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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替明隐烘烤着衣裳的陈兰歆,似乎感觉了什么,转过脸来,见他正傻傻地盯着自己看,微微一怔,随即对他娇羞地一笑。
看着她这模样,他心头一荡,随即回了她一个微笑。这笑容,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一般,像三月的春光一般明亮。
陈兰歆转过脸去,用带着笑的声音说道:“对了,我还要在寺里呆一段时间呢,你先不慌和恒远大师说离寺的事,不然,你现在离开寺庙,那我们就要分开了。你等我孝期差不多快满的时候,再去跟恒远大师说。到时,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
闻言,明隐顿了顿,然后点头应道:“好。”
此时,他只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愿意听。
两人收拾妥当之后,便一起找路往山上而去。以陈兰歆这样娇弱公主的身子,自然不敢从明隐昨晚下来的山崖爬回去,明隐便带着她绕了一圈,找了个地势相对平缓之处往山上而去。
上了山,明隐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他转过头来,对着陈兰歆问道:“公主,昨晚你的右脚不是受了伤,疼得无法再走了吗?怎么我看你如今走路的时候,却像没事儿人一般?”
听明隐提起这桩,陈兰歆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在他面前继续装受伤之事。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随即装出一脸惊讶的模样,说道:“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呢。说来也奇怪,昨晚我这脚扭得挺厉害的啊,今早一起来,居然一点都不疼了。明隐,你说,这是什么原因?”说到这里,她对着明隐使劲眨了眨眼,一脸调皮地笑道,“难不成,是昨晚阴阳相调的功劳?”
她的话说完,便看见明隐呆了呆,随即脸一下涨得通红。他别扭地将脸转了过来,说道:“公主胡言。怎么,可能有,有这种事?”
见他这般害羞,陈兰歆更觉得好玩,跑到他面前,伸出手去,亲昵地揽着他的脖子,眼中闪过促侠之色,说道:“那你倒说说,我这脚为何一夜便好了?”
明隐红着脸说道:“我,我哪知道?”
看着他窘迫得无处可藏的模样,陈兰歆咯咯笑出声:“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还有谁会知道?这不都是你的功能?”
明隐拿她简直没有办法,无奈地叫道:“公主……”
正在这时,前面的山林之中隐隐传来有人说话之声。明隐一听,赶紧把陈兰歆吊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扯了下来,说道:“公主,有人来了。”
陈兰歆也听见人声,忙转过身来,循声望去,隐隐看见前面树林里有一队人向着自己和明隐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公主,肯定是碧烟姑娘带了人来寻你了。他们到了,你便安全了,那我便从小路先走了。”明隐说道。
闻言,陈兰歆一愣:“你不跟我们一道回去?”
明隐又往来人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对着陈兰歆说道:“公主,此时我跟你在一起不太合适。他们若看见我,便知道昨晚我们俩在一起,难免有人不会胡思乱想。所以,我还是先避开,从这边上山直接回禅院去。”
明隐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明隐是和尚,但男女毕竟授受不亲,被他人知道自己与他在荒山野地共渡一晚,传出什么不好的话,令自己后面的计划出了岔子,就不好了。于是,她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反正明日待明觉回来了,你也就可以回寺里来了。那后日下午,我们还是在听竹轩,不见不散。”
明隐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来,深深看了陈兰歆一眼,轻声应道:“好,不见不散。”说罢他转过身,飞快地跑进旁边的树林深处。
陈兰歆见那青色的僧衣慢慢隐入林中,再也看不见。她缓缓转过身来,唇角微微浮出一丝冷笑,迈开腿,继续向山上走去。
那边,前来寻她的人已经从林中钻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便是碧烟,她的身后跟着一队侍卫和僧人。
碧烟眼尖,一下便看见了陈兰歆,忙惊喜地大叫道:“公主!”
陈兰歆抬头看见碧烟,笑了笑,应道:“碧烟,我在这里!”
虽然碧烟早知道陈兰歆昨晚跟明隐在一起,不会有事的,但毕竟隔了一夜,看见陈兰歆如今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也是有几分激动,三步并着两步便跑到了陈兰歆身前,说道:“公主,你没事吧?”
陈兰歆笑了笑,说道:“我没事。”
碧烟舒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说罢,她向四周看了看,没看见明隐,心头有些疑惑,便对着陈兰歆问道,“公主,明隐师父呢?他没找到你……”
陈兰歆看见后面的人已经跟了上来,忙对碧烟使了一个眼色。碧烟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忙停了声。
明净也跑到陈兰歆面前,一脸欢喜地说道:“公主,看见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大家辛苦了。”陈兰歆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明净往陈兰歆身后望了望,问道:“对了,公主,明隐师兄呢?碧烟姑娘不是说他昨晚便来寻你了吗?”
“是吗?”陈兰歆装出一脸意外的模样,“我没有遇见他呢。”
“你没看到明隐师兄?”明净面色一变,“那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陈兰歆摇了摇头。
“糟了,明隐师兄不见了。”明净心中大叫不妙,他赶紧对着陈兰歆说道,“公主,那就请碧烟姑娘和诸位侍卫大哥他们先护送你回去,我们师兄弟几个再去寻寻明隐师兄。”
听到这话,陈兰歆一愣,说道:“这林子这么大,你们到何处去寻他啊?不如你们先回寺里吧,说不定要不了多少时候,他便自己回来了。”她知道明隐回了禅院,明净他们在山中找他根本没用。
明净摇了摇头,说道:“这望仙崖山高林密,路险不说,还时常有猛兽出没,我怕明隐师兄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无人去救他,那可怎么办?我们怎能心安?”
陈兰歆没想到明净心里如此重视同门之情,也不好再阻止他,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们此去多加小心点。”
“多谢公主。”明净行了一礼,便带着跟他一道来的年轻僧人,继续下山寻找明隐。
看着明净一行急匆匆地向山下赶去,陈兰歆犹豫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出声叫道:“明净!”
听到陈兰歆的叫声,明净陡然收住脚,转过脸来,望着陈兰歆,说道:“公主,可有何吩咐?”
“那个……”陈兰歆顿了顿,然后说道,“你们若在山上没找到明隐,也可找望仙崖禅院看看。说不定他没找到我,就自行回禅院了。”
“好。”明净点了点头,“我们先找找,不行就去禅院看看。”
“那你们去吧,我们先回去了。”陈兰歆微笑道。
“公主昨晚受惊了,快快回去歇息吧。”明净道。
陈兰歆点了点头,然后又叫了一队侍卫去帮着明净寻明隐,便带着剩下的人回了行宫。
路上人多,说话不便,碧烟心里虽然有许多话想问陈兰歆,也只得先埋在心中,另寻机会。
回了行宫,陈兰歆觉得自己身子疲乏不已,便叫人在汤室备了水,自己前去沐浴。进了汤室,她将众人摒退,只留了碧烟服侍自己。
碧烟见此时四下无人,这才对着陈兰歆问道:“公主,昨晚之事,进行得可还顺利?”
想到昨晚与明隐之间发生的种种,陈兰歆脸上一热。她不自然地撇过头去,说道:“一切皆与之前计划的一样。”
“那便好。”碧烟笑了笑,便上前为陈兰歆宽衣。
当看见陈兰歆衣裳褪去后,原本被衣衫掩藏着的,那凝脂般的肌肤上,露出一些斑斑点点的红痕,碧烟一呆,忍不住惊呼道:“公主,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见碧烟的惊呼,陈兰歆忙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的红痕,她微微一愣,赶紧把衣裳穿了回来,红着脸对着碧烟说道:“碧烟,你,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了。”
碧烟一顿,遂说道:“奴婢出去了,可就没有服侍公主了。”
“没事儿。”陈兰歆笑了笑,“我有些累,就想在汤池里泡一泡,不要人服侍的。一会儿要人服侍了,我再叫你。”
见陈兰歆如此坚持,碧烟只好点了点头:“那奴婢就站在门外,公主有事叫奴婢一声便可。”
陈兰歆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去吧。”
碧烟退了下去。
陈兰歆见碧烟将门关好,这才将衣衫褪去。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点点红痕,想起昨晚与明隐那*一般的燃烧,身上不禁又是一阵燥热。
她赶紧走到汤池边,踏入池中,然后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没在水里,让自己全身放松下来,心情才终于变得平静。她闭上眼,便看见早上明隐像兔子一般,飞快地跑进了林中的情景。那边路陡,他不会有事吧?此时,他也该回到禅院了吧?想到这里,陈兰歆发觉自己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为他担心的。
天快黑的时候,云恩寺派了个小沙弥来报信儿,说明隐已经回了禅院,一切平安,她才放下心来。
两日后,陈兰歆再次来到了听竹轩。照例,还是明净在楼下迎接她,领着她上楼。她也没问明隐是不是到了,她相信,他应该会信守诺言。
果然,当她走到屋门前时,看见明隐已经在屋里等着她了。看见她进了门来,他赶紧起身,向她行礼,一切看起来,似乎都与之前一样,毫无改变。
陈兰歆也只能像往常一般,对他回了一礼,笑道:“明隐师父,有礼了。”
“公主有礼。”明隐赶紧又回了一礼。
许是明净在场,两人行完礼后,只相互看了一眼,都未再说话。但就是这一眼,陈兰歆便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空气着,流动着一些暧昧的情愫。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待明净离开后,明隐招呼陈兰歆坐下,拿出佛经,说道:“公主,今日小僧便为你讲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陈兰歆听见明净的脚步声已经下了楼,遂拿眼瞥了瞥一本正经的明隐,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你还要给我讲佛经啊?”
闻言,明隐一愣:“不说佛经,那要说什么?”
陈兰歆将身子挪到他身边,用手挽着他的胳膊,将头放在他的肩头,说道:“你觉得应该说什么?”
见他如此,明隐心里有些发慌,不过却没有推开她,只红着脸说道:“我,我不知道公主要我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明隐越慌张,陈兰歆便越喜欢逗弄他。她仰起脸,对着他撒着娇道:“那我就问问你,这两日,你想我没有?”
闻言,明隐的脸一红,没说话。
陈兰歆轻轻晃着他的手,娇声追问道:“你说啊,你到底想不想我呀?”
明隐拗不过她,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我,我自然是,是想公主的。”
听明隐肯这么说,陈兰歆满意地笑了起来,又问道:“那你想我什么?”
明隐忸怩了半晌,才涨红着脸说道:“我,什么都想。”
“我知道你最想什么。”陈兰歆嘿嘿一笑。
明隐一愣,问道:“想,想什么?”
“自然是想的,那天晚上,在洞里那些事啊。”她把唇附在他的耳边,声音娇媚得像要滴出水来。
明隐只觉得,随即她的一呼一吸,她那温热的气息从他的耳朵眼里钻了进来,一种酥麻的感觉顺着他的经络,向身体和四肢蔓延开去,让他的身上仿佛瞬间便布满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在他又羞又窘,不知道如何搭话的时候,陈兰歆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明隐,今晚亥初时分,你到行宫来,我叫碧烟在后门接你。”
“我,我来行宫做甚?”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你说呢?”她的声音诱惑到了极点,“自然是做你最想做的事啊。”
听到这话,明隐觉得自己头脑中“轰”的一响,随即便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