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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为兄第十一个孩子刚生,虽然后来有控制住,但……仍有五个未出生的。”蓝天锲死死地盯着顾惜之。
顾惜之一脸淡定,道:“那还真是恭喜你了,终于后继有人了。”
蓝天锲:“少扯别的,问你话呢。”
顾惜之:“想必你最近收了不少贺礼吧,爽不?”
蓝天锲黑脸:“你非要扯到别的地方去?”
顾惜之奇怪道:“难道你不想要孩子?想你活到二十六岁的时候都还没有当爹,现在马上就是十七个孩子的爹,难道不比没有孩子的强?”
蓝天锲一脸抽搐,虽然以前很想要当爹,可这一年生十来个是什么鬼?最可怕的是哪怕女人都吃了避子汤也大多不管用,还有五成机会怀上。
整得他现在连那等事都不敢做了,实在憋不住就自己用手解决,如此也就罢了,却是越撸越上瘾,感觉一天十多遍都不行,不出三天见着是个女的都想上。
再这么下去,蓝天锲觉得自己得疯。
两眼瞪着顾惜之,蓝天锲觉得顾惜之肯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就是那肥村姑干的好事。
然而顾惜之怎么可能出卖自己的媳妇,一脸钦佩地看着蓝天锲,说道:“作为一个爷们,你还真是厉害,估计没几个男人能比得上你,你控制它干啥,儿孙满堂才好呢,生他个几百个,往后不怕老了没人孝顺你,每个孩子给一口吃的,也够你吃好久的。”
蓝天锲(╯‵□′)╯︵┻━┻
“小烁弟弟我跟你讲,再这样咱们连兄弟都没得做!”蓝天锲的脸黑的跟锅底似得,忍不住要翻脸了。
顾惜之瞥眼,说道:“别什么都想怪我家媳妇儿身上,我家媳妇儿只是帮你把病给治好,你这毛病说不准说遗传的,皇亲血脉中带来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当今以前也是有这么个毛病,后来怎么没得生的,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说不定能解决。”
蓝天锲闻言一怔,似乎有些恍悟,当今皇帝生了十二公主以后为什么就再也没有生了?听说是被皇后给毒的,又似乎是每个秀女进宫都会被灌上绝子汤。
男人都是自私的,从一开始蓝天锲只想到让女人喝避子汤,没想到要绝子汤,现在觉得让女人们喝绝子汤是个不错的选择。
“要不你让阿旭帮你打听一下?看究竟是被毒了,还是毒了别人?”顾惜之笑眯眯地说道。
蓝天锲只觉得顾惜之不安好心,拒绝了顾惜之的提议。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接受自己不能生的事实,那么就只能让女人来承受,哪怕绝子汤对女人身体伤害很大,蓝天锲还是选择从女人方面去解决。
顾惜之一看蓝天锲这个样子,就知道蓝天锲打了什么主意,心头暗叹,媳妇儿这次真是造了孽咯。
不过估计那些女人会很乐意这样,否则蓝天锲一直往后院添女人,孩子生了一茬又一茬的,再是宝贝也成了草,会把人给逼疯的。
只是媳妇儿若是知道,肯定会不太高兴,顾惜之不由得琢磨了起来。
“若是当今真是被毒了的话,也够厉害的,那方面的事情仍旧兴趣不减。”不知想到什么,顾惜之突然一个激灵,眼前这家伙不会是当今的亲儿吧?
这情况太像了,不怀疑都不行了。
荣王会不会怀疑?
这要是也怀疑上,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顾惜之琢磨了一下,就对蓝天锲说道:“我媳妇儿估计年底能回来,到时候让她给你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法子,这大半年时间你尽量忍着点,别再那么卖力,弄出那么多人命来。”
蓝天锲的脸色可不好看,有些事情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能想像三四天不碰女人,哪怕见到头母猪都想上的感觉么?
讲真的,感觉自己跟疯了似的,一天到晚尽惦记这事了。
别说是大半年了,就是大半个月,感觉都不能忍。
不管如何,那几个才生完孩子的故意勾引他的女人,必须得灌下绝子汤,否则后患无穷。
“那就先谢谢你了,小烁弟弟。”蓝天锲的脸色终于好了起来。
只是顾惜之的脸色不好了,一天到晚的,叫一声惜之也行啊,要么烁弟也可,为毛非得加个弟弟,听着令人作呕。
讲真的,很想揍这家伙一顿。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顾惜之叹了一口气道。
蓝天锲赶紧问:“什么办法?”
顾惜之斜眼:“你挥刀自宫啊,傻逼!”
蓝天锲:“……”
……
顾惜之以为自己要在这里一直等到荣王回来才行,不曾想等了三天的时间,秋水阁就来了人,不知怎么说的,竟然说服了门卫,让他离开了王府。
能现在就走,顾惜之自然高兴,果断离开。
等回到上河村,期盼中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媳妇儿还是没有出来。
在顾惜之回到上河村半个月以后,荣王与天狼族一行人,才终于回到了王府。抛去一路上的不愉快,其实还是挺顺利的,并没有碰着什么不长眼的,中途还下了几场雪,但也没有影响走路。
天狼族人以为月华棂被送至荣王的后院,成为荣王后院的一个女人,身上所有的棱角都会被磨平,变得跟蓝月皇朝的女人一般。
因此他们看到月华棂的时候是一副鼻孔朝天,看不起月华棂的样子,往月华棂跟前推了三个男人过去,也是一副施舍的表情。
荣王本就好奇怎么会有天狼族男人跟着,等到那三个男人推到月华楼跟前的时候,荣王的脸就黑了下来。
该死的天狼族,竟然打了这么个主意。
与此同时荣王也恼了皇帝,公然要他戴绿帽子,简直欺人太甚。
最让荣王着急的是月华棂,荣王心底下担忧得很,就怕月华棂接受了。
却见月华棂将这三个男人一个个挑起下巴来看了看,完了掏出来一个手帕,往手上擦了擦,扔到地上,这才冷冷地说道:“月笙,这三个男人,本公主赏给你了,好生享用,三年内给本公主生出个漂亮雄狼出来。”
月笙:“……”
公主不要开玩笑,奴会被吓死的跟你讲。
这三个男人都算得上是绝色,可那是公主的男人啊,谁敢染指?
天狼族人一脸难看,包括那三个男人。
一个个都以为月华棂会服从安排,谁能想到月华棂竟然会来这么一招,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天狼族人一怒之下,竟想要将月华棂拿下,荣王下意识想要帮忙,然而未等出手就见月华棂轻松挡下,并且将这群嚣张的女人狠狠地揍了一顿,除了那三个男人以外,剩下的都受伤躺到了地上去。
荣王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就满意地笑了。
自己是不屑得与这群女人动手,不过有人帮忙教训一下,倒是挺不错的一件事。
最终那三个男人被扣下了,但明显不是月华棂收用的,而是赏人用的。
天狼族人气得发疯,可谁曾想月华棂的武力值那么高,而荣王又装疯卖傻,竟然不肯出兵帮忙。
没了法子,天狼族人只能打消念头,飞鸽子传书回天狼族去。
谁料月华棂早就在那等着,见着鸽子起先,拉弓射了去,把那鸽子给射了下来。
天狼族人却不知飞出去的鸽子被射杀了,一直在等着女王的回复,结果等了两个月也没有结果。
本身就只是天狼族使团,自然不能在蓝月国待得太久,眼看着时间过去了半年,天狼族人没了法子,就商量着回天狼族。
谁料启程当日,刚出成安城没多久,就被一行人追了上来。
那行人便是月华棂一行人,吓得使团里的人脸都白了,欲再偷摸给女王传信,不料月华棂带来的人太多,把一行人盯得紧紧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说是去给女王传信。
荣王是三天后才从月笙那里打听到月华棂离开的,当时就黑了脸,一声不吭地转身回了书房,将蓝天锲叫了过去。
两日后就把王府的一切交给了蓝天锲,然后带着一行人朝月华棂方向追了去。
蓝天锲初为王,心情无比雀跃,整个人也神气了不少。
然而老王妃,也就是过去的荣王妃,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本来那王位应属于她的磊儿的,偏生磊儿出了事,把腿给摔瘸了。老王妃甚至怀疑蓝天磊的腿变瘸了,与蓝天锲有着莫大的关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蓝天磊被老王妃惯得脾气很不好,再加上老王妃先前一直在他的耳旁说世子之位是他的,王位也是他的。结果到头来都成了别人的,作为一个嫡子,竟然连个安排都没有得到,好像被遗忘了一般。
越想就越是气愤,蓝天磊整个人变得跟疯子似的,连老王妃都打。
顾惜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往梅庄那里走,那三百亩地果然都是好地,粮食产量很高。这两年产出来的粮食顾惜之并没有全拿去卖,将一部分收进了地下仓库那里。
今年要是个好年头,粮食产量肯定比前两年的还要高,现今正琢磨着要是有个好收成,要不要把前两年存下的粮食都卖了,把今年产的放仓库里。
刚走到桥那里,忽然感觉到不对,似乎被什么盯上了一般。
顾惜之顿了一下,抬头快速朝四周扫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四处的春草都长得很高,或许能隐藏点什么,可若一一去翻找,又太过麻烦。
便没有放松警惕,继续向桥上走去。
正走到桥中心,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方向正是心脏处。
顾惜之就地一个打滚避开,然而利箭接二连三射个不停,总这么躲闪也不是办法。迅速把大柴刀抽了出来,朝利箭射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射箭的是一黑衣人,见势不好赶紧转身就跑。
对方溜走的速度很快,顾惜之确定自己很有可能追不上去,一怒之下把手中的柴刀甩了出去。
去死!
嗖!
柴刀追着对方后背而去,对方感觉背后不对劲,赶紧就地滚了下去。便见一把铮亮的柴刀凌空飞来,‘嗖’地一声从头顶飞过,顶上还未来得及落下的头发,瞬间被削去了不少。
黑衣人眼珠子一凸,哪里还敢继续停留,立马撒丫子狂撂。
顾惜之咬牙追了一阵,却没能把人给追上,嘴里头暗骂了一句,回头把柴刀给捡了起来,拿到手里看了看,又别回腰那里。
这把柴刀可不是普通的柴刀,用的精铁打造,不比杨青那把大刀差。
等回到桥那里,又把那十来支箭捡起来看了看,箭头上的颜色不对劲,分明就是淬了毒的。
顾惜之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不记得自己把谁给得罪很了,竟然那么个厉害的来要自己的命。
只不过这箭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看着着实不错,就捡了起来,往路边的泥里头蹭了蹭,然后就伸进河里头洗了洗,感觉洗得差不多干净了,这才扯了几根草捆了起来,拿着去了大院那里。
等以后弄把弓,有这十几根好箭,凑合点用,打猎就勉强够了。
亏得大前年闹了灾,挑了几个老实能干的长工,而且胆子也够大,这会就住在大院前面的倒座房那里。后院的一排罩房虽然整理出来了,却没人去住,干脆就改了改,变成养牲口的,一边养猪跟鸡鸭,一边养着牛跟马。
有着这些牲口,就算是农闲的时候,长工也有着活干。
顾惜之这算是充份利用了劳动力,光养猪得来的银子,就够给这些长工的银钱的,算起来可是划算得很。
刚开始管理这些事的时候,顾惜之也有些蒙圈,等习惯了以后就发现自己挺适合的,哪怕一辈子陪着媳妇儿在乡下当个地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只是一切都打理妥当了,媳妇儿却还不出来,感觉好心塞。
黑狗子窜了出来,这货大了整整一圈,如今看着就跟只牛犊子似的那么大只,立起来有人那么高。
顾惜之躲到了一边,没让它给扑着,一脸嫌弃地抬脚踹了过去。
黑狗子学精了,腰身在半空中一扭,险险躲过了这一脚,摇着尾巴就往顾惜之跟前凑和。
顾惜之将脚缩了回来,伸手揉了揉狗头,一脸同情地说道:“可怜见的,长那么大个,连媳妇都不好找了。”
黑狗子听不懂,只是兴奋主人的到来,张口就想伸舌头去舔。
顾惜之一把捏住狗嘴,不让它把舌头吐出来,被那舌头给舔中,那得恶心死他。
一天到晚乱舔,果然长得太大只也还是狗,改不这臭毛病。
小黑熊的个子又长了些,已经跟一般的成年熊那么大只了,但看着还是未成年的样子,也不知道它的极限在哪里。
据媳妇儿说这小黑熊成了精,很有发展的潜力,说不准会很大只。
顾惜之躲过了黑狗子的猛扑跟舌舔,却没躲过小黑熊那兴奋的一掌,差点被打得一口老血喷出来,胸口一阵阵发闷。
这他娘的,等你丫的长成年,非得把熊掌给剁了红焖。
俩家伙都很喜欢顾惜之,每次来都很高兴,只是那股热情令顾惜之招架不住。
“去去去,趁着这会蜂蜜多,赶紧多弄点蜂蜜回来,咱好酿些蜂蜜酒去孝敬丈母娘去。”顾惜之躲开熊抱,跑前屋那里扒拉了个蜜罐出来,塞到小黑熊的怀里,实在是怕了这家伙的热情。
要真被它用力一抱,那得抱出屎来。
小黑熊抱着蜜罐,瞪着湿漉漉圆溜溜的黑眼珠子,满目无辜,看得顾惜之一阵恶寒,伸手推了小黑熊的脸一把。
这他娘的是熊孩子吧?
有哪个熊孩子长这样的?也不知道这熊孩子的熊爹熊娘还在不在,若还在的话,看到熊孩子这样,说不准得哭死。
小黑熊只觉得好玩,也伸出熊掌推了顾惜之一把,只是力气大了点,把顾惜之给推了个趔趄,差点躺地上去。
抬手摸了摸脸蛋,再揉了揉脖子,还真他娘的疼。
顾惜之气不打一处来,大吼了起来:“滚滚滚滚。”
小黑熊对这滚字似懂非懂,傻愣愣地抱着蜜罐往山上去了,黑狗子扭头瞅了瞅,果断跟了上去。
顾惜之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汗,谁家的宠物会这么不省心的?
等媳妇儿出来,必须得跟媳妇儿商量一下,把这俩都剁了。
回头弄只巴掌大的小狗来养,肯定比这俩可爱。
顾惜之在庄里子溜达了一圈,感觉没啥事,对长工说了声小黑熊去掏蜂蜜的事,就把箭提溜上,摸了摸还挂在腰那里的柴刀,转身朝河桥那里走去,打算回去了。
到了桥那里,顾惜之下意识往四周围扫了一眼。
不知那放冷箭的是谁,要是让他给找出来,非得砍成十八块。
到了这会顾惜之总算想了起来,这十来支箭分明就跟在蓝天旭书房里看到的那两支箭长得一样,瞧这狠劲估计是同一个人。
这算不算是帮了别人,自己却惹了一身骚?
除了这个可能以外,顾惜之实在想不到别的,自己那么老实那么可爱的一个人,无缘无故的,谁会想着要他的命。
哪怕是蓝天锲那道貌岸然的家伙,都不曾想过要他的命。
“娘的,有本事出来,咱干一架!”顾惜之低咒一声,手放到了柴刀那里,眼睛不停地扫视,耳听八方。
可惜除了虫儿叫就听不到别的,也看不到哪里不对劲。
只是顾惜之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被觊觎之感,不知是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还是真有此事。
原地站了一刻钟左右,仍旧没感觉出来,顾惜之干脆提步走了。
等顾惜之走远了,离桥那里四五十米远的地方,一个黑溜溜的脑袋冒了出来。
“这小子不好对付。”
“从长计议?”
“没用,哪怕七个人全上,也不一定能拿下。”
“若是门主肯出手就好了。”
“不如做梦。”
“……那怎么办?”
“放弃。”
“太丢人!”
“那就丢命。”
“……”
……弓手一脸憋屈,死死地盯着顾惜之离开的方向,身旁的地上还坐了个矮个子,因着身量不高,坐在那里也没露头。
哪怕是杀手,也会珍惜自己的性命,宁愿自己死在自己的手上,也不要死在别人的手上。
“杀手门的规矩,刺杀三次,还有两次,不行就放弃!”弓手还是不愿意放弃,仗着自己射得一手好箭,又跑得快,还想再尝试两次。
矮子翻了个白眼,捏了根甜草塞嘴里头叼着,说道:“随便你,反正你若是死了,别想我帮你收尸,那小子太厉害。真要去替你收尸,那就跟找死差不多,咱还有门主要养活,不能轻易死了。”
“不知门主什么时候才能开窍,总要咱们养着也不是办法。”
“说不准给门主找个媳妇能解决问题。”
“就门主那龟毛的性子,长得再好看,估计也没人敢嫁。”
“天狼族的女人比较彪悍,可以试试到天狼族找去,说不定不怕门主。”
“就怕被门主捏死。”
“……是个问题。”
两个杀手讨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差点愁白了头,作为一个杀手只要懂得杀人就行了。可好端端的一个杀手门派,偏生出了这么个不靠谱的门主,杀手们表示压力好大,这日子没法过了。
当晚顾惜之盘腿坐在石屋炕上修炼,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匆忙间随手把五行鼎扔了过去。
五行鼎:……
只听得‘铛’一声,一支箭被五行鼎挡住,落到了地上。
五行鼎默默地飞了回来,无限鄙夷,没出息的连根破箭都挡不住,还要鼎爷出手帮忙。
顾惜之仓促收功,体内气血一阵翻滚,又听五行鼎如此一说,顿时额间青筋直跳,一把抓过柴刀冲了出去。
小贼哪里逃!
嗖嗖嗖……
寂静的夜空中传来阵阵破空声,顾惜之左闪右闪,尽数避开,朝着利箭射来的方向,又一柴刀扔了过去。
铛!
柴刀扔中了东西,却不知是扔中了什么,等再追上去的时候,人又不见了踪影。
顾惜之气歪了鼻子,这他娘的属猴的,溜得那么快。
上前把柴刀捡了回来,回过头来又捡了十多根箭,合着先前的就有三十来支箭了。
仍旧是带毒的,回去以后好个洗,才放心拿回石屋里。
盯着这三十来支箭看了好一会儿,顾惜之觉得下一次还是小心点好,拿箭的时候戴个手套以防万一。
五行鼎鄙夷:“又没有追上?”
顾惜之点头:“没追上。”
五行鼎:“废物,一个修仙者,竟然连个凡人都比不上。”
顾惜之默默地想到,自己是不是太惯着这丑东西,以至于这丑东西如此大胆,竟然敢耻笑他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人溜得真快,眨眼就没了影。
溜走的某个弓手默默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弓,边上被柴刀砍了个缺口出来,虽然缺口只有那么一点点,并不影响弓的使用,可感觉好心疼。
背来的五十支箭一下少了三十五根,弓手犹豫了一下,决定回头捡去。
结果毛都没找到一根,被捡走了?
弓手眼睛一亮,从后头抽出来一支箭看了看,突然就想到了个法子,往整根箭上抹上剧毒,到时候哪怕是皮肤上沾到,也能让对方中毒。
矮子忍不住劝了一句:“我看你是杀不死他的,没必要再如此浪费,毕竟你这箭不便宜,光一支就得花上二三十两银子,不如省点给门主买年货。”
弓手:“……”
感情今天一天就丢了千两银子,平常接个大单,也差不多就是这个银子。
这单没银子赚,亏大发了。
不行,亏成这样,还不能把对方给杀了,简直不能忍。
“还有一次,这一次一定能成功。”弓手咬牙切齿,不把人给杀了不肯罢休。
矮子不说话了,现在的弓手就跟个赌红眼的赌徒一样,不可能会收手。
半个月后,顾惜之正在酿蜂蜜酒,小黑熊采回来的上等百花蜜,光着闻就香气醉人,等酿成功以后,一定会很好。
刚把酒坛子封好,忽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反射性闪到边上去。
一道破空声传来,刚酿好酒的酒坛子被利箭刺穿,从中流出来的酒阵阵发黑,顾惜之看着一阵呆滞,脸渐渐黑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数道破空声传来,顾惜之左闪右闪,酒坛子被射穿成了马蜂窝,眨眼间碎裂了开来,‘哗啦’一声连酒也洒到了地上。
“卧槽你大爷!”顾惜之提刀冲了出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那黑衣人一刀扔了过去。
噗嗤!
这一次弓手没走运,被柴刀扔了个正着,砍到肩膀头上,要不是往边上避了点,准得砍到后脑勺去。弓手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伸手往柴刀柄上一拍,把柴刀拍到地上,使劲吃奶的力气逃走。
差一点就没命了!
真他娘的凶残,堂堂一绝顶杀手,差点被一把柴刀劈死。
好丢人!
这一次弓手总算是清醒过来,那人不是个好惹的,且追不上都能那么厉害,要是哪天被追上了,肯定得把命给搭进去。
自从有了那么一个不靠谱的门主,杀手们也开始惜命了。
顾惜之一边骂骂咧咧地,跑了老远才把柴刀给捡了回来,地上有一摊子血,可惜还是没能把人命给留下。抓了把草蹭了蹭柴刀,又别回腰那里,转身把手套给戴上,一根一根箭捡了起来,从井里头打了几桶水,跑远了清理起来。
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又把这十来支箭洗干净。
“比前两次的还要毒!”顾惜之嘴里头嘀咕,对送上门来的箭却很是喜欢,这玩意是用玄铁打造的,还是特别精细的那种,拿到市面上去卖,就这么一点玩意,得卖一百多两银子。
一般人哪里舍得拿来造箭,多数用来打造短刃的多,要么就长剑。
一把玄铁长剑能卖上好几万两银子,好点的得几十万两银子。
顾惜之数了数,十五根,连着先前的足有五十根,真心不错,傻逼送银子来的,不收白不收!
可惜了那坛百花酿,也值不少银子呢,最重要的那是讨好丈母娘的东西。
可恶的杀手门,等他厉害了,非得去掀了不可。
弓手重伤回去,矮子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看着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刚我躲在草丛里看了,那小子可是没上你的当,捡你的箭的时候戴了手套,你跟他还真是心有灵犀啊。”矮子看向弓手的肩膀,伤成这个样子,估计以后拉弓都是个麻烦。
弓手阴沉着脸,整个后背的衣服都让血给染了,看着就恐怖。
然而弓手一声不吭,自己拿着金创药就要往伤口上倒,只可惜伤口在后面,不太好上药。
“看你笨的,我来帮你吧。”矮子的一把将药夺了过来,撕开弓手手背的衣服,动作粗鲁地将药洒了上去。
上了药没多久伤口就停止了流血,十多公分长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不但不能随意动弹,还是拿纱布把整个肩膀包扎起来,以防伤口裂开。
“那小子太厉害,若想杀人,得请门主出手。”矮子一边包扎一边说道。
弓手沉默了一下,说道:“已经三次了,规矩不可破。”
矮子冷笑一声,却不反驳,给弓手绑好以后,使劲打了个结,说道:“最好别乱动,否则你这胳膊就真的废了,到时候你的这一手好箭就算是废了。”
弓手一阵沉默,似乎并没有将矮子的话放在心上。
虽不能请门主来杀人,却能告诉门主,这里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人,一个人就能把整个杀手门干翻,到时候门主肯定会起好奇心。
哈啾!
顾惜之突然感觉有点凉飕飕,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又默默地低头看了下去。都已经入夏了,稍微使点劲就会出汗,哪来的凉飕飕?
轰隆!
天空传来一声炸响,顾惜之猛地抬头看了去。
原来是要下雨,顿时感觉浑身都在疼。
被雷劈着的时候还是有意识的,能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着,直到最后一个雷劈完才会陷入昏迷当中。
这种感觉太过*,顾惜之实在不喜。
可五行鼎那个丑东西说了,想要修炼成仙,就得挨得过雷劈,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为了媳妇儿,拼了!
雨一下就是三天,顾惜之原本以为得挨雷劈,没想到丑东西说轮到了雪韫。
顾惜之看着心中很是不喜,雪韫那个贱人竟然也修仙了,明明就该是个短命鬼,愣是让他给捡着了便宜,日后不止长命百岁,还会活得更久。
如今的雪韫也已经二十一岁,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也冰冷了许多。
看起来好强大的样子,起先顾惜之还挺羡慕的。
后来丑东西说,冰灵根不会把人也修炼得跟冰块似的,顶多就是感觉沁凉了一点,也可以是温润如玉的。雪韫之所以变得越来越冰冷,那是因为心理有缺陷,有心魔,日后度劫之时若还是想不开,那就得废了。
一个人的性格如此,不能赖功法也不能赖灵根,顾惜之真的信了。
那货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以后叫媳妇儿离那货远点,省得把媳妇儿带坏。
雪韫也差不多如五行鼎所说,心中郁结,都过去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仍旧无法释怀,哪怕是那两个孩子,也难以亲近。
人也变得十分沉默,每日只知道埋头修炼。
仿佛修炼能使人忘记烦恼一般,人也因此而变得更加的冰冷,哪怕住在安荞家里,这个家也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情,亲手为自己撑起了屏障,不让任何人靠近。
雪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又如这一次雷击一般,与以往被动受劈不一样,少爷是自己跳上屋顶挨劈。
真的很担心少爷被劈死,可靠近一丈以内就会被弹飞,连衣角都碰不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雪韫有种预感,这一次劈过以后,会有全新的变化。
然而这一次来得比以往都要强烈,要更加的痛苦,心脏如同被挖开一般,饶是雪韫生性再过淡然,这一次也无法淡定下来,想死的感觉无比的强烈。
只是心有执念,每每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是靠着执念支撑。
当最后一条闪电没入体内,心脏处传出‘咔嚓’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般,尽管身体还无比的痛苦,却瞬间感觉到了轻松。
仿若过去压了千重山一般,如今才得以解脱,整个人都变轻了许多。
很意外地这一次雪韫并没有昏迷过去,下意识盘腿闭眼修炼了起来,闪电过后空气中的灵气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一个劲地往身上挤,自动运行周天,一遍又一遍,不断地护充着丹田,直到三日三夜过后,才渐渐停止下来。
雪韫缓缓地睁开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并且万般有力,整个人如嫡仙般缥缈。
只是为何有种风吹屁屁凉的感觉?
雪韫缓缓地低下头,最先映入眼眸的竟是自己那三寸小丁,顿时表情一僵,反射性般把手摁了下去,一脸慌张地朝四周张望。
如此这般哪里还有一点嫡仙的样子,分明就是只吓坏了的小兽。
仍旧是在屋顶之上,光着屁股坐在人家屋顶上。
雪韫表情僵了又僵,好在四周有个不甚好的挡屏,也不知是谁弄的,看着太过简陋,倘若风大一点的话,都能刮掉。
“管家,管家你在哪?”雪韫捂着下体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一不小心走光了去。
毕竟还待在屋顶上,让人看到的话,真的会没脸见人。
“少爷啊!”雪管家正坐在挡屏外打着瞌睡,听着雪韫的声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嗷地一声叫喊了起来,起身就朝挡屏扑了过去。
雪韫惊恐地叫喊:“不,你别过来!”
雪管家已经碰到了挡屏,几乎要把扫屏给碰掉,好不容易才刹住脚步,赶紧伸手扶了扶正在摇晃着的挡屏,老泪纵横:“少爷啊,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可把老奴给吓坏了。”
雪韫一脸尴尬,说道:“管家,你能不能先给我拿套衣服来?”
雪管家闻言立马道:“衣服有的有的,少爷你等等,我现在就给你递过去,早就准备好了。”说着赶紧把放在边上的布包拿了起来,朝挡屏里头递了进去,不自觉地往里头看了一眼。
雪韫顿了顿,脸黑了下来,手又捂紧了点,道:“不许看,快给我稳住挡屏,待我把衣服穿上。”
雪管家摸摸鼻子,讪讪道:“少爷放心,拿砖头压着,稳当着呢。”
虽说这挡屏不太靠谱,可匆忙间也只能这样,要怪就怪少爷没事跑屋顶上找雷劈,要是在屋里头的话,哪怕光着身子,也不怕被人看了去。
雪韫慌慌张张地把衣服穿好,扒了扒屏障往外瞅,见外边没人注意到这里,赶紧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不料太慌张了点,竟一下跳进了花池子里。
众人听到雪管家的哭嚎声就知道雪韫醒过来了,一个个正跑出来看呢,不曾想见到一抹蓝影跳进了刺花丛里,顿时目瞪口呆。
雪少爷,你疼不?
得知雪韫这一次会完全脱离桎梏,顾惜之本就不爽,再看到自己辛苦种下的刺花被砸躺下去了,顾惜这脸就黑了下来。
这他娘的眼瞎啊,伤着你没事,可别伤着爷的花啊。
“雪韫你个蠢货,不给爷把刺花给养好,灵根给你抽掉了去!”这是顾惜之的心里话,打从知道雪韫比他早一步,也就厉害一点,就后悔没怂恿安荞抽这丫的灵根。
雪韫面无表情地从花池里爬出来,一声不吭地从池子上跳了下来,脑袋上还顶了几片叶子,刚换的衣服被剌得破破烂烂,只是顿了顿就直接朝东厢房走了回去。
顾惜之看得直瞪眼,这孙子连衣服都划破了,那张白嫩的脸竟然半点事都没有。
该死的小白脸,整那么白净的一张脸,想勾引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