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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留下来过年的,可实在担雪管家会出事,谁都没有心思过年,商量过后决定启程去神仙谷。
本想让关棚与杨柳留在蓬莱岛过年的,只是二人都对蓬莱王有所防备,不愿意留下来过年,便跟着一块启程。
而去神仙谷与回丰县差不多顺道,顶多就多绕一天的路,便决定先送二人回丰县。
刚商量好事情,圣地就乱了起来,老圣姑不行了。
杨柳是由老圣姑亲手带大的,听说老圣姑不行了,杨柳脸一下子就白了,连肚子都顾不上,匆忙跑去看探看。
黑丫头还在犹豫着的时候被安荞一把拎了去,丢到老圣姑的面前。
圣地的传承是老圣姑这一辈子的信仰,这些天虽然还喘着气,却哀大莫过于心死,信仰倒塌,心灵被摧残,身体也被璀璨,活下来的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渐渐清醒过来。
“看到你还活着,过得幸福,老身就放心了。”老圣姑摸了摸杨柳的头,她这一辈子都交给了圣地,不曾成亲生子,杨柳于她来说就是亲生女儿,百般疼爱,得知杨柳失踪时,她比谁都着急,却被圣地所束缚,不能随心去寻找。
杨柳眼中含泪,一阵阵哽咽,难以言语。
老圣姑又看向黑丫头,慈爱地说道:“小公主,圣地就交……”
黑丫头寒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打断老圣姑的话,挥舞着拳头说道:“我一定会努力修炼,早日变得跟我胖姐一样牛掰的!”
啪!
安荞一巴掌拍了过去,没好气道:“别扯蛋,好好听遗言。”
黑丫头耸拉下脑袋,眼巴巴地瞅着老圣姑。
不是讨厌圣地这个地方,而是不想一直待在这里,也想到处走走逛逛。
老圣姑看着黑丫头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到底是老身执迷不悟,传承根本就不是老身所想象中的传承,而是一场蓄谋以久的灾难。”
“龙姬女的失踪的这十八年,归根到底却是一场救赎。”
“若非如此,圣珠毁灭,东海乱起,蓬莱倾覆。”
“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不可违。”
老圣姑每说一句都顿一下,众人都自觉地不去打断老圣姑的思绪,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老圣姑自己回神,才悄悄大喘了口气。
“小公主若不想留在圣地,便随着自己的心意走,老身只有一个要求,闲着的时候多回圣地看看。”老圣姑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记得传承了小公主圣珠的后代,一定要冠上龙氏,此条祖规不可违背。”
黑丫头只是愣了一下,加考虑都不用考虑,直接应了下来:“我答应你,一定会将这祖规记在心上,写在族谱之上,让子子孙孙都铭记于心。”
老圣姑这才笑了开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老圣姑死了,哪怕安荞从一进门开始,生生之气就跟不要钱似的,往老圣姑身体里头输进,也只是让老圣姑好受一点,未能挽回老圣姑的性命。
安荞对自己的生生之气,又有了个认识。
该死的总归还是要死,逆天改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着老圣姑的死,众人没能第一时间启程离开,三天后便是除夕。
老圣姑的遗体放了三天,就火化掉把骨头撒到海里,众人又停留了一天过了除夕,大年初一便雇船离开了蓬莱。
走的时候蓬莱王来送行,目送着众人离去,始终一言不发。
杨柳一步三回头,似有话与蓬莱王说。
关棚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拉着杨柳停了下来:“你是不是有话要跟他说,要说的话就说吧,我没关系的。”
杨柳怔了一下,突然就松了口气:“走吧,没什么要说的。”
关棚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杨柳回头看了蓬莱王一眼,冲着蓬莱王露出一抹释然的笑,然后转身上船,全身都散发着一种叫做轻松的气息。
十八年前的事情,一直是杨氏心底下的痛,直到刚才还想质问。
然而听到关棚的说话,再感受到关棚对她的宽容与宠溺,杨柳忽然间就释怀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彻底地放了下来。
蓬莱王却怔了怔,不如杨柳那般释然,心底下泛着阵阵痛意。
直到现在还在想着,倘若十八年前他没有那般年少轻狂,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是不是就不会失去杨柳。
那三个孩子,包括杨柳肚子里的那个,就都是自己的儿女。
的确是高处不胜寒,可要问蓬莱王是否后悔,却没有答案。
或许蓬莱王当时从来就没有想过,得到了江山会失去心爱之人,自以为得到了江山就得到了一切。
事实却是他得到了这一切,却唯独失去了心爱的女人。
所以说自古帝王皆无情,否则就会如蓬莱王这般痛苦纠结。
正月十五,蓬莱国传出消息,国王要选后妃,全民女子皆可参与。
彼时安荞一行人已然回到了丰县,路上又下起了大雪,担心杨柳的身体吃不消,硬是走了半个月才到家。
到家后得到一个扯蛋的消息,安谷跟着安铁柱北上京城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安荞听到消息当场就骂了一句。
杨柳的脾气大了不少,听到安荞骂安谷,抬手就给了安荞后背一巴掌:“那是你弟弟,安二爷是你亲爹,小谷要跟着亲爹走,没有什么不对,你不能这么说小谷。”
安荞瞅着杨柳一手还撑着腰,挺着微凸的肚子,满脸黑线:“你说你一个大肚婆,就不能悠着点?整天动手动脚的,还能不能好好的,小心教坏肚子,生出来个暴力狂。”
杨柳一脸不在乎,说道:“要是个力气大的才好,跟大牛似的,没人能欺负得了。”
得,感情白说了。
安荞避远了点,就问杨氏:“行,都你说的对,总可以了吧?”
然而杨柳又愁了脸,一脸担忧地说道:“你说咱们家建了那么大的房子,买下来梅庄不说,后山那洼地还在开发着,往后交给谁去继承啊?”
这一切就只有安荞姐弟仨能继承,最合适的继承人是安谷。
可那小白眼狼,竟然跟着亲爹跑了。
安荞挠挠头,真有点拿这亲娘没办法,不是没听过说女人怀疑难伺候的,可难伺候成这样的,还真令人抓狂。
“得了吧,你担心个屁。”安荞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真以为小谷跟着我亲爹他回去能有出息?就我亲爹那后娶的媳妇,别说能待见小谷了,依我看不弄死小谷都算不错的了。”
“所以你甭担心,小谷他肯定会灰溜溜地爬回来,你等着吧。”
然而把话说完以后,安荞又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
杨柳听着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一脸担忧地说道:“那小谷他一个人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啊?怎么办,要是他那继母不好相处,小谷他要怎么办才好?我以前听说过不少大户人家里头的事情,可有不少的阴私。”
完了,安荞抱头蹲了下去。
后爹你在哪呢?
赶紧来把我娘抱走,要不然我叉出去了啊!
要安荞来说的话,安谷要真被那容月给折腾了,纯属活该。
不过安荞也不希望安谷会被折腾坏了,只要安谷受点教训就行,别以后什么人都跟着跑,哪怕是亲爹也不成。
才见一面的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脾气的人,竟然就敢跟着走。
“娘你就别担心了,大不了找人盯着去,保证不让小谷死了残了,见势不好就弄回家。”受不了杨柳魔间,安荞忍不住又道,说完了又想打自己嘴巴子。
本来就没打算在丰县停留多久,今几个才到的家,打算休整一天,明天又继续出发去神仙谷。
结果现在还把这事给摊上,不是表明了要为难人么?
如此想着安荞就冲了出去,打算离杨柳远远的。
“胖丫啊,娘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小谷就交给你了。”杨柳含泪,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太好,可她什么也帮不上忙。
安荞抱头,闷闷着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了。
为了安谷这事,安荞第一个先找了雪韫,毕竟现在传递消息最快的就是雪韫,不是顾惜之没有那个能耐,而是要找人就要到成安府去,没那么多的时间。
虽说雪管家是个奴仆的身份,对雪韫来说却极为重要,安荞所说之事毫不犹豫就接了过去。
李君宝明地里暗地里都透露过,解药虽在神仙谷,可如果没有安荞在的话,雪管家身上的毒还是很难办。
最重要的是,这一路上还需要安荞的压制,才能保证雪管家不会出事。
对此谁都恼了这李君宝,想要杀了他泄愤。
可对上一副死猪不知开水烫的样子,感觉连下手都好没意思,只得先留他一条性命。
回到丰县的当天,安荞已经很疲惫,但还是到村里头一趟。
过年的是候洼地那边仅是停了五天的工,到了初四那天又开始忙活起来,如今的洼地已经被开发出来一小部份。
这一部份开发出来以后,大伙都发现土质很不错,竟都跃跃欲试。
很是在意种出来的粮食收获怎么样,有意出了正月就播种。
这可比在外头要早得多,外头得过了三月才能把种子撒下去,时间算着就跟南方那边差不多。
这与洼地的地势的有关,但具体原因又说不清。
安荞听到他们的打算,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不过试种这事被安荞包揽了过去。
不过才开出来一百多亩地,安荞可不想到时候为了这一百多亩地,村子里头争得跟得了红眼病似的。
洼地果然很是潮湿,很多地方都是水坑。
安荞回去的那天,正好开到一个沼泽出来,大伙的打算就如开始那般,用山泥来填充,可这泥不好运进来,总不能一担一担地挑,那样子太费劲了,并且路也不好走。
为了这事安荞费脑子想了好一阵子,这才把泥车的样子画了出来,命人去找人做十辆出来。
再加上家中还有轮胎,应该足足够使。
因着安谷并没有在家,安荞把事情都交给安晋斌去办,甚至还提醒了一句,虽然泥斗车好用,但路不好走也扯淡,可以破费一点用又大又厚的木板而铺路,反正这木板能一直用,所以要尽量用好点的。
为此安荞还出了好大一笔钱,感觉有些得不尝失的样子。
更别说这一切本来是给安谷做的,如今安谷这熊孩子却是跟人跑了,要真不回来自己就等于是白做。
正想得入神,一对白净的娃子映入眼眸,看着就很是讨喜。
安荞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想起这是那对‘龙凤胎’,一手拎着一个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左看看右看看,越看就越是喜欢。
“堂姑。”俩小乖巧地齐叫了一声。
安荞听着心里头软得一塌糊涂,眼睛都笑眯起来:“你们刚上哪调皮去了?”
俩小很乖巧:“没调皮。”
安荞听着愉悦地笑了,的确没多调皮,就是玩泥巴了而已。
顾惜之看着也忍不住勾了起了唇角,说了一声:“媳妇儿,为夫看你挺喜欢孩子的,要不咱们俩也生一对?”
安荞斜眼:“来啊,一起生啊,谁怕谁?”
顾惜之:“……”
作为一个女子,你就不能稍微矜持害羞一点?
你这样要男人如何自处?
本是调戏安荞的话,反倒是顾惜之红了耳根,支吾了一阵也没能吭声。
安荞呵呵哒。
有贱心没贱胆,也敢在她面前嘚瑟?
“媳妇儿要不咱别去神仙谷了,留下来成亲生娃?”顾惜之见安荞一脸揶揄,就忍不住说道。
安荞瞥眼:“你要真放得下,我倒无所谓。”
不过这只是嘴里头说说,不为雪管家,就为雪韫这个朋友,安荞也得去。
或许雪管家不是最重要的,可于雪韫来说却很是重要。
倘若安荞还想要雪韫这个朋友,这趟浑水注定是要淌的。
顾惜之闻言迟疑了许久,还是泄了气:“还是去一趟吧,不过媳妇儿你得记住,等回来咱们就成亲生娃。”
安荞翻了个白眼,将两个小的放了下来,两个小家伙得了自由立马就跑了出去,安荞默默地看着他们跑远,扭头对顾惜之说道:“都说了不用那么麻烦,来两根蜡烛就行。”
顾惜之却很是较真:“不可以,我必须要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才可以。”
安荞又翻了个白眼,较真就较真吧,反正她还没有心理准备。
活了两辈子就把自己这么嫁了,临了这张老脸皮的火候竟然还不够,老觉得臊得慌,好像自己很急着洞房似的。
只不过安荞总有种感觉,仿佛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运转了一般,事情不会轻易地就解决,往后还会有事情紧接而来。
自己一行人,仿若棋子一般,被命运所操控。
这种感觉安荞很是不喜,很想直接挣扎开来,可真让安荞看着雪管家不管,又实在有些办不到。
“那你就等着吧。”安荞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去了澡间,打算泡个热水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明日就要出发。
今儿个是正月十五,连花灯都懒得去看。
刚泡完澡回到石屋里,人就被顾惜之给扑倒在炕,那一副猴急的样子,吓得安荞还以为顾惜之中了春药。
结果仅仅是春天到了,人发春了而已。
“媳妇儿,今儿个咱们一块睡。”顾惜之抱着安荞,忍不住就亲了上去。
安荞只是挣扎了一下,就老实不动弹了,一块睡就一块睡,反正要当君子的不是她,到时候难受的也不会是她。
果然亲着亲着就失了控,二人躲在特地做大了的大被子里,衣服差点就扒了个精干。
临门一脚,被顶了一下的安荞反而清醒了过来,推了一把顾惜之。
“说好了要成亲才那啥的,你不能破坏规矩。”安荞说着舔了舔唇,讲真很好奇两个人的结合会是什么感觉。
可被那玩意顶了一下,安荞还是缩了,竟然就怕了起来。
顾惜之被推了一下也立马清醒了过来,已然发现箭在弦上,此刻听到安荞的说话,简直是欲哭无泪。
可顾惜之是真的想要给安荞一个好的婚礼,再在婚礼的当天要了安荞,不想让安荞此生留下遗憾。
权宜之下,顾惜之还是想要选择完美,只是身体不听使唤。
“媳妇儿,你怎么办?为夫忍不住了。”当了二十几年的光棍,又正值青壮年时期,某些方面的欲求本来就很大,又岂能轻易就忍下。
安荞见顾惜之青筋直冒的样子,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把将顾惜之掀到一边去,说道:“怎么办?洗凉水去呗,很能降火。”
就是对身体有点不好,用得多了怕是会有后遗症。
顾惜之偏不想去泡凉水,一把将安荞掀侧身去,从后面抱着安荞,挺身戳了戳,闷闷地说道:“才洗完,不想洗,让我抱会就行了。”
安荞虽然心里头有那么点期待,可也累得不行,很干脆地抛下顾惜之睡觉去了。
至于某个顶着她的东西,很自然地选择了忽略。
顾惜之见安荞没有反应,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发现安荞竟然睡了过去。
这没心没肺的样子,还真叫人又爱又恨。
顾惜之看着自己怎么消也消不下去的欲火,还真是欲哭无泪,讲真的好想睡了这女人,可又想着留在成亲。
果然贱人就是矫情,自己给自己找难受,顾惜之一脸郁闷。
这贱人讲的自然是自己,心底下又生起了后悔。
可见安荞一脸疲惫的样子,顾惜之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搂着安荞的手又紧了紧,然后强迫自己思绪放空,渐渐地开始修炼了起来。
因着葬情的出现,顾惜之有了强烈的危机感,不用安荞去叮嘱些什么,顾惜之就很认真地修炼起来。
只是顾惜之的丹田是他人的五倍,甚至日益倍数增大。
虽然这样一来使用灵力的时候不容易枯竭,可晋阶的速度却比如雪韫这种单灵根的要慢上许多。
而尽管顾惜之也很勤快,可雪韫比起顾惜之来,也丝毫不见怠慢。
这也是一直以来顾惜之都有些比不上雪韫的原因。
世上不止他一人知道天道酬勤,甚至还有比他更勤快的存在,好比如大牛,就是黑丫头也不见得差到哪去。
一个个都是修炼狂人,顾惜之的内心是郁闷的。
尽管也很想要变得强大,可顾惜之最想要的还是跟安荞在一起,以此为前提之下,才会去修炼。
不同于顾惜之的主动修炼,熟睡中的安荞也被动地吸收起灵气来,不知是不是顾惜之的主动修炼引来天地灵气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起来,安荞发现自己变成了大胖子。
看着自己的样子,安荞拧起了眉头,瞅这体质被改造的。
犹如吃了块夹了苍蝇的蛋糕一般,再是香甜也特么恶心,哪怕是抠嗓子眼也想要抠吐出来。
可偏偏就是吐不出来,已然在肚子里消化掉。
顾惜之也很是惊奇,一个晚上的修炼,不止没有感觉到疲惫,反而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
只是媳妇儿这是怎么了?一晚上而已,就胖了一大圈。
“媳妇儿你这样真的没事吗?”顾惜之看着安荞收拾东西出发,到底是放心不下来,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问了。
安荞本来就郁闷,被问的次数多了,就更加不耐烦:“说了没事,偶而膨胀几下也不是没有好处,多来几次这样的,说不准我以后就能瘦下来了。”
顾惜之实在不解,可安荞不乐意往下说,便只好将疑问藏在心底下。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媳妇儿也应该有,不说的话自己就别问。
才回来又要出发,雪韫有些过意不去,可看着昏迷不醒的雪管家,又实在是放心不下,只好委屈了安荞。
为此雪韫冲着安荞,不知歉意地笑了多少次。
讲真的雪韫长得挺好看的,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冰雪融化了一般,叫人有种冬去春来的感觉。
顾惜之看不惯雪韫这个样子,时不时出言剌上几下。
这一次出发仍旧没有几个人,只是让人意外的是,黑丫头死活要跟着走。
因这事出发之前,杨柳没少掉眼泪,可也没能改变黑丫头的主意。
如此一来,一起出发的除了安荞两口子,还有黑丫头跟大牛,雪韫主仆二人,此外便是李君宝这个欠收拾的。
黑丫头跟大牛与安荞两口子一辆马车,大牛在前头赶车。
剩下的三人一辆马车,雪韫理所当然在马车里照顾雪管家,如此一来就只能是李君宝赶车。
李君宝哪里给人赶过马车,从来只有别人给他赶马车。
可几个人的武力值太强悍,哪怕是那个小丫头都要比他比强,就连昏迷着的那个也不见得就比他差,李君宝只有应下来的份。
不应就得挨揍,揍到他应下来为止。
讲真这是一群野蛮人,别跟他们讲什么叫斯文。
特别是这看起来犹如一股清流般的雪大少爷,动不动就跟你玩冰,这大冷天的还玩得得心应手,根本不敢跟他叫板。
因着还没有出正月,许多积雪的地方都还没有化掉,甚至一路上还下了几雪,使得路显得更加的难走。
神仙谷竟也不在蓝月国境内,是一片独立于诸侯国境外的大山脉。
七皇子的游记里头记载了许多地方,其中似乎也提起来这神仙谷,可回忆了一下也只是标明了这么个地方而已,里头是什么样的却成谜。
未能进去神仙谷,反而是把李君宝捡了回去。
直到现今安荞才知道李君宝与七皇子相识,而得知李君宝与七皇子关系很好,顾惜之的脸色也很是难看。
好哥们的哥们,再是不好,也不应该是敌人。
可偏偏这李君宝明知道顾惜之的身份,还给雪管家下毒。
最可恨的,李君宝竟然说:“若不是给你下毒冒的风险太大,毕竟我打不过你,要不然中毒的肯定是你,而不是那老奴才。”
才知道李君宝下药是没有对象的,冲着最终目标去的。
而最终目标是把他们引到神仙谷去,走到半道的时候,这死娃娃脸那是一点都不打算隐瞒,把这底都透了出来。
讲真的都想扭头回去,担心这里头有什么陷阱。
然而死猪是真不怕开水烫的,好几次李君宝那娃娃脸都被揍成了猪头脸,却始终不肯把原因说出来。
只说不会害了安荞,等安荞去了就能够知道。
一路上都没有见到葬情,就在安荞以为那个令人头疼的杀手门门主终于消失了的时候,竟然在神仙谷的入口看到了人。
安荞一拍脑门子,无语道:“还真是阴魂不散。”
刚说完话,就发现自己刚那么一拍,膨胀的身体就如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眨眼的功夫就瘪了下去。
这一变化不止安荞错愕,就连马车里的两人也瞪大了眼珠子。
“媳妇儿,你不会是看到那娘娘腔,才急着瘦下来的吧?”顾惜之眼珠子转了转,在安荞身上来回看着,忍不住伸手扒拉了安荞的胳膊几下,看看这次膨胀有没有带来不良的效果。
黑丫头往马车外看了一眼,咬牙说道:“胖姐我跟你讲,那个人是长得好看,可没我姐夫好。”
安荞还在愣神,闻言也没有理这俩人,在琢磨着自己体质。
刚拍那一下虽然是无意,可就好像是个引子一般,竟然将某根堵塞的经脉给一下子拍通,空灵之体正渐渐趋向成熟。
五行鼎正在她的脑子里嗷嗷直叫:“主人踩狗屎捡大运了!”
就连小金也淡淡地说了一声:“不错,再胀一次狠的,就差不多催熟了。”
给安荞的感觉,那就是可以开炉鼎了。
尼玛,果然被带沟里去了。
尽管这表明肥胖症很快就会离自己远去,可安荞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本来好好的体质愣是被改成这个样子,再厉害也是个炉鼎体质,任何法术于她来说都是鸡肋,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
“有本事让我胖回去,没本事别瞎哔哔。”安荞正烦躁着,冲着二人低吼了一句。
二人同时一僵,盯着安荞不语,意识到了什么。
胖姐似乎不喜欢瘦,刚瘦下来看着好像挺苦恼的,应该不是胖姐自己想瘦的。
媳妇儿好像很不高兴,是因为突然瘦下来了么?
顾惜之眼珠子转了转,可是记得自己跟媳妇儿抱着睡觉修炼的时候,媳妇特别容易胖,于是便计上心来。
“媳妇儿你别急,等到了地方咱们睡一觉,你肯定就能胖起来。”顾惜之也真的很喜欢跟安荞一起睡,虽然身体倍折磨,可心里头却很是欢喜,并且还发现俩人抱着一起睡觉,很良于修行。
安荞瞥了顾惜之一眼,这倒不为失是个快捷的法子。
只是现今最重要的是雪管家,在此之前还是不要让自己胖起来的好,省得行动会不太方便。
“等此间的事情完了再说。”安荞点了点头。
这便是答应了,顾惜之顿时眼睛一亮,伸手紧紧抓住安荞的手。
黑丫头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好歹是个十四岁的人,对男人之事也不再是当初那么懵懂,只以为抱着睡就行,隐约觉得应该还要做点什么。
顾惜之其实想要换着安荞跳下马车,可安荞虽刚那一下瘦下来不少,可也只是相对那膨胀的体型,现今看着与刚出关时没有多少区别,还是那么的胖,瞅着不是一般的丰满。
不怕丢脸,就怕一不小心没抱住,把人给丢了。
“红姐姐怎么又来了?”黑丫头一下马车就朝葬情扑了过去,只是还没扑到跟前就让大牛一把拎了回来,单手就轻易钳在怀里头。
黑丫头两只脚蹬了蹬,愣是没能着地,干脆老老实实地待着。
葬情瞥了黑丫头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粟妹妹,你应该叫本门主葬情哥哥,下次要再叫错,本门主不介意把你的舌头给拔了,或者把你的嘴巴给缝上。”
黑丫头:“红姐姐,红姐姐,红姐姐……”
葬情:“……”
来人啊,把这丫头的舌头给拔了。
众杀手默默抬头看天,今儿个天气不错,这家子人也不错。
自打门主跟了这家子人,除了在衣服方便仍旧败家以外,其它的都好了许多,至少门中痛痛快快地过了个好年,每个人都吃上了肉。
这家人不能得罪,当作没有听到罢。
反正门主只会自己嗷嗷叫,这种又脏又累的活,门主从来不会自己动手。
的确葬情不想动手,实际上也只是说说罢了。
“傻丫头,别理他,他这人不正常。”大牛看葬情不顺眼,觉得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妖里妖气的,一点爷们的样子都没有。
黑丫头一脸认真:“大牛,你不能这么说红姐姐,红姐姐会伤心的。”
葬情就呵呵了。
死丫头,本门主要不要感谢你一下?
扭头看向顾惜之与安荞,葬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越看着顾惜之与丑八怪在一起,这心里头就越是不舒服。
曾好几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兔子爷,真喜欢上了顾惜之这个同样有着俊美容颜之人。
可事实上看着虽然还好,真想象自己与这男人在一起。
呕,好想吐!
葬情确定自己不是兔子爷,所以并没有喜欢上顾惜之。
难不成对那个丑八怪有意思?
念头刚刚生起就被葬情掐灭,那么丑的一个人,怎么能够入得了自己的眼,哪怕是喜欢个漂亮的男人也不要喜欢那么丑的女人。
葬情想来想去就觉得自己可能仅仅是觉得那两个人不般配,所以不喜欢那两个人站在一起。
“丑八怪,你怎么又跑出来吓人?”葬情直接冲着安荞喊了一句,一副安荞长得丑还不老实,非得出来吓人的样子。
安荞顿了一下,伸手一招,五行鼎闪现。
扛起鼎就砸了过去。
砰!
“又丑又凶悍,不知温柔为何物的女人,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眼光真差。”葬情轻易地就避开,继续冲着安荞叫喊。
安荞面无表情,继续砸锅,很想把那货给收锅里煮了。
五行鼎:主人呐,银家不是锅!
然并卵,在安荞的眼中,连锅都不如。
人家锅好歹还能煮东西吃,这破鼎子凡火根本烧不了。
安荞才砸了几下手就被抓住,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扭头往边上看了去。
“傻媳妇儿,他爱说就让他说去,管他那张碎嘴作甚?在为夫眼里,媳妇儿就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顾惜之一脸认真,心里头巴不得葬情讨厌安荞,那样葬情就不会来跟他抢安荞。
最近顾惜之总感觉葬情不对劲,似乎对他俩口子关心太过了点。
如今他的能力还比不上葬情,就怕葬情会起什么坏心思,到时候没有能力去阻止,才叫人难受。
安荞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每次看到葬情就好想开打,明知道打不赢对方。
“行,我听你的。”不过安荞还是觉得顾惜之说得有道理,又想到葬情说她丑没人要,眼珠子转了转,把五行鼎收了回去,当着葬情的面将顾惜之的脸拉了下来,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气死你这死骚包,让你跟老娘抢男人。
呃,抢男人?
安荞顿时石化,这念头竟然一下子就蹦了出来。
太过突然,差点把她自己给吓死。
顾惜之狠狠地回亲了一下安荞,笑眯眯道:“乖媳妇。”
看着这俩人互动,葬情眼睛眯了起来,心里头如猫抓……不应该是如被狼抓了般难受,痒的同时更多的是疼。
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成是中毒?
葬情下意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却突然想起自己是百毒不侵之体,眼神一下子就眯了起来,盯着二人看了一阵,扭头又再次消失不见。
留下原地一群杀手面面相觑,一个个皆是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是死寂的。
习惯了这种表情,明明就疑惑,竟连变脸都不会。
一个个疑惑地看了安荞等人一眼,也‘咻咻咻’原地消失。
不过眼眨间,杀手门的人就走了个干净。
“真尼玛蛇精病!”安荞低骂了一句,真的搞不懂葬情那个人,总是来得莫明奇妙,又消失得莫名其妙。
来去如风……不,是如鬼。
顾惜之眼神微眯,捏着安荞厚厚的手掌,一脸宠溺地说道:“知道他有病,你还管他做甚?乖,别生气,就当他不存在就行。”
安荞翻了个白眼,那么大个骚包情敌,能当不存在?
不怕这个情敌多牛掰,就怕这个情敌是异性,而葬情恰好就是异性。
一想到将来自己爷们很有可能跟葬情这个同是男人的搞到一起,安荞头都大了。
安荞看了看顾惜之,伸手一把将他的面巾扯开,转手就塞到自己的怀里。
“这里就咱们几个,没必要一下戴着。”安荞阴测测地盯着顾惜之的脸看,要是顾惜之敢跟葬情搞到一块去,非得把这张脸给划花了不可。
这个看脸的世界,没了脸,看葬情那个蛇精病还喜欢不。
顾惜之不知安荞有所误会,面带笑容凑近安荞,开口诱惑道:“有没有觉得为夫长得很好看,唇特别的香甜,为夫让你摸一摸,亲一亲可好?”
安荞默默地抬爪,一巴掌扇了过去。
“尼玛别引诱我,小心我当众把你给睡了。”
顾惜之摸了摸被打的脸,嘿嘿地笑了起来,媳妇儿根本就没舍得使劲,听着声音挺响的,可一点都不疼。
“媳妇儿,为夫好疼,你快亲亲。”顾惜之又死皮赖脸地凑了上去。
安荞果断伸出另一只爪子,把另一边脸也给扇了。
这一下整齐了,两边脸都红润了起来,再加上那一副表情,简直是面含春意,一副刚被蹂躏过的样子。
看到这个样子的顾惜之,安荞眼睛微闪了闪,故意转过头去不看。
讲真的安荞的确没舍得用力,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