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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此刻不可能大操大办,只像寻常百姓家一样停灵两日,于第三日葬入祖坟。
朝中的商议也定了,从周边调集了五万大军增援吐蕃。此次战事宜速战速决,调整了战斗策略,派人到逻些城密会和亲过去的大妃梅姿,与她议定里应外合之策,共同夹击新任赞普青砙。不求灭掉吐蕃,只希望尽早取了青砙人头,扶持梅妃的儿子接任赞普之位,换来两邦和平。
周朗已经向皇上请命出征,父亲被人斩断一臂,重伤昏迷,他在家里怎么能待得下去。静淑自然舍不得他去冒险,可是她也明白,为人子女的,怎么能忍心瞧着父亲生死不明。
周朗这两年带过兵,且功勋卓著,但他毕竟年轻,家中又遭此大难,皇上不放心让他指挥这场战事,只封了正四品定远将军,命他率军火速赶去吐蕃增援,到了之后,就把兵符上交郭翼,还是由郭翼指挥战事。
只是去逻些城与梅姿密会的使者还没有定下来,按理说应该是梅家的人去最好。可是梅姿的亲哥哥梅荼和堂弟梅莘都是无能之辈,家里的几个侄子也都不中用,只怕进不了吐蕃地界,就被人发现了。
周朗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眉头紧锁,要为父亲报仇,要打赢这场仗,密会梅姿的使者非常重要。司马睿迎着风雪而来,拍拍周朗肩膀温声道:“阿朗,我欠你的一个条件还没有完成呢,就让我陪你去吐蕃走一趟吧,梅妃是我姨母,我去最合适。”
“可是你……新婚不到一个月……”周朗紧盯着地面,不忍看他。
其实,皇上、九王等人都明白,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司马睿。他文武兼备,机警善辩,又是梅妃至亲骨肉,自然可以取得她的信任。而且前两年司马睿为了寻找妹妹司马黛,曾深入吐蕃境内,对地形和风俗均有一定了解,只是他是丞相独子,又是新婚燕尔,皇上与诸位王爷都是在司马太傅教导下长大,与丞相司马青云也有同窗之谊,自然不好意思开口。
既然司马睿主动请命,刚好就解了大家的心结。皇上马上加封了官职,赐予他所需物资,命即刻启程。
下人们收拾行囊的时候,可儿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笑:“你一定会很顺利的,我的夫君是世上最聪明的人,这点小事一定难不倒你。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给我带点土特产之类的好吃的……若是不方便就别带了也行,我……”
她一直想告诉自己要笑,不要哭,哭了不吉利,可还是快要忍不住了。
司马睿摸摸她的头,笑道:“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在家里帮我哄好祖母,让她老人家每日都高高兴兴的,可好?”
可儿用力点头:“好,我保证能做到。”
司马睿这边新娘子难舍,周朗那边娇妻幼子更是放不下。周朗左右手各抱着一个孩子,看看这个,亲亲那个,不舍地交到丫鬟手里,又从妻子手中接过妞妞:“妞妞,爹爹去把你爷爷接回来,你在家好好地听娘亲的话,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静淑眼里含着一汪泪,一句话都说不出。
郭凯夫妻前来送行,陈晨道:“你放心去吧,家里我会常来给静淑帮忙的。”
小四辈儿也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氛,拍着不甚伟岸的小胸脯道:“我会好好看孩子的,我每天都来看妞妞。”
小男子汉的一句话逗笑了大家,缓解了压抑的气氛。
郭凯拍着周朗肩膀道:“到了以后,看情况,若是还需要人手,速送战报来京,我们还有不少弟兄想陪你去杀敌呢。”
周朗点头:“放心吧,我不会为了面子贻误战机,更不会因此置自己性命于不顾。家里的老小就拜托你们多照看了,这次有不少好兄弟主动请命,宋大哥和罗青都会陪在我身边,又有司马睿鼎力相助,你们放心吧。”
他深深地眸光看向妻子,伸手用力捏了捏她柔软的肩膀:“静淑,委屈你了,等我回来,在补偿……”
“我不要你补偿,我只要你平安回来……”小娘子的眼泪决堤而下,她不想哭,可是她忍不住。
“放心吧,一定。你也要好好的……”周朗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转身大步离去,再不走,他怕他舍不得走了。
风餐露宿、日夜疾驰,赶到吐蕃时,周朗终于见到了久别的父亲。
他右臂已失,包扎的白纱布上还有暗红的血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头发已经花白。连郭翼都不忍直视,对周朗道:“军医说若是这几天再醒不过来,可能就要昏睡一辈子了,你跟他说说话吧,你爹最惦记的就是你。”
周朗一看便落了泪,之前的衍郡王虽不如九王、郭翼英武逼人,却也算得上俊雅倜傥,是个文武兼备的谦和王爷。而如今……
“爹,爹您醒醒吧,儿子不孝,早就该来助爹爹一臂之力,却偏安一隅,总给自己找借口。爹,您有孙子了,我媳妇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儿我给她取名叫周元珊,儿子只有一个小名儿叫小贝壳,是因为出生那天小脸红红的,妞妞说他像一枚小贝壳。还等着您取名呢,爹,您醒醒,我是阿朗呀,这些年聚少离多,爹,您快醒过来,回家帮我们照看孙子吧,好不好?”
周朗痛哭流涕,紧紧握着他的左手,滚滚热泪落在了他干涩的手指上。
蓦地,他的指尖动了动。周朗猛然抬头,惊喜地看到父亲缓缓睁开污浊的眼睛。“啊……朗……”声音干涩嘶哑。
周朗回身命仆从快拿水来,半杯温水喂下,周添神色恢复了几分生机。
“阿朗,爹没用,想靠军功把爵位给你挣回来,却……却……”
周添干涩的眼角抽了抽,却连泪滴都没能出来,满眼的混沌让周朗更加心酸。“阿朗,你还恨我吗?”
周朗咬着唇拼命摇头:“爹,我怎么会很您呢。以前是我不懂事,总觉得你们都偏心。如今我也有了三个孩子,才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也舍不得苛待的。”
“你二哥纵然不肖,可是当爹的又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咳咳,阿朗啊,你在西北那几年爹不是不惦记你,是因为我相信你舅舅会把你照顾的很好,在家里反而……咳咳……”周添身子虚弱,一下子说太多话,声音都颤抖了。
周朗紧紧握着父亲的左手,点头道:“爹,您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您好好休息吧,养好身子回去瞧瞧孙子孙女们,颐养天年。”
安顿好父亲,周朗到中军帐找郭翼探讨军情。
打仗的时候双方都盼着速战速决,可是战争哪有那么容易。饶是唐军费尽心血,又有司马睿在吐蕃后方联系好了里应外合,这场仗也持续了八个月才完全平息。
在最后一次艰苦卓绝的战斗中,青砙赞普败退到唐古拉山顶。唐军中的老将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也畏惧高原上的呼吸困难、使不出力气,是周朗带着一队年轻的兵将爬上山顶,砍了青砙首级回来。吐蕃立了青砙的三弟、梅妃之子为新任赞普,从此边境和平。
战事平定,周朗归心似箭。一晃八个月过去,虽是静淑曾写来过两封家书来报平安,可他还是不放心。那么娇弱的小娘子,一个人带三个娃,还要照顾重病卧床的祖母,颓废的二叔,懦弱的堂弟,还有不懂事的周玉凤,刁蛮不讲理的周巧凤、小金凤,寡嫂沈氏,这么一大家子人,想想就头疼。
周朗与司马睿跟随郭翼到宫中复命出来,便急急地朝家里赶。路过丞相府的时候,就见一个老嬷嬷正急的搓着手来回转圈,见司马睿到了门口,焦急地迎了上去:“公子,您回来了,太好了,孩子要生了,您快去瞧瞧吧。”
司马睿勒住马缰,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孩子?什么孩子?”
“哎呀,”婆子一拍手笑道:“老奴竟忘了,这大半年您在吐蕃,不敢给您送信过去。是少夫人哪,少夫人真是争气,您走的时候新婚不满一个月,却让少夫人怀上了,今日许是孩子知道父亲要回来,竟然要出生了呢。”
司马睿怔愣的在马上呆坐一瞬,难以置信地看向周朗。周朗已经听明白了,笑道:“你媳妇要给你生孩子了,还不快进去看看,傻愣着干什么?”
司马睿忽然反应过来,翻身下马就往里面跑,被绊在门槛上,差点摔趴在地上。
看着他汲汲皇皇的样子,周朗轻笑,不由得想起静淑生小妞妞的时候,他也是从战场回来,着急的程度一点不比现在的司马睿的差。想到这里,更加急于见到妻儿,提马缰欲走。
那婆子道:“周大人不进来坐坐么?您……”
周朗心急难耐,哪有心思听她说话,抢白道:“人家媳妇生孩子我去看什么,我还要回家看自己的孩子呢。”
说罢,打马就走,婆子瞧着瞬间远去的背影,嘟囔道:“可是你的媳妇孩子都在这里呀。”
司马睿一路狂奔着冲过了垂花门,跑到自己的院子里,就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
“恭喜太夫人、夫人,是位小少爷。”产婆麻利地包好孩子,交到梅氏手上,一转头就见司马睿冲了进来。
“睿儿呀,你回来的正好,快来看看你儿子。”梅氏抱着孩子欢喜地合不拢嘴,太夫人更是双手合十,连连念佛。
司马睿看了一眼白白胖胖的小婴儿,点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连连说:“好、好。”
他急急地看向床上躺着的妻子,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枕边的帕子轻柔地帮她擦拭满脸的汗:“可儿……”
一向能言善辩的状元郎竟不知说什么好,可儿原本累的没了力气,但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丈夫平安归来,眸中马上绽放出温柔亮丽的光芒:“睿哥哥,你出了一趟远门回来,我就给你生了个儿子出来,我是不是好厉害。”
“是,是,我的可儿……好厉害!”司马睿眼含热泪,轻轻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绝世的珍宝,不顾众人在场,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周朗急匆匆往家里跑,他进宫复命的时候,宋振刚和罗青已经把周添送了回来。上房中,长公主和儿子抱头痛哭,周家其他人也都在默默擦泪。
周朗跑进屋里,看了一圈,竟然没有看到小娘子和三个孩子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怎么了?去哪了?不会是被人害了吧?
呸!周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怎么能瞎猜呢。“三夫人呢?小妞妞呢?”
管家见三爷问起,忙回道:“早晨丞相府派人来送信儿,说是他家少夫人快要生孩子了,让三夫人快去瞧瞧亲妹妹。”
周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踏实下来。“祖母、爹,你们先说说话,我去丞相府接静淑母子回来,让爹瞧瞧孙子孙女。”
周添点点头,让他快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帘子一挑,跑进来一个穿着桃粉色裙子的小姑娘。她跑的急,差点撞到周朗腿上。
“妞妞。”周朗大喜,一把抱起女儿,用下巴上新生的胡茬渣她嫩嫩的小脸儿。
“爹爹,我好想你呀。”妞妞眨眨呆萌的大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抱着老爹的脖子,撅着小嘴撒娇。
周朗一愣,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女儿才那么小,自己这一走就是多半年,她竟然能一眼就认出来。一个小妞妞已经被他视为奇迹了,却没想到静淑怀里抱着的小贝壳和彩墨怀里抱着的小珊瑚也都奶声奶气地叫起了:“爹……爹……”
他离开家的时候,这两个小娃娃还不满百天,如今也还不到一周岁。他们日夜和娘亲在一起,能学会叫娘不稀奇,居然能跟着妞妞叫爹,简直是不可思议呀。
“静淑,他们,他们竟然能认得我?”周朗惊喜地嘴都合不上。
小娘子温温柔柔地看着他,哪怕有这么多人在场,眼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等回房我再跟你说吧,我去拜见父亲。”
周朗这才把妞妞放到地上,接过小贝壳和小珊瑚,两手一边一个,抱着走到周添面前。“爹,您瞧,这就是您的大孙子,等着祖父取名呢。”
周添伸出颤抖的左手,在长公主的帮助下把孩子抱到膝上。粉团一般白白胖胖的孩子,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去抓周添花白的胡子。
静淑在一旁柔声道:“小贝壳,快叫爷爷,叫爷爷……”
“爷……耶……”小团子乖乖地唤了一声,奶味儿十足。
周添含泪笑着点了点头,哽咽道:“好,好哇!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孙儿,真是心满意足了。不枉我苦苦支撑了这一路,只可惜我这身体……怕是撑不过年了,等到地下见了文惜,我就跟她说,阿朗如今长大成人有出息了,还有个虎头虎脑的小孙子,跟阿朗小时候一模一样啊。倍字很好,就叫周倍吧,希望你们以后顺风顺水,事半功倍,让咱们周家愈发红火。”
“爹,今日在宫中圣上已经恩准了太医来给您治伤,想必很快身体就好了。”周朗好言相劝。
正说着话,就听外面侍卫高声报号:“九王到。”
自从周家犯下大错,九王就没有来过这里了,今天他念在儿时情义带着追风社的旧人来看周添。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物是人非,已经过去了大半辈子。
曾经马球场上的追风少年,如今却是失了一条胳膊,须发花白、面容憔悴的模样,九王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当晚,九王进宫见了皇上,谈到周添如今的情况,洒泪御书房:“终究他也是咱们的外甥,从小一起长大,眼见着命不长久了,皇兄,何必让他带着遗憾入祖坟呢。”
皇上皱着眉没有说话,却亲笔写了一道圣旨。念在周朗手刃青砙,劳苦功高,周添戴罪立功、身负重伤。皇恩浩荡,赏还郡王爵位给周家嫡子周朗,改赐封号为“和”,意在提醒天下人——家和万事兴。
周朗安排好父亲休息,又叮嘱了值夜的下人,才匆匆赶回兰馨苑。
“夫君。”静淑欢喜地迎了上来,就要解他衣带。
周朗噗嗤一笑:“怎么?娘子竟急成这样?”
“什么呀,你别想歪了,我是要看看你受伤没有。”小娘子脸一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来,爹爹,脱衣服睡觉觉啦。”床上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周朗不禁一愣,女儿也要给他脱衣服?
静淑忽然抿着唇笑了起来,推他去床边:“你不是想知道孩子们为什么能认出你么?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周朗回眸瞧瞧心爱的妻子高深莫测的表情,好奇地来到床边。
“这……这,你居然……”周朗摇头苦笑,竟不知说什么好。
床上的三个小娃娃正围坐在一个布做的大娃娃身边,小妞妞正在卖力地给他脱掉外衣,小珊瑚跪坐在床上,用白嫩的小手捋着他的黑丝线头发。而小贝壳呢,用不太有力气的小手在捏他的脚趾。
大布娃娃的五官甚是精致,活灵活现的就是周朗的眉眼、神情。
“你竟把我做成一个布娃娃,给孩子们玩?”周朗苦笑回头。
“我怕他们忘了爹爹呀,就绣上你的模样,让他们日日与爹爹一起玩耍。”静淑憋着笑看向他,看他有没有生气。
“亏你想得出来,”周朗被气乐了,一把捞过小娘子抱在腿上,咬着她的耳垂道:“那你呢,是不是晚上也要抱着他才能睡着。这些日子我一直担心你和孩子们,如今看来,你面色红润,丰胸细腰,竟比我走的时候更撩人了。今日在上房中,我见巧凤和周胜也都对你亲昵又不失恭敬,看来我的夫人在家里已经颇有威望了呢。”
他嘴上说着,手上也不老实,专门朝着不该乱摸的地方抓捏不停。静淑扭着身子躲他却躲不过,索性主动投怀送抱,把绵软高耸的前胸贴在了他胸膛上,才得了说话的机会:“小环走了,临走的时候说出了当年的秘密,原来是二婶害的母亲和大哥,而且她说你早就找齐了证据,这是没有揭发出来罢了。祖母说你是为了周家才独自撑着,为的是不让二叔和周胜心中有芥蒂,他们便真心实意地服了你,自然对我也就比以前好多了。”
周朗点头:“那巧凤呢?”
“巧凤已经对郭征大表哥死了心,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也不好受。她最难过的时候,身边一直有个侍卫不离不弃的陪着她,无论她怎么蛮不讲理,那侍卫都待她极好。后来她才知道那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卫对她早已情根深种,她偷偷跑来问我怎么办,是不是私奔了最好。我觉得若要她和大表哥和离,对两家的面子都不好,不如就说看破红尘,要出家修行,让大表哥另娶她人,她也可以隐姓埋名地双宿双飞。我也不知这法子是否行得通,就说等你回来让你拿主意,她觉着我是真心为她着想,待我愈发和气了。”
“厉害了,我的娘子。既能照顾好孩子和自己,又能收服全家上下的人心,我这娘子,没谁能赶得上了。”周朗叫奶娘进来抱走了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了床上:“他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如今只说咱们的事情。我给你看看身上究竟有没有伤,你呢,再像新婚时那般引诱我一回,让我再做一次新郎官。”
静淑红着脸不肯动手:“我何曾引诱过你?分明是你……是你先喜欢上我的。”
“是,是我先喜欢你的,其实……从洞房花烛夜那晚,掀开盖头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给你一个圆满的花烛夜,若有来生,静淑,我一定给你一个最美好的洞房之夜。”他痴痴地瞧着她的眼睛,把滚烫的热吻印在她脸颊、颈上……
小娘子娇喘连连,软语氤氲:“只要你日日在家就好,我……”
“静淑,你这不是引诱是什么。日日在家,夜夜欢好是么?也好,以后我们每晚都洞房,用一生一世的恩爱让你明白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