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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红袖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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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情过后,两人正色谈起正事。

    “你得罪过耒国太子?”洛欢歌问他,不然尤金怎么会谁也不找,偏偏挑中段钰做挡箭牌,说其中没点缘由谁都不信。

    “没有。”

    看到洛欢歌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段钰徐徐补充:“不过我暗中调查过他。”

    怀疑变作了然,这就说得通了。尤金发现段钰在调查自己,故而专程为他添些堵让他无暇多顾。说白了,这次所谓“看中段钰”都是尤金还击的手段而已。

    只是,真的单纯如此吗?

    洛欢歌觉得不好说。

    “那你查出什么没有。”洛欢歌试探地问,自己知道尤金和澜沧岳暗中联系还是在她完全同澜沧岳绑在一起被洗脑彻底才得知的,按理两人的关系应当隐藏很深,难以被挖掘出来才算正常。

    段钰摇摇头,眸底的凝重形成一股汹涌暗潮:“正是因为没有才觉得奇怪,据我所知尤金早几日就到了澜都,只是他警惕性很高,我的人跟了几次都跟丢了,究竟所为何事有什么图谋,至今没有头绪。”

    对于段钰没有隐瞒的尽数相告,洛欢歌心头浮起点点愧疚。她倒是知道尤金在忙着同澜沧岳会面,但她不敢说。她的情报网远远不如段钰,现在连他都没能调查到尤金的动向,自己却比他了解,这一点都不正常,说出去就圆不回来,为了避免越来越多的谎言从她的嘴里蹦出去,她暂时还是选择三缄其口。

    心知这话题不宜继续下去,洛欢歌巧妙转换到下一个话题上:“现在皇上对你肯定心生不满,虽说你及时拒绝了,但矛盾根源还在。而且你也不能总拖着。”

    段钰挑了挑眉,指尖勾起洛欢歌白皙如玉的下巴,声音里充满魅惑:“想早点嫁给我了?”

    第一反应是打掉调戏自己的这只手,洛欢歌忽然灵机一动,反手摸上段钰的脸颊,冰凉的手触上温热的脸,体温反差让两人皆是一颤!

    “嗯……什么时候娶我,咱们好把事儿办了。”

    这话可比段钰玩笑般的调戏正格多了,段钰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洛欢歌仔细瞧瞧,某人这是……害臊了?

    哈哈哈——洛欢歌真想仰天大笑,让你还敢随便调戏人!原来某人就是根竹子,外强中干!

    知道自己被反调戏,段钰也不恼,偏向一旁的脸露出淡淡的宠溺。洛欢歌总是表现出独立的一面,不肯流露出一丝脆弱,不管她再成熟,毕竟也是个未及笄的少女,像今天这样主动十分难得,他不忍打断这份难得。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段钰体贴道,洛欢歌垂下头看了看自己一身黑色夜行衣,想象着段钰跟一身黑的自己慢腾腾走在回将军府的路上……

    猛地摇头拒绝:“不用了,你赶紧回府,明天见。”

    谁知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还能被段钰逮来取笑:“明天……见?看来小师妹是在暗示我明天记得去将军府拜访——”

    “我什么都没说!走了!”风一般离去的身影,还险些被门槛儿绊倒,段钰望着急匆匆逃离的洛欢歌,眼里的柔情能溢出水来。

    这一夜,洛欢歌睡得很香,梦里再也不是护国将军府被灭门的惨状,而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幸福。

    翌日,曲水一大早就进屋禀明洛成有事要见洛欢歌。

    不想麻烦,她便亲自去了后院马厩。

    只一眼,洛成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被看个正着,马草从他手中转来转去,食槽里没见几根,倒是地上乱七八糟散落了不少。

    “洛成。”

    被洛欢歌惊醒,洛成慌张放下手上的马草向洛欢歌行礼,这才发现连洛欢歌脚下都是他不专心扔下的马草:“小姐!奴才马上把马草收拾好,请小姐稍等片刻。”

    说罢弯下腰迅速拾捡起来。

    一双手横在他面前:“不着急,你心里有事先说吧。”

    洛成的动作一顿,眼圈突然红了,双膝一软就跪在洛欢歌脚下:“奴才……奴才的娘得了重病,大夫说想要治好就得需要一大笔银子……奴才实在没有办法,所以……”

    洛成说得哽咽,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他从小就被卖进将军府,受小姐恩惠一直过得很好,若不是这次娘的病实在不能拖了,他也不会厚着脸跟小姐说这些……

    洛欢歌心头一松,她还以为洛成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原来是缺银子。洛成帮她办事从来稳妥,为人也是勤勤恳恳从不因自己的另眼相待就脱奸耍滑,这次算是他第一次求到自己面前。

    “需要多少。”

    洛成愣了愣,泛红的眼圈抬头看向洛欢歌:“三……三十两。”

    护国将军府的下人待遇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一个月就才一两银子,三十两得顶洛成近三年的收入,难怪他焦急成这样。

    洛欢歌从袖间掏了张银票递给他:“这里有一百两,你先拿去,如果不够再来跟我说。”

    洛成如同一只被线控制的木偶,机械接过那张银票。银票很轻,他的心却是沉甸甸的。

    有了它,娘的病就有的救了。

    令洛成真正感动的是洛欢歌之后的话:“这些日子你就先回去照顾你娘,等病情好转了再回来做事,我不想看到一个终日心不在焉的下属。”

    不花俏的话,明明是关心非要用冷冰冰的语调来掩饰,洛成一个大男人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是!奴才谢过小姐!”

    重新回到钰槿斋,洛欢歌头痛地揉揉额角,洛成她用得顺手,现在一下把他放回去照顾家人,整个人都不习惯了。

    这段时间正是关键时期,本就缺人手的自己更需要注入点新鲜血液。

    “小姐……”曲水犹犹豫豫地在洛欢歌眼前晃来晃去,终于还是开了口,“小姐可还记得红袖?”

    红袖,怎么会突然提到她?

    她刚重生那会儿,恰巧碰上红袖爬洛天毅的床,被洛欢歌借故打发到乡下庄子去了,这都过去五六年,难道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红袖怎么了。”

    “庄子里的妈妈禀报说,红袖疯了,整日在庄子里大吵大闹要见小姐,关柴房打鞭子使尽办法都不能让她闭嘴,实在没法子才来告诉小姐。”

    洛欢歌漫不经心听着曲水的汇报,摆弄指甲的手白皙柔嫩,一点不像只练武的手。

    面目如画,说出的话却透着无限凉薄:“活着闭不上嘴,那就换个法子让她永远开不了口。”

    曲水闻言身子一颤,被洛欢歌敏锐察觉,下意识抬头瞄了她一眼,但见她故作镇定却脸色苍白的模样,突然不忍了。

    她这话是让曲水害怕了吧。

    语气和缓了些,带着隐隐可见的落寞:“信任是相互的,有些人不管你如何真诚以待,她都不会对你有一点回报,这种人只会无休止索取,直至你再无价值然后弃之。红袖就是这种人,我知你、流觞和红袖都是自小在我身边伺候的,有几份感情在,只是红袖她做的事远非你所见这么简单,所以不要觉得悲凉,更不要同情她,我给过她机会,只是她自己选择放弃。”

    曲水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闷闷的带了几许失落:“小姐,我省的。我只是想不明白,小姐对咱们这么好,为什么红袖会忍心做那样背叛小姐的事。”

    洛欢歌摆弄手指的动作一顿,视线放到院墙外那片广袤的天空。

    是啊,为什么呢?人生百态总有我们无法理解的事物存在。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他们不甘寂寞想用尽一切往上爬,不惜损害无数人的利益和生命,说到底都是*在作祟。

    被曲水这么一说,洛欢歌本打算直接处死红袖的想法又默默收回,见小丫头一副感伤样,罢了,见她一面又何妨。

    下面人速度很快,所谓乡下庄子离澜都并不算远,上午刚刚说完,下午红袖的身影就出现在洛欢歌眼前。

    五年后的红袖与还在护国将军府时的模样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十二三岁娇嫩如蜜桃的少女,如今本该是花一般的年纪,却是骨瘦如柴干瘪得不像话。

    只是这副模样落在洛欢歌眼里,并未让她多么动容,更谈不上同情心泛滥。

    “听说,你疯了,吵着要见我?”

    说出的话平淡如斯,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红袖身上宽大的粗布麻衣罩在身上,更显得她整个人病态的瘦弱,她将头垂得低低的,完全以低微匍匐的姿态俯在洛欢歌身前,从洛欢歌的角度只能看到红袖枯黄的发顶,忽视了她眼中盛满的恨意。

    “是,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原谅奴婢!”声音期期艾艾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后悔,若是洛欢歌心软些大概也就被她给绕过去而妥协了。

    然而,洛欢歌早已不是以前的洛欢歌,对于红袖她有的只有失望没有怜悯:“知道错了,就安心待在庄子里,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彻彻底底的漠视。

    埋在胸前的头颅几乎低到尘埃里,红袖手上紧了紧,像是泄了气一般:“奴婢知道,奴婢的所作所为伤了小姐的心,愧对小姐的恩惠,所以有件事不能再瞒着小姐了……”

    红袖哽咽了一声,见洛欢歌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才继续道:“奴婢这里有样东西,一直没能交还于小姐。”

    洛欢歌略微诧异,以往她的箱笼钥匙都是红袖在保管,后来红袖被罚后钥匙就交给了流觞,并没有听到说落了什么东西,红袖又有何物要交于自己?

    那边,红袖的声音没有断:“只是,这东西必须要小姐一样东西来作为交换,那就是——”

    跪地的身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暴起,伴随着一声“你的命!”就见枯瘦如鬼魅的红袖手持匕首戳向洛欢歌!

    全然没有想到红袖会如此大胆,再加上两人的距离着实隔得近了些,虽说洛欢歌武艺高超及时躲开了一些,也只是将原本会戳在心口的刀刃偏离到了手臂上。

    锋利到削金断玉的匕首,即便轻轻擦过也能留下一道血痕,何况这一下委实用了力,洛欢歌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

    洛欢歌的反应很快,与此同时一脚将一击未成还要扑上来的红袖踹翻在地!

    这一脚她用上内力,因此看似轻轻的一脚就让红袖噗得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刚端了果盘进来的曲水刚好见到这一幕,手中果盘一松,摆弄精致的水果瓣滚落一地,沾染了尘土。

    她目呲欲裂地瞪大眼,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奔向洛欢歌:“小姐!”

    连话都说不利索,嘴唇哆嗦着一片苍白。

    目光落到呕出血后兀自笑得癫狂的红袖,眸底满是痛心疾首的光:“红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红袖眼中泛着诡异的红光,落到洛欢歌眼里,终于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红袖的精神状态貌似出了些问题。

    然而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红袖笑得喘不上气,唇角的血渍和脸色的惨白让她活像个女鬼:“为什么?我也像问为什么!不想对我好,从一开始就不要给我希望!曲水,你现在是将军府小姐身边最得意的丫鬟是吧,你放心,等某一天这位高高在上的‘小姐’不高兴了用腻了你,你的下场也会跟我一样……哦不,你会比我更惨哈哈哈哈……”

    她笑归笑,目光却一直没从洛欢歌脸色移开过,见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勾唇一笑,顿时尖着嗓子嘶嚎:“你笑什么!”

    “笑你可怜。”四个字,洛欢歌说过以后捂着受伤的手臂缓缓转身回屋,连一点多余的注意都不再留给瘫软在地的红袖。

    “背主,弑主,这两条罪名足够要了她的命。尸体,剁碎了扔山上喂狗。”

    这些话是远去的洛欢歌对曲水说的,这一次曲水再也不认为红袖可怜,只觉得这人简直没有良心死有余辜!

    看着被臭袜子封了口拖走的红袖,曲水心中紧了紧赶紧跑去找大夫,都怪她一时心软让小姐见了该死的红袖!要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

    呸呸呸!小姐不会有事的,曲水心里想着,奔跑着去找大夫的速度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