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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罪!”康熙突然发难道。
“奴婢知罪。”敖寸心什么也不争辩直接低头认罪。
“那你犯了什么罪?”康熙原先只是觉得这个宫女子比较有趣而已,如今仔细一看,果然有趣至极。
“奴婢不知,但皇上说奴婢有罪,奴婢就有罪。”敖寸心无奈的陪着康熙玩你有没有罪的游戏。
“有意思,你身为景仁宫的宫女却在此偷懒,这难道不是罪过么?”康熙勉强找了个理由。
“回禀皇上,今天不是奴婢轮值,这条罪名不成立。”敖寸心低眉顺眼的说道。
“哦,那轮值的人哪去了?朕这一路走来都没有碰到一个宫人,一定要治他们个玩忽职守之罪。”康熙若有其事的说道。
敖寸心的心思转了几转,觉得帝王心思果然难猜,“回皇上,刚刚是奴婢记错了,今天是奴婢轮值,奴婢认罚。景仁宫的其他宫人感念皇上的恩泽,决定也让其父母感受一下天恩。”
“你这个小宫女不老实呀,在朕的面前也敢出尔反尔。还有那些宫人怎样让他们的父母感受天恩哪,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今天可不是让他们和亲人见面的日子。”康熙玩味的看着这个巧舌如簧的小宫女。
“回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至于,他们如何让其父母感受天恩。”敖寸心顿了顿不知道自己以前撒娇应付父王的那一套还管不管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之损之,所以他们去御膳房找门路,买食材去了。”
“哈哈,好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之损之。想不到宫女之中也有如此机警善辩之人,有意思有意思。”康熙被敖寸心的诡辩逗得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小赵子和翠玉他们咋咋呼呼的回来了,“寸心,看看我们换回什么来了,这次总算可以吃顿带油水的东西了。”还没见到他们人,就先听到了小李子的声音。敖寸心的脸色一变,刚要三呼万岁给他们提个醒,就被康熙拉了起来。
“如果你帮朕掩饰过去,朕就赦了他们的玩忽职守的罪名。”康熙将敖寸心扣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说道。
敖寸心又气又羞,只得点头应是。等到秋实找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自然的并肩而立。“寸心,你怎么还在这,小赵子他们已经在厨房生火了,你的手艺那么好我们快点去帮忙吧。”秋实一进拱门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等到她看到有一名外人在这里的时候,话已经说完了。
秋实疑惑的看着莫名出现的男子,“寸心,这位是?”
敖寸心为难的看了康熙一眼,绞尽脑汁的正要想借口,谁知却听康熙开口说道,“我乃御前侍卫纳兰容若,今天奉皇上的命令来替皇上缅怀一下孝康章皇后。”
“纳兰大人,安。”秋实给康熙行了个蹲礼,为难的看了看敖寸心和康熙。
“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福分可以与你们一起享受一下美食。”康熙刚刚知道了和自己说话的宫女的名字,心中一荡,寸心,寸寸相思寸寸心,好名字。接着他又听到了,她会做菜的消息,而且看样子不是像那些嫔妃一样做个点心炖个盅,所以就起了尝尝的心思。
知道他真实身份寸心怎么敢拒绝,“纳兰大人不介意的话,当然欢迎,只是怕粗茶淡饭入不了纳兰公子的口。”
“无妨,我对寸心姑娘的厨艺有信心。”康熙赶忙截断了敖寸心的后路。
“既然大人不嫌弃,寸心自然欢迎之至。”敖寸心努力的抑制住自己咬牙切齿的冲动。
一行人来到了景仁宫的小厨房里,康熙看着在这小厨房里挤了一屋子的奴才,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厨房说是厨房其实只是一个原先的茶水间改建的,多搭了几个炉子而已。还算他们守规矩,虽然这还是逾越了但是还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
现在几个泥制炉子都烧着旺旺的火,看样子就等着大厨来了。小赵子他们好奇的望着和寸心一起来的康熙,秋实有眼色的偷偷告诉了他们康熙的身份。“纳兰大人,安。”大家一起由景仁宫的掌事太监小赵子领着给康熙行了礼。
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敖寸心在一旁看的是胆战心惊,好不容易行完了礼,敖寸心觉得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果断要给自己找点事做。她开始翻看起几人弄回来的食材,这次的收货还真不错,一些断了腿的品相不好的螃蟹虾,还有因为吃起来不太雅观而被留下来的鸡爪和鸡翅,当然还有鸭爪和鸭翅,还有一些羊蹄猪蹄什么的,总之收货颇丰。
“小赵子,你把弄来的土豆、红薯都给煳了吧,等会好吃。”敖寸心指着墙角剩余的土豆红薯说道,“土豆给我留几个,等会我炒个菜。”
“小李子,你把断了腿的螃蟹给拆了,这螃蟹还很新鲜,等会用你藏得酒我们糟螃蟹吃。”
小李子苦着脸应了,“寸心姑娘,我的酒你可得省着用,我好不容易从老糟头那里换来的,下次攒够银子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
敖寸心看着苦着脸的小李子,心中一乐,要不是想让你偷藏酒的事情过一下明路,你当我想吃醉蟹呢,那酒的口感不好,香醇不够,我还不想委屈自己的嘴呢。要知道宫人可是除了上面的赏赐,不能随意饮酒的。
“翠玉、翠香,你们去摘几片荷叶和一些花苞,我等会有用。”敖寸心又转过身来对着春华、秋实说道,“你们去小菜园摘点嫩黄瓜和其他的蔬菜。”
看着闲着的小钱子、小鑫子和冬雪,“你们两个帮我把蹄髈的骨头给拆了,冬雪你帮我烧水吧。”
众人顿时忙活起来,敖寸心也开始处理起鸡脚、鸡翅之类的东西。这样一来,康熙的存在就显得比较突兀了,因为就他闲着,站在那里碍手碍脚的。看着忙活起来的众人,本来觉得理所当然的康熙微微的有些不自在,他蹭到敖寸心的旁边,“寸心姑娘,需要在下做些什么么?”
想着他独自一人闲着也是坐不住,所以敖寸心毫不客气的将他指派去处理蹄髈。康熙手里拿着羊蹄,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做,也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想想自己九五之尊竟然在这个狭小的厨房里,恩,拆蹄髈。小钱子看着康熙发愣,就知道这些公子哥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他伸手就要将康熙手里的羊蹄给拿过来,可是却被回过神来的康熙挡了回去。
“无妨,我本身就是免费蹭吃蹭喝,如果再不帮忙,待会我可不敢吃了。就是不知道公公可愿意教我。”康熙谦虚的说道。
“不敢不敢,纳兰大人请看,需要从这里下刀,然后这样......再这样......”小钱子认真的讲解到。
敖寸心看着康熙嫌弃厨房的刀具不顺手,因此用腰间配着的匕首拆蹄髈,那匕首上华丽的钻石和锋利的刀刃,让她看的惋惜不已。如果那把匕首有灵的话,知道自己用来拆蹄髈会哭吧,一定会哭的。
众人分工合作,不一会就将所有的食材准备好了。冬雪煮的花茶最好喝,这次因为有客人她还特地拿出了晒干的山楂片和小心保存的冰糖。翠玉、翠香的凉菜做的不错,所以她们两个做了酸辣嫩黄瓜和凉拌三丝。春华和秋实会做卤味,尽管时间紧张,但是经过拆分的蹄髈入味快,也是很不错的。而敖寸心自己则包办了所有的炒菜,酸辣土豆丝、红烧大虾、醉蟹、蒜香鸡翅。
平时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就会将两个八仙桌拼在一起,这次也不例外。小赵子领着他们将桌子抬了出来,本来还担心着因为身份问题,需要分坐两桌,但是康熙大方的表示大家一起吃比较热闹,所以还是向原先一样拼着坐。
一向自力更生行动力很强的众人,不一会就将东西给摆好了,春花和秋实又去将他们晚饭的份例给领了回来,凑齐了主食。
因为身份的区别,小赵子特地偷偷地从偏殿搬了一把带靠背的椅子给康熙坐,其余众人都坐的是圆凳。小赵子特别周全的让康熙坐在了主位上,他坐在一侧相陪,而另一侧本该是由大宫女翠玉陪着的,可是翠玉因为胆小就将看起来和康熙比较熟的敖寸心给拉到那里坐了下来。
闹腾了半天,终于可以开吃了。大家都等着康熙先动筷子,康熙毫无所觉得将筷子伸向了他亲自拆过的卤蹄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自己的劳动在里面的缘故,他感觉比御厨做的还好吃。“这蹄髈很好吃,大家一起吃吧。”康熙现在的样子就像向周围人炫耀自己劳动成果的孩子。
大家都给面子的先夹了一块蹄髈,春华、秋实疑惑的想,这蹄髈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呀,难道纳兰府的厨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