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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教授?”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戴泽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一排熟悉的摆放整齐的实验仪器,和叶莲娜凑过来的那张放大的脸。
“你又趴在实验台上睡着了。”二代寡妇扫了一眼戴泽眼底的青黑,“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啊,老这样怎么行,这些试剂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戴泽抬起头,右边手臂被枕麻了关节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视线渐渐聚焦,周围的景物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大开的窗外是一片水蓝色的冰川,这里是他的专属实验室,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冰川里水流流动的声音和墙上挂钟秒针转动的声音。
“这里是...”
“这里是你的实验室啊。”
叶莲娜从实验桌上跳下来,身体前倾去看戴泽面前亮着的那个数据板,她是看不懂那些深奥的方程的,但至少最底下那个89%她看懂了。
于是她伸手挽住戴泽有些摇摇晃晃的身形把他往门外拖:“你看你都快完成了,不差这么点时间,走啦。”
戴泽就这么被叶莲娜拖回了他的房间。
一路上他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叶莲娜拖着他往哪走他就往哪走,要不是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好歹还能得到正常的回应叶莲娜都要以为过大的工作量让教授哪里变得不正常了。
二代寡妇一直看着他打理完一切躺上床后才放心地关灯走人,戴泽躺在那张让他感觉似乎已经阔别已久,甚至都有点陌生的床上后,瞪着眼看了天花板很久。
大脑一片空白。
一直到救援机器敬业地敲完凌晨三点的钟提醒他要快点睡以后他才像放弃了思考什么一样闭上了眼。
这一觉戴泽罕见地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手上的智能手环微微震动了一下,接着一个虚拟屏幕弹了出来,上面是叶莲娜那张无论什么时候都活力四射的脸。
“研究中心变种人仓库大开放,你不过来看看吗,教授,没准你能找到感兴趣的实验体。”
戴泽从半坐起来靠在床板上,睡过了头的感觉并不好,没有让他变得多清醒,反而脑子更混沌了。
戴泽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我说过了,不要擅自入侵我的智能手环,比洛娃。”
比洛娃无辜地摊手道:“这么好的天气,您要是都躺在床上度过那就太可惜了。”
顺手拉开窗帘,窗外的冰川投射了大量的光线进来,戴泽被刺得不得不半眯着眼。这座深埋在地底的研究所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所以连这些绚烂的光线都透着一股凉意。
年轻男人站在窗前,玻璃上浅浅地倒映着他的影子,让他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乱糟糟的,就像宿醉醒来后的模样。
空气泛着点湿冷,戴泽有些不那么走心道:“这确实是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
“冬天?”叶莲娜奇怪道,“您睡糊涂了吗,教授,现在才八月份。”
戴泽捏着窗帘的那只手下意识一紧:“八月份?”
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上面确实显示着八月份。皱了皱眉,面对叶莲娜一脸关切的表情,戴泽只能道:“大概是我记错了。”
正这时,二代寡妇身后传来一阵沸腾的叫好声,这幅场景在平时向来安静的研究所里并不多见。
戴泽不由问:“那是什么,比洛娃?”
金发女郎闻言侧过身将身后场景暴露出来,那里是斯特拉克的私人研究所之一,被临时改造成了类似角斗场的地方,研究员们坐在圆形环绕式的座位上,场地中心是一个通了电的高压电网围出来的类似于鸟笼一样的东西。
而那个巨大的笼子里,体型庞大,浑身散发着黑色粒子的怪物正和一个蓝色皮肤,长着一条长长尾巴的变种人搏斗。就在戴泽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变种人被怪物一口咬住了脑袋,怪物大喊着用它尖锐的爪子插.进变种人的身体,然后将那个变种人撕成了两半。
空中爆出血雾。
戴泽心里重重地咯噔了一声。就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抽离了他的身边,而在那之前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变种人的样子。
叶莲娜扭过头来,眼底透出不忍的神色,接着又很快在下一刻恢复正常。
连最后一个变种人实验体也被解决完,这场名为变种人仓库开放实则只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变种人大屠杀到此为止。斯特拉克站起身,下首所有研究员都看着他,他在这些目光的注视下张开双手大笑道:“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我光子超能人的?”
说着他又露出嫌恶的表情:“aim的科研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他们盗取别人成果的本事是一流的。”
秃头男爵又开始了他长篇大论的成功演讲,叶莲娜重新面对着屏幕道:“你起晚了,教授,不然您真的能带走几个您感兴趣的变种人的。”
这样他们也不用被拿来当这么残忍的试验品了。
后面这句话叶莲娜没有说出来。
视频通话在这里被挂断,戴泽依旧看着原本虚拟光屏的那个方向。他说不清刚才心底那股惶恐从何而来,这种事研究所里每天都在发生,他早就有了单凭自己阻止不了这些事情的觉悟,他只能进他所能地让他管辖范围内的实验体不会迎来那些悲惨的结局。
然而脑袋里不断重复着那名蓝色皮肤的变种人被撕碎的场景。
他潜意识地觉得那个变种人非常熟悉,然而翻遍了过去所有的记忆,他都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名变种人。
“教授,今天依旧要进行hk30试剂的提纯实验吗?”
专属实验室内,助手利坦德站在戴泽旁边问道。
戴泽从繁杂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他手上依旧在进行着在显微镜下提取细胞变异分子的实验,手很稳,动作很老练,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其实是在走神的样子。
做完手上的事,戴泽脱下那对白色塑胶手套,看向利坦德道:“试剂的成品呢?”
利坦德立刻双手递上那两支由他的研究团队制作出来的试剂。
戴泽看着那个试剂的测验结果,皱眉道:“分子活性明显降低了,这就是你们的实验成果?”
站在利坦德身后的那些研究员立刻叫苦道:“您不知道,教授,您忙着给本部编撰季度报表这两天,那个实验体简直就跟疯了一样,我们已经两天没有采集到新的试验样本了。”
其中一名女研究员似乎受到的惊吓尤其大,在提到那个实验体的时候声音尖得几乎要穿透天花板:“那个实验体简直就是一头谁也没办法靠近的野兽!”
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女研究员连忙输了一句抱歉,但脸上依旧挂着惊恐的表情。
戴泽扫视了那些研究员一眼,淡淡道:“把f03实验室的专用器材准备好。我过去一趟。”
戴泽走进那间全白的实验室里时,在研究员们口中被称作“野兽”的实验体正靠圆柱型的合金玻璃上休息。戴泽下意识放轻了动作,然而即使这样关门的声音还是吵醒了那人。
汉考克。
戴泽目前手上最受他关注的实验体。
男人依旧浑身赤.裸着,手脚都被特殊金属仪器拷着,在听到响动的时候他瞬间睁开眼,双眼直直地盯着向他走来的戴泽,凶狠的样子仿佛随时能咬碎他的喉咙。
但其实他只是看起来比较凶。
不知道为什么,戴泽脑子莫名其妙地冒出了这个想法。
他其实不是多了解这个超级英雄,在仅有的几次接触里,他们甚至连一句像样的对话都没有过,有的只是实验和被实验的关系。
按下按钮,戴泽推着他的微型道具箱走了进去。一路上男人的视线都跟着他,他用很随意的坐姿坐在地上,为了方便实验戴泽也只好跟着坐在地上。
如果不按欧美人的平均身高来看戴泽一米七六的个头其实不算矮,但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即使他们面对面坐着,他也需要稍稍抬起头才能看到男人的眼睛。
不过那眼神一直是没有多少变化的。
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凶狠。
也是,在面对一个无缘无故把自己抓来进行人体试验的研究员,这才是正常的表情。
白色箱子被打开,里面冒出冷气,戴泽取出一支肌肉腐蚀剂在男人结实的手臂上比划,片刻后他又将那个试剂放了下来。
“那个很疼吧。”他回想了一下在创造出这个试剂时他用在自己身上后的那种感觉,然后用一副商量的口气跟男人道,“要不然这样,我只取你皮下的一点组织,基本是感觉不到多疼的,所以我也不给你注射这个了,而你也不要挣扎,怎么样?”
汉考克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对方的沉默在意料之中,戴泽伸手覆上他紧握的拳头,感受到手心下那个有些粗糙的皮肤传来一阵阵颤抖,他道:“其实你想挣扎应该也做不到。斯特拉克给你注射的那个药剂应该已经渗透进你的骨髓里。从这里开始——”
说着他伸出指尖缓缓沿着他手臂上的血管网上划:“到这里,你应该连抬抬手臂都很困难吧?”
像是在应证他的说法一样,指尖下的皮肤颤抖得更明显了,就像手臂的主人拼尽全力地想伸手照着他的脸来上一拳头却偏偏什么也做不到那样。
戴泽从工具箱里拿出斯特拉克提供的专用仪器,只有这些能稍微切开汉考克的皮肤,即便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被囚禁了,还失去了大部分超能力,但超人依旧是超人,寻常的手术刀别说切开他的皮肤,割到卷边都不一定能留下一道痕迹。
戴泽沿着肌理切割着,仅仅只是薄薄的一层,甚至连血也看不见。
仪器在他皮肉表层搅动,说实话无论这种实验亲手做了多少次戴泽依旧会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尽快结束了样本的采集,将培养皿和道具重新放回工具箱,戴泽松了口气,道:“辛苦你了。”
说着他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的动作。
他伸手安抚性地轻轻地拍了拍汉考克的头。
头发很短,摸起来有些扎手,但手感意外的不错。
似乎连汉考克本人也没料到戴泽会有这样的动作,那个一直就像盯着猎物一样凶恶的眼神眼见地一愣,配上他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呆滞。
“他也只有在您去的时候他才会乖乖听话。”
实验室外,利坦德捧着那个培养皿感叹道。
戴泽想到那些研究员们在采集这些样本的时候对实验体的态度,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在走回专属实验室的路上,利坦德忽然道:“教授,这个季度的最新人员调度指令下来了。”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戴泽垂下眼帘道:“你要被调去本部了?”
利坦德困惑地眨了眨眼,道:“没有啊,谁告诉您的?这次调度确实挺大的,男爵的那一批助手几乎全部被调走了,我们实验室也被调走了几个人,不过里面没有我的名字啊。”
戴泽听完后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停住了脚步,看向落地窗外的那片冰川。
走在前面的利坦德发现教授没有跟上,不得不翻身折回来,然后跟着看向窗外:“怎么了,教授?”
戴泽摇了摇头。
“没什么。”
研究院的生活枯燥而乏味,做实验,照顾变种人,与斯特拉克周旋,这些事情像重复的圆一样日复一日地循环着。
除了最开始那几件与他“印象中”似乎不太一样的事情,之后都没有在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一切仿佛步入正轨,但戴泽却一点也没有因此变得平静。
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抽离他的生活。
有什么会致使大环境发生改变的因素被抽丝剥茧般地拉扯出去,而当这些都被抽走以后,他将迎来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这种想法放在现实生活中其实是可笑的,没人能预知到自己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这种自己未来仿佛在因为一点蝴蝶效应而产生巨大改变的感觉更是无稽之谈。然而时间过得越久,这种错觉越是鲜明。
而在得知斯特拉克断了研究院内网以后它发酵得前所未有的浓烈。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我越来越搞不清楚那个秃头男爵的想法了。”
研究室里,戴泽安安静静地坐在实验仪器前观察着显微镜下厄病体分子和变异因子的融合变化情况,在听到叶莲娜坐在一旁的抱怨后,他沉默了一阵,接着用不确定的口气道:“大概是因为我在电视里看到了有关复仇者联盟的消息。”
叶莲娜夸张地发出一个单音:“哈?你看到那个跟斯特拉克关闭研究院外网有什么关系?难道他的手已经长到要干涉手下的私人生活了?而且复仇者联盟的消息我也经常关注啊,我知道我们对立但这并不妨碍什么吧。您知道黑寡妇吗,教授,在听说她是我的原型的时候我就特别希望能见见她,可惜男爵到现在也不肯放我出任务,现在我连在电视里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了!”
等叶莲娜又在那里讲完赞扬娜塔莎有多么迷人多么充满成熟女人的知性魅力的长篇大论后,戴泽这次没有露出“你没救了”的表情。
他沉声道:“我总觉得,他们很熟悉。”
叶莲娜:“我们整天都能从新闻上看见他们呀,虽然今天以后我们连新闻也看不到了。熟悉不是很正常的吗?”
戴泽摇头道:“不是那种形式的熟悉。”
他思考了一会,眼睛依旧盯着显微镜里的细胞变化:“是那种一起生活过,互相了解对方的熟悉。”
在显微镜外,说完这句话以后叶莲娜的面部瞬间像缺失了信号的电视那样模糊了一下,下一瞬又瞬间变回原样。
叶莲娜:“那大概是你的错觉,教授。”
在脑中隐藏了许久的想法甫一说出来时是最激发人倾诉欲的时候。戴泽抿着嘴唇,认真道:“我想,不是。”
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我能接触到的外部信息实在太少了。”
叶莲娜用一点也不带安慰语气的话安慰道:“外网已经被封闭了,以后会更少的。”
这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让戴泽皱起了眉头。接着思绪一闪,他迅速道:“交叉骨呢?他肯定知道有关他们的近况。”
叶莲娜摊手道:“交叉骨队长上次出任务到现在就没回来过啊,您不记得了吗教授?”
戴泽愣了一下,他还真不记得有这件事。
或者说,在之前的几天,他甚至连“交叉骨”这个人都没有想起来。
他下意识地掏出手环,叶莲娜又道:“外网断了您也联系不到他。”
戴泽彻底沉默了。
他想到自己过去每隔两天就会跟交叉骨通一次讯的习惯,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淋下,男人忽然冒出一身冷汗。
最后一条路都被堵死,这让他瞬间产生了一种浓烈的窒息感。
极力忍耐住没有把心底的震惊表现在脸上,戴泽收回手环,只能借由重新低头去看显微镜的动作来掩盖表情的变化。
他现在的视线根本没办法聚焦。
所以他也没有看见,在培养皿里,正一点一点吞并厄病体分子的,从最普通的变种人身上提取出来的变异因子。
叶莲娜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来道:“教授,晚上有一场男爵的晚宴您记得参加,我是没办法参加了,你一定要把我的那份也赚回来。”
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记得穿上那身西装,那可是我特地从斯特拉克发下来的礼服里挑的,你穿白西装一定特别好看,教授。”
说着她一蹦一跳地出了实验室。
戴泽从显微镜上错开目光,看着叶莲娜离去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他最后依旧选择穿着一身白大褂出席。
斯特拉克的庆祝晚宴选在了研究室的最顶层。
超能人制造计划的成功让男爵非常开心,而他向来喜欢这么热闹,他总会有一个理由让整个研究所每隔一段时间迎来一次盛大的舞会,研究员们一改平时一身白大褂的肃穆样子,穿着斯特拉克统一发放的,每年总共穿不到几次的晚礼服聚在这个露天场地里。
这里是最接近冰川顶部的地方,一抬头甚至能看到那些尖锐的结晶闪着荧光。
场内响着舒缓的波兰舞曲,舞池中央的女士唱着她充满爵式风的花腔女高音,精心打扮过后的研究员们徘徊在舞池周围,让这场可笑的晚宴看起来真的颇有几分上流社会的感觉。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在这种场合就显得分外扎眼,即便他低调的站在不远处的长桌上,也有不少人频频往这里看,倒是有一些在这种特殊的场合分外壮着胆子来邀请他共舞,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教授,您不过去吗?”
利坦德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来到戴泽面前,戴泽看着他那身深蓝色小马甲很久,直到利坦德再次开口问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你们去吧。”戴泽随意端起手边的一杯果酒喝了一口,过于甜腻的口感让他皱了皱眉,“玩的开心。”
利坦德摊手道:“好吧,您向来不喜欢这个。”
正好经过两人身边的塞西罗嘲笑地勾了勾嘴角:“你能指望一个迈阿密的野人学会跳这种上流交际舞?”
利坦德对塞西罗的这种说法非常不满,但碍于身份他并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默默地插.进塞西罗和教授中间。
他们跟这位女士的交情算不上好,或者说在整个实验室里,除了斯特拉克,所有人与塞西罗的交情都很糟糕。
戴泽不动声色地叫住了她:“您说,迈阿密。”他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迈阿密人?”
塞西罗大笑道:“你难道忘了吗?连同你的出身?这太好笑了,天大的笑话,明明内网首页都刊登了每个人的个人信息,难道你还想假装无知来掩饰自己出身有多么低劣?”
戴泽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打开手环上的研究院内网,果然在最大的版面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戴泽·卡博内,迈阿密人,五岁时父母被恐怖分子袭击身亡,由红骷髅先生接手收养。
上面甚至还附上了当时场面的视频,红骷髅从一片废墟里拉起了一个小男孩的手,画面非常真实。
真实得戴泽差点就信了。
他是迈阿密人?
是,他这具身体确实是迈阿密人。
一直被覆盖在迷雾后面的记忆,一个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碰触到过的记忆在这一刻被完全揭开。
年轻的黑发男人忽然露出一个从在这个研究院醒来后到现在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看向塞西罗渐渐开始龟裂的脸。
“我想我并不是个纯粹的迈阿密人。”
“其次,迈阿密是个很好的地方,那里的出身并不卑劣,您这是种族歧视。”
“红骷髅先生。”
随着话音落下,四周响起大片大片支离破碎的声音。
这或许是红骷髅自以为是的一次弄巧成拙。
他认定戴泽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的真相,而在这场由他全权操控的游戏里,半真半假地掺入进他潜意识里已经知道的真相更能增加这场游戏的可信度,更能让他的大脑做出服从警报,这是红骷髅屡试不爽的手段。
他隐藏了一切能让戴泽接触到跟现世有关的事情,包括他迟到的那场变种人角逐大会里被撕碎的库尔特,不再进行相关人员调度而没有了伪装机会的钢铁侠,甚至刻意将所有能造成他“离开研究院”的因素都被全部调离了他身边。
然而红骷髅不知道,唯一这件事情他不知道。
他不是那个跟父母隐居迈阿密多年的戴泽。
他本身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舞池的炫丽光影变成粉碎。
周围突兀地安静了下来。
塞西罗的面孔彻底碎裂,露出了里面属于红骷髅的脸。
而在他身后,那些原本背对着戴泽的所有人都机械地转过身,他们的脸在扭头的过程中纷纷碎裂脱落。
一个,两个,三个。
全都是红骷髅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上下牙齿互碰发出桀桀怪笑的脸。
只有那个至始至终都站的里戴泽最近的利坦德。
他的娃娃脸上露出了一个夸张的,几乎要咧到耳根的笑意。
“被你发现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