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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于果问出的问题很另类,让祁天恒和祁天湛都忍不住想笑,准备私底下嘲笑祁天彻一番的。可是,当她给祁天彻包扎好伤口,扶他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坐下,祁天恒和祁天湛都淡定的怒了。
原本以为他只是想借伤口来吸引于果的注意力,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阴险,打着手受伤了不干活!
“天湛,你倒完茶叶就去帮天恒锯竹筒吧。”本来于果原本是打算让祁天湛帮忙一起挑茶叶的,因为她觉得他心细,可是祁天彻的手受伤了,祁天恒又是个稍不盯着他就会偷奸耍滑的货,还是让祁天湛去锯竹筒吧,顺便还可以盯着祁天恒。
于果整理好茶叶,又连忙打井水洗竹笋,切片,将头部特别脆口部分放一边晾干水,准备用来腌酸笋。
“你看他,他竟然翘着二郎腿在喝茶!”
“他一定是在嘲笑我们!”
“那你想怎么办?”
“我们这样……”
于果熬了一锅水放入刚切好的笋片,从厨房出来就看到祁天恒和祁天湛两兄弟坐得很近,小声的嘀咕着什么,道:“你们俩兄弟商量着什么呢?不如大声点,我跟你们一起商量啊。”
祁天恒撇撇嘴,然后一副不想说话的嘴脸。
祁天湛倒是给了于果一个俊逸的微笑。
祁天彻捏着茶杯,优哉游哉的品着茶,嗯,其实他的小娘子很不错的,懂的东西又多,等以后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找个嬷嬷教教她礼仪就行了。
于果一边加大火熬笋,一边做饭。等米饭做好了,锅里的笋也好了,捞起过了两遍清水又倒回锅里翻炒,放入事先准备好的紫苏蒜末,炒完笋又做了一盆炸好的草鱼块。
做好饭菜的时候,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四人围着桌子前吃饭,祁天彻受伤的是左手,也不影响吃饭,吃了一口笋之后大呼好吃,夹了一筷子的笋给于果,“娘子,你多吃点。”
祁天恒和祁天湛也没想到这次的笋跟之前的笋味道完全不同,怎么说呢,反正很好吃就是了。对于白天祁天恒的提议,祁天湛其实是有点纠结的,不过当他们吃完,祁天彻碗筷子一放,竟然吩咐他去洗碗!他瞬间就和祁天恒达成了共识,站在同一阵线。
打着手受伤的旗号,祁天彻什么活也不用干,甚至于果还给他打来了热水洗脸,让他伤口别碰到水了,这福利,好到让祁天恒和祁天湛各种羡慕嫉妒恨!
第二天于果一早起来做好早饭,饭桌上等吃饭的人却只有祁天彻,祁天湛和祁天恒却还没起床,这有点不正常。往常都是她最先起来洗漱好进厨房准备早饭的时候就会听见他们陆续起床的声音。
“娘子,我进去喊他们吧。”
祁天彻现在和于果说话时,原本冷峻的线条都会放柔和,只是今天在于果看不见的地方他俊脸彻底黑了,不过她还在外面等着,他只好耐心动敲门,“二弟,三弟,起来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于果就看到没精打采的祁天恒,还有脸色红得不正常的祁天湛出现了,连忙问:“你们怎么了?”
祁天恒:“头晕,难受,浑身都没有力气。”
祁天湛:“头很重。”说完还打了一个喷嚏。
于果又伸手摸了摸他们的额头,糟了,一个额头发冷,一个额头发热,可能不是感染风寒,而是得了流感。她让他们洗漱完毕又赶紧让他们俩回屋了,给他们各自盛好早饭,让祁天彻给他们送去,祁天彻的脸冷得可以掉下冰渣子。
“天彻,他们俩生病了,我到山上去给他们采点药,你在家里好好看着他们,让他们多喝点热水。”于果没发现他的脸色异常,又道:“你也别靠他们太近,流感是会传染的。”
“嗯。”祁天彻从牙缝里蹦出的声音。
…
于果不在,三兄弟在屋里上演三国争霸,噢,准确点来说是二对一,祁天湛和祁天恒二人得意洋洋,祁天彻脸黑如锅灰。
“你们两个装,使劲装!”她有时候明明是那么聪明,却有时候又笨得让他无语,竟然真背个背篓上山给他们俩采草药!
祁天湛微笑不语,祁天恒反讽回去:“我们装,你自己就没装吗!”早知道装病可以不干活,他就该装了,哼哼!
…
采了草药回来,又是腌笋,又是把茶叶放进一个个竹筒里封好发酵,还要鼓捣她的香皂,哎,早知道他们三兄弟会同时出状况,她就先不摘皂角了嘛。
“娘子,不如我来帮你吧。”祁天彻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有点小纠结的她。
面对他带着情愫的眼神,于果已经显得淡定从容很多,他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说不定等以后看见更多的女人,就会对自己没有别的想法了。不过即便有想法,好像也还不错,至少祁天彻长得很帅气,她虽然灵魂是二十四岁,可这身体才十一岁,她也不可能找个三十多的吧,这样会很奇怪啊。
所以综合来考虑,如果以后祁天彻会是她的男人,也可以接受,至少知根知底,她可以慢慢调教的嘛。
“咳。”祁天彻左手还包扎着于果的手帕,她一双杏眸在他身上流连打转,感觉自己就像是猎物在待价而沽,出声提醒她。
于果指了指晾得差不多的两碗草药,“你给他们端过去吧。”
第一次尝试做香皂,于果用了一个平常不怎么用的桶,将洗净晾干水的皂角在石头舂上捣碎放进去,又加进清水浸泡。
抬头,祁天彻一脸好奇宝宝的看她,她笑眯眯的说道:“天彻,你手受伤了,我给你洗头吧。”
“不用了。”她每次这样笑都没事的,所以他拒绝。
不过,他的拒绝是没有用的,为了亲眼看看皂角的可用性,于果烧了一锅热水,将鼓捣出来的皂角液体倒在他的头发上,过程很多泡沫,皂的味道也很重,不过离香还有点距离。当然,这用皂角液洗过的头干净清爽,味道也比就这样用清洗要好闻。
于是,祁天彻又跑到祁天恒和祁天湛的房里得瑟了,还故意将干了的头发甩呀甩呀的。
再于是,于果在后面菜园子里溜一圈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祁天恒和祁天湛用她的皂角液洗头,满头的泡沫。
“你们……”于果已经不想说话了,他们两个流感还没有好,这会儿洗头,不是雪上加霜吗!
可是她这个样子,在他们两个眼里就完全变了味,认为她这是偏心,把好东西都留着给祁天彻用!
祁天恒和祁天湛俩个同时生气,后果很严重,她熬了几次草药给他们喝,没有效果!让祁天彻去镇上抓药回来熬,没有效果!反正就是病怏怏的等着人伺候!
于果忙着搞发明香皂,这伺候的工作自然而然就落在了祁天彻的身上,结果,他们二人在流感第五天,拉肚子了。
第六天,祁天彻也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
这样一来,她是真的被吓坏了,一早敲响了赵树根的门,带他们三只去马坡镇看大夫。
“脉搏平稳,心跳正常,不像是生病好几天的。”福寿堂医馆的掌柜是一名胡子花白的大夫,虽然年纪大了,可是精气神十足,说话声音也是铿锵有力。
于果只是被他们同时生病吓倒了,可并未笨得彻底,一听大夫的话,立即又联想起这几天他们虽然生病,可是食量一点没有减少,特别是祁天恒,还连哄带骗的让她做了一顿猪肚鸡!
“那么,依大夫您看,他们三人像生病多久了?”于果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笑意不达眼底。
“他们三个的脉搏正常得很,依老夫看,他们根本没病!”老大夫收回手,眼皮都不抬一下。
“那么,谢谢大夫。”道过谢,付了六文钱的诊脉费,于果目光森寒的睨了他们三人一眼,走出了医馆。
“娘子,我……”祁天彻想解释,可是她一个利眼飞过来,又把话咽回了嘴里。
“哎,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凶巴巴干吗!”祁天恒被拆穿也是脸皮极厚,还反过来指着她,“要不是你处处维护着大哥,不让他干活,我和二哥至于装病嘛!”
祁天湛心里很不安,暗自瞪了祁天恒几次,都怪他出的馊主意,惹得她这么生气。
于果大步流星的赶回了街口,赵树根正担心着,这会儿看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立即问:“怎么样,大夫怎么说,他们没事吧?”
“没事。”好得很!于果爬上了牛车的前面,摆明了不想跟他们坐车厢!
赵树根本来想问细致一点的,可是看于果不想说话的样子,还有祁家三个都是板着脸,也不敢问了,驾驶牛车回村。
从镇上回来后,于果一句话都没有和他们说过,这让他们感觉问题大发了。
“娘子,你听说我。”祁天彻又悔又恼,悔是不该故意弄伤手,恼是他们两小子,都怪他们两个!
“你们就使劲作吧!”
冷冷扔下这么一句话,现在看着他们三人就烦,她要出门透透气。
只是,这两个在她院外墙鬼鬼祟祟的家伙哪里来的?
“哎,你们干什么的,干吗偷窥我家!”她正火气没处发呢,而且她家又不是临着村大路的,拐进来一点点的好嘛,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家院墙使劲瞄呀瞄的,不想混了!
“小果,真的是你!”那名衣衫褴楼的妇人激动扑了过来,于果连忙闪开,她又道:“小果,是我呀,我是你奶奶啊。”
卧槽!不是这么狗血吧?!
于果不动声色退了两步,此时刚好到中午,她刚才那一声大喝声音多大,吸引了几个村民围过来观看。
祁家三兄弟本来正在屋里讨论要怎么哄回于果不生气的,这会儿听见声音,也走了出来,当看清楚衣衫褴楼的两个人时,眼睛都不约而同的眯了起来。
“小果,他们这是?”赵树根和何翠花也听见声音打开了院门走出来,于果只是耸了一下肩,她也不晓得眼前什么情况。
“小果,我是你爷爷啊。”
目测,这个说话的男人和妇人年纪也不大,应该都在四十来岁,同样是衣衫褴褛,男人双目炯炯有神,那妇人微微红了眼眶,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期待,总之一直看着她。
噢,这真是一幅感人至深的认亲画面。
那,她是不是该扑进去他们怀里,用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唤他们一声爷爷奶奶?
祁天彻悄悄扯了一下于果的手,俯在她耳边说道:“这两个人有问题。”
于果甩开他的手,杏眸瞪了他一眼,废话,她当然知道有问题了。且不说这里山旮旯的环境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就说他们这么精准无误的跑到她家门外,这么精准无误的喊她名字就知道里面有古怪了!
要知道她一穿越来就跟着人贩子走,而且听人贩子的意思,她起码跟着人贩子有两年多了,一直卖不出去!那么问题来了,她现在十一岁,带上先前的日子,她起码有三年时间是没有见过这身体的亲人,隔这么久他们还能一眼认得出她,那真是日了狗了!
那妇女忽然又就冲了过来,一把牢牢的抱着她,“小果,我是你奶奶,你怎么不认我了啊,呜呜……”她这一哭,那男人也跟着红了眼眶,也扑了上来。
“……”瞧,还哭上了,于果木然的任由他们抱着。
可是这样一来,祁家三只不肯了,他们抿着唇,一同过去将于果从那妇人的怀里解救出来,冷冷的盯着他们。
当然,那妇人和男人也打量着他们三人,不动声息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眼看村里的村民大有全部出动围过来的气势,而且其中有几名好事的三姑六婆已经议论开于果不竟然不认自己爷爷奶奶的话,她默默的看了一眼自称是她爷爷奶奶的俩人,顺便看了一眼已经被扔到地上的破碗和木棍。
“你们自称是我的爷爷奶奶,有证明吗?”终于,于果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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