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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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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叶姐,你没事吧?”

    走到叶小婉面前,高志想伸手去扶她,可害怕自己的动作会吓到她,所以双手很不自然的停在半空中。

    叶小婉本来从失恋的打击中逐渐走了出来,今天被一个好姐妹拉去逛街。在商场意外撞见了郑大均和他现任女朋友程心仪,叶小婉被程心仪以一个胜利者高傲的姿态狠狠羞辱了一番,当着好姐妹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让个性好强的叶小婉下不来台,然而最让她难受的是,她深爱五年的男友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眼神中对自己这个前女友也全然没有一丝愧疚,心安理得的让叶小婉近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人不是郑大均,他只是跟郑大均长得比较像而已。

    只是,叶小婉知道对面那人是郑大均,只不过是一个变了心的郑大均。徒然勾起伤心事,叶小婉扔下好姐妹,独自一人去酒吧借酒消愁。谁知,酒一入肚,往事的点点滴滴就像电影片段一样清晰浮现于脑海中,回忆让她更加伤心!

    带着七、八分醉意从酒吧出来,叶小婉坐出租车到小区门口时,已经十一点了。走在昏暗的小区里,周围静得可怕,叶小婉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她拼命压抑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可试问在这种坏境下,对一个有着感情创伤的她来说,又怎么能控制住满腔的悲伤情怀呢,忧伤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沉浸在悲哀世界中的叶小婉听到有人说话,下意识抬起头来,认真打量了一番才确定是高志,慌忙从包里抽出手帕纸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问道:“是小志啊,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刚见完一个好哥们回来。”高志随口回答,接着将叶小婉扶起来,柔声道:“叶姐,这么晚还在外面不安全,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家吧。”

    叶小婉点点头,弯腰拿起包跟着高志进了楼梯口。刚刚哭了一顿,她感觉心情好多了。

    喝了酒的叶小婉爬了几层,就有些吃不消了,于是让高志等她一会。扶着墙面,叶小婉喘了一会气,问高志:“小志,你刚刚有没有觉得我很丢人?”

    高志摇摇头,叹道:“失恋了,哭是一种正常的表现。若是几年的感情无疾而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那我严重怀疑叶姐你是不是冷血动物呢。”

    叶小婉笑不出来,只是认同的点点头。她在人前都表现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只有一个人时才会将柔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沉默了一会,高志忽然提议:“叶姐,我唱一首歌给你听吧,希望你早日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见叶小婉点头,他想了一会,决定就唱那首《只爱到一半》:

    现在我们已经不再联系

    过去的一切已经变成回忆

    无意间听到你最爱的CD

    勾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

    时钟会一路走下去不会停

    昨天像一部还未放完的电影

    感动的对白永远是ILoveU

    我想我可以—不露痕迹默默爱着你

    我们的爱—只爱到一半

    约好的幸福不能靠岸

    慢慢的习惯

    享受着孤单

    偶尔也会被寂寞拆穿……

    等高志唱完时,叶小婉已是泪流满面,她吸了吸鼻子,仰着头问这首歌曲叫什么名字。得知叫做《只爱到一半》时,叶小婉表情一怔,望着高志,忽然上前给他一个拥抱,将下颚放在他的肩膀上,口里喃喃道:“小志,谢谢你在我最伤心的时候陪伴我,喝歌给我听!”

    温香软玉入怀,高志整个人呆住了,尽管心里明知叶小婉只是单纯的感激,没别的意思,但他脑中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只为那明艳动人的脸蛋,只为胸前那两堆被挤压着的软玉。

    拥抱持续了十几秒,叶小婉脸色微红的离开了高志怀抱。她从包里抽出手帕纸,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便招呼高志接着爬楼梯。

    回到家里,发现父母入睡了,高志心里有些奇怪。以前,自己若是回来晚了,父母哪怕等到12点钟,也要看到自己才肯安心入睡,虽然会因此事被父亲给揍上一顿,但是高志心里无时不刻能感受到父母的担心和牵挂。

    今天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父母发现自己长大了,充分给予自己信任与自由?

    这时,卧室门开了。高雅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高志就问:“哥,你这次又去网吧消费了多少钱?有钱玩游戏,还不将钱给我,起码我会对你感恩戴德!”见高志的目光不时往父母那间房瞟,她又道:“你不用担心,我跟妈说你去同学家玩,今晚不回来,他们才放心入睡呢。”

    高志闻言,不由松了口气,向高雅丢了一个干得不错的眼神,就进卧室拿换洗的衣服去卫生间洗澡,晚上跟高明喝了一个多小时的酒,此时浑身酒气,若不及时洗个澡,只怕明天身上会有残存的异味。

    高志刚把衣柜打开,衣柜就被妹妹给关上了。高志瞪了高雅一眼,没好气地道:“高雅,你想干啥?”

    高雅笑道:“哥,我平时看你挺聪明的一人,怎么这会装起糊涂来呢。要不是我在妈面前替你说谎,你这一顿挨打肯定逃脱不掉。嘻嘻,你妹妹牺牲大半睡眠时间,难道就为了你一个毫无价值可言的眼神!”

    说着,她竖起三根指头,一脸笑意的盯着高志。

    高志上上下下打量了高雅一番,生气道:“高雅,不带你这样的。前两天不是刚给了你两百么,现在伸手又要三百,照这样下去,我口袋里的钱迟早都是你的!”

    高雅一脸认真道:“只要你不被我抓住小辫子,这钱还是你的。不过以我对哥你的了解,要做到不犯错很难。”说到这,她用一副商量的语气,向高志道:“这样吧,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只要你肯将口袋的钱分给我一半,以后不管你犯多少错,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并且有义务在父母面前帮你隐瞒。”

    高志伸手捏了捏她那可爱的小脸蛋,笑道:“我说妹妹,你算盘打得倒好,不过想要我将钱分给你一半,绝无可能!”

    “哥,你讨厌啦!”

    高雅拍下高志的手,不满道:“哼,你下次再敢捏我,我就告诉妈去!”说到这,想起三百块钱还没到手,她仍不依不饶道:“哥,三百块快点拿来,要不然我明天告诉爸去,说你昨晚玩游戏玩到两点钟才回来。”

    “拿去,小财迷,真不知道你要那么钱干嘛。”高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三张一百,装出一副肉疼的样子。

    高雅如愿以偿的拿到钱,喜得眉开眼笑,小心将钱放进睡衣口袋里,抱着高志胳膊,夸道:“哥,我就知道你最好的,嘻嘻!”

    “赶紧松开,我要去洗澡!”

    高志一脸笑意,对这个妹妹,他上辈子心怀愧疚了好几年,就如同对疼爱自己的父母一样。上辈子,父亲欠了几十万债务,高雅一个人几乎还了一半。

    她一个只读过高中的女孩子家,哪来的能力赚这么多钱。

    起初,刘凤琴只是说高雅运气好进了一家好单位,高志那时刚步入社会不久,为人单纯,对母亲的话深信不疑。后来,随着社会经验愈发丰富,又有好几年没见过妹妹,一再逼问下才从母亲那得知,在父亲出事一年后,妹妹就嫁给了当地一个做生意的中年男人。

    说起妹妹的事,母亲不停地抹眼泪,说对不起她。高志这才得知妹妹过着怎样寄人篱下的生活,比起《红楼梦》里的贾迎春好不到哪去。虽然那男人向母亲提亲时,答应每年会帮高家偿还四万的债务,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妹妹嫁过去,经常会无故受到那男人的打骂,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年后妹妹怀孕了才有所好转。

    得知这一切后,高志暴怒不已,怒火上头的他扬言要杀过去打断那男人一只腿,给妹妹打抱不平。不过,被刘凤琴一巴掌、一顿斥骂及时给惊醒了。

    是啊,若不是自己学习不用功,父亲就不会去跟别人合伙做生意,也就不会欠下几十万债务跳楼自杀;母亲也不会苍老的这么快,中年白发;妹妹更不会嫁给那个脾气暴躁的男人,经常受到打骂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这一切虽说是自己无意造成的,但对一家人的伤害却是事实。

    上辈子,高志无力改变母亲和妹妹的处境,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让一家人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