢发出声音。
大约半分钟过后，赵琦那毫无波澜，死气沉沉的声音再再度响起，“他说，谭瑧就是她的转世，是我的归宿。他告诉我，我们命中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他不会骗我……不会……”
“他是谁？”唐斯年的声音更加低沉。
“他是，他是……”赵琦说着，突然开始喘起了粗气，似乎很急切又似乎很恐惧，眼珠子一点点瞪大，眼中的红血丝分外醒目，而且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表现得很是激动。
最主要的是，他突然间表情变得十分痛苦，喘气声一阵大过一阵，大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唐斯年的眉头一下子紧锁住，对身后的叶勤道，“快去找药，他有心脏病！”
众人都是一惊，立刻冲出门去找药物，只可惜这附近根本就没有医院，更不会有人随身携带着这种东西，以至于才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赵琦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断了气。
他瞪大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却已经没了呼吸。
谭瑧是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一下子觉得有些承受不住，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抓住了唐斯年的手臂。
叶勤也为自己漏查了这一点而感觉有些抱歉，微微躬身站在一边，“对不起，二少，时间太急，以至于我没有查过他的病史。”
唐斯年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一直到赵琦临死前，他也没有说出那个他到底是谁。
不管怎么样，这几天的案子总算是告一段落。唐斯年完全复制了赵琦的思维，为郑方怡解除了催眠。只是郑方怡好像是落下了一点病根子，就算是现在看见谭瑧也有些犯怵。
余下的事情便全都交给穆清处理了。唐斯年带着谭瑧走出了警局，两人刚要上车，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正是已经换上了便衣的许文馨。
许文馨对唐斯年的那点儿意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谭瑧轻咳了一声，“那什么，你们慢慢聊，我在车上等你。”
“不必。”唐斯年出人意料地一把抓住了谭瑧的手腕，淡然看向许文馨，“有什么事么？”
许文馨勉强自己把目光从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挪开。谭瑧似乎是想要挣脱，但是却不好太大动作，因此就只能硬着头皮被他拉着，心说这下完了，许文馨大概已经拿着手术刀把自己在心里大卸八块了吧……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我想请你……”吃顿饭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许文馨就见唐斯年脚下步子一动，似乎想要上车。
“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谭瑧无奈地看了不解风情的这位唐二少一眼，笑嘻嘻对许文馨道，“那个，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
她是想要给许文馨解围的，却没想到许文馨完全无视了她，脸色从刚才的温柔如水一下子变得冷血无情，追上两步冲唐斯年喊道，“我听说了你现在跟谭小姐住在一起。可是现在凶手已经死了，你应该也可以搬出来，也不必再伪装成谭小姐的经纪人了吧。”
“……”谭瑧无言地看了看两人。说起来，谭瑧自己也觉得唐斯年应该是为了这个案子才留在自己身边的。这就要分道扬镳了？
一想到这么个大少爷要离开自己的公寓，她不知道是该开心呢还是该失落呢。以后可就不能白吃他做的那些大餐了啊？
“谁告诉你我是伪装的？”唐斯年站在车门边，一脸的坦然，“我做事向来从一而终。”
是做事从一而终还是对人从一而终，许文馨表示很怀疑。她恨恨等了一旁一脸无辜的谭瑧一眼，不甘心道，“可是你是唐总的弟弟，哪有老板给自己旗下艺人打工的道理？”
谭瑧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其实她自己也很受宠若惊啊！因此她便忍不住想要解释，“其实……”
“我问你了么？”许文馨一眼把谭瑧的话瞪了回去，忍不住追问唐斯年，“学长，你难道真的跟那些传闻一样，喜欢上她了么？”
“你有意见？”唐斯年单手插兜，微微眯起眼睛看她。
“我……”许文馨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