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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深红色盔甲的男人正闭着眼躺在棺材中。
他的五官依旧是年轻时的模样,仿佛不曾被六十年的时光侵袭过。然而,当莲沼的手触碰到他的面颊时,却只能察觉到一片僵硬的冰冷。簌簌的尘屑沾满手间,轻轻一抖便在空中胡乱飞着。
这名为秽土转生的禁术,可以将身处净土的灵魂召唤至人间,重塑以不腐不朽的秽土之身,命他们行走于世间。
看来,面前的宇智波斑便是被秽土转生所召唤出来的。
“是斑啊。”莲沼说。
听见她的称呼,阿飞却没表现出惊诧。
他一直明白,真弥虽然称呼他为“斑大人”但她从不相信他是“宇智波斑”。
但他很意外真弥可以迅速地认出宇智波斑本人。
就连阿飞自己,也只见过垂垂暮年、形象尽改的宇智波斑。
“你竟然认识真正的宇智波斑吗?”阿飞问。
“南贺川旁不正有他的雕像么?”莲沼淡淡回答,随即收回了手。
虽然敷衍,但好像也说得过去。
“我族中一直隐隐有着流言,创立木叶忍村之时的首领宇智波斑,他的妻子也姓莲沼。至于名字为何,那就不清楚了。”阿飞说。
“是吗?”
“正如千手与漩涡的关系一样,宇智波与莲沼在战国时代大抵也是类似盟友的关系吧。”阿飞沉思了一会儿,说:“别族可能对莲沼秘术的传闻毫无了解,但是我不一样。我明白这个姓氏所代表的秘密。”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秘密?”
“装傻的话就算了吧,真弥。”阿飞愉悦地笑了起来:“像蚕食配偶的的蜘蛛一样,爱一个便杀一个,不正是莲沼一族的习俗吗?”
“可是你还活着啊,阿飞。”她说。
阿飞喉中的话一噎。
她的意思是,她爱自己,却没有杀掉自己吗?
这样玩笑一样的话,还是算了吧。
“既然有这么可怕的习俗,宇智波斑为什么还要娶她?”莲沼问。
“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那位女子太过美貌了吧。”阿飞说。
“比我还好看吗?”
“那也无从得知。毕竟并没有人真的见过她。”
莲沼:……
#阿飞,你见过了#
阿飞并没有将宇智波斑的故事说完整。
——在无人造访的三面山中,居住着被死亡包围的一族。他们的族人埋葬于杉树下,宽大的树荫下藏着无数年轻男孩的身体。
那一族的女人有着美丽至堪称妖魔的容貌,能够让普通的男子在见到她们的一瞬间便心生爱慕之意。在肆意掠取他人的爱慕之情后,她们便踏着泥淖、饮着鲜血,将爱慕者的性命蚕食殆尽。
明明是最为无情冷血的族类,却有着令人惊异的例外——那一族最后的公主殿下,未能杀死成为自己丈夫的男子。
无法蚕食他人的性命,便不能使容貌更为光彩夺目,也不能延续自己的生命。于是,那位美艳夺人的公主殿下,最终受到了所侍奉、信仰的神的惩罚,在骤雨倾盆的夜深时分,于河川旁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
那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啊。
坐在棺材旁的少女有着一样美丽夺人的容貌,让人几乎无法逼视。
阿飞看着她,脑海中却只盘旋着一个问题。
——她也是那些美丽妖物的后代吧?
莲沼的手在宇智波斑冰冷的面孔上摸来摸去,一不小心,手下却传来“咔擦”一声轻响。
她手劲太大,把斑的鼻子掰下来了。
#冷静,冷静,你可是金马影后,快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保持着那副清冷孤寂的神情,安静地将秽土斑被掰下来的鼻子放了回去。
将鼻子放回去后,她若无其事地转向了阿飞,问道:“既然你让我见到了真正的斑,那么,你就是在承认你并非‘斑’本人了吧。……你的名字是什么?”
“‘斑’只是他交给我的一个名号而已。至于我的名字,那并不重要。”阿飞的眸色一暗:“我谁也不是,因而也不需要‘名字’这样的东西。”
“可是,再称呼你为‘斑大人’,会很奇怪。”莲沼说。
阿飞陷入了沉默。
他并不想交出自己的名字,但又想听见她称呼自己的名字。
也许,他真的继承了来自宇智波斑的血脉,在看见莲沼一族的女人时,便如那位先祖一般,不管不顾地沦陷了下去。
“……我叫做宇智波带土。”他终于缓缓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将掩藏的自我尽数展开。
“不认识。”莲沼说。
带土好不容易才舍得说出的名字,却换来当头一个冷漠.jpg
但是,莲沼的回答也并不奇怪。
她并非木叶忍村的人,两人也有着十余岁的龄差,她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是谁,很正常。
当然,也就不会知道这个名字后所藏着的往事。
“既然如此,我便称呼你为‘带土大人’吧,”莲沼说。
阿飞微愣。
这个梦寐以求的称呼从她口中说出,比他想象的更为动人。
不是“斑”,而是“带土”。
不是以别人的身份,而是以自己的身份。
他朝莲沼伸出了手:“真弥……陪我吧。”
他说的很委婉,但是莲沼还是懂的了他隐约的意思。
#嗯……总之先把他睡了吧……#
幽暗的石室内,两道人影投射于昏黄的墙壁上。
带土看着她身上的咬痕,忍不住冷哼说:“佐助真是有够胡来的。”
“佐助可是个乖孩子啊。”莲沼回答:“至少人家和我做的时候,不会戴面具。”
“……”带土愣了一会儿,扬手摘下面具。
五官英挺,颇有刚毅成熟之气,只可惜半面的可怕伤痕破坏了他的容貌。
她将手放在了带土的面颊上:“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啊。”
带土刚想开口,她便用手指抵住了带土的唇:“我不想听。”
“请不要和我倾诉你过去的故事。我不想听。”她的语气毫无亲昵。
“好。”带土把到了舌尖的话又吞了回去。
其实带土想和她说很多——那些从未告诉过别人的,一直藏在心底的故事;除了一直追随着他的真弥,他也不可能再告诉其他人的故事。
然而,她太冷漠了,她甚至都不愿意去了解一下他的过去。
她对待带土的态度,和对待佐助一样,在实质上遥远得可怕。
他结实的双臂穿过少女的身侧,带着少见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肩上。
带土一觉醒来之后,忽而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似乎,不小心,让莲沼真弥,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竟然被她给睡到了?!#
他穿上刺有宇智波团扇族纹的外套,朝着休憩的石室外走去。据点内寂静得可怕,毫无人声。他缓着脚步,在这座空寂而庞大的据点内逡巡一圈,始终没有寻找到莲沼真弥的身影。
#嗯……好像……真弥睡完他,就跑了。#
最后,他走到了佐助休息的房间。
宇智波佐助正靠着墙壁浅眠。
他听见带土的脚步声,便进入了警觉的状态,冷然开口问:“来的怎么是你。”
带土想,他想见的恐怕是真弥吧。
忽然间,他对这位年轻自己一轮的后辈冒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佐助大概是不懂的——现在,他们两个宇智波已经都被无情地抛弃了。
带土也不用考虑让真弥去为他执行任务。
他好像,已经,被甩了。
睡到了带土,莲沼便毫无眷念地离开了据点。
她忍不住在心里将几位宇智波的技术对比了一下。
佐助年轻气盛,美颜盛世,肤白貌美,正是潜力无限的一颗小白菜。
带土最具男人味,肌肉趁手,身材绝佳,本体的烟嗓声又沙哑性感。
斑最上乘,器大活好,擅长*,总之无比令人满意。
#恶毒女配今天的日子也过的无比充实#
莲沼站在了木叶忍村外。
经过一段时间的重建,忍村虽然不复从前的繁华,却足以应对基本的生活所需。她站在围墙外的一根高枝上,从袖中摸出了批发的青叶。轻渺的笛声自树枝上飞落,隐隐传入了低矮的房屋间。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笛声只是笛声而已。
对于旗木卡卡西来说,这样的笛声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不消多时,穿着绿色马甲、斜戴护额的银发忍者便刷地落在了她身前的树枝上。他一手插着口袋,一手竖起了手掌,懒洋洋地朝她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真弥。”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严阵以待、手握苦无的数名木叶忍者。他们将莲沼环绕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然而,盯着盯着,忍者们的面颊上却浮现出了诡异的红色。
“果真如传闻那样,是个少见的美人啊。真是可惜……”
“听说她才十六岁,你在想什么啊?对孩子有了奇怪的念头是不对的!”
莲沼放下了笛子,语气冷漠起来:“卡卡西,我这么喜欢你,你却带着木叶忍者来捉我么?”
卡卡西保持着慵懒的笑容,很无奈地说:“爱情和大局是要分开的啊,《亲热天堂》上也是这么说的。”
卡卡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真弥会说自己喜欢他,但他明白现在不是适合讨论感情的场合。真弥是“宇智波斑”的人,也和佐助有关,更是被川之国通缉的叛忍;从她身上,必然可以获得一些晓的情报。
虽然这样利用女孩子的真心有些下作……
不过,卡卡西并不觉得真弥是真心的。
她偶尔流露出来的冰冷和玩笑之意可真是吓人啊……就仿佛所有人都是她挑中的玩具一样,开心时分便逗一下。他也正是众多玩具中的之一吧?
“算了。”她主动朝忍者们伸出了双手:“既然卡卡西想要这么做,那我就遵命吧。”
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忍者们面面相觑,却还是小心翼翼地上前捆住了她的双手。
在捆绑的过程中,但凡有不小心看到她面孔的忍者,都是红着面孔低下头去。
“不疼吧?要不要再松一些?”忍者们询问道。
“接下来的路会比较辛苦,要不要我背你?”另一些人问她。
看着忍者们殷勤的不像是对待犯人的态度,卡卡西忍不住扶住了额头。
他还真是小瞧了真弥的魅力啊。
将莲沼真弥捉住后,卡卡西便离队了。
宇智波斑向五大国布告了战争,现在的高层正忙碌着备战,他身上也任务繁多。
而且,他生怕自己和真弥多待一会儿,便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那个小姑娘可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类型。
“那个……卡卡西先生。”
当他正低着头研究海岸线地形图之时,刑讯部的忍者低着头颤巍巍地打扰了他。
卡卡西托着面颊,半抬眼帘,慢悠悠地问:“出了什么事吗?”
“今天早上捉到的那个川之国叛忍实在是太棘手了。刑讯部的查克拉控制装备对她毫无效果,所以她一直在用幻术让刑讯部的忍者跳舞……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
“啊?”卡卡西愣住。
“考虑到卡卡西先生和她的关系,我觉得审讯她的事情,还是由卡卡西先生自己来比较好。”
卡卡西的眼神愈懒了,额头也淌下了一滴冷汗。
#喂喂……什么叫做“他和真弥的关系”……?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啊#
经过佩恩一战后,木叶忍村的基础建筑毁损殆尽。现在的刑讯部,也不过靠着有限的设备来控制犯人的查克拉,竭力搜刮他们脑海里的情报。然而,这些粗劣的装置对莲沼真弥毫无效果。
她的幻术已经到了无须结印的地步,轻而易举地便让几名负责审讯的忍者出门跳起了拉丁舞。
卡卡西慢悠悠走进刑讯部的临时建筑时,恰好看见两个大男人热舞的模样。他在内心悄悄摇了摇头,随后走向了关押真弥的牢房。
狭小黑暗的牢房里洋溢着一股潮意,逼仄的环境丝毫不适合人类的居住。卡卡西想到真弥美丽的容貌,不由感慨她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是卡卡西啊。”他听见了真弥冷淡的声音。
她换上了刑讯部统一的囚衣,盘腿坐在地上。过大的囚衣显得极不合身,卡卡西甚至有些担心粗糙的衣领会磨坏了她娇嫩的肌肤。
然而,即使穿着简陋破旧的衣服,坐在一片逼仄的黑暗之中,她却依旧如闪着光一般,透着无与伦比的殊丽。
“卡卡西先生来了。”两名幸存的忍者连忙退后:“我已经跳够了第二套广播体操了。”
“啊?”卡卡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帮你们健身,真弥好像还挺好心的。”
“把钥匙给我,你们出去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顿一顿,卡卡西又说。
唯唯诺诺、满面惊恐的忍者们退出了这里。
卡卡西用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缓缓地踏了进去。
“卡卡西~”
迎面而来的,又是熟悉的、伸张着四肢的柔软躯体。
同时,还带着哗啦哗啦的沉重铁链响声。
她攀了上来,用手拽下卡卡西的面罩,然后如从前一样去亲吻他。
第一次和真弥接吻的时候,卡卡西是呆愣而不知所措的。
第二次和真弥接吻的时候,卡卡西保持冷静并且在内心深感不妙。
第三次的时候……
不妙,和她接吻的滋味好像很不错。
虽然知道这个小姑娘好像太年轻了些……
先不管那么多了。
卡卡西伸手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