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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生还是不生,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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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祈月完全落下去后,石砖合上,地面恢复了正常。见状,天机老人叹了口气,他眸光微动,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关好。

    “月儿啊月儿,你这是何苦的呢?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倒不如在密室里好好静静心,等一切都办妥后,爷爷再放你出来。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后,天机老人走出了院落,他朝着炼药坊走去,才走到花园中,有青衣童子上前禀告。

    “阁主,七杀宗主来了,正在前厅等候。”

    “我知道了。”天机老人点点走,他略一犹豫,转了个方向,朝着前厅走去。

    当天机老人走到前厅后,便看到鬼杀负手而立,站在厅中。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鬼杀转身,看向天机老人。

    “你今日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天机老人坐下后,问向鬼杀道。

    “我没有想到,连城那小子,竟然对凤倾歌那女娃有了感情。”鬼杀沉声道,“就在昨天,他想要把她哥哥偷偷送走,若不是发现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也难怪,她救了连城的性命,而且两人相处了那么久,连城那孩子重情重义,自然会有感情。”天机老人叹了口气道,“祈月又何尝不是如此?现在为了大局,只能暂时委屈这些孩子了,不过相信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能理解了。”

    “但愿如此吧,不过我还是有些后怕。这次若不说公子桀帮忙,恐怕就真的……”鬼杀心有余悸道。

    “公子桀?是他帮了你?”天机老人惊讶道,“前几日他来百草谷挑衅,我还以为他和凤倾歌是一路的,不过如今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公子桀是鬼谷子的关门弟子,手持青龙令,可以号令整个武林江湖。此人高傲不羁,怎么会受命于一个女子?”鬼杀漫不经心道,“他此次前来,是为了鬼谷子寿宴一事。鬼谷子的七十大寿快到了,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收到了请柬,受邀前去。不过七杀的请柬,是公子桀亲自送来的,倒是给足了我七杀的面子。”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心了。”天机老人点点头,“不过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

    “不全是。我还想问问,你这边情况怎么样?”鬼杀问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圣女居然会和北璃摄政王搞到一起。幸好容瑾城失去了记忆,而且不知道圣女怀孕这件事。不然的话,若是他从中作梗,我们就更别想让那女娃认祖归宗了。”

    “我这边一切都好,我已经安排妥当,解了寒毒,他会将以前发生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而且会爱上那个为他解寒毒的女子。到了那时,他们二人之间,便再也不可能了。”天机老人幽幽道。

    “如此甚好。”鬼杀阴测测一笑,“只要我们能得到圣女,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天下,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

    北璃,镇南王府。

    那夜过后,第二天一早凤如歌就回了王府。回到王府后,她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连几天,都是闭门不出。

    事情过后,当凤如歌平静下来后,她才发现自己遇到了有史以来最为棘手的一件事。

    她怀孕了……

    她细细地算了一下,她至少有了四十日的身孕。按照常理,女子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便会显怀,就算是她穿着宽大的衣袍,三四个月一到,别人肯定会看出端倪。而且如今胎像不稳,为了腹中孩子的安全,就算是女子走路行事都要小心翼翼,更别说她还要女扮男装了。

    可是若不这样,那也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早日和大哥换过身份。但是大哥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七杀,她若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可是继续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凤如歌几乎要抓狂了,她遇到了有史以来最为棘手的事情,而且她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凤如歌耷拉着脑袋靠在床上,正纠结郁闷着,忽然敲门声响起,凤如歌挑起眼角,有气无力道,“谁啊?”

    “主子,是我!”无欢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你起了吗?我给你把早膳拿过来了!”

    “进来吧。”依然是有气无力的声音,凤如歌感觉自己已经愁得半点胃口都没有了。

    “主子,这几天看你没什么胃口,我特意去给你买了紫芳斋的杏仁酥和栗子饼,都是你最爱吃的,你快吃点吧。”无欢进来后,把香喷喷的点心拿到凤如歌面前。

    凤如歌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嘟囔道,“放一边吧。”

    “主子……”看着凤如歌这幅模样,无欢摸了摸鼻子,很是担忧道,“主子,这两天你究竟是怎么了啊?自打从辰王府回来,你整个人都是病蔫蔫的,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你有什么心事,和无欢说说,说不定无欢还能帮上你呢。”

    “帮上我?你是能帮上我把大哥换回来,还是帮上我怀孕生孩子?”凤如歌哀叹道。

    “帮主子把大公子换回来没这个可能,不过帮主子生孩子嘛……”无欢刚说到一办,忽然眼睛一亮,他嗷得一声跳了起来,“啊!啊!啊!主子你刚刚说生孩子?难道是你要生小主子啦……唔——”

    “你给我闭嘴!”凤如歌猛地捂住了无欢的嘴,狠命瞪他道,“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吗?”

    “我这不是惊讶,惊讶嘛!”无欢赶紧将声音压了下去,他惊喜地蹦到凤如歌面前,两眼发光地看着她的小腹,接着抬眼看向凤如歌,一颗八卦好奇之心忍不住地跳动,竟然不怕死地问道,“主子,话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该不会是景王子的吧?”

    “咳咳咳,赫连景?怎么可能!”凤如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怒瞪无欢,“我眼光有那么差吗?”

    “对啊对啊,我家举世无双的主子怎么能看上赫连景那样的断袖呢?!”无欢立即狗腿地附和着,接着他又疑惑道,“不过除了景王子,主子你也没接触别的什么男人啊!还有就是皇上、辰王,不过主子和他们一起长大,肯定不舍得荼毒他们,那也不剩下谁了啊……哦哦,对了,还有摄政王,不过也不可能是他吧?我记得主子曾经说过,在你眼中,摄政王完全是一无是处,穿得不三不四,长得尖嘴猴腮,话说粗鄙无礼,目无尊长,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主子那么讨厌摄政王,怎么可能怀了他的孩子……啊!主子,不是吧?”

    无欢说着,看到凤如歌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道,“主子,你该不会是真的……但是你眼光转变地也太快了吧?”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凤如歌冷哼了一声,挑眉看向无欢不耐烦道,“没事了就出去吧,我正烦着呢!话说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这还不简单。”无欢立即道,“这就要看主子你自己喽!主子如果想要这孩子,就留着,大不了咱就一直装病在家,闭门不出,直到孩子生下来再说;若是主子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也简单……”

    “你的意思是……”凤如歌问道。

    “主子,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自从王妃死后,王爷也娶了一些姬妾进府,但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有所出的,就连王爷最宠爱的玉侧妃都没有。这里面,你没感觉到什么吗?”无欢神秘兮兮地问道。

    “你这一说,倒还真是那么回事。”凤如歌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一直以为是老头子不行了,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我的主子啊!王爷他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不行呢!”无欢嘴角抽了抽,“说起来,王爷虽然娶了不少别的女子,但是你没有发现吗?那些女子不是长得像王妃,或者体态像王妃,就是性子像王妃,王爷最宠爱的玉侧妃,就是因为样子和王妃长得有五分相像嘛!所以说起来,她们都是王妃娘娘的替代品,王爷心里亮堂得很,怎么可能允许她们生下孩子,来和世子争镇南王府呢!”

    “听你这么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不过这和我生不生孩子有什么关系?和你刚刚说的有什么关系啊?”凤如歌疑惑道。

    “哎呦喂,都说一孕傻三年,主子你刚刚怀上就傻了。”无欢叹息一声,见凤如歌作势要打他,赶紧正色道,“话说这还是云汐发现的呢。云汐说,在风月楼,有些姐妹为了避免怀孕,会在胭脂水粉里加上麝香,或者随身携带些麝香香囊。后来主子把云汐接到了府中,云汐和府里的那些姨娘走动时发现,她们日常使用的胭脂水粉里,无一例外,都被人加了麝香,而且那些胭脂水粉,都是王爷差人统一买了给她们的。还有,王爷平时赏赐她们的饮食,里面都加了少量的麝香,根本不容易被察觉,久而久之,她们的肚子自然没有动静了。”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老头子对母妃还挺痴情的。”凤如歌闻言撇撇嘴道。

    “所以主子,你平时还是对王爷好点吧,其实王爷他也不容易。”无欢道。

    “什么时候,你成我爹的说客了?”凤如歌挑眉看向无欢道,“老头子要真的对母妃痴情,那就不该娶别的女人!他娶了别的女人,却不爱她们,只是把她们当成替代品,对她们也不公平啊!”

    “主子说的也对。”无欢赶紧点头附和,“不过主子,说了这么多,咱们言归正传啊!你到底有没有想好怎么办啊?你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最近你可以多去玉侧妃她们那里走动走动,蹭蹭她们的脂粉里的麝香气,说不定……”

    “好你个无欢,你小子要害死我是不是?”凤如歌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无欢的耳朵,“你知不知道,随意用麝香,搞不好是会死人的!而且我闲着没事,去玉侧妃那里走动做什么?像我这样名声在外的人,再有事没事往姨娘那边跑,还嫌流言不够多是吧?”

    “啊啊啊!主子我错了!可是除了这样,你还能怎样?你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只能去请大夫啊!但是关键是,你不敢请大夫……”无欢疼得嗷嗷叫。

    “谁说我不敢?我去找卿娘不就行了?”凤如歌哼哼。

    “主子,你还不知道啊?”无欢看着凤如歌,无比沮丧道,“这几天,不知道公主殿下抽什么疯,派了好多人去风月楼守着,好像是说什么只要有镇南王府的人出现,一律抓起来。这次公主好像是玩真的,是下定了决心要让你远离风月楼……现在卿娘那边我都不敢去了,说不定一露面,就被抓去吃牢饭了……”

    “什么?”凤如歌惊愕道,“南宫蝶抽什么疯?她和赫连景都被捉奸在屋了,怎么还有心思管我?”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无双耸耸肩,摊摊手道,“所以主子,这一段时间风月楼是去不得了,而且我刚刚发现,咱们王府外面还有好多暗卫,估计也是监视你的……看来公主是打定了主意要嫁给你……”

    “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凤如歌无语问苍天,“话说公主到底看上了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那主子,您想好怎么办了吗?”无欢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您若是留着孩子,也没什么,或许就后面几个月有些难熬,其实那几个月你完全可以找个借口溜出去,等把孩子生下来再回来……至于孩子,你可以说是云汐生的……”

    “怎么感觉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啊……”凤如歌揉着头,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你先出去吧,让我再好好想想……这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我应该对它负责啊……”

    “那主子你好好想,我先出去。”无欢点点头,刚要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在门口探头对凤如歌道,“主子,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们找到了当年伺候王妃的侍女,主子你要去见见她嘛?”

    “找到了?”凤如歌惊喜道,“是在我外公家找到的吗?”

    “不是,当年王妃死后,那侍女并没有回林尚书家,她独自在外闯荡了两年,后来嫁给了江湖上一个山庄庄主做妾室。”无欢摇了摇头,“师父找到了她,已经派人将她送回京了。林尚书他那里我也问过了,如果主子想过去问些什么,随时都可以过去。”

    “这样啊,那我就先去外公家看看,如今想来,真是好久没有去拜访他们老人家了。”凤如歌想了想,决定先去林尚书家走一趟。

    ☆☆☆☆☆

    幽灵宫,地牢中。

    女子虚弱地靠在地牢的阴暗处,她身上血迹斑斑,长发散落在身侧,遮住了身上的伤痕,也遮住了女子的面容,仅露出的脖颈,纤细雪白,透着一种女人才有的娇媚。

    离她不到三尺的地方,匍匐着两具尸体,因为死了多日,早已腐烂发臭。角落里一阵窸窣之声,那成堆的白骨里钻出几只早饿得饥肠辘辘的巨鼠,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女子。踌蹴半刻后,它们一拥围住那两具尸体,撕扯下一片腐肉就再度飞快的逃回白骨里。

    听到了老鼠出没的声音,靠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女子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她死灰一般的眼神朝着那两个尸体看了一眼,唇角划过一抹绝望的苦笑。

    “呵呵呵,真没有想到,我堂堂幽灵宫的右护法,最终竟沦落到了这个地步……风光了一世,到头来却要烂死在这肮脏的牢房中,成为你们这几个畜生的盘中餐,真是可笑啊!”女子低声笑了起来,冷笑声回荡在阴暗的地牢中,越发阴森了起来。

    女子正是幽灵宫的右护法——伶娘。她那日被幽灵宫宫主鞭笞后,便被扔到了幽灵宫的牢中,没有人管她,也没有人敢管她,只是任由她自生自灭。

    “就这样死在这里,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伶娘咬着牙,不甘心地握紧双拳,关节咯咯作响的声音回荡在空荡寂静的牢房中,久久不散。

    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忽然间,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女子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点一点地靠近牢房,最终停在了牢房门前。

    伶娘眯起眼睛看向牢房门前,发现媚蝶拿着药和干净的衣服站在那里。

    看到媚蝶手里的东西后,伶娘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她猛地朝着那边扑去,激动地抓着铁柱,声音因为激动已经颤抖了起来,“媚蝶!是宫主让你来的吗?是宫主要放我出去了吗?我就知道,宫主不会对我这么狠心的,他不会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的!”

    “右护法!”看着伶娘这个样子,媚蝶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打断了她的话,不让她继续沉溺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了。

    “你是来放我出去的?那快打开门,让我出去啊!”伶娘看着媚蝶抿唇看着自己,着急催促道。

    “先打开门,让我进去。”媚蝶对身后看守地牢的人淡淡吩咐,在门打开后,她走进了牢房,门随即在她身后关上了。

    “媚蝶,你这是做什么?”伶娘见媚蝶自己走了进来,蹙眉询问道。

    “右护法,我是来给你换药,并给你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媚蝶说着,伸手要去拉伶娘,却被她猛地甩开了手。

    “换药?在这里换做什么?既然宫主吩咐了,那就快放我出去啊!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多呆了!”伶娘烦躁地甩开媚蝶,就要夺路而出,却不想,牢门猛地关上,将她挡在了里面。

    “右护法!”媚蝶无奈地看着伶娘,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右护法,宫主并没有说要放你出去,我是担心你身上的伤,趁着宫主不知道,偷偷来看你的。”

    “你来看我?”伶娘一听自己并没有得到赦免,大失所望,她猛地倒退了几步,颓然地靠在墙上,看着媚蝶,眸中满是怨毒之情,“谁需要你来假惺惺了?媚蝶,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在宫主面前害我还不够,我落难了,你还要来看我笑话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媚蝶猛地摇头解释道,“媚蝶能有今天,都是右护法的提拔,媚蝶怎么可能故意去害右护法,看右护法的笑话呢?媚蝶只是之前不小心说漏了嘴,媚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说到底,我沦落到了今天的地步,都是你这个贱人!”伶娘怨毒地看着媚蝶,“你也知道你能有今天,都是我提拔的你,那你当初为何不替我顶罪,事后跑过来假惺惺,真是可笑!”

    “媚蝶……媚蝶……”媚蝶自责地垂下头,“如果可以,媚蝶真的希望能够替右护法承受这一切,如果能用媚蝶的命换回右护法的命,媚蝶绝无二话!”

    “绝无二话?”伶娘冷笑一声,却在转头的瞬间眸中一抹奇异的光亮划过。冷笑过后,伶娘没有继续逼迫媚蝶,而是转身坐了下来,冷哼了一声道,“行了行了,别在那儿站着了,看着你就心烦!你不是来给我换药换衣服吗?还不快点?”

    “是。”媚蝶见伶娘终于答应了,而且看上去像是原谅了自己,她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给伶娘换药,然后拿出自己带来的衣服,给伶娘换上。

    “宫主可在宫中?”在媚蝶给她换药的时候,伶娘问道。

    “那次宫主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而且这几日左护法和少护法也不在宫中,所以媚蝶才敢偷偷过来看看右护法。”媚蝶低眉顺眼地回答道。

    “哦?左护法和少护法也不在?”伶娘听到这个消息后,眸中跳动着诡异的光芒,她接着问向媚蝶道,“他们去了哪里?”

    “听说有桩大买卖出了问题,左护法去处理了;至于少护法为什么离开,媚蝶就不知道了。”媚蝶说着,给伶娘换好了衣服,“右护法,你先安心在这里呆着,媚蝶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您跟了宫主那么久,宫主生气归生气,是不会对您怎么样的!”

    “以前,宫主的确不会对我怎么样,可是自从那个人出现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伶娘冷笑一声,看着媚蝶转身去收拾东西,她柔弱无骨的手缓缓地伸向媚蝶,说时迟那时快,她眸光一闪,一个手刀猛地劈向媚蝶。

    媚蝶没有防备,连喊声都没有发出来,身子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等着你救我出去,下辈子吧?这牢里我是呆不下去了,既然你自己乖乖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伶娘将媚蝶拉到了牢中阴暗处,脱下了她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等她将两人换装完毕后,她将一个黑色面纱蒙在了自己的脸上,冷冷地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媚蝶,伶娘转身离去,“刚刚你说了,为了报答我对你的提携之情,为我去死都可以。既然如此,那本护法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就好好替我在这牢里呆着吧……”

    ☆☆☆☆☆

    北璃,林尚书府。

    凤如歌的母亲姓林,名叫林馨月,是北璃林尚书府的嫡女,更是当年名满京城的北璃第一才女。在她十六岁那年,恰逢凤如歌的父亲率军凯旋而归,北璃皇帝龙心大悦,封凤如歌的父亲为镇南王,并给他和林馨月赐婚。虽说是赐婚,两人之前并不相识,没有想到,两人婚后竟然是琴瑟和鸣,十分恩爱。当时整个北璃京城都知道,镇南王十分宠爱自己的王妃,为了她没有娶任何侧妃和妾室,还对她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只可惜好景不长,镇南王妃年纪轻轻就因病早逝,只留下了一双儿女。因为爱妻去世,镇南王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伤心过度,终日借酒浇愁,开始流连各种风月之地来填补内心的空白。后来,等镇南王终于从伤痛中缓过来后,便娶了侧妃,纳了几个姬妾回府,日子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凤如歌满怀期待地去了林尚书府,本以为能够知道些什么,可没想到,只是将众人皆知的故事又重头听了一遍,而且尚书夫人一边说一边和自己吐着苦水,伤心地哀叹林馨月红颜薄命,还不忘夹枪带棒地抱怨镇南王几句。而林尚书,也是个一棍子打不出几个屁的老实人,从头到尾只是唉声叹气,在健谈的尚书夫人面前,竟然插不进几句话。见他们扯东扯西,怎么也扯不到点子上,凤如歌有些急了,她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现在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之前服侍母妃的那个侍女身上了。

    “外公外婆,打扰了你们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凤如歌看时辰不早了,她站起身来,要和林尚书和尚书夫人告别。

    “孩子,这么久不见,怎么来这么一会儿就急着要走?不如用了晚膳再离开吧?”林尚书见凤如歌要走,挽留道。

    “不了,我今天出门之前也没和父王说一声,如今他估计在府里等着我用晚膳呢。”凤如歌婉拒道,“等过几日,我再来看二老。”

    “那我们今天就不留你了,以后记得常来啊!”尚书夫人叮嘱道。

    “会的,那今天如歌就走了,您二老好好保重。”凤如歌说完,对林尚书和尚书夫人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等凤如歌走远后,尚书夫人忙把林尚书拉到了内室,不安地看着他,“官人,你说,如歌这孩子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好端端的,他跑来打听馨月的事情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当年馨月的事情,你知我知,再就是彩霞知道。后来彩霞被我们送了出去,已经是万无一失了。如今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只要我们不说,别人怎么可能知道呢?”林尚书微微蹙眉道。

    “那你说过了这么多年,如歌这孩子过来打听馨月的事情做什么?”尚书夫人不安道,“莫不是,他从彩霞那里知道了什么?”

    “怎么可能?!”林尚书摇摇头,“彩霞是个胆小的,而且她已经嫁了人,还有了孩子,不会那么不知轻重随口乱说。毕竟当年的事情追究起来,可是大罪,她更是脱不了干系。”

    “可是我这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尚书夫人叹了口气。

    “静观其变吧,应该不会有事的,估计是我们多心了。”林尚书微微蹙眉,拍了拍尚书夫人的手,安慰道。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