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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真诚地道:“这个自然,你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他要是不对你好,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百花这才露出笑容,举起酒杯对蔷薇道:“那我先敬姐姐一杯,愿我们一家人从此其乐融融!”
喝完酒,便拉着蔷薇起身道:“我这个国叔府里的荷花乃是一绝,听说叫什么‘凌波仙子’。今晚月色正好,我们一起到池边去看看如何?”
蔷薇也很喜欢荷花,便和她一起向池中的小亭走去。李瑞在池塘中修了九曲回廊,尽头便是一个小亭,观赏荷花最是相宜。
百花拉着蔷薇,边走边道:“姐姐,你看,这月色如水,再加上这满池清波,真个如同是个水晶世界呢!”
蔷薇掩嘴笑道:“是啊,如此美景,真是让人心旷神怡!你看那一朵刚刚开放,像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刚刚睡醒的样子!”
百花忙道:“在哪里?”蔷薇指给她看,身子便向着水边倾去。
忽然听到一声怒喝:“你干什么?”吓得蔷薇一个机灵,险些掉进水里,百花忙将她抱住,回头一看,却原来是高杨跟在她二人身后,脸色不虞。
蔷薇嗔道:“你在喊什么?吓得我差点掉下去,要不是妹妹拉着,你可要下池里找我了!”
高杨听到她的话,脸上神色变换不定,过了半天,才呐呐的道:“我以为——”
蔷薇笑道:“你以为什么——”语音未落,却听到百花带着哭音的声音,“他以为我在害姐姐呢,所以才不放心地过来看——姐姐,你看,在他眼里,我无论做什么都是不好的——”说完,掩面而泣。
蔷薇忙拉了她过来,用自己的手帕擦拭她的眼泪,对她道:“你不要这样,他是个粗人,一向都是粗心大意的,哪里有你说的那样?是不是啊——驸马——”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着高杨说的,同时对着他使个眼色,让他过来给百花赔礼。
高杨却并不过来,只站在那里对着百花道:“你也不要在蔷薇面前说我的不是,实在是你以前的所做所为,让我对你不放心!所以才会这样看你!”
百花带着哭音道:“我以前所做所为,也不过是为了嫁给你,而且这些我刚才都和姐姐说了——就是那次打你的兄弟逼你成亲,也不过是我和你的兄弟使出的苦肉计而已,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找你的兄弟当面对质!我这样做,全是因我对你一片痴心,想不到,却让你视我为蛇蝎、再也不愿理我了!要不是姐姐出现,我这辈子的冤屈可真得就无地方可诉了!”说完,咬着嘴唇,眼泪如同小溪一样淌了下来。
蔷薇看她哭得可怜,便对高杨道:“你呀!且不说她为了衣不解带的服侍了你几个月,单说她为了让你能够重新活过来,费得这番心思,你也该好好对她,怎么能视她如蛇蝎、还要让她独守空房,你真是糊涂啊!”
高杨低声道:“我哪里知道她是和我兄弟一起订的苦肉计啊,那时我一心想着你,根本无心去管她,而且她也从不没有说过——”
百花道:“你一天到晚,那脸上如同涂了墨汁一样,黑漆漆的吓人,谁敢和你说话呀!”
蔷薇过来打着圆场:“如今一切都说开了,我们三个从此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妹妹,你放心,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姐姐一定为你做主——”双手拉过高杨来,对他道:“你给妹妹赔个不是,这一天的云彩从今天起便散了!”
高杨想起百花在他床前为他煎药熬汤,又给他擦洗上药,心里也是很感激的。不过因着前次百花下药禁固他,后来又打他的兄弟来逼他成亲,所以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再加上他心里惦念蔷薇,所以对百花一直不闻不问。今日他见到蔷薇,心里已经是心花怒放,又听到百花的这番言语,知道她对自己也是一片痴心,便觉得自己所做所为有些过份,心里对百花涌起一股愧疚来。
听到蔷薇让他给百花赔礼,他便顺水推舟,走到百花面前,深施一礼,道:“以前都是我的错,公主还是不要放在心上,原谅我吧!”
百花自成亲以来,今日才听了一句舒心的话,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高杨有些手足无措,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蔷薇走到百花身边道:“好妹妹,不要再哭了,你这个样子要是让国叔看到了,只怕会被笑话的,有什么事,你们回到家里再说好不好!”
百花这才止住眼泪,对着蔷薇道:“还是姐姐好,以后,他要是再欺负我,就有人替我撑腰了!”三人都笑了。
三个人又赏了一会荷花,又回到席间饮了几杯酒。一直到华月西斜,几个人都喝得尽兴,才各自回房安歇。百花和高杨也在李瑞府中各自睡了。
第二日早上起来,高杨告辞回府,百花便安排蔷薇与她一起回去。蔷薇先还不想去,禁不住百花的百般哀求,只好答应与她一同回去。
她到慈溪老人屋里告诉老人她的决定。老人捻着胡须对她道:“你现如今找到了高杨,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可是你对百花了解吗?你想没想过要怎样处理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蔷薇道:“我和百花昨晚已经谈过了,以我看来,她也是一个痴情女子,而且快言快语,又对我尊重有加。我想我会好好和她相处下去的!”
老人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以后会对着同一个男子,你心里不觉得难受么?”
蔷薇摇摇头道:“她为了高杨做了很多,我不能这么自私地独占着高杨,我想我会接受这一切!况且男子三妻四妾的多了,我怎么能在这件事上让高杨难做人呢?”
老人长叹一口气道:“如果你已经想好了,那就去吧!但是凡事还是要多留一个心眼的好!以我看来,那个百花只怕不简单呢!”
蔷薇道:“爷爷,她也是一个痴情之人,为了高杨也受了不少苦,我想我们会处得很好的,爷爷跟我们一起去吧,也好让我在你老人家膝前尽孝!”
老人一摆手道:“你要是想好了,就去吧,有了高杨,我想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我就不去了!”
蔷薇舍不得老人,道:“爷爷,你还有什么事?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要是这样,我就不去了!”
老人道:“你刚与高杨相见,怎能再分开——只是我还要提醒你,凡事多留点心,你这孩子聪明是够聪明,但是世人千面,各有不同,你在这方面的阅历还是少了些,自己学着看人吧!爷爷我要去寻访我的女儿,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
蔷薇依依不舍,爬在老人怀里久久不愿离开。
高杨过来对老人道:“爷爷,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也好让我们尽尽孝道!”
老人将蔷薇推给高杨,笑道:“我是个山野之人,受不了人间富贵,还是回我的山野比较好。我这个孙女就交给你了,你若是有什么对她不住,老头子可是会找你算账的!”
高杨一拱手,道:“爷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再也不会让她受伤害了!”
蔷薇与老人依依惜别,上了去驸马府的轿子。