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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她会突然对自己露出如此真实的表情,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时净更是有点不知所措。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却见少女腐烂到只剩下骨头的手突然缓缓抬起,一点点抬到身前,轻轻地点在了面朝着时净那边的玻璃上,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张开,一串气泡咕噜噜地涌起,迷蒙了那张本应非常精致的脸。
若说最开始的笑意还没能认定,那么这一个举动便非常明确地表达出了她的意思,目标完全就是冲着时净去的,仿佛根本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中。
这个举动太过莫名其妙,让人一时间摸不清她到底是善是恶。这实验体的检测表明并不是完整的感染者,还残存着属于人类的部分,但谁也不能保证她是否还有正常的理智,又会不会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巨大力量。让刚刚才被强行从床上
站在时净身边的姜彻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将她往后拦了一下,眉头不由皱紧,脸色也稍微沉了下去,朝旁边的沈溪看去,“到底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她从醒过来就一直保持刚刚那样,谁知道为啥看到你家这只就突然有反应了?”沈溪似乎也挺意外,眼珠转了两圈突然来了精神,伸着脖子绕过姜彻看向被挡在后面的时净,“嘿,你往前走走试着跟她交流一下,没准可以有更多的发现?来来来,为科学事业献个身~”
说着,刚朝她伸过手去想把人扯过来,却中途被姜彻一把拍开,眯起眼睛瞥了他一瞬,视线中仿佛都扫射出了刀子。
被拍了手的沈溪咋舌一声,有些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真小气,不就借你的人一用嘛,还真是有了媳妇儿不要哥们”后便作罢,事实上从最开始他也没期待姜彻真能放人。
这小子原本就不讲理,从小到大只要到了他手里的东西真想要抠出来,自己不脱层皮绝对不算完。
其他队友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个人的小闹剧,程嘉更是无奈地耸耸肩,心里吐槽一句“何必呢?”,无意间收回视线再次看向那个实验体时,惊讶的发觉到它原本只落在时净身上的视线竟然转向了旁边的姜彻。
不仅如此,疑惑直接代替了刚刚的笑意,仿佛跟她自己那副鬼样子比较起来,姜彻才更加奇怪似的,毫不掩饰的审视从上到下黏在了他身上。
其他人也很快注意到了这种状况,被盯着的当事人姜彻,他的眉头则是越皱越紧,冷不防开了口,“喂,如果有意识的话,能听懂人话吧?”
只是她完全像没听见一样,只是保持着那副表情盯住姜彻的身影不放,而遍布于她脸上的诧异及审视也没有丝毫消除。
这真是见鬼了。
“话说,她会不会听力或者声带受损了?毕竟都烂成这个样子了……”周存升抓了抓头发说出自己的猜想,这位直爽的大块头对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最没辙了。
“大兄弟,她都烂成那样了,内脏都不剩几个还能睁开眼睛呢,现在谁还关心她耳膜和声带的问题。”沈溪无语地吐槽了一句,听到这句话,周存升只能呆愣地回一句“也是啊”便没声了。
倒是曲卿套这个白大褂站在旁边若有所思,看他眼角还带着淡淡的青色,要说这段修养时间谁睡得时间最少,估计也就要数他跟沈溪两个不同领域的科学狂人了。自从共同接手了这个实验体后,甚至一改争抢房间时的针锋相对,天天除了收拾各自的实验室地盘儿外,就是扎堆儿到一起去讨论各种研究。天知道他俩一个硬件科技一个医学研究究竟怎么能聊到一起去的。
捏着下巴思考了半天,他突然朝着容器的方向走了两步,没想到原本一直盯着姜彻的少女猛地将视线扭过去,脸上虽然无悲无喜,可那过于冷漠的视线却让人没来由一阵发冷。
见到这个反应,曲卿只能无奈地退了回去,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就可以明显感觉到容器中的少女警惕性降下去了几分。
“……她对你似乎有敌意?”李儒天一边问着一边学着他的模样也往前走了两步,这都走到容器边上把手都铁玻璃上了,也没得到少女却连头都没扭一下,“你对她做啥了?”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
“她今天早晨才刚醒啊,谁知道怎么回事,再说我俩隔着一个结实的容器呢,就算我想做点啥研究也够不着吧。”曲卿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今早我跟沈溪在这屋子里做记录呢,一回头就看到她睁眼睛了,从那时候开始,她对我就这反应。”
“对,而且还把本天才当空气了。”沈溪在旁边接了一句话,似乎被无视让他十分不爽快。
听着这些话,又看着容器中少女,时净的大脑中突然闪出了某个想法,曾经时间跳跃时在那研究所所看到的情况如今仍历历在目,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场景。
该不会……
想着,她朝前面迈了一步,但立刻就被姜彻给扯了回去,“你干什么?”
“我尝试一下……”
“脑袋有坑吗?没看见那家伙盯上你了?”非常不认同时净的话,姜彻显得有些不愉快。
“我觉得她对我没有恶意……疯子你也能感觉到吧,根本就没有杀意的。”在刀尖上滚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早已对各种气息非常敏感,“而且,我觉得自己的猜想应该没问题。”
“……啧”见时净固执地看过来,对视了几秒钟,姜彻像是怄气一样猛地一个咋舌,慢慢收回了手去。
不知为什么,虽然决定这么做的是她自己,这样的结果才是心中所期望的,但对方真的退让了的感觉却非常新鲜且不可思议,记忆中——这似乎是第一次,她跟姜彻对上的时候对方主动退让了。
诶?原来他其实也是会讲理的?
……估计这句话真的问出来,要吃亏的又会是自己,憋着不说才是理智的。
默默吞下这个念头,时净小心翼翼地朝容器的方向接近,在距离它只剩下两三步的时候,死死盯着曲卿的人猛地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看向时净,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却立刻就发现,原本还面无表情的少女脸上再次浮现出了最开始的柔和笑意,连那双模糊不清的眼瞳都多了几分柔软。
于是,时净大着胆子走过去,微微踮起脚伸手朝玻璃上贴去,正好对上了对方白森森的指骨所接触的地方。
明明没有直接接触,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时净心中竟生出了一种想要落泪的酸涩。
“你好?”张开嘴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吐出了这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却没想到她却对时净的声音有了非常激烈的反应,眼睛在一瞬间张大,脸上的笑意染上了激动和感叹,很快,少女的嘴再次张开,慢慢移动着。
本以为会什么都听不到的,却不曾想原本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容器下方金属部分突然传来了一个少女温温柔柔的声音,明明跟她那腐烂至极的丑陋模样格格不入,时净却突然觉得再合适不过。
“你好。”
“……是你吗?”时净低头看了看发出声音的一角,又抬起头来看向对方,果然,在少女嘴巴再次开|合的同时,声音传来。
“是我。”
看来不仅听觉没有问题,也可以正常对话的样子,精神上虽然还有些许奇怪之处,但目前来看并不影响交流。于是,时净的紧张也稍微消除,扫去脸上的谨慎,笑得温和,“我叫时净,时间的时,干净的净。”
听到时净的自我介绍后,她似乎更加欢喜了,学着时净的自我介绍方式,一本正经地回了话,“我叫绯乐,绯色的绯,快乐的乐。”
……
在跟绯乐可以进行正常交流之后,时净原本百般聊赖的日常就多了一项任务——跟对方聊天。
最开始本以为时净可以跟对方说话了,那么其他人应该也没问题,但经过长时候结果非常感人。其他人在绯乐眼中一概就跟空气一样根本不存在,也就姜彻说话的时候她会呆呆地看着对方,却一句话都不回。最过分的是曲卿,只要接近容器小于三米,就会接收到那双眼睛的穿刺攻击,看得让人浑身发毛。
原本还担心她会不会有其他目的,但最初的几天过去了,时净依旧相安无事,姜彻也终于跟着放了心,任由时净去跟她接触了。
说是接触,事实上每天她们能够对话的时间也不过是短短一个小时左右,每当一个小时后,她总会再次陷入沉睡,无论怎么呼唤都得不到任何回应。然后在第二天不知何时会再次醒来。
这个情况曲卿和沈溪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毕竟身体已经损坏到了那种程度,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让她还没死这还不清楚,但醒来时不完整的身体所能供应的能力不足以支撑太久,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必须处于沉睡。
虽然很想立刻就从对方口中询问一些重点内容,但生怕让她生出敌意,所以最初的几天,她们所谈的内容非常日常——彼此的名字,年龄,喜欢的东西,想要做的事情……
随着了解的深入,时净慢慢将话题朝她如今这个状况上靠拢,但非常遗憾的是因为沉睡的时间过久连带着身体的腐蚀,她的记忆本身也变得残破不堪,隐隐约约大脑会闪过几丝片段,过些时间应该会想起来,但现在记得的并不多。
绯乐,十六岁,曾经的她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是一对科研人员的女儿。
平日里经常被父母以“预防针剂”的名义注射各种不知名的药水,但事实上那些东西却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奇怪。在某天,父母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直接将她带去了他们工作的研究所,一脸激动地跟共事的科研人员们说着什么,之后,她便被关进了这个容器中。
最开始意识还可以保持地非常清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陷入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然后在某一天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腐烂的状况。虽然感觉不到疼,但还是觉得难受。
偶尔透过容器的玻璃可以看到对面的父母在对着她做着各种各样的记录,每次都皱紧眉头忧心忡忡,但却并不是对她这个女儿担忧,只是作为实验体的试验进行并不顺利而忧虑。
那之后,她的大脑中总是会浮现出各种莫名其妙的画面和数据,并不知道什么用,如今也记不起来,但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
说着这些的时候,她的表情无喜无悲,仿佛在读其他人的日记一般平淡,仿佛沉睡了那么多年,她早就成了局外人,不再拥有该有的或愤怒活绝望的感情。
只是时净却没来由觉得心痛,将话题转移开来不再去提。
就算不在意,但一定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得。就像时净一样,虽说母亲将她丢弃如今想早已不痛不痒,甚至已经记不起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了。但事实上,也并不是完全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似乎是察觉到了时净的意图,绯乐笑得很天真,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开口,“时净?”
“恩?”
“那天,那个在你身边的男人……是你的谁?”
“诶?”
时净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她在指姜彻,只不过她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似乎是第一次,绯乐会跟他提起这个基地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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