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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秦家夫妻俩都不是燕京本地人,只是在这里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自然而然定居下来。秦家的新年有一度相当费神,秦父自驾回到老家,祭祀完先人忍着疲劳再开车回家。前两年开始不那么周折,还是因为秦舫上了大学,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是个年近五十岁的半百老头,没那个折腾的精力了。当一个人开始认识到自己日渐衰老,衰老就从他的身躯啃食到了他的灵魂。
三十夜里,家中准备年夜饭,秦母在厨房忙成陀螺,秦舫帮忙打下手,秦父和樊莹在另一边包饺子。秦舫干活很利索,甚至能预估到秦母下一步需要,秦父时不时瞄她一眼,过一会儿故作不经意问她:“你在学校谈恋爱没?”
秦舫开着水龙头在洗青菜,故意将水流又开大了一些,这才回头说:“爸爸,你刚才说什么?”
秦父摇摇头,一脸的无奈。他也年轻过,秦舫在恋爱,他看出了一点苗头。就是秦舫不像其他孩子手机不离手,这点不像异地恋该有的状态。秦父便猜,秦舫的恋人会不会是燕京这头的,只是他再观察一阵,发觉自己女儿房门都不大爱出,这就教他疑惑了。
“叔叔,秦舫没有男朋友呢。喜欢她的人倒是多,就是没有她喜欢的。还有我们班长……也暗恋过她。”
樊莹压低声音,体贴地满足了秦父的好奇心。她所说句句皆真,除了没坦白秦舫有个女朋友而已。即便如此,秦舫还是回过头偷偷瞪她一眼,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开了。倒是秦父被两个年轻女孩笑得不好意思起来,咳咳两声,一张脸绷得严肃,像个严父的样子。
七点春晚开播,秦家差不多也在这个时间吃饭。大部分卫视都转播了这个节目,秦父调了几轮电视频道,借用电视热闹的背景音来帮忙烘托节日气氛。
四个人吃着一桌八道精心制作、集齐了海陆空三处鲜味的年夜菜,竟比平时胃口更小,秦舫刚喝了一口饮料就打了个饱嗝。至于她为什么打饱嗝,还是因为做菜时试吃得太过贪心。装食物的胃囊饱了,她还有存放茶水的余裕,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酸奶抿个不停。一顿饭下来也被她一个人喝掉半瓶饮料。
新年这天无事可做,吃过饭秦舫抢着洗了碗,一家人就又围着看起电视。电视的内容并无人关心,此刻是一家人吃着零食谈天说地的闲暇时光。电视看到中途,秦父秦母一起回了趟卧室,再回来就拿着两只红包,秦舫一只樊莹一只。
秦母把红包塞到樊莹手里,樊莹有些不知所措,她回头看了眼秦舫才将它握到手里。父母离婚之前她收到过新年的红包,也为此期待过,但从樊母专注于对她的“改造”之后,她就再也不知道节日是让人感到温馨与喜悦的日子。
樊莹觉得手上的红包很烫手,就像它的颜色一样,被一团炽烈的火焰包裹。这火烧得她手指发疼,可她就是放不下它。晚上睡觉的时候,樊莹小心地将它放在抽屉里,秦舫又拿出来塞到她枕头底下。
秦舫说:“这是压岁钱,要陪你睡觉的。”
樊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尽管她常在秦舫面前做出柔弱的样子,可她的心像钢铁一样,本来不该有那些复杂的人类情绪。
樊莹的脑袋严严实实埋在被子里,肩膀倒是露出了一大截。秦舫伸手把她的睡姿掰正了,替她盖了被子,然后笑眯眯亲了她的额头,说道:“新年快乐啊,樊莹。”
喜欢秦舫的人那么多,这世上喜欢她的,却只有秦舫一个。
樊莹的占有欲空前地膨胀,她又埋着头,不想秦舫见到她眼中的痴迷。秦舫亲了她的额头,又亲她的头顶,她停下来的时候,樊莹仰起头一下衔住秦舫的嘴唇。与往常浅尝辄止的亲吻不同,樊莹这回的动作大胆了许多,搂住秦舫的脖子,双手顺着秦舫脊背的脉络往下摸索,最后她抱住秦舫干脆翻身坐在秦舫腰上。两个成年人,到这份上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秦舫没有阻止的意思,樊莹就隔着衣料拿敏感的唇感受秦舫身上细微的颤动,从秦舫的双.峰间摩.挲过去,终于咬住她的上衣下摆。樊莹慢慢褪.着秦舫的衣服,同时双手未曾停下温柔的抚.摸,秦舫被她又亲又摸的,在她身.下仿佛一条烫熟的红皮虾。只不过她这条红皮虾,尚有一颗滚烫的色.心不改,羞赧了一阵她渐渐主动地回应了樊莹。比起樊莹的慢动作,她就和土.匪打.劫差不多,一面害羞一面却三两下将樊莹剥得干干净净。樊莹一身白皙的皮肤平时捂得严严实实,放在灯下看,秦舫只想到两个词:吹弹可破,滑若凝脂。她本来想要按掉照明,现在又反悔了,她喜欢樊莹美好的身体,想仔仔细细记住。
很快两个人就光溜.溜地返璞归了真,两人厮.缠在一块儿亲吻相拥,却仍不知餍.足。饱满的花蕊中央有甜美的露水蜿蜒流下,床单被它濡湿,也被两人的汗水浸湿。樊莹伸手在花蕊周围小心地揉.捻,细碎地呻.吟声便从秦舫口中泄出,她立马拿另一只手按住秦舫的嘴,伏到秦舫耳边说:“会被人听到啊……”秦舫的身体绷紧了,集中了全身观感的那个敏感之所却仿佛扭开了水阀,变得更加敏感易摧折。樊莹手上淌满了花汁,两人扭动着腰肢竭力接近彼此,她自己也已欲.念横流。秦舫仿佛是她一人专属的催.情药,她只是轻轻咬住秦舫的肩头,就觉得一身的血液在沸腾。听秦舫的声音从悦耳到沙哑,樊莹才稍作休息,含.住身下人的耳垂,舌尖四处游走,像在玩什么抓捕游戏。秦舫哑哑地笑了,突然袭击了樊莹此刻的软肋,眼中带着情.欲燃烧的意.欲,又带了情人间玩闹的促狭。
她说:“我更喜欢你的声音,唱歌给我听啊。”
手指便如琴键,而樊莹是她唯一的琴。
当晚的凌晨,秦舫翻箱倒柜找了花色相近的床单被罩换上,再连夜将旧的毁尸灭迹,两人前后到浴室又洗了澡。
要是不折腾这些欲盖弥彰的小把戏,秦舫或许就和樊莹两个人头抵头睡着了,她们在黑暗中睁着清醒的眼,一直见到了透过窗帘泄入的晨光。
秦舫偏头说了早安,才发现樊莹双眼亮晶晶的一点都不输她。
“早安。”樊莹在被窝里向秦舫发动了咸.猪手攻击,秦舫防备地掩住胸口,真是哭笑不得了。
怎么,一晚上还没摸够?当你睡着了才不和你计较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