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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歌听见方喻也说,“如果再让我听到这些话,我一定会追究你们的责任,这电视台的工作也别想做了!”
好像方喻也一听到别人说她和叶时南的事情,就很容易生气,席歌想,这算是恼羞成怒吧。
那几个背后说人坏话的女员工先后出来了,碰见门口的席歌,愣了一下又都离开了。
席歌撇撇嘴,进去了撄。
撑着流理台的方喻也见又进来一人,不耐烦的看过去,看到是席歌之后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
席歌才无所谓,正准备拉开隔间的门,方喻也就喊住她,“你刚刚是不是听见了?”
席歌就站在台阶上回过身,扬着下巴居高看着她,“听见什么了,你有什么秘密吗?”
“不管你是不是在装傻,我都告诉你,不要再想着从我身上挖出什么。偿”
“你这话真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席歌抱着臂,“你凭什么就认为你的事情跟我有关?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方喻也之所以能小小年纪就进娱乐圈,跑了五年龙套,事业发展至今,还是有头脑的。
她懂得如何收放自己的情绪不得罪人适可而止,叶时南只是帮她解决了事情,但并没有告诉她是谁所为,她现在也只是想试探席歌,所以席歌这么说的时候,她也并没怎么生气。
只是道:“你有自知之明便好,不要以为现在有了靠山有了资源就硬气了,日后你栽跟头的时间还多着呢。”
席歌听完嗤笑一声,她当然不会蠢到以为方喻也这话是在提醒她,只是摆摆手,“我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说完转过身,把隔间的门关上。
方喻也高跟鞋的声音一会儿便离开了。
……
……
剩下的录制,也同之前一样,只不过问题有些偏离了。
席歌听见主持人说到三年前的话题,就察觉到了。
果不其然,主持人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众所周知喔,席歌三年前出演的童深意童导的《江南知否》一举打进娱乐圈,奠定了在娱乐圈新人不低的地位,那么我想问问席歌,您对于童导是抱有什么样的情义呢?”
会问这个问题,席歌有点没想到,因为童深意拍完那部电影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就连她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
然而过了这么久,也很少会再有人当众提到了。
席歌撩了下头发,“童深意先生对我来说可以算做我的恩人,因为大家都知道是童先生的电影,才让我二十一岁就进了娱乐圈,并且当时让我收获了很多,这些都是童先生带给我的。”
不过有一点席歌没提。
童深意是他父亲的朋友,虽然要比阮昌明年轻不少,但算起来童深意今年四十有二,又和阮昌明有关系,她该喊他一声叔叔。
席歌没说,是怕到时候平添麻烦。
毕竟说出来之后就会有人用她有后台这一点来炒作,虽然不知情的人很容易这样想,但席歌明白,并不是因为这样童深意才找她拍电影的,那时候她已经离开江州了,是童深意主动找到她的。
如果那时候没有童深意找她,她没有挣得第一笔不菲的片酬,在这苏城,也很难带着景行生存下去,而且还要隐藏自己的过去。
“那我们也都知道,童导自《江南知否》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席歌想不想见见这位恩人呢?”
席歌以为是节目组想知道而已,就说:“想是会想的啊,毕竟他曾经那么帮助我,才让我有今天。”
主持人对着镜头神秘的笑了笑,站起身,“既然这样,让我们猜猜,这位作品优秀实力不菲的著名导演,时隔三年,会不会出现在我们节目录制的现场呢。”
这种情况,之前是没有说过的,所以大概是第一反应,席歌和方喻也对视了一眼。
主持人起身的动作,让席歌隐隐觉得,她说的,应该不只是说说而已。
所以下一秒观众席上传来小声的惊呼的时候,席歌的心跳的很快,她站起来转身的时候,真的看见童深意一步步走上台。
“这是我们节目组安排的一个惊喜哈,也多亏了童导卖我们一个面子。”
主持人还在说话,但席歌看着那张儒雅成熟的脸,只是觉得感慨。
她早就已经把童深意当做是家人,因为在她看来,阮家,也只有童深意对她最好,这么一个帮助她又真心的人,这么久没见,不可能没有感觉的。
之后的录制席歌后来想起来大概也只感觉到是高兴的,结束了之后席歌就和童深意一起出了摄像棚。
席歌虽然很想跟他说话,但还是注意着有没有什么其他人,一路回了化妆室,现在还没有人回来,席歌才放心说话。
“童叔,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来了?这几年你都去哪了?”
童深意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因为年龄的原因,所以眼尾有明显的皱纹,但好在男人不比女人,这个时候也并不影响一个人的魅力。
“童叔知道长吟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所以就放心的回江州去了,只不过家里的事情的确很严重,断了联系,童叔也不想再打扰你。”
“那怎么这次突然出现了?”
“童叔把江州的房子卖了,想重新拍电影,正好赶上你电影快要开播上这档节目,节目组早就有人联系我了。”
席歌还想问什么,门被人推开了,她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进来的是方喻也还有后面几个工作人员,席歌坐到化妆台前,不说话了。
离开电视台的时候,席歌跟童深意要了联系方式,才离开。
童深意在她之后也乘电视台安排的车走了。
方喻也却在车里给叶时南打了电话。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之前娱乐圈的童深意。”
“你查他做什么?”
方喻也靠在椅背上,表情是一副高傲的模样,“我听到他和席歌说话,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至少不是导演和演员的关系。”
叶时南听到这也是明白了,语气冷淡,“我不是告诉你,暂时不要有什么动静么?没听明白?”
“我只是让你查一下,又没说要做什么。”方喻也被他语气气到,这么久还是不能适应他说话时的死样子,估计也只有陆之凉那个女人可以忍受那么久。“再说了,要是真能查到什么事,对你也不是没有帮助。”
“帮助?我需要什么帮助?你是为了自己吧。”
“……那你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行,怎么不行。不过……”他说的话突然停下来,又缓缓的道,“我近期会到苏城去。”
方喻也几乎是这一瞬间被惊着了,她有事找叶时南是一回事,但她说到底还是怕这个男人,能不见都不见,本来是两地见得就少,这次他要是来,肯定是要见她的。
咬了咬牙,方喻也问:“来这里做什么?不怕你老婆不开心吗?”
“我自然是有事情要做。”
……
……
席歌回到家之后发现许宴秋也在,这个点已经中午了,他听到开门声是从厨房出来的。
“你今天不忙吗?怎么来这儿了?”
许宴秋拿了张纸在擦手,“没有忙到不能回家的地步,我问常乐大概什么时候你们能结束,所以过来给你们做午饭。”
常乐是不在的,事实上,自从景行接到家里来之后,常乐就没有来过,虽也不至于经常来,但有几次都被席歌用别的理由说过去了。
景行的事情,现在只有许宴秋一个人知道,倒不是连常乐也不能说,只是席歌觉得,少个人知道就少个风险。
她不想有朝一日把景行至于麻烦之地。
而且,许宴秋也没有说一定要和常乐说。
席歌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和他进了客厅,“你猜我今天见到了谁?”
许宴秋很认真的配合她猜,“方喻也?”
“……”席歌看他一眼,“这有什么好猜的。是童深意,你认识吗?跟你是同行。”
“听说过。”还是因为席歌那部电影,许宴秋手臂撑在席歌坐的沙发靠背上,盯着她的发顶,“你跟他关系很好?”
席歌喝完了水,扭过身子仰头看着他,“他之前帮我带进娱乐圈是一回事,之前在江州我就认识他了,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我一直都喊他童叔的。”
“我记得他好像四十多岁,你喊人家叔?”
“那你想想我十岁的时候,他二十八,可不是喊叔嘛。”
许宴秋没想,照这样说,他要是再比她大个几岁,她也要喊他叔了。
这个事实一点都不开心。
文姨从厨房出来,“许先生,汤炖的差不多了,你看要不要加点东西了?”
“好。”许宴秋点点她的头,“那我进去了。”
景行在自己的房间里,席歌还没有去看,她看着许宴秋的背影,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低头给童深意发了信息。
【童叔,你对江州的许家了解多少?】
童深意很快就回了信息,【你想问谁?】
席歌想了想,反正现在她和许宴秋在一起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童深意也不是四处会说的人,所以就说了。
【许宴秋。】
童深意这回的信息却是在几分钟后才回过来,【好,我托人帮你问问。】
【童叔,这件事要尽量保密。】
【好。】
席歌搁了手机,起身去看景行了。
下午许宴秋离开的时候,曲一开的车,从副驾驶上拿了一个文件夹递到后座。
“这是苏城大道一家办公楼的详细资料,听内部人员说,老板想移民,所以想脱手。”
许宴秋捏着文件夹打开,“什么条件?”
“这个,那老板说需要面谈。”
“嗯,约个时间。”
曲一朝后视镜看一眼,不知道当不当说,思前想后,说:“先生,其实这种事情可以交给唐筝小姐的两个属下去做,犯不着您亲自来。”
许宴秋把文件夹扔在旁边,“不,我也不是全部给别人做事,况且陆江白那个人,我要是不做点什么,他也一直放不下警惕心。”
……
……
电影上映的那天,席歌没有工作,待在家里,景行跟着文姨出门了。
席歌找了部老电影看,又洗了许宴秋早上带来的草莓,窝在沙发里。
看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响了。
“谁?”
“长吟,是我,童叔。”
席歌嘴里塞了个草莓,腮帮鼓鼓的,含糊的应着,“来了。”
“童叔,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童深意拍拍她的头,“那天问了你的经纪人。”
常乐是觉得童深意现在又出现了,日后还会再拍电影也说不定,而且跟席歌也不是一般的关系,就给了。
席歌理了理头发,“我正好今天没有工作,快坐,我给你倒茶。”
“不用麻烦了。”
“没事。”席歌递了水,“您怎么会想来找我?”
童深意拍了拍旁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上次太过匆忙,没有好好聊聊,再加上上次你托我查的事情,有了点眉目。”
“是吗?怎么样?”
童深意看她的眼神晦暗,带着笑给敛下,“因为许家给事情压的很严,所以知道的也不多。许宴秋是十五年就不在许家了,具体是因为去了哪里也不知道,直到前几年才有点消息,是在德国,然后去年的电影到如今。”
席歌蹙着眉,“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吗?”
童深意摇头,推了一下眼镜,“这是真的除了许家内部的人,甚至只有亲属才可能知道,不过我察觉到另外一点。”
“什么?”
“好像跟陆家有关系。”
席歌突然像是被点通了一般,迅速的把知道的事情串联起来。
十五年前,不正是陆雁南失明的时间吗,这么巧,许宴秋也出了事,而且许宴秋也说了,他的确是和陆雁南有私人恩怨。
这么一想,倒是能说的通,只不过关于详细的却还是一无所知。
但大概猜一下,陆雁南是因为当年惹出了不小的事,再加上也是因为那事失的明,既然许宴秋和他有关,时间也吻合,那大胆假设一下,陆雁南惹出的事,和许宴秋有关也说不定。
但是这就又陷入了死胡同。
因为陆雁南的事,同样也不得知。
“童叔,我可能有点头绪,但还是陷入了瓶颈。”
童深意微倾了身子,斟酌了番,还是问道:“长吟,叔能问你件事吗?”
“您说。”
席歌这一本正经的语气倒是突然把童深意逗笑了,“别这么说话,好像我很老的样子。”
又被人说了一遍。
席歌嘿嘿笑着,“那我不是一直喊你叔,心里就这么觉得了嘛。”
“行了啊,喊叔可以,但说话别用什么敬语,我觉得自己还没那么老。”
“好,记住了。”
“嗯,”童深意端起茶喝了一口,“你现在和许宴秋在一起没错吧?”
席歌不知道这件几乎都知道而且随处可知的事情童深意为什么还要再问。
或许是觉得网上炒作的可能性比较大吧。席歌这样想。
点了头,“是的童叔,我跟他在一起有段时间了,我觉得他人挺好的,会照顾我。”
童深意只是问了一句,席歌回了这么多。
男人笑了下,“我知道,叔叔相信你的眼光。只不过,你还要靠我来了解他,我觉得,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
提到这一点了。
席歌低下脑袋,不知该怎么说。
童深意看出她的犹豫,很善解人意的在她之前开口,“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也只有你们两个最清楚,就算你跟我说了,我也不见得就能理解你的感受。”
“不是的。”席歌叹了口气,“是我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要比一般的情侣相处的要好,因为每天有什么事,他习惯跟我说,他也了解我的行程,但有的时候我又会觉得,好像一直都是他是主动的那一方,换成是我的话,就会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所以你才会托我问他的事情?”
“对。”席歌盘起腿,把抱枕搂在怀里,“童叔你知道吗,虽然我自己也有过去的事,但其实他也是了解一二的。然后有一天我突然想,除了他让我知道的那些,我好像没有在这份本应该平等的感情里付出什么。”
开始主动的人是许宴秋,好像维系着这份感情的一方也一直都是他。
这种关系席歌很不习惯,她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子,但应该不会是他们这种吧。
童深意听她说完,眉间折起浅浅的痕迹,似乎是在认真想她说的这种情况。
“长吟,其实你的这种想法要好的太多。我见过很多人最后都是因为对方冷落自己而收场的,而你却想着怎么去做的更好,为照顾许宴秋的感受去做这些事情,真的,已经很好了。”
童深意把杯子端在手里,看着她又道:“其实你不用急着去了解去知道,他现在这样肯定有自己的想法。那你说的这些来看,他肯定是很疼你很喜欢你,所以在他看来他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他也不需要你急着为他做什么。因为到了合适的时候,你会明白的。”
童深意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一番话的,只是觉得他对于她来说,应该说这些来开导她,他扮演的就应该是一个长辈的身份。
可大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他活了四十二年,自己的一段感情以失败收尾,不是没有想过能好好的,毕竟谁不想呢,但他也是到了再不能将就的地步。
见到席歌之后,她跟他说的这些话,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心思,都让他觉得,其实有些事情,还是很美好的。
席歌趴在抱枕上想童深意说的话,自然就没发现男人的眼神。
好一会儿,席歌把抱着横着放在腿上,坐好,“我有点明白,总之以后我会慢慢来的。”
“嗯,那就好。”
席歌把小果盘放到童深意面前的茶几上,“童叔,你尝尝这草莓。对了,你来苏城,那你太太呢?”
童深意看着她,最后选择了隐瞒,他脸上始终挂着谦和的笑,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处处儒雅得体的男人,正用温润的声音说着谎:
“她还留在江州,我这次来还不知道到底会怎么办,就没让她来。”
“这样啊,那你可要多打电话回去。”
童深意跟之前的妻子结婚多年,前些年因为童深意工作的原因,经常分居两地,这么多年也没有孩子,席歌知道,却只是一知半解。
……
……
童深意离开席歌家楼下的时候,许宴秋的车刚停下,他看着那出来的男人,顺着窗外朝席歌所住的阳台看了眼。
---题外话---唔这章老许的戏份少了点。。为了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