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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傻子?皇子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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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心阁掌柜开始讲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所谓三分画、七分裱。姑爷和凤公子合作这画活灵活现、妙趣横生,难得的佳作,所以装裱的事情掌柜看得格外郑重。掌柜立刻就找了手艺最好的装裱师,请他亲自负责这幅画。师傅接手之后耗费了半个多月的功夫终于完成装裱。掌柜对此很满意。

    姑爷和凤公子合作的这幅画实在画得妙,掌柜的想着就把这画在文心阁挂上几天,也让世人见识见识他们东家凤公子和姑爷的才华。

    这些日子里面关于沈凤书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有褒有贬。大多赞扬他的琴艺,还有对凤公子容貌表示倾慕的,同时几乎每个人嘲笑一下他眼光有问题,“嫁”给一个傻子。还说凤公子也是脑子不清楚。

    掌柜不爱听别人背地里编排主人家,就想着借这幅画,为姑爷和凤公子正名。姑爷虽然傻了点,但他才华横溢,是那群背地里嚼舌根的蠢货拍马也赶不上的。

    还别说,挂了不到五日,每日不下百人前来驻足观看欣赏。一听是他们家傻姑爷画得都练练称奇。

    傻姑爷的风评开始稍微转变了些许。逸致斋那边也早有他棋艺超凡的说法,可是没人信。现下,虽然有人怀疑文心阁掌柜所言不过是为了东家撑面子,但还是更多的人相信掌柜的人品。大家都觉得或许是真的天妒英才,才让他如此痴傻。这凤公子惊才绝艳能看上这心智不全的人,那么他必定有旁人不可及之处。

    掌柜见目的达到了,也把画给收了起来,不再展览,收入柜中锁好。决定第二日就前去馥香苑,将画交给凤公子。

    可不想夜晚的时候出了意外。

    那天晚上,掌柜整夜的心绪不宁,半夜睡不着,就起来透气。散步的时候,就听见前面店铺里有人翻箱倒柜,还燃起了烛火。

    掌柜想这是遭了贼。于是赶紧将三个伙计都叫了起来,每人都拿了棍棒还有绳索,大着胆子要将那人拿下。

    结果四人冲了进去,就看见一青衣妇人提着手里拿着烛火正在认真观瞧东家那副画。

    那青衣妇人生得极为好看,虽有些年纪却姿容清隽,气质脱俗。可没有人欣赏她的美貌。她岁长得好,却惨白一张脸,没有半分血色,目露凶光,满面的杀气,见他们倒也不慌张,反而冷笑。

    众人皆有些心颤,心里恐惧在发芽。加上对方又是女人,不好动手。

    只有一个伙计,只当她是贼人,也管不了男女有别,心中无数次给自己壮胆之后直接操着棍棒就上前擒拿。结果尚未靠近那妇人半分,对方轻轻挥了挥衣袖,那位伙计就被掀翻在地。

    那貌美夫人面目狰狞起来,看着极为恐怖。他手掌远远对着掌柜,然后五根指头轻轻一收,掌柜的整个人就飞了起来,落入妇人手中。

    青衣妇人掐着掌柜的咽喉,她的手指彻骨冰凉,她的声音更是如地狱一般阴森,“画中那傻子是谁?”

    掌柜被掐得差点死了过去,无力回答。

    “沈凤书傍边那蠢货是谁?”青衣妇人一声的怨气,手下的动作更是狠厉了几分。掌柜了已经翻了白眼,眼看着就要断气。

    那几个伙计连连跪下开口求饶,直说那是他们姑爷,东家凤公子的夫君。

    “荒唐!”那妇人一声咒骂,然后又是冷笑。

    她就将老掌柜直接扔在地上。

    店内一阵狂风,青衣妇人就在四人眼前不见了踪影,跟着不见的还有那幅画。

    ***

    云初听了掌柜的故事之后倒是不怀疑真实性,他确实受了很重的伤,咽喉处的红痕证明了他的话。而是怀疑为什么掌柜会吓成这样,遭遇贼人确实很不幸,害怕很正常。可文心阁掌柜初见的时候,给他的印象是个非常干练利落的人,胆子也应该不小。却因为这场变故变得有些惊恐不安,魂不附体。生死经历对人的影响很大,他希望掌柜能早日振作。

    “你说那青衣妇人,我听着也只是武艺高强的贼,为何你说是鬼偷了画?”云初还记得一开始掌柜的说的话。

    “凤公子……”掌柜欲言又止,面色铁青,那晚上之后就病了,现在想起来,还有躺回去的冲动。不仅仅因为差点被掐死,还因为那张熟悉的脸。

    “老兄弟,你就直说吧!”福伯也开始劝。

    “凤公子,那妇人,小的被她擒住的时候,可是看清了样子的。”掌柜的声音越发的细微。

    “是谁?”

    “是……”掌柜眼中各种情绪交杂,心中很是矛盾,不知当讲不当讲。最把心一横,打定了注意说出来。“是梦瑶姨娘!”

    “老兄弟!你这是糊涂了吧!”福伯第一时间反驳道。

    、梦瑶姨娘虽然不受宠,且身份低下。往日没少被大家伙儿嘲笑。但是他可是凤公子生母,现在凤公子才是他们主子。这般说主子死去生母变成鬼,这不是老糊涂了吗?!

    “福伯,不必如此。”云初倒是不介意,“你确定那是姨娘?”

    “以前姨娘常来文心阁买些文房四宝,每月还要选取新的书籍,所以见过多次,不敢错认!”想起梦瑶姨娘那一脸铁青和杀气,掌柜就止不住冒冷汗。

    同样冒冷汗的还有萧琅,他怕鬼。他很努力想要坚强,但就是莫名恐惧。

    云初心里满腹疑惑,但看到恋人惊恐,也不便多问,拉着萧琅的手安慰着。萧琅直接把人拉到怀里狠狠搂住。

    “又来一个抢娘子的是吧?”萧琅问掌柜的。他大部分都听不明白,但这女鬼说他左一个傻瓜,右一个笨蛋的,可见是对他不满意,想要抢走娘子!

    掌柜本来还在害怕,被萧琅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弄懵了!姑爷是怎么联想到哪方面去的?不过梦瑶姨娘确实像对姑爷非常不满意的样子。

    本来嘛,梦瑶姨娘就是心比天高,想让凤公子出人头地,听说临终前还千叮呤万嘱咐让凤公子一定要出息。可现在凤公子和姑爷在馥香苑相亲相爱,老老实实过日子。姨娘肯定是对姑爷不满意。

    “小七,你别插话!”云初拍了拍恋人的头,被他一打岔,他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转过头,云初想着怎么安抚掌柜。

    “如果真是姨娘,那掌柜你也别怕。姨娘就算真心有怨气,死不瞑目回了魂,那她也该来找我麻烦才是。”

    云初自然也想到这位姨娘对萧琅抱着恶意。他不管什么妖魔鬼怪,还是这具身体的亲娘,最好不要打萧琅主意。画被抢走就算了,这件事情又过去了好多天,再想追查,怕也线索难觅。但还是要查的。

    “画被抢走,东西也找不回来,此事就此揭过,不也不追究了。”云初安慰了掌柜几句,找人还有找画的事情,他会让其他人去般。对于这件事情,他不在追究,但该有的敲打还是必要的。

    “日后掌柜莫要在自作主张便是。”云初警告着。

    虽然掌柜处于为萧琅正名的好意才将画给挂了出去,可没有经过他同意就这么做这让云初很不满意。若是无人看到这幅画,没人传扬出去,可能那可能是他生母的青衣妇人又或者是女鬼,也不会半夜三更登门。

    掌柜也是吸取了教训,又是道歉,又是承诺,绝对不再自作主张。

    云初巡视完了铺子,便跟萧琅回到了馥香苑。

    ***

    这一路上,云初都心事重重。

    萧琅想尽了办法想要逗乐他,但云初想着怎么解决现在的麻烦,每次对着萧琅总是淡然一笑,然后又陷入自己的思考当中。

    他和萧琅简直是身边谜团重重。比如沈凤书的身世之谜、萧琅丢了一魄痴傻之谜、还有那个黑衣人、现在生母梦瑶的死活也成了谜团。

    这一个个身份不明、来无影去无踪的,就算是要调查,也不知道从何下手。他的精神力现在被扣得连精神图景都差点成了鸡肋,也做不到让人无知无觉的翻查对方记忆。

    目前,敌在暗我在明,也只能加强戒备。他和萧琅甚少出门,关起门来过日子,就等着那些神秘人物送上门。这次如果对上,他绝对全力以赴。

    “娘子?娘子!”萧琅一直在叫云初,这都回家了,娘子还一脸呆呆的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事情。

    “啊,怎么了?”云初惊醒过来,一脸的歉意。

    “嘿嘿,我们到家了!”萧琅指着馥香苑大门,一脸幸福的笑着。

    “嗯,到家了。”云初看着萧琅心中暖暖的。他大概能理解萧琅的心情。馥香苑是属于他们的家,是他们的世界,只要回到这里,就有了一股归属感。

    但比馥香苑更加有家这个感觉的,是萧琅这个人。

    云初主动伸手,和萧琅牵在一起,迈进了馥香苑的大门,看着满园不败的繁花,被宜人的花香环绕,心中充溢着幸福感。

    不管有些什么妖魔鬼怪惦记着萧琅,他都会一一除去的。今生,他要守护这一份幸福。

    云初战火在心中点燃。

    ***

    自从那日知晓有个疑似梦瑶的“女鬼”之后,馥香苑又加大了护卫的力度。

    警戒了半个月,倒是抓了不少偷花贼,但云初想抓的大鱼,却迟迟没有出现。他自己也非常的警觉,几乎时时刻刻都展开精神图景,控制附近的情况。睡眠也很浅,将小心谨慎做到了极致。

    但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可惜想主动抓贼,这贼却没影子。

    一开始,云初就派人去了附近医馆询问。有没有人肩膀肩上中了剑伤,伤口还有灼伤痕迹的。他那伤,不好治。这样的伤口很独特,只要医者一看肯定会记下。但香洲城的医馆,还有城外,甚至是附近的其他城市都问遍了,并没有消息。云初手底下人有限,也不能更远。黑衣人的事情暂时放下。

    云初还让文心阁掌柜画了画像,派人四处探查梦瑶姨娘的下落。香洲城倒是没有查到任何的消息,但是香洲城外一件客栈里面,倒是有人见过她。那人是客栈的小二,为人伶俐,过目不忘。梦瑶姨娘前几日在香洲城不停地往返,她每日都会变装,擅长易容术,但店小二嗅到她身上的香味认出了她。每一次她都会坐在客栈阴影角落,点上客栈里招牌菜百鸟朝凤,每次都吃不了多少,剩一大半。不过数日前,她进入香洲城,就再也没有出现。

    这信息就很多了。至少,他确定这位梦瑶是人不是鬼。就是不知道她是死而复生的真梦瑶,还是仅仅和生母长得相似了。还有,她这么鬼鬼祟祟来往香洲城为的又是什么?

    王淑琴那边,这件事情也报了过去。王淑琴答应自己要仔细查,还一直劝云初想开一点,他怕提到梦瑶又伤到了他的心。

    云初知道王淑琴对他很好,自己也尽心尽力对他。只是云初不再相信她。

    不管是萧琅的身份、还是那个黑衣人,他知道王淑琴都查出了什么,可就是不告诉自己,一直隐瞒。他一问,王淑琴就搪塞说什么都查到。想来梦瑶死而复生这件事情,就算王淑琴查清楚,多半她自己就处理了。

    他知道母亲是好心,不忍他担心,不想让他冒险。但被隐瞒的滋味不好受。

    云初觉得与其在馥香苑守株待兔等着贼人上门,倒不如悄悄跟着王淑琴,说不定还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来。近日,他安排了几个人远远跟在母亲身后,发现她每晚都会出城,不知道干啥。直觉告诉他必然适合那两个人有关的事情。

    跟随王淑琴的人是他另外聘请的轻功高手,可就他却被轻松甩开,他这位母亲也是高手。这点他倒是不吃惊。

    云初想自己亲自跟踪。只是,萧琅怎么办?

    他跟在身边行动不方便,把他丢在家里,云初又不放心。

    ***

    “娘子?娘子!”萧琅在一旁舞剑,云初则为他弹琴,但他听得出来,媳妇儿现在有些心不在焉,琴音都有些呆板无聊。

    云初被萧琅换回神来的时候,有些小尴尬。最近被萧琅发现这种心不在焉的时间越来越多。

    萧琅撅起了嘴,眼睛里面的泪水眼看就要掉了下来,“娘子是不是嫌我笨,不爱我了?”

    “怎么会!我很爱小七的。”云初开始检讨。萧琅的心思敏感,近日忙着捉贼的事情经常走神,自己什么都没跟他说,倒是让他不安的。他埋怨王淑琴对自己隐瞒信息,可自己却一直瞒着萧琅事情,这样不好。他该告诉萧琅才对!

    “那娘子怎么老是走神?”萧琅走到云初身边,直接将云初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最近看你都很疲倦,做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萧琅这话说的非常委屈。

    云初环着恋人的脖子,亲吻了他的脸颊,“我在想着怎么抓贼。”

    “抓贼?什么贼?”萧琅来了兴致,他也很想当一次英雄,抓住小贼。

    “偷画贼!”云初想着好好补偿一下萧琅,这几天是有些委屈她。

    一听到偷画贼,萧琅就想到文心阁掌柜说的那个想抢他娘子的女鬼。他将云初搂得更加紧了。

    “我们不抓贼了好不好!太危险,你也太累!”萧琅承认有些害怕,但他更多是担心云初。上次和鬼打架媳妇儿就特别累。这几天没碰见鬼了,媳妇儿就吃不好也睡不好,都有黑眼圈了。

    “你不想把我们的画抢回来吗?”云初反问道。

    “……想!”萧琅想想还是说实话。他很想违心地说不想,这样云初很可能就不去捉贼了。但是他也很珍惜第一幅和娘子一起完成的作品。况且,不能对娘子撒谎!

    “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抓贼好不好!”云初想想还是从王淑琴这边下手比较好,萧琅他也只有带着。

    “好呀!好呀!”抓贼就是可以玩!萧琅正在兴奋,可一想到那贼是个女鬼,又非常害怕。

    “害怕就不去了,在家里等我。

    “谁怕了!我也要去!”萧琅硬着头皮答应了,不就是鬼吗?!他一定会克服的!

    “好!那我们现在先回房休息!晚上才有精神。”云初提议道。

    萧琅一脸兴奋,“是我想的那样吗?”

    说完萧琅的手,就环上云初的纤腰。

    嗯,他不是那个意思,纯闭目养神,纯休息。云初这么想着,但并没有开口拒绝。

    “先抱我回去吧!”这个时间来一场,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