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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到了月底。
这个月,换董琢玉一句话说,就是,“感谢老天,无灾无难。”
腾飞与艾斯签约的那笔单子,顾斯文也并没有再全程跟进,艾斯的刘阳接手了后续工作,顾斯文像是突然冒出来一阵,又突然消失了,也没有联系董琢玉,倒让她落得清净,董肖依然三五不着调,上班跟领导下乡视察一样,想起了来一次,而因为商彦的关系,董诗芸上半月确实是天天到公司报道,不过不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开始想通勤奋工作,而是为乐天天黏着商彦,在商彦这吃了无数闭门羹后,下半月来的也不是很勤了,倒是林馥茵时不时下班后会开车来接商彦,每次看到商彦钻进那辆骚包红保时捷911的时候,董琢玉心里都不是滋味,涩涩的,毛毛的,痒痒的。
保时捷有什么了不起?老娘的宝马也很拉风也很贵的好吗?
顾斯逸偶尔会打电话约一下董琢玉,董琢玉也是乐意赴约,因为她觉得顾斯逸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
这天,董琢玉正戴着眼镜,查看商彦呈送上来的资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董琢玉头也没抬,握着钢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东西。
王蕾端着一杯咖啡,走到董琢玉桌前,轻轻放下。
董琢玉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放到一边,端过咖啡,轻抿了一口,抬头看着一脸拘谨的王蕾,“市场部工作还习惯吗?”
“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王蕾搓着手,踌躇了半天,才开口,“我奶奶都跟我讲了,我父亲摔伤腿治疗的那笔费用,是您出的。”
“一两万块钱,当是给你的奖金了。”董琢玉放下杯子,继续看着电脑上的资料,握着钢笔记录重点。
“董总,您真是好人。”王蕾眼眶微微泛红,贝齿轻咬下唇,酝酿了很久,才低了头,轻声说到,“对不起。”
听到这句对不起,董琢玉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看着王蕾,轻轻笑了笑,“以你的能力,只要好好努力,不出三年,就会有很漂亮的成绩,咱们公司每年八月一过,就会组织活动,你下去跟其他人商量统计一下,今年去哪儿玩,结果今天晚上拿给我。”
“好的,董总。”王蕾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出了办公室,临走时,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看着王蕾端过来的咖啡,董琢玉轻轻笑了笑,对于王蕾简历外的一些情况,她还是知道一点,源于她无意中听到了她几次接打电话,王蕾出身农村,算是他们那个小地方飞出来的金凤凰,考上了重点大学,靠自己能力得到了奖学金,生活费也是自己半工半读挣的,她养活自己还能顺利读完大学已实属不易,可她还有个弟弟,只考了个三本大学,学费还贵得离谱,家里父母仅几亩薄田,收入甚微,她弟弟学费和生活费的胆子,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的身上,小姑娘刚毕业就跟着她,工作能力没得说,自己挣的钱全贴补家里和弟弟了,本来还能扛住生活压力的她,很意外父亲在工地上摔断了腿,母亲一急之下也病倒了。
被逼得极了,面对董肖向她抛出的橄榄枝,她接住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一切的一切,董琢玉心里很清楚,所以她同情王蕾,并理解她。
更重要的是,王蕾给董肖当眼线期间,也没给她捅过太大的篓子,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个努力生活的人,都应该被善待,被理解。
所以,她才在撤销了王蕾秘书职位,让她失去了董肖这笔外快后,查到她家地址,以她的名义给她家寄去了几万块钱。
董琢玉喝完咖啡后,将杯子放到一边,取过眼镜儿,戴上,准备继续工作,搁在旁边的手机叮的一声跳出一条微信。
拿过手机,董琢玉看了下,好几条消息,都是妈妈发来的,于是划开锁,点开微信。
妈妈:你爸爸一个月都不回来,今天电话都打不通了,怎么回事啊他。
董卓大人:妈,你是想我爸想疯了吗?打不通手机说不定他现在就在飞机上啊!
妈妈:不是,我总感觉心里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事儿会发生一样。
董卓大人:你是不是又熬夜偷菜了?睡眠不足导致心慌气短?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偷菜不好玩不好玩,能不能玩点儿有智商的游戏。
妈妈:啊?熬夜还会心慌气短?原来是这样,你忙吧,我去补个觉,你忙吧。
按掉手机锁屏,董琢玉将手机扔到一边,当年真不应该教会老妈偷菜,这一偷就是好几年,完全要做偷菜游戏终结者的架势,简直就是疯魔了般。
.......
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敲响,董琢玉站起身,取下眼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开口说到,“进来!”
王蕾带上门,走到董琢玉办公桌前,将一份行程计划放到董琢玉桌上,“董总,我已经将这次同事们想去旅游的地方和行程已经规划好了,就等您签字儿后,我去财务部领取活动经费。”
董琢玉唇角轻弯,从桌上拿起行程计划表,大致扫了一眼,沉吟一声,“恩,这次想去三亚?恩,不过这大半年了,大家也辛苦了,你去安排吧!”
说完,董琢玉拿起钢笔,刷刷刷签上自己大名后,递给王蕾。
王蕾出去后,董琢玉坐在椅子上,想起三亚,自己也是很多年未去了,最后一次去三亚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那段记忆,还真是深刻地无法抹去。
那一年,她和桃子,飞飞,晓妖精,还有程淮,相约好了去三亚毕业旅行,谁知他们抵达三亚不到两天,董诗芸也跟过来了。
那时候,她还是个浑身冒着粉红泡泡的青春少女,对爱情充满了渴望和憧憬,程淮是她大学暗恋了三年的同班同学,他长得算特别帅,笑起来却特别温柔,含蓄,永远都是一副儒雅的书生公子一样,尤其是他的眼睛,如夜空中闪亮的星星般,璀璨而明亮。
对,当时的她,爱上的就是这双会说话的眼睛,总让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她四年暗恋,四年憧憬,心尖尖上冒了四年的粉色泡泡,在三亚,那个被称为“东方夏威夷”的美丽城市,在最夜色下最浪漫的大海边,全部碎成一捧沙,灰飞烟灭在浩瀚的大海里。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程淮约到海边,想来个羞涩又浪漫的告白,实践一下“女追男,隔层纱”是否是真理,结局却很遗憾。
可能是他们之间,没有隔着一层纱布,所以她撩纱帘的机会都没有。
程淮一句“我要去美国了,忘了我吧。”,让她打了一天的告白正稿胎死腹中。
那句“忘了我吧。”让她很清楚地明白,程淮其实一直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在她还未捅破这层窗户纸时,拒绝了。
她的初恋,她那颗粉粉的少女心,也就在这美丽的海边,如美人鱼未能得到王子的爱一般,化成海上的泡沫,只等第二天太阳升起,彻底湮灭。
“程淮啊程淮....”董琢玉漂亮的眸子微虚,曾经多少个夜里,她也是这样低低呢喃着他的名字,只是时过境迁,当初每念一次这个名字,心里都是喜悦,现在,只有绵绵的沧桑感。
她怀念的,不是死去的初恋,而是逝去的青春,和那个青涩渴望被爱,结局却悲催的少女。
至今想起程淮,心里都是一片怅然,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有一种的隐形贱性,认为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所以程淮成了她心里,最美丽的遗憾,最遗憾的痛。
.........
下班后,董琢玉抓起自己的包包,看到商彦还在认真地工作,于是自己走到市场部,有意无意地询问市场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也并不着急下班,她今天就是想看看,是不是那个林馥茵又会来接他。
这都连续一周了,林馥茵天天晚上到明伦大厦停车场报到,而且带着商彦要么去咖啡厅,要么去清吧,一泡就是两三个小时。
董琢玉绝对不会承认跟踪是一种可耻的行为,路嘛,大家都可以走,只不过正巧走上了同样的路而已,有什么不可以么?
在她心里,林馥茵已经被她打上“母.禽.兽”,同为女人,林馥茵对商彦的拿点心思,她小眼睛一瞟就能猜出来,商彦还真是只会招蜂引蝶的男人花,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林馥茵是只优雅美丽的“母禽.兽。”
退一万步讲,林馥茵喜欢商彦,也并不是什么犯罪或者不被允许,可是,董琢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喜欢商彦。
对于自己的这点情感都认知不到的话,那她那自称高达一百五的EQ,简直是打自己的脸。
可是,她喜欢商彦是没错,关键是商彦喜欢谁。
经历过一次惨痛的初恋告白失败后,董琢玉对于爱情,有些感冒,而且因为长期未服药,一直感冒到今天,越发严重。
说穿了,对于爱情,她不敢再贸然去做第一个伸手的人。
如果再落个初恋那样的结局,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看破红尘,削发为尼。
强悍如她,却意外有着这么一颗感情玻璃心。
因为董琢玉还未离开,其他员工也不敢贸然先行,只得继续埋头工作,内心一片苦涩悲催。
商彦将手中的事情忙完后,收拾好东西,手机叮地一声挑出一条微信。
林馥茵:我在停车场等你。
理了理衣服,商彦收起手机,唇角轻勾,眸底却是一片森冷,迈开步子,向电梯走去。
见商彦走后,董琢玉对市场部迅速做了个总结语,然后提起包包,快速向电梯走去,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伸手挡住,钻了进去。
“嗯...最近你好像春天要来的感觉。”董琢玉斜靠在电梯壁上,眼神四处乱瞟,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满满的试探之意。
“现在是秋天,春天还远得很。”商彦轻声回到。
装什么听不懂?董琢玉心底轻嗤一声,也不再开口说话,两人一路沉默着,出了电梯,再一路向停车场走去。
到了董琢玉的停车位后,商彦转过身,看着她,说到,“我走了,开车小心。”
说完,商彦朝着不远处的大红色保时捷911走去。
小心小心小心,每天下班之后,就只会对她说这么一句话,然后去和佳人赴约,董琢玉恨恨地瞪了一眼商彦的背影,然后钻进车里,启动车子,猛踩油门,车子低咽一声,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自前天跟踪商彦差点被发现后,董琢玉也不再干跟踪那样没格调的事,因为这两人,好像现在还在止乎于礼的阶段,还没发展到更深的地步。
.......
诺曼咖啡厅内。
林馥茵端起桌上的炭烧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置于桌上,“过几天我朋友的意大利餐厅开业,要不赏个脸,跟我去给他捧个场?”
“恩,恐怕不行了,后天公司有集体旅游,作为新晋职员,我不能缺席吧。”商彦身子微微后仰,唇角轻弯,看着林馥茵。
“去哪儿?”林馥茵双手交握,身子微微前倾,唇角轻扬到最恰当的位置,温柔而优雅。
“三亚。”
“三亚?”林馥茵轻笑一声,微微侧着小脸,“这时候三亚不算是旺季,人也不多,正是去旅游的好时机,回国后我也一直想去来着,既然这么幸运你们也去,旅程也不算寂寞,能一起同行吗?”
“可是,我们是公司集体活动。”商彦眉头轻蹙,有些为难的样子。
“没关系,我的花销我自己负责。“林馥茵伸手从旁边夹起奶块,放到商彦杯子里,“espresso可是很苦的,稍微还是加点糖吧。”
商彦没有作声,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引来林馥茵嗔怪的眼神。
良久,他才轻轻开口,“到时候,我把我们的行程规划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